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人》桐村小逍

73、卸任家主（二）

　　徐莱英洗过澡躺床上，看荒芹还在，“你也去休息吧？”
　　“我能守着将军么？”荒芹怯怯的问。
　　“我没事了，守着我做什么？快去歇着吧！”
　　“我怕以后没机会守在家主身边了···”荒芹眼睛又红了。
　　“你要是不愿意去孟氏也行，就跟着我，风风雨雨肯定不会少，少不得委屈连累了你呀，我心里也不忍心。”徐莱英摸摸荒芹的头道。
　　“家主，我···”
　　“我都知道，妙瑶师太也知道，她一定也很高兴你愿意陪在我身边。不过等我卸任家主，你就喊我莱英姐吧，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妹妹！我会照顾好你的！”徐莱英示意荒芹赶紧去休息。
　　荒芹红着脸回了隔壁房间，心跳剧烈，安抚自己道，“能陪着家主就好了，我不奢求太多···”。
　　徐莱英在妙瑶帮助下，通过血玉的温养，痛经症状确实越来越好。
　　看着内裤上一点深红，想起来妙瑶每隔几天就对自己做的事情，脸蛋红彤彤的，不自觉摸上了自己的隐秘。
　　徐莱英自己啐了自己一口，“哪有这么饥渴的，这么多年也没有这样过，妙瑶真是自己的魔咒呀，不能想不能提，否则多年的清心寡欲多冤枉···”
　　虽然这样想着，手却没停下来的意思，一直想着师太的浅浅笑意和训斥自己时的小模样，终于自己满足了自己一次···
　　这个感觉真的好奇妙，以前从来没有过，原来喜欢一个人还能有这样奇妙的反应，只要想着妙瑶，仿佛就湿了，再深入想一想妙瑶用嘴巴帮自己放血玉，帮自己舒服的那个场景，就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吻上她凉凉的两瓣嘴唇，纠缠到生生世世才算解了这种饥渴难耐的感觉。
　　可，徐莱英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当务之急是守护好妙瑶在静室的安稳日子最重要。
　　北都报恩别院，之前妙瑶被小园接去时，闻着粥香驻足过的儒园门廊下，李氏尧君直挺挺的跪着。
　　从申氏别院赶来的申子丰，急的直转圈，进到主屋好几次想见李炎君求情，都被魏妈请了出去，“炎君昨天被尧君这孩子气狠了，到这会还起不了身，你不要又来气她，你们的事情···总能变通的，尧君这孩子太倔强了···不知道像谁，你去劝劝他吧？”
　　申子丰当然知道李尧君是因为什么气坏了李炎君，坐在主屋廊下痛苦流涕，眼睛痴痴望着倔强跪着的李尧君，“我的爱人，我该怎么办？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最不愿意的就是看到你生病发烧受伤，每当你苦练《蔚灵剑诀》的时候，都是我最煎熬的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隐藏着自己对你的爱意，可是你怎么那么聪明，六岁不到，就问我，‘你这么喜欢我？’我的挚爱，你知道么？自从你开口说话，我就潜意识里抗拒你喊我爸爸或者父亲，因为你在我心里，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唯一，是我唯一的命！”
　　李炎君在魏妈搀扶下出来，脸色苍白，虚弱不堪，借着魏妈的一把臂力才坐到申子丰旁边，“你教的？”
　　申子丰抹去泪水轻声道，“炎君，您明明知道我的想法，从没有奢望过什么，远远看着他就足够了，你明白的···”说完捂着脸眼泪不住的流，“别让他这么跪着了，我担心他的腿，之前《蔚灵剑诀》受过伤，虽然好了，长时间这样肯定会留下后遗症的，你用其他办法惩罚他，好不好？求你了，炎君？”
　　李炎君看着跪着的李炎君，看着申子丰，视线在两人身上两回看，不作一声，“我得好好想想！”说完就让魏妈把自己半抱回了主屋。
　　申子丰看到李炎君坐过的地方一片血渍，更是担心不已，要进去看护李炎君，被小园拦在了卧室外面，“炎君姐姐不适，你不方便进去。等会喊你再进。”说完自己转身进去卧室。
　　卧室里面，李炎君脸色苍白，身下一滩血迹，魏妈急得不得了，“你这孩子，让你别起床，不听劝，你替报恩寺温养血玉这件事，我本来就反对，你非要坚持，现在这样，你这身体怎么吃得消。你知不知道，嘉州徐氏家主已经把妙瑶带回了主宅，还住了好几个月，我听暗主说，经常一睡一天···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魏妈我心中实在不甘，即便失去了记忆，也该替你守着的。怎么随随便便就跟着徐莱英···”
　　李炎君想起之前参加报恩别院大祭时，从其他祭祀人聊天听来的话，脸色越发惨淡吓人，一口血没忍住，从嘴角流了出来。
