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上神有点怂》绿如蓝

20、第二十章

　　灵力开始滋长，通体舒泰！

　　赚了赚了，想不到顺手牵羊得来的竟是两千年灵力。

　　我抚了抚心口，带着餍足的笑容对广元神君道：“您老的炼丹术虽然不低，但比起我爹，只能算马马虎虎。这上等仙丹呢，十分讲究火候的恰到好处。出炉后色泽均匀，润而不燥，厚而不腻，您这枚仙丹显然火候欠佳，吞起来涩涩燥燥，还带了点儿腥气和炉灶味儿。若我没猜错的话，您老去金狸山找我爹就是为了切磋——”

　　没等我说完呢，广元神君一把扼住我的脖子，恶狠狠地：“吐出来，小无赖！老夫劳心费神炼制了五百年的仙丹，岂容你说吞就吞！”

　　“别啊，叫众仙家看见您老以大欺小，还要不要脸面了？”刚说完，我就觉得不妙。老家伙设了个结界，外头的人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的细脖子被他的大手整个儿捏在手心里，呼吸艰难。“不就是……炼、炼了五百年嘛。找我爹要去……随手给一颗都、都是一千年以上的。”

　　“不一样！”广元神君低吼道。

　　我惊讶的发现他居然又哭了，痛苦得一塌糊涂的那种哭法。

　　腰间陡然一松，荒火令旗没了。

　　是燎原圣君一头钻进了结界。

　　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我急忙伸出一只手抓住他衣袖。“拉架！”

　　然而，燎原圣君站在我和广元神君面前，看热闹一般，不拉架，也不劝架，只笑呵呵的对我道：“少上神，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偷吃的这颗仙丹，可不同于寻常仙丹，它是——”

　　“咳咳！”广元神君重重的咳了两声，递眼色过去，阻止燎原圣君往下说。

　　“大家都是男神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嘛。”燎原圣君笑道，拍了拍我脑袋。“少上神青春年少，生龙活虎，自然不晓得壮阳类丹药对于上了年纪的老神仙来说是何等重要。原本广元神君的这枚仙丹只需加上最后一味药引，趁热服下，便可保持五千年雄风不减。那只锦鲤精经荒火焚烧后留下的内丹便是最佳药引。却被少上神这么一搅合，黄了。趁着此丹还没消化殆尽，少上神赶紧吐出来，还给广元神君吧。他自然不再与你计较。”

　　能壮阳？有助于修炼男儿身？

　　我眼珠子转了转，用力将广元神君的手拽松开些，急忙问燎原圣君：“若是不小心被女神仙吃了，岂不是要长出胡子，阳刚气十足？”

　　“那倒未必。只能滋补一两千年灵力而已，有点儿浪费。”燎原圣君淡淡一笑。

　　“快吐出来，小无赖！”广元神君抹去眼泪水儿，又来掐我脖子。

　　“好吧好吧，您老若不嫌脏，我吐还与你便是。”

　　运力迫出仙丹，刚离嘴，广元神君便一把抓过去，胡乱在身上擦了两下，丢进自己嘴里，生怕有人再抢了去一般。

　　放我离开之前，他又低声道：“不许再提壮阳丹一事，对任何人都不许。否则，老夫要你好看。”

　　“又不是魔丹禁药，为何说不得？”我十分不理解。

　　“少上神毕竟年纪还小，广元神君莫与他一般见识。走，你我再去牢里走一趟，看看是否还能找到合适的药引。”燎原圣君拍了拍广元神君肩膀，转身之际，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笑着朝他作了个揖，随即去见十九个姐姐，同她们告别。

　　*****

　　收回分.身，一去一来之间，按天界时辰算并未耽搁多久，凡界却已过了大半个月。

　　妄婴睡了一整天才醒来。

　　他醒来那会儿，我尚未收回分.身，本身又恰好被王太后召去了万岁宫。

　　单独会见。

　　“少上神生得好哇，小脸儿红扑扑的，比宫里头那些小白脸看着舒心多了。”王太后一见到我便赞道，邀请我坐在她身旁。

　　头一次有人这般夸我，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她是如何知道我是少上神的。难道被贬入凡尘之前与我见过面，是我认识的某个神仙？

　　王太后继续道：“此番邀少上神前来，一则为了感谢少上神危难之际出手相救。二则想要让少上神知晓老身大限将至，唔，也就一两个月的阳寿了。凡间种种将成为过眼云烟，不再有牵绊。届时，少上神也能自由了。”

　　“谢王太后。”我刚要行礼，被她拦下。“不敢当。便贬下凡尘之前，老身只不过是燎原圣君门下的一个小仙官。”

　　原来是燎原圣君的手下。

　　燎原圣君与我爹挺谈得来，时常在一起下下棋，喝喝茶。这位小仙官没准就是他那些小跟班中的一个，见过我倒也不足为奇。

　　“老身不久之前做了个梦，梦见了燎原圣君。他托老身将仙丹转送少上神。并说仙丹是他生辰那日巫严上神赠与他的贺礼，有利于补血养气，此际送来也算是借花献佛了。老身醒来后发现枕边多了一样东西。”王太后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只锦盒，打开，里头躺着一颗大仙丹，散发着祥瑞之气。

