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long vocational，shalan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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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我的鞋！”
戚少商停下后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任何感激或者别的什么的，这让顾惜朝皱了皱眉头，甩开了他的手。
“戚少商，你就缺这么一双鞋的钱？”
“拜托，我只是公司的下层员工！”戚少商甩下脚上已经被磨出洞的球鞋，一只手开始揉自己烧灼的脚掌，而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往顾惜朝肩上一放，让对方彻底沦为保持平衡用的柱子。顾惜朝很想挪开，可是身子被对方牢牢按着根本就走不开——有没有搞错，都这么多年了这个土匪还是比他力气大？！
“而且，”戚少商却一点察言观色的能力都没有，继续自说自话，“我老婆在怀孕，家里缺钱，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干这种危险的工作！”
“你老婆？”顾惜朝又一次露出他那招牌式的讽刺的挑眉动作。
“是啊，难道你觉得我就该当一辈子钻石王老五？”戚少商回头一笑，牙齿白得好灿烂，灿烂到顾惜朝很想飞起一脚把它们统统踢倒。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跑出来？”顾惜朝耐着性子等待这个家伙安抚过他受伤的脚丫子，嘴角连讽刺的笑容都不给了，“这样子你家里人岂不是连带倒霉？”
“唔，”戚少商歪了下脑袋，“你觉得我会那么傻让他们知道这个？我家在堪萨斯州呢，离这里十万八千里。”
“事实上我的确是这么想的。”顾惜朝诚实地点点头，“而且你难道不不知道有人的能力正是定位？”
“那个我知道，”戚少商看样子完全不担心，“可是那至少也需要被定位者的照片才行，而公司最多只能拿到切斯的照片，没人能搞到戚少商的，不是么？那个年代哪里有照片？”
顾惜朝笑了笑：“我对你的真实能力越来越好奇了。”
“真实能力？”戚少商终于感到舒服了点，赤脚站在地上笑了起来，“你所见的：超级速度不就是了么？”
“不只。”
“好吧，”戚少商点点头，“我承认，不过要是你想听我的能力，得先告诉我你的。”
顾惜朝一点都没犹豫：“当然没可能。”
“所以可以停止聊天么，you gays？（注：通常英语中说的是you guys，这里是用了谐音讽刺）”
Daphne俏皮的笑脸突然出现在他们两个之间，戚少商动了一下——顾惜朝看不清他的动作，太快了，但是Daphne用同样的速度说了一句话之后，戚少商便停了手。
“见鬼，不许你找她的麻烦！”顾惜朝听见戚少商用正常的语速咆哮起来，灰色的眼睛瞪得很大。
“我不会找你妻子的麻烦，”Daphne嘟嘟嘴巴，一手叉腰，斜叉开腿站着，“但是Linderman……”
糟糕！
顾惜朝听见这话时已经意识到戚少商会说什么了，这个家伙到底是心眼太实还是脑子太空，总之……
“那不是LInderman！Daphne，我们都有危险！”
好吧，听到戚少商这句话后，额角青筋抽搐的顾惜朝意识到以上两点都不是答案——正解分明是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不是Linderman？”Daphne不大相信地反问，显然是觉得戚少商是在拖延时间——不管她怎么想，顾惜朝在心里暗自叹息，这烂摊子是不能指望由戚少商解决了。
“听着Daphne，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于是顾惜朝只好亲自走上前去，用温和而诚恳的语气说，“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Daphne翻起眼睛，警觉地注视着他——她一定已经得到了指示，知道自己来抓的不是简单货色。但是不接近她的话顾惜朝的能力根本毫无用处。所以他往前走了一步，结果是Daphne瞬间退出去五六米远。
“就站在那儿别动！”她惊恐的样子就好像一只看见了老鹰的小鸟。顾惜朝笑了，很配合地收回准备迈出去的脚，就在同一时刻，戚少商闪电般地冲了过去扭住了小丫头的胳膊，牢牢地抓住了她。
“喂，切斯！”Daphne尖叫着，“你弄疼了我了，你这gay佬！”
“你需要淑女一点才像月桂女神，Daphne，你现在这样活脱脱就是个复仇女神，”戚少商说，因为不得不用劲对抗小姑娘剧烈的挣扎而把五官扭得很狰狞，“喂姓顾的！你还站着干嘛？”
“当然是看热闹了。”顾惜朝懒洋洋地抬了抬头，就像一只晒太阳的大猫一般舒服得把眼都眯了起来，把对面的戚少商气得几乎要从鼻子里喷火。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别什么都不做！”
