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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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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想拜托你。”
昴流冷不丁地将手插进星史郎的头发里，抗议他拽着腰的手。
“什么？”
星史郎微眯起眼睛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疑惑。
两人的脸贴的太近，那是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
“「MS研究所」是西條和竹下一起重建这件事，你知道吧。”
“知道。”
“我想弄清楚竹下小姐是怎么回事。”
“调查竹下不是你的工作范围。”
星史郎沉下了眼眸，目光盯着昴流的唇。
“既然她的根源是你，我想让你陪我去确认一件事。”
“昴流，我不认识竹下，这一点你明白吧。”星史郎听着昴流的话，回道。
“所以，我想弄清楚。”
说完，昴流的手指从星史郎的发间抽离。
“「MS研究所」没什么可查的，一切到此为止吧。”
星史郎露出伤透脑筋的表情。
昴流退后，脊背靠着墙壁，陷入沉默。
“还是说，只要谜团没解开，你就没办法感到安心？”星史郎又问。
他深深看了昴流一眼。
“哪怕那个结果，会让你后悔，也没关系？”星史郎提醒。
“……后悔？”
“哪怕最终可能会变得更加不幸也？”
“谁的……不幸？”
“活着的那位的不幸。”
昴流看着星史郎，沉默了一下：“当你已经发现了一件事，就不可能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想知道答案。
说他一点儿也不在意竹下和星史郎之间的关系，那一定是假话。
但对于竹下，他还有其他没解开的事，那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关于宗川凪斗，关于竹下为什么目击到樱塚护杀人后，还能继续活着……
当时在咖啡馆里，那连星史郎都无法阻隔的某个人的记忆，是来自竹下的。
那记忆是星史郎杀死宗川凪斗的一幕，这就意味着当时竹下在现场。
星史郎一再地给过警告。
他显然早就知道了答案。
但为什么。
出于什么原因，他要对自己缄口不言。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星史郎露出失望的表情：“我以为你分得清。”
昴流抬起头时，撞上星史郎的眼神。
那眼神让他想起和西條分别时，西條脸上浮出的悲凉的笑。
之前那句“是啊，失望透了”，又生生回到了昴流的脑海中。
什么时候，他让星史郎也对自己感到失望了？
十六岁时，第一次发现自己害怕被星史郎讨厌的心情，仿佛又晃过了心口。
他嘲笑自己。
“我不像你那么了解竹下。”昴流沉着声音说：“当时跟你一起相处一整年，可对于你，对于你的过去，我却从来一无所知。我不是因为竹下喜欢你才……”
“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星史郎打断了昴流。
“没有。”
昴流撇开脸，坚决地回道。
星史郎似乎放弃了继续谈下去。
他从昴流身边离开，走向卧室。
等昴流回过神时，他发现星史郎已经穿上西装，径直朝着大门离去。
“明天，「MS研究所」大楼，我等你。”星史郎回过头来说。
昴流看着星史郎。在黑暗白光交错的地方，星史郎那几欲射穿人的眼神一如既往。
只是他依旧窥探不出一丝他眼底的意味。
“你陷得太深了。”
临走前，星史郎说。
眼前的门自动关上。
房间的气氛再次陷入沉寂。
昴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苍白的双手紧握成拳。
和星史郎一起度过的早晨太过欣喜。
然而那样的欣喜过后，自己果然不知道又能靠什么来承受……
当冰冷的手指抵在脸上，他想起那些晚上。
在身侧明亮的夜景下，无数次，独自一人，待在无法平静的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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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
和崎倾着身子靠在收银柜前，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才从恍惚中缓过神。
前来交班的同事朝着和崎扬了扬下颚。
“接下来辛苦您了。”
和崎鞠了一躬，退出收银柜，走去更衣室。
便利店传来微波炉清脆的叮叮声。