　　“想不到燎原圣君如此贴心。这份心意我领了。”

　　仙丹吞下肚，灵力很快滋长起来。精神焕发！

　　****

　　返回泽世宫，尚未挨近第一道宫门，便感到一股凌冽的寒气。

　　嗯，定是妄婴，而且就在腊梅树附近。

　　我凝神探了会儿，发现三个徒儿聚在一堆。

　　淘气！定是想陡然跳出来，吓我一跳。

　　“徒儿们，别藏了。为师已经看见你们了！”

　　隔着一丈远，我以掌力推开宫门，门后传来兆麟失望的声音：“大师兄我说的没错吧，尔旦师父早就猜到你想干什么了。”

　　“一点儿也不好玩！”沅惜加上一句。

　　妄婴跳到路当中，抱着双臂，十分严肃，或者说是假正经，眼中含着一抹掩藏不住的笑意。

　　阳光正好，淡金色的光芒笼罩在他身上，与他体内散发的寒气相撞相融，雾气缥缈缠绕，令一身白衣的他气质越发卓然，且仙气十足。

　　我怔怔的看着他，有点拔不开眼。

　　忽然间明白沅惜为什么会被他迷得七荤八素了……分明就是个狐狸精啊，天生媚骨，勾魂摄魄。

　　他朝我挑了挑眉。“兆麟和沅惜都说我这身衣服好看之极，你觉得呢？”

　　“好看，好看之极！”我吞了下口水。

　　额滴个祖神奶奶哟，这小子也……太太太好看了！

　　从未见过有谁能如他一般拥有一副好看到叫人无地自容，无地自容到绝望的容颜。

　　我都开始怀疑他长成这样是专门为了毁灭我而来的。

　　因为，我已无法呼吸。

　　“师父，你流鼻血了！”沅惜忽然指着我惊道。

　　我赶紧吸溜一下鼻子，娘诶，确实流鼻血了——六千年来头一回。

　　可是，身为师父，怎可如此丢脸？还是当着妄婴的面。

　　我故作淡定，不慌不忙捏了个诀，掩去鼻血，而后淡定的说道：“莫要大惊小怪，为师阳气旺，火气大，慢说鼻血，口吐鲜血也是有过地。”

　　“是么？”妄婴下巴微抬，似笑非笑，朝我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在说，“休想骗老子，老子什么都懂。”

　　两眼朝天上一翻，忽而转下，落在最不该落的地方——

　　我两腿之间。

　　他他他这是又在暗示我有那什么龙阳之癖么？

　　嗷~~~这混小子，心思竟然如此龌龊！

　　生生压下抠出他眼珠子的冲动。我沉声道：“妄婴，只有你尚未拜我为师，还不速速行礼？”

　　妄婴冷哼一声。“前些时候还说会拿我当最好的兄弟，这会儿又变卦了，非要做我师父。古人云，好女不侍二夫，好男不拜二师！恕妄婴无礼，对尔旦上神委实叫不出师父二字。”说罢，傲慢的抱紧双臂。

　　恨只恨自己读书少，竟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便也无从反驳。可是，这死小子居然瞧不起本上神！枉我喂了他三大碗血！

　　心中无比悲切，被铺天盖地的挫折感环绕着，折磨着。

　　正准备向他施压，兆麟眨巴着小眼睛疑惑道：“大师兄，我怎么没听过古人有此一云？”

　　“你才几岁，你才读过几本书？”妄婴凉凉的扫他一眼。

　　管他读过几本书呢，本上神也没读过几本啊。

　　我赶紧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妄婴，你不想叫师父也行，咱折中一下，就管我叫——二师父吧。”

　　“大师兄，你叫他师叔也不错。”兆麟插嘴道。

　　这狐假虎威的孩子！

　　我挖了他一眼，对妄婴道：“就叫二师父，来，叫一声我听听？”

　　妄婴磨磨蹭蹭，终于张了嘴：“二——”

　　一个二字，他拖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无法容忍，正待抽他一巴掌时，“师父“二字才吐出来。

　　“第一次叫，不习惯，请尔旦弟弟多多包涵。”他一口白牙冲我闪烁，眉梢挑动，显然没将我这师父放在眼里。

　　我忍无可忍，默默念了缚灵咒。

　　扣在妄婴脑袋上的那串龙胆石瞬间燃起紫焰，飞速转动起来，带动原先那串火珠，也转了起来。

　　妄婴疼痛难忍，咬着牙在地上滚了两圈。“不许念！停下！”

　　“服是不服？”

　　见他冷汗淋漓，五官挪位，我心底不忍，但又不能表现出分毫，厉声道：“看你还敢跟我耍横，说，服是不服？”

　　“服——服个屁！”

　　不服是吧。再念！

　　妄婴一边骂，一边满地打滚儿，滚了几十圈后，终于受不住大叫道：“别念了，二师父，我服，我服！”

　　“既然服了，乖乖儿的找个空地修炼起来，不得滋事！”我朝早已是满脸泪水的沅惜看了一眼。“你，跟我进来。”说罢，一甩袖子，走人。

　　“尔旦——你骗我！你骗我！！！”身后传来妄婴凄厉哀伤的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