“哦，”顾惜朝活动了下肩膀，皱了皱眉头，摊开手，做出一副完全无法理解的模样，十分无奈地感慨了一句，“怪了，连云寨的大当家的竟然会指使大魔头去杀人，唉唉！”
“那好，看在撒旦的份上！你肯定有不杀她的法子！”
看在撒旦的份上？这种词亏他想得出，故意讽刺是不是？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倒更喜欢这个词语。
于是顾惜朝非常绅士地笑了一笑，朝小姑娘走过去，把手轻柔地放在她汗湿的额头上：“这是我刚刚从你们的同伴海地人那里学来的，Daphne，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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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复制能力么？”在戚少商买完新鞋后活蹦乱跳地第十二次问这句话时，顾惜朝终于不耐烦了，他猛地转过身来：
“你要不要试试？”
“不不，”想到Daphne那一声惨叫，戚少商马上老实地把头偏了过去，“还是算了吧。”
“其实也不会很疼，我只是不熟练罢了，”顾惜朝相当温柔地劝导着，微笑着看着戚少商胳膊上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来，“多练习几次就能和那个海地人一样熟练地删除记忆了。”
“我又不是你的试验老鼠——顾惜朝你离我远一点别碰我！”
“嘿，咱们俩又不是gay你怕个什么？”顾惜朝故意放慢了语速，别有意味地笑了一笑。
“我确定我不是毕竟我结婚了！但你我可不知道！”戚少商大嚷大叫，利用超级速度维持着与顾惜朝至少两米的距离，他那小心谨慎的样子让顾惜朝觉得很愉快，说不出地愉快。
“我的能力并不是复制，”作为这一点快乐的奖赏——这几个世纪漫长生命中都少见的快乐的奖赏，顾惜朝稍稍向戚少商吐露了一点自己知道的事情，“而且我结过婚，甚至我的曾孙，如今依然存活，你甚至可能认识他。”
“曾孙？”戚少商上下打量了顾惜朝一番，像是要重新认识他一般，有几分挪揄道，“我以为你非她不娶呢。”
这话放在他们生命的初期说出来，顾惜朝绝对会用神哭小斧狠狠劈死他，但是很多事情已经过去了，包括爱情，漫长的时间足以让它消逝。所以顾惜朝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
“我并不是禁欲主义者，又为什么要非她不娶？这么长久的生命，自己不快乐一些，我还不如死了好。”
他笑的时候，戚少商也回望着他，也是笑。这一笑，顾惜朝心里就明白了，那些深仇大恨，曾经为各自失去的东西所感到的痛楚也都不见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俩现在能心平气和地携手对付共同的敌人的原因。
他们都太老了。徒有年轻光鲜的外表，内里都老得什么都懒得介意了。
“你瞧，顾惜朝，最后还是我们两个最有缘分。”最后戚少商说。
“对，真是他乡遇故知。”顾惜朝补充。
“不对，”戚少商竖起食指摇了摇，耸着眉毛顶着高额头上一堆抬头纹纠正，“是‘知音’才对。”
顾惜朝又笑了，抬了抬手，他的手指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时光还是那么修长秀气，这是书生执笔的手指，却也是杀手拿着凶器的手指。
“那么大当家的，还想听我弹琴么？”
戚少商灰色的大眼睛明显亮了一亮，好像是里面的某种生物被这话唤醒了一般，他的酒窝又露了出来：
“当然，可是，你还记得么？”
顾惜朝失笑：“你说对了，我的确忘记了。我忘记了我的剑法，忘记了我的神哭小斧，当然也忘记了这个。”
戚少商眼睛里的光瞬间又黯淡下去：“忘了也好，都记得太清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也不记得他们了，面孔，还有名字。”
“我感觉这将是漫长的一次谈话。”顾惜朝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位故人，他指了指对面的一间小咖啡馆，“我们最好坐下好好说一次。”
“哦，那里？”戚少商看上去有点不大情愿，“我奉劝你，顾惜朝，那地方不大吉利。”
“为什么？”
“有一个叫Charlin的女孩就在这里被Sylar开了脑，”戚少商把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朝那个方向歪了下头，又转向顾惜朝，“组织调查过这里，所以我知道。”
“Sylar的作案只针对他所知道的超能者，而且，”顾惜朝嘴角一扯，相当肯定地说，“他已经死了。”
“什么？你怎么……”戚少商大步跟上顾惜朝，差点被顾惜朝甩在身后玻璃门打到鼻子。“嗷哧！你小心点！”
“你那美国人的鼻子那么挺，砸扁一点也没什么！”顾惜朝找了个最靠里的座位坐下，毫不同情地挖苦道，顺便还和过来的一个女服务生说，“来杯黑咖啡，对。”
