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诡话》本家二少

28、轮回

　　“大爷的！这上面这么多人，干嘛就打我一个？还瞄准我屁、股，能不能让我负伤负光荣一点？！”大叔在一旁不停地抱怨。
　　“能不能再往下走点，这祭台上部遮挡面太小了，这死老头都快把我挤出去了！”小雨一边说，一边把大叔往下面拖。
　　“你慢点，我屁股！我……”大叔呲牙咧嘴地，“老子受不了了！老子跟你们拼了！”说完他揉了把屁股，提起腰上的伸缩长矛，用力伸长然后拧紧，便垮上了祭台，他往青铜箱子后面一蹲，拉了支□□炸药，用力朝祭台下面扔去。
　　“妈的，你这是要把这里炸踏啊！”小跟班在后面吼了一声。
　　“你懂个屁，这台子炸塌了还有骷髅垫背，下面那群炸了就给老子见阎王去了。”
　　大叔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得轰一声巨响，祭台剧烈地震动起来，我一边咒骂大叔，一边双手死死扣在一对骷髅的眼眶里，避免自己被震下去。
　　妈的，没想到还是干上了，等震动平静下来，我探头朝下面一望，只见几个身着黑衣的人从烟雾里冲了出来，然后迅速分成了两道，往祭台后面包抄。
　　这场面和梦里的不同，在梦里我们刚爬上祭台，就被偷袭，惨烈激战后都挂了。但这回，大叔不仅没被偷袭搞死，还在祭台上和锥子他们干上了，难道我的梦境里的场景，会因为不同的决策和不同的行为而改变？
　　这么想后，我赶紧想上去把冲动的大叔拉下来，但还没伸出手，锥子一下出现在祭台顶上，左手扶着右手腕儿，右手上黑漆漆的筒子标口正对着我们。
　　又是这样！又是这个速度！几乎违背物理定律一样的速度。这货速度快到根本看不清，别说看不清了，简直就像是时间静止了一下，他瞬间移动到我们面前一样。
　　锥子带着面罩，我们只能看见他凶狠的眼神。
　　“把武器扔下去，把手举起来。”他狠狠地说道。
　　小哥示意我们别动，然后主动把腰间的匕首扔了下去。大家也都举手表示投降，锥子的人这时从祭台下包抄了上来，在我们背后举起枪筒也对准了我们。
　　“都是一个道上混的，不至于这么动肝火嘛，”大叔举着手，嘴里呵呵笑着，慢慢站起来，“这趟又没好货，争个什么劲嘛，如果你要这破铁箱子，给你便是，何必动刀动枪。”
　　锥子一脚踹在大叔的膝盖上，大叔单脚又跪了下去，“废话别这么多，你们心里明白我们干嘛追杀你们。”
　　锥子这么一说，我一下有点不解，这货不也是个伢子猎人吗，不就为了海伢子或者亚种吗，最多还贪图这里的宝藏之类的东西，还能有什么目的？而他说大叔他们心里都明白。
　　我一下又糊涂了。
　　“呵呵，你脾气还是这么烈啊，”大叔又干笑了几声，还想站起身来，锥子一枪就轰在大叔的大腿上，大叔“靠！”了一声，咬着牙没嚎出声来，低头一看三只短标全部插进了肉里，血一下涌了出来。
　　就在锥子给筒子枪塞短标的间隙，大叔顺势一滚，抱住锥子的脚，猛地一掀，然后长矛顺势一挥，锥子整个人都翻了起来，一下摔在了骷髅堆里，整个人朝祭台下滑去。
　　我还在愣神儿，小跟班一把抓住我衣领把我往旁边一拽，一梭标又从身后的黑衣人手上射出来。小雨一个翻身，双腿夹住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一扭，那人一下也被甩下了祭台。
　　还有三个黑衣人正要扑上来，小跟班飞起几脚全给踹了下去。
　　“靠！你们要不要这么神勇！”我赶紧往黑衣人的反方向躲，“他们等下上来怎么办，我们都他们困在这祭台上面了！”
　　“吼个屁，大不了拼了！”小跟班吼了一句。
　　又是几梭标从祭台下射了上来，我喊大叔赶紧扔雷，他摆了摆手，“没了，就带了两支，一支炸洞口用了，刚才那只也扔下去了。”
　　“这尼玛不死定了？我们手里只有短刀长矛，人家手里全是枪啊。”
　　话还没说完，大叔又骂了几句，然后把长矛一缩别在腰上，冲上祭台，双手提住把手，喝地一声竟然生生地举了起来。
　　“龟孙子，砸死你们！”说完他用力一抛，整个箱子朝黑衣人人堆里飞去，轰地一下，砸在骷髅堆里，然后顺着祭台滑到了地面。
　　“你这也太歪了，一个没砸中。”小雨皱了皱眉头，唏嘘了一声。
　　这箱子滚了几圈，哐当一下，盖子被甩了出去，一下子，箱子里突然射出一道刺眼的绿光。我心里一紧，这和梦里锥子打开箱子时射出的绿光竟然一样。
　　我突然感觉有些眩晕，猛地一闭眼，就感觉冒起金星，然后眼前一黑，一下没了意识。
　　醒来时我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往四周一看，这一看一下惊得我从床上弹坐起来。
　　周围的景象让我惊讶不已，我又回到了船舱里？！
　　摸了一把额头，一手的冷汗。我清楚地听到耳膜里咚咚发响的心跳声，呼吸短而急促，好像死过一次一样。
　　我抓过枕头旁的手机，果然，时间停留在一天前。难道又是一场梦？！
　　我闭着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歇了一会儿，我下到床下，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如果第一次是梦，那为什么还会有第二次。我本想去小哥房间看看，但摇了摇头，估计不会有异样。我揉了揉有有点生疼的太阳穴，心里乱得很，于是走出舱门，上到甲板上。
