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人笔记》呆呆的宝贝

46、医院

　　第四十六章 医院
　　郊区的雪下的更大了，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跟我说说话，好么？”我告诉仓璃：“不然我会睡着的。”

　　“嗯”他点了点头：“伯父是怎样个人？”

　　一听他这么说，我笑了笑：“别这么称呼他，他就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头而已。”

　　“你父亲？冥顽不灵的老头？”他惊讶的看着我，明显不能理解，我这么形容自己父亲。

　　“他早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的。所以明天你见到什么情况也不必惊讶了。”

　　“为什么？”他问我。

　　也许这是次机会，在他陷入进去前，打破我光辉形象的时候了。有些人相貌堂堂，实际确实衣冠禽兽有些人道貌岸然，实际确实老奸巨滑。我也是他们之中光荣的一员，一身光鲜的衣服，闪耀的钻石，实际我的过去肮脏的比起那些爆发户一样，资本原始的累积，来的更加不堪。

　　“对不起”他看见我很久没有回答：“姐，你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吧。”

　　“璃？在你眼中，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当然是好人了！”

　　“那你告诉姐，什么是好人？”

　　“好人？就是不做坏事的人吧，对国家，对亲人，对朋友。”

　　“对国家，在我心中从没有过这个概念，要是一定要说我只想过在这个机器下面该如何生存？对亲人，我父亲当着所有亲戚面，和我脱离了父女关系。对朋友，它只是我的财富，所有对我有利的人都是我朋友，我清楚的知道每使用一次我就少一个。这样我还是好人么？”

　　“那姐？我是你的朋友么？”他突然这么问。

　　“也许不是。”我回答。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在你那里，我能够得到什么回报，从那一晚我突然想起帮助你的时候开始，你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

　　“那秦忠诚呢？”

　　“也许是，也许不是。也许开始是，也许后来不是。也许我眼里是，他的眼里不是。”我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回答。

　　他很久没回答，于是我问他：“不明白，是么？”

　　我和忠诚最终走到了一起，两个野心勃勃的人，为了彼此的利益需求，搭上了一条船。我成了一座沟通的桥梁连接了他和所谓的杰出青年企业家利益关系。他成了我的引路人，帮我推开了一道道在重要岗位领导紧闭的大门。他通过我收敛了大量的金钱，一步步的铺平了通向更高荣耀权利的道路。我通过他认识了各路神仙，用金钱和女人编织出了一个庞大的地下网络。

　　“我的父亲为什么会跟我断绝关系？知道么？几年前的我，说白了就是个拉皮条的，招募了一帮有着青春和美貌的女人，通过秦忠诚的关系，游走在大大小小的官场中，为了自己的目的，一个个的腐朽他们。没想到其中有一个女孩，居然是父亲老同事的女儿，当得知这些后，父亲基本是棍棒把我打出门的。这回你知道我的过去了，我还是好人么？”

　　“姐～～”他想了很久问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想告诉你，姐不是个什么好人。这个社会也没这么多好人。去了德国，就别回来了。”

　　“不～～～”他刚回答，我的手机响了，我把车靠到了一边。

　　“舅，我妈怎么样。”

　　“医生说，需要马上就动手术。你父却亲坚持要保守治疗。不肯签字。而且他好像知道我付的钱是你给的了，坚持不要我付钱了。医院说再不付钱，要么转院，要么就要停部分药了。你快回来，我怕你妈这样，熬不了多久的。”

　　我挂了电话，狠踩了油门。

　　“姐～～”仓璃大声的喊了一声。

　　“别说了，我专心开车，我必须赶快回去。”

　　“姐，路上都是冰，别开这么快。”

　　“没事，你系好安全带，这车有ASR的。”

　　整整十个小时的开车，让我疲惫不堪，结冰的路面让我开车时基本眼睛都没怎么眨，幸好选择的路况很好车流量并不大，路边的几起车祸都没有影响交通，终于我这个幸运儿在第二天的中午赶到了市医院。到达时，舅舅已守候在大门外。在舅的带领下，我直接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拿着手术单，毫不犹豫的签了字。

　　“医生，就麻烦你了。”我把手术递给他的同时一同递过去了一叠人民币，他笑着立即拨打了电话：“小郭啊，马上准备手术。”

　　“现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哪床的？”

　　“37床的，马上准备。”

　　“那个穷鬼？有钱没？就动手术，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我说马上动就马上动，马上通知护士站准备了。”医生赶紧挂了电话，抬头尴尬了看了看我。

　　我笑了笑：“我妈就麻烦你了，钱这些都没问题的。”

　　医生尴尬回答：“说哪里了，医生就是治病。不谈钱。”说着他把钱塞进了抽屉，拿起了挂在墙上的白大褂出了门：“我去准备了。”

　　“你来干什么？”父亲把我堵在了门外。

　　“我来看我妈！”我想推开父亲进门。

　　“滚，你这个不孝子。”父亲的一用力我坐在了走廊的地上，仓璃过来一把扶起我。

　　正这时，护士推着车过来：“麻烦让一下，我得推病人做手术。”

　　“爸，妈要动手术。之前让我看下妈，好么。”

　　“谁要动手术的。你给我滚，她不是你妈了，不用你管。”

　　舅舅拉着父亲：“医生都说了，我姐是颅内出血，而且量大，必须做手术才能清除。如果光靠保守治疗，是无法根除的。手术虽然有一点危险性但对恢复有好处。如果再这么耗着保守治疗，医生告诉我可能病人可能会永远醒不来。手术费的事情你就别愁了，妞回来了，她来解决！”

　　“谁要她的脏钱！这是共产党的医院，我为革命奋斗了一辈子，我就不信了，没了钱他们会见死不救把我们丢出去的！”

　　父亲大声一吼，引得楼道了里站满了人。

　　“那你就试试，没有钱，看你能不能在这里了？”我瞪了下父亲，回头望了下护士：“你们这里不是有义工么，我给钱，让他们把这老头拉开。”我刚说完舅舅拽着了我：“妞，你就少说几句。”

　　“你现在能了，有臭钱了！就这么对老子了？有本事让他们从我身上踏过去！”

　　“姓杨的！里面的是你老婆，我的母亲？她这一辈子都为你而活着，难道你到现在还为了你那点点面子，把母亲的生命也牺牲掉？”我已泣不成声。十多个小时的不眠不休，这么一折腾，我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已接触到了冰冷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