“我要一样的。”对面的戚少商说，说完后还狠狠瞪了顾惜朝一眼，顾惜朝只当没看见，于是服务生一走，戚少商就往桌子上一倾，好像乞食的大狗一样用两只前爪占走了桌面的半壁江山。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我在组织工作都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他性急地说，顾惜朝眨了眨眼。
“save the cheerleader，save the world。”顾惜朝慢条斯理地回答，“我想是一个来自日本的时空旅行者干的，他叫做hiro（弘）——因为那个开脑狂心口上插着把日本刀。”
“等等，难道你说的是中村弘？！”戚少商看山去有点恍然大悟，“见鬼！这帮老家伙的孩子一个比一个猛！也难怪，他们的父母都是超能者……等等，不会你想说Petrelli两兄弟都有超能……”
“Thank you，”顾惜朝没急着回答他，倒是微笑着先回答了小服务生，笑得小姑娘的脸红了一层。相比之下戚少商简直粗鲁得好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真差劲，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土匪头子样，难怪在组织得不到重用。
顾惜朝想道，抿了口咖啡，继续慢悠悠地回答：“是的。尤其是弟弟Peter的能力非常罕见……”
他停住了，微笑着望着瞪大了眼等着答案的戚少商，轻轻说：“但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见鬼！”戚少商恼火地用勺子搅动着咖啡，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洒了自己满手都是，不得不找纸巾来擦干净，“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说？顾惜朝，我告诉你，要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组织大可以把你杀人灭口或者关起来让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见着这世界！不过，要是再多一个可信任的同伴，他们抓住你时你就可以——”
“——威胁他们说我的同伙会把这事传扬出去？”顾惜朝用勺子轻轻敲敲杯沿，笑着眯起了眼睛，“戚少商，我不是白活这么多年，我明白这个！我只是说不是时候！”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至少你要有诚意，有诚意让我信任你。”顾惜朝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是不是？”
“我哪有……”
“那告诉我你的能力。”顾惜朝打断他的话，然后低下头继续喝咖啡。对面的戚少商始终沉默着。
果然还是不行？
顾惜朝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年他都使用着顾仁这个名字，顾仁，故人。他只是希望那个时代那个地方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活了下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个想死没有勇气，想活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适应这个飞快变化的现代世界。没有人再和他切磋剑法，没有人再和他讨论兵法，更没有人能够听懂他的琴声。所以他把这些都忘了，还记着又有什么用？又没人认识他，那个时代的人都死了，他们都是正常的人，生老病死，六道轮回，只有他被抛弃了。
其实他发现戚少商时有多惊喜对方都无法想象。他真是太惊喜了，惊喜到不敢相信这一切。然而现在看来戚少商显然并不这么想，或许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忘记过去的。或许……
“轮回，我这样称呼我的能力。”戚少商突然发话了，而这时候，顾惜朝的咖啡已经凉了，他其实没喝多少，只是在那里咬着杯沿发呆罢了。
“这是什么意思？”顾惜朝抬起头，慢慢地问。
“我只能说到这个份上，顾惜朝，”戚少商叹了口气，“相信我，我不是不信你，但是，你知道，”他张开一只手，灰眼睛一时显得很忧伤，“太久了，我所有的名字，我所有使用过的名字，都有chy这个音，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够认出我，能够想起戚少商，但是我等了这么久这么久始终没有。我曾经狂热地追求过一个女孩，只是因为她长得太像息红泪，我以为她就是，我以为她和我一样，”他好像喝啤酒那样猛地把一整杯冷咖啡都灌了进去，眉心耸起个老大的疙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凉咖啡太苦的缘故，“结果她以为我是神经病，哈！还有一次，那是在很久以前了，因为我记得太多实在太难承受，所以我将这一切说给了我母亲，那是我最信任的一个母亲，但是结果呢？哈，她给我找来足有一打心理医生！妈的，真操他妈的，说实话的时候没人信！所以我没胆子再说这件事了你明白么？我的能力和你不一样，我不是长生不老，对我来说每一次都是□□！一次又一次累积过来，我简直记不住自己到底是谁！见鬼！我在轮回里面，但是还不如一次就下地狱！你没体验过吧，因为你是长生不……”