　　凉爽的海风吹得人清醒了不少，我掏了支烟，一边吸一边走到栏杆旁。海面仍旧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这一切都还像在做梦。
　　为什么连续两次梦到下海的情景，我开始回忆起这两次的梦境。
　　第一次在梦里好像持续了两天，直到最后晕倒在祭台前，第二次只有一天，里面的场景和第一次雷同，但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最后记得大叔把青铜箱子甩下了祭台，便从梦境里醒来。
　　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这两个梦是一次做的吗？难道在梦里又套了一个梦？这尼玛也太邪门了，又不是盗梦空间，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儿。
　　实在想不明白，我把烟头扔进海里，闭着眼又吹了下海风，摇了摇头，转身回到房间，坐在床沿，仰头望着舱顶发呆。
　　这一夜我没有合眼，有点不太敢睡，我已经有点搞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第二天，一切又如梦境中见到的一样，当天下午，船抵达了目的地——绿光海域。
　　小哥召集大家开会，会上的话我都快背得出来了。完了大家就开始准备下潜的装备了。
　　我趁大家在忙，便拉过小哥，心里实在憋得慌，想找他说说。
　　小哥听完我的描述，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问我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我叹了口气，心里也明白，一般人怎么可能相信我做过这样的梦，即便相信是个梦，也不会太在意。
　　“人在对未来的一段经历有期待或者担忧的时候，常常会提前梦到这段经历，这很正常。就像你马上要高考时，你很容易会梦到自己在考场的梦。”小哥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不要紧张。
　　“但这梦也太真实了，而且连续两次，并且经历了2、3天，可从入睡到醒来，可能也就3、4个小时。”我有点迷惑。
　　“这不好说，人对时间的感觉是模糊的，况且在梦里，人大部分大脑都在休息，更把握不准时间。”小哥扶了把眼镜，让我赶紧准备，如果实在不舒服，就不下水了。
　　我有点急了，不知道怎么给小哥说，因为我觉得我的梦几乎就是一种预知，而且两次我们都遇险了，如果这次的经历还和梦境里一样，大家也好做个准备，不至于被锥子他们偷袭。
　　等等，锥子……我突然想到什么，脱口而出：“我们被锥子跟踪了！”
　　小哥愣了一下，好像脑子突然思索了一下我说的话，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锥子！老本家的锥子，我们被他们一伙人跟踪了！”
　　“你怎么知道锥子这个人？”小哥一脸的疑惑。“还知道他是老本家的人。”
　　“在我做的梦里，他手下全是黑衣人，他也是穿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面罩，武器是筒子枪，而且他速度极快。”我一口气把梦里见到的锥子模样全说了出来。
　　小哥一下皱紧了眉头，“这怎么可能，太奇怪了，之前纪大哥他们有提过锥子这个人吗？”
　　我摇了摇头，“完全是在梦里见到的，真有这个人？”
　　小哥不敢相信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人是老本家七宿之一，名号参猿，一直以黑布遮面，以前在老本家见过几次，是出了名的杀手，几乎不参与钓海伢子的事，都是门派里安排特殊任务时才出手，而且行事极其诡秘凶狠，武器正如你所说，是千机筒子枪，还有，行动速度极快，好像是一种异能。”
　　“那么说，我梦里的景象真的是一种预知吗？”我低着头想了想，“有点不敢相信……”
　　“难不成……”小哥想了想，但立马又摇了摇头，“不会，这太邪门了……”
　　“难不成什么，你别说话说一半啊，我现在也心里慌得很，我怕等下我突然又发现自己从床上醒来，太恐怖了，那感觉就像从死亡里爬出来一样。”
　　“可能……是一种结界。”小哥手放在鼻子下面，低着头，皱着眉头。
　　“那是什么东西？”
　　他突然抬起头来说道：“你遇到的这个情况，说不定根本不是梦境，就是一种时空倒转。听你的描述，每次青铜宝箱一被打开，便透出一种绿光，然后你发现自己‘醒来’，其实恰恰说明，宝箱只要被打开，就会产生时空逆转，而你，还有我们，都回到了之前的某个时空。”
　　“这也……”我有点语塞，“这也太邪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