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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依然躲在我的房中养伤休息,我则是告诉他我要去找找线索。
线索应该是很明显的,那个邪术士来自异域,在这座城堡绝对是如白羊群中的黑羊一般醒目的。我所知的人中,只有赫恩泰和班夏丽雅满足这个条件。而黑人已经被克苏加德排除了嫌疑,那么只剩下女奴了。
可她会是女巫么?我遇见黑暗猛兽时她明明是被软丨禁着,就时间而言,她和赫恩泰一样不可能。难道这个城堡里还有其他来自异乡的访客吗?
我决定去拜访一下男爵,试试看他能不能吐露什么。
比利王在我来访时正在厅中练习剑术,另一位骑士和他用无锋的钝剑对打。和他的对手不同,这金发的家伙就像摔角时一样光着膀子,似乎丝毫不害怕受到误伤。
“脚步太慢啊,巴克斯!”男爵一边防御一边挑衅地叫嚷着。剑刃交击,叮当作响。他身上的汗水让结实的肌肉熠熠发光,配合上高超得近乎艺术的动作,让人看来赏心悦目。
接着,他的对手似乎摸到了一个破绽,虚晃一剑,然后意图转手劈下去。然而等待他的,只有男爵的剑尖。
“你上当了,我的朋友。”男爵收剑行礼,练习到此结束。
当他转过身,从侍者手里接过擦拭汗水的布巾时,他看见了我。
“书记官大人,恕我直言,就算您每天来找我,我也没有头绪,我的手下至今也没找到那个刺客。”他略有点敷衍地说道。
“不不不,我并不是来烦人的。我有个想法:我觉得那个巫师应该是个外来者。您想想,最近城堡可有什么异乡客吗?特别是那些来自异教之地的。”
他略略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赫恩泰、班夏丽雅都是来自异乡,但是他们在这里都有五六年了——嗯,我实在想不到什么人——去年倒是有个耍把戏的家伙,不过这家伙失了心疯从塔楼上跳下来啦!您看,并没有其他人了。”
耍把戏的?!而且还意外身亡?!哦,我可不觉得他不重要,老比利。你这混蛋,倒是提供了个好线索呢。
“这个耍把戏的——”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比利王挥着手,不耐烦地说道:“并没有什么,是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异乡人。不是基督徒,也不是异教徒,好像是个没信仰的罗姆人?我记不清了,赫恩泰可能记得多些。”
我于是告别他去找总管,这家伙正在指挥仆役们打扫庭院。他依然一瘸一拐愁眉苦脸,时不时哼哼几声。听了我的询问,他摸着光光的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
“大人,我记得那个家伙,那个变戏法的,叫白哈斯。他自称是从印度来的,鬼才知道——哎呦,哎呦——请您原谅。他会变一些有趣的戏法,比如让绳子从一个筐里自己升起来,还能爬上去,诸如此类的。男爵大人还一时以为他是巫术,想把他撵走。他解释了半天有机关什么的,不过倒是没给我们看到底是啥。”
“然后男爵就留下了他,让他和傻子雷蒙德、班夏丽雅一起给大家娱乐——哎呦我的背——他待了有一个多月,突然有一天晚上,有守卫看见他在北塔上大喊大叫,然后突然就跳下去了。脑袋着地,砸在石板上——请原谅,好疼,哎呦上帝保佑——然后他就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是失了心疯——不过他倒是从一开始就有点疯疯癫癫的,大人。”
我问完话,巴不得赶紧回去告诉克苏加德这些事情。如果这个家伙就是邪术士,那么很有可能他的巫术书落在了什么人手里,上帝,得赶紧找出来!
我匆匆忙忙地往南塔走去,刚要上阶梯,有人拉住了我的衣襟。“大人!”是班夏丽雅。
“你有什么事?”我问她。
她没说话,而是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把我拉到旁边一片柱廊的阴暗里,然后才小声开口说话。
“老爷,我听见了您和总管老爷的谈话。那个白哈斯,我倒是有些知道的事情。我想和您讲讲。”
我做了个许可的手势,她继续说道:
“那个白哈斯,是个可怕的巫师啊!”
我压着心里的悸动,让她继续说下去。
“老爷们都以为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变戏法儿的家伙,可是他死前某天晚上,我看到他进了一个没人的房间。然后我就好奇地去偷看了。”
“他不知道,那个房间和它隔壁的房间,在墙上有个偷窥的小孔,我就是在那里看的。”
“我看见他在地上画了个奇怪的图案,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照着书上似乎是念咒语。”
“然后我看见图案中间的石板里,居然伸出来一个像蛇一样的东西!他向那东西跪拜,恳求,我隐隐约约听见他是在请求多一点时间?”
“下来的几天,他变得神神叨叨,成天自言自语,然后就是跳下去自杀了。”
我连忙问道:“他的书呢?”
班夏丽雅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老爷。对了!我倒是看见傻子雷蒙德在他死后偷偷进了他的房间,然后又离开了。”
我感谢了她的叙述,她眨着眼睛,小声问我:“老爷,那位姑娘说的带我离开这里,真的行吗?如果真的可以,我愿意改宗基督。”
我宽慰了她一番,告诉她事情解决后我一定尽力,然后在她的千恩万谢里离开了。
而克苏加德听完我的叙述后,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才说道:
“这个人很可能真的是我的目标。可是那本书会在哪里呢?一定是有人鼓动雷蒙德那蠢家伙去偷的。您看,然后他一命呜呼,这个得到死灵之书的幕后黑手,还在逍遥自在。”
是啊,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