“你以为我的能力没有麻烦？”顾惜朝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告诉你我的一点经历吧，戚少商，我曾经被一个酒后驾车的司机撞倒，他之后还加油门把我在公路上拖了足有两百米。我的喉咙几乎完全断了而我还活着。人受伤的概率实在太大，可是每一次我都无法死去。这种经历我太多了，所以我不得不经常从一个城市逃到另一个城市，再从一个国家逃到一个国家。我去过欧洲，也去过苏联，还有澳大利亚，美国，我满世界乱跑，戚少商，我和你一样在到处逃。”
戚少商的下巴看上去好久都没合上，大概又过了几秒钟他似乎才想起那个最重要的问题：“我想知道那个司机后来怎么样了？”
“他死于另外一起酒后交通事故，在环山公路上坠落而死。”顾惜朝淡淡一笑，“这种事故很常见，不是么？”
戚少商扭头似乎骂了句：“shit，我就知道。”然后他又迅速面对着顾惜朝：“好了，我们勉强算是坦诚相待了，告诉我你知道的，顾惜朝，看在上帝的份上。”
顾惜朝长长地舒了口气，终于有了点放松的笑容：“他们计划炸掉纽约，用人体核弹。戚少商，我们都该感谢Nathan Petrelli，没有他，我们谁都活不了，就算你的超级速度也没法那麽快就从核弹的波及范围逃脱。”
“你的意思是他是因为带着那颗核弹离开才被炸伤的？”戚少商困惑地追问，“但是他怎么带才能保证不会让其他人在爆炸范围内？他也有超级速度？”
“比那个更好的能力，”顾惜朝从怀里掏出刚才买到的日报，打开来，指给他看一个小角落里的一篇奇闻异事报导，“看这个了么？‘纽约市上空出现不明飞行物，发出刺眼光芒后突然消失’。”
戚少商几乎是一把抢过了那张报纸，然后他用一种夸张的表情望着顾惜朝：“拜托了，那个政客难道是个彼得潘？！这么浪漫的能力出现在他身上真是浪费了！”
顾惜朝往后一倚，很有耐心地微笑着望着他：“事实上，他的飞行不是那种童话式的漂浮，他飞起来和超音速飞机一样快，”他好像个孩子一样在半空比划了一下，“像这样，‘嗖——’。据我目前所知，我们所有人的能力似乎都和本身的性格有关，我想他只是想逃开而已。”
“他要逃什么，他想要的他的父母都能给他！”戚少商大笑起来，“我该说人都是不知足的么？想要的地位和财富都有了又要更多的自由？”
“美国第一模范家庭不是那么好搞定的，大当家的，你觉得你在六扇门那段时间快乐么？”顾惜朝嗤笑道，“我们的议员先生其实只想当个为正义的人伸冤的律师，当我渗入他的记忆之后我才发现这家伙天真得好像一个美国的堂吉诃德！而且他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是一个乖小孩，我看见他从全A的成绩一直到竞选学生会主席，然后找了个出身好的女孩结婚，再然后听妈妈的话竞选议员，永远是广告式的笑容，亲民政策，公共场合形象，得体的礼节得体的谈吐，我想即便换做是你你也会烦的。”
“我不记得六扇门时的事情了，”戚少商笑道，“不过不大愉快倒是真的，束手束脚，我……如果你说Nathan真是那样的堂吉诃德的话，我倒是有一点喜欢他了。我一直以为这家伙，嗯，有点假惺惺的，政客大多数都那样子，律师也好不了多少。我始终不喜欢官面上混的的人，这个倒是从没忘记过。”
“因为你和他一样蠢。”顾惜朝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打击眼前这一位，“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放弃议员的位子跑去送死，即便现在活下来了又有什么用，名利双失而已，而且他恐怕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羡慕他的样子？”戚少商“嘿嘿嘿”地坏笑起来，“还有顾惜朝，人体核弹是谁？”
“……”顾惜朝用沉思的眼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戚少商，你的确聪明了不少，但我不是羡慕议员先生，我羡慕的是他弟弟。”
“哦，我刚刚知道你的志向其实是去当个护士小姐？（注：Peter就是一个临终关怀护士。）”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惜朝并不理会对方的调笑，只是瞥了眼窗外，淡淡道，“大当家的，准备好新一次逃亡了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long vocational，shalan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