等和崎换上便装走出来时，看见一抹白色洒脱的身影，正从同事手里接过加热完的便当。
“你下班了？”
拿着便当转过头来的人正是昴流。
“现在才吃饭？”
和崎面带诧异走向他。
两人坐进用餐区，和崎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隐隐窥探着昴流的脸色，感觉他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扳开的筷子刚夹起一块玉子烧，想起什么的昴流放了下来，从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这个，谢谢你。”
鸟居挂件在昴流的手里摇晃。
看着的和崎笑了笑。
“那个，”昴流顿了顿说：“他平时不会买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嗯？”
和崎睁着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朝着昴流眨了眨。
“呃……”
昴流不知道该怎么向和崎说星史郎的事。
垂眸，避开和崎的眼睛，重新夹起了玉子烧。
结果耳侧边传来和崎哈哈大笑声。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和崎笑着说：“他果然很在乎昴流，大概是吃醋了吧。”
“吃……吃醋？这种事，他……”
昴流皱紧了眉，玉子烧差点卡住喉咙。
“他叫什么？”和崎凑近问。
一瞬间，昴流差点叫出星史郎的名字，不过想了想说：“樱塚。”
“樱塚先生啊。”
和崎敛起脸上的笑容，若有所思。
他想起第一次在便利店碰到那个男人时，问他今年有没有赏过樱花。
他还记得他说，樱花是一种奇妙的植物，等它看上去和别的植物一样时，生命也就不复存在。
樱花让人迷恋起死亡。
但与其说是樱花叫人对死亡产生憧憬。
不如说是想跟只有凋零时才最美的樱花一起共赴毁灭。
和他的姓氏一样，那个男人就是樱花，和崎想。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昴流做什么工作。”
昴流手里的筷子停了下来。
和崎看出了昴流眼底的犹豫。
“现在的工作，是自己的梦想吗？”
昴流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
“那么以前想做的是？”
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到了从前。
当被和崎问到时，昴流才意识到，原来他和当初的理想，已经离得那么远。
曾经说过无论多少年，都不会放弃的梦想……
“……以前想念兽医系。”
“嗳，当兽医吗？”
“其实当个动物园的喂食员也不错。”昴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兽医啊……”和崎托腮，看着昴流没吃多少的食物：“因为昴流喜欢小动物吗。”
昴流点了点头，“不过当时，大概是因为喜欢的人是兽医的关系……”
昴流垂下头，眼眸拂过复杂的神情。
和崎一手托腮，思绪仿佛游离到了过去。
“记得高中时，饲养部的兔笼里死了两只兔子，女生们哭的很伤心，当时有个同学说‘以后当个兽医也不错’。”
之前跟和崎交班的同事走了过来，加入话题。
昴流转身看到别在那人胸口的名牌，写着光本：“你同学真是个善良的人。”
“啊，他啊……”光本露出有些耐人寻味的笑，“大概只有我能懂他说那句话的意思。”
“如果将来他当上了兽医，一定能救活很多小动物。”昴流发自心底地说。
听着这番话，光本反而意味深长地大笑了起来。视线瞥到空无一人的收银台前出现的客人，匆匆离开了两人。
昴流和和崎又坐了一会，直到走来一个加热完便当的客人。
丢掉餐盒后，两人踏出了便利店。
“要回家了吗？”和昴流齐肩的和崎问。
“想去别的地方走走。”
“去哪儿？”
昴流想了想，没有答案：“不知道，哪里都可以。”
“是嘛。”和崎看着昴流，露出有些遗憾的神情：“我得回去补个觉了。”
昴流朝着和崎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分别时，背道而驰的和崎，突然转过身来说：“我也觉得抽烟对身体不太好。”
“嗯？”昴流回过头。
“是樱塚先生说的，他说昴流抽太多烟了。”和崎又眨了眨那双澄澈的大眼睛：“但怎么说昴流都是顾客，我不可能不买烟给你。”歪着头笑了笑：“放心啦。”
“谢谢你。”
昴流朝着和崎微微点了点头，回过身，独自离去。
背后，和崎目送着昴流单薄的背影，闪烁在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来。
那背影什么时候能不再如此的寂寞。
和崎感到。
昴流的心，正急切地想要逃避，夜晚的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