　　小园拿着棉布给李炎君擦拭嘴角的血渍，李炎君把棉布塞嘴巴里，“你不是一直想么？今天就成全你！”
　　小园一脸惶恐不安，“炎君姐姐？”
　　魏妈看着李炎君点头，“小园师太，机会难得，君儿都同意了，你还装什么···你的心思我早已看的清清楚楚，何况君儿···快着点吧···”
　　小园真是又窘又惊喜，看着魏妈没有离开的意思，往床边凑近一些，哆嗦着望向闭着眼睛的李炎君。
　　魏妈从一旁拿出了个穿戴铜祖扔到床位，蹲在床头，摸着李炎君的头发，“君儿，非得要这样么？又是何苦呢？”
　　李炎君一言不发，魏妈等了会就关门出来了，跟申子丰一起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细细索索衣服摩擦的声音，申子丰一开始还以为小园在给李炎君换衣服，后来听着听着内心就惊骇了，望着魏妈。
　　魏妈一脸难过道，“子丰，你劝劝君儿吧，她一直陷在失去吴瑶的痛苦自责中走不出来，连做祭祀人的疯狂想法都想得出来还实施，你说···”
　　申子丰不可置信，“炎君是因为吴瑶做了祭祀人，自己才非要入报恩寺成为祭祀人的？她这太糟蹋自己了···那这会这动静，也是因为吴瑶？”
　　魏妈叹息道，“是呀，她有次听别的祭祀人聊天，说吴瑶经常被借出涌泉寺外供那些达官贵女们享受，当时听得我瞠目结舌。我也劝过君儿，也许是污蔑吴瑶的，可君儿根本听不进去，只说是自己害了她，自己也应该都尝遍她所受的苦楚···”
　　申子丰也是头次听说吴瑶身上还发生过这些事，心里痛不可耐，心想，“还好尧君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了，得如何痛彻心扉！”
　　过了一刻多钟，小园开门喊魏妈进去，自己匆忙离开了儒园，申子丰进到卧室里，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战抖的拿出李炎君咬在嘴里的棉布，抚摸李炎君的脸，“炎君，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李炎君惨笑着说，“我总要知道她经历过怎样的痛和绝望，才知道如何面对她，子丰，你知道么？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了，当我知道她经历的一切，你知道我多痛恨自己么？谁知道她这么多年是如何煎熬的走过每一天每一秒的···她为我付出了一切，我却什么也给不了她，什么也给不了···”
　　“子丰，别怪我心狠，尧君还太年轻了，我得让他自己记住曾经为你的坚持和付出，一辈子都忘不了跪在这儒园门口，从佛祖和上苍那祈求而来的爱，这是我最后能为你俩做的事情了，往后的日子有多艰难，你看我的瑶儿就知道了，我们夫妻一场，不希望你重蹈吴瑶的覆辙，咱们三人，至少有一个人能幸福起来吧，至少有一个···”魏妈扶李炎君去浴室。
　　李尧君跪在儒园的第四日，很多有关无关的世家都到了报恩别院看热闹。
　　人群中最焦急的莫过于北都王氏家主王卿山的小女儿王慕君，从出生就被家族作为李氏家主夫人培养，从小与李尧君玩在一起，心里只有这个尧君哥哥，这会是心如刀割，泪流满面，一直央求王卿山去求李炎君。
　　王卿山有心无力，根本见不到李炎君，只得去找李炎书去说情。
　　李炎书当然知道，当年王慕君的三姑姑与李顺君未能走到一起，李顺君承诺过王氏，李氏一定会取一位王氏嫡女为家主夫人。
　　李炎书也心痛侄子这么跪着，铁打的人也会废掉的。
　　进到儒园主屋，看李炎君靠在软塌上出神，蹲下身，“炎妹，尧君的身体从小容易发烧，这样下去会要了他的命，你让他起来好不好？”
　　“三哥，你来了，尧君太固执了，不杀杀这股倔劲，以后正式继任家主，谁还管的了他···”
　　“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我去劝劝试试？”李炎书问道。
　　“他不肯娶王慕君，让我如何向父亲和王氏交代？”李炎君语气不善，李炎书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如果只是交代的话，再许诺一次？”李炎书试探道。
　　“王卿山能同意？何况慕君这孩子真心很不错，我也不忍心。”李炎君轻轻淡淡的说着。
　　“卿山倒好说，关键是慕君这孩子的心全在尧君身上，就怕跟她三姑一样，一辈子不愿意嫁人，那咱们李氏就欠了王氏两份人情了。不至于以后两代都娶王氏女···”李炎书不敢说下去。
　　“娶两位···别的世家也会动手脚的，总归要娶回来一位。这事你先跟王卿山透个风，你把慕君喊进来，我见见她。”李炎君说完，就让魏妈扶着做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