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曾老》倾城怨女

5、年少

　　时光流转，正直九月，时候还早，天已经大亮了，太阳高高挂起，驱散了清晨朦胧得雾气，带着燥人的热度。街道上落叶凭风而起，嘈杂的声音充斥每个角落，路边早餐铺子生意正火，寥寥烟雾不断生起，路道上穿着校服的学生不在少数，偶尔一阵铃铛响起，骑着单车的学生呼啦略过，满眼都是青春的香气。
　　城头一排排老房子安静伫立，淡淡的油烟味和食物特有的香气从里面穿出来。楼上传来电视机的声音。老房子隔音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奈何楼上声音太大，
　　叶秋泽在床上翻个身，用被子把脑袋裹起来，声音还是不间断传过来，他暴躁地从床上爬起来，甩甩头舒展身体，劲瘦得肢体早清晨微光下打开，薄薄的一层肌肉随着动作此起彼伏。背后漂亮得蝴蝶骨像是在飞舞，人鱼线往下一直延伸到被子里面，给人无限遐想。刀削的帅气五官也早已看不到儿时肉嘟嘟的样子。
　　他皱着眉下床条牛仔裤，浑身上下透着股子戾气。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来
　　“啊～痒…～”
　　一声痒一波三折，撩的人骨头都酥了，叶秋泽一手把裤子提好，从被窝里扒出手机，来电显示“燕破”
　　燕破并不叫燕破，叫燕猼，不过字太难找，叶秋泽懒得找就索性打成这样了。手一滑接通电话“祖宗，我打了你一早上电话，就你那骚气冲天的电话铃，响这么多遍你不觉得扰民吗。”
　　叶秋泽烦躁地趴趴头发“什么事这么急？知道扰民还打，有屁快放，我这儿正被扰得一柱擎天呢！”
　　燕猼操了声抓重点“你还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
　　叶秋泽看看时间“记得，开学典礼嘛”
　　“成，你记得就行，我害怕你丫浪过头忘了呢”
　　叶秋泽啧一声“有事儿没，没事儿我挂了，撸着呢”说完就挂电话。
　　燕猼那头正喊着“你撸完别迟到啊，今天你学生代表呢”
　　话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忙音，也不知道人听没听到
　　“操”燕猼愤愤得收起电话，觉得叶秋泽这样的人都能当学生代表完全是靠脸选的。
　　这个看脸的世界，迟早完蛋

　　世界会不会完蛋叶秋泽不知道，他头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要完。昨晚上在河边儿干吹了半宿的风，回来吞了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感冒药还是没抗住。累得要死，早上还被吵醒，心情非常不美妙，这会儿要没那电话估计楼上得遭殃。
　　他进洗手间冷水洗了把脸，感觉终于清醒点了。衣柜里搜出个口罩戴拿上钥匙就出了门。路过校门口还买了杯豆浆包子当早饭。
　　翻墙进去溜达到操场的时候开学典礼已经开始了，升旗仪式刚举行完，学校领导正在讲话，他慢悠悠晃荡过去，绕过操场找到他们班儿队伍站到最后面。
　　领导在上面噼里啪啦地讲个没玩，他头昏脑涨，站在后面昏昏欲睡。眼皮子一下一下打架。撑不住把头抵在前面人肩膀上睡过去。
　　前面的兄弟:……

　　燕猼找过来的时候一言难尽，他在前面盯操场大门儿盯得眼疼，结果不经意一回头就看见最后一个大脑袋，很平常的一个黑脑袋，但燕猼就是一眼认定这就是叶秋泽的，这货从头发丝儿到脚指头都有跟别人不一样的气质。
　　尤其还趴在人身上睡的正香。他看了眼巡逻的班主任，趁人不注意迅速站到队尾巴儿上。
　　他伸手一巴掌拍到叶秋泽背上。
　　叶秋泽反射性立马站直，速度快的好像他就没弯过。
　　他转转头没看到人又低头看样子打算继续站着睡。
　　燕猼……
　　他踢了一脚，叶秋泽慢吞吞转过来看他。一脸你最好有事儿不然抽死你的表情。
　　燕猼看他这幅死样子有点儿糟心，看他脸色不太好，又有点儿担心“你这咋了？”
　　叶秋泽鼻子通不过气儿“感冒了”身音低哑得不行，他自己都吓一跳，他赶紧咳嗽两声清清嗓子。
　　燕猼也被他哑的不行的嗓子震了一把“你这感冒严重了点儿啊，吃药没”
　　叶秋泽点点头“吃了”
　　“你这声音哑成这样待会儿还有学生代表发言，你能行吗？”
　　叶秋泽又咳了几声，感觉嗓子好点儿了开口说“没关系，还能说话”
　　说完又朝燕猼丢了个眼神儿“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成，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说完看到叶秋泽似笑非笑的表情反应过来什么
　　“操，病成这样你还这么骚”
　　叶秋泽哼笑一声转过身懒得再理他。

　　燕猼:(ー`ー)迟早被人打死。

　　叶秋泽头昏得不行，又靠着前面兄弟肩头睡了过去，没过一会儿就被叫走准备去了，走路的时候感觉在飘，跟修仙一样。
　　燕猼往前走一步补空位，有点儿不放心看叶秋泽跟着主任后面走到讲台后面儿。转眼看不见了。
　　收回视线看到前面一米八地大兄弟。拍了拍大兄弟的肩膀咧嘴微笑“我叫燕猼，大兄弟怎么称呼啊”
　　燕猼一米八大长腿，一张脸没叶秋泽那么精致，却也是个长腿大帅哥，一张俊脸上挂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很有亲和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大兄弟也是个爽朗性子，一笑说我叫原佩
　　燕猼:……这名字取得得有多大仇
　　他笑的一点儿勉强也没有说这名字取得有特色。
　　两人都不是内向的人，少年的友情往往都来的很简单，聊了一会儿觉得意外合拍，一拍两合一会儿都用兄弟称呼了。
　　“话说你和叶秋泽怎么认识的？”
　　“叶秋泽？刚刚那个？”原佩指指叶秋泽离开的方向。
　　燕猼:？？？
　　“你不认识？”
　　原佩摇摇头说对啊我不认识
　　然后说“突然个大男人脑袋靠我肩膀上，虽然不是个妹子，不过看他脸色差得不行就索性让他靠着了”
　　说完想起什么看了看自己肩头，然后松口气
　　“还好没流口水”
　　燕猼:……
　　燕猼满脑子666，深觉叶秋泽这无耻大流氓也是没谁了。

　　领导讲话这会儿已经完了，他远远的看到叶秋泽一身白色服装上了台，英俊的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还挂着个温雅的笑，酒窝都笑出来了。
　　啧啧啧，衣冠禽兽啊衣冠禽兽。可以只有燕猼一个人深知这禽兽本性，台下小姑凉们一看台上站着个一米八帅哥哥，春心都荡起来了，一个个专注的不行，还有人把眼镜儿都专门儿带上了。
　　叶秋泽毫无察觉，拿着话筒张口就来
　　“大家好!
　　九月的校园，金风送爽。满怀着喜悦的情绪，带着完美的憧憬，我们又迎来了新的学期，来到到了我们渴望的新校园。
　　我很荣幸作为学生代表在此发言，借此机会，我谨代表一名高一新生表示对新学期的憧憬及期待。

　　…………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未来的号角已经吹响，我谨希望，站在又一个新台阶上的你们，能够把握现在，活在当下，在飞扬的青春里想自己所想，要自己所要，活出一个最好的自己，让未来不流遗憾。新的未来已经开始，让我们抓住青春，尽情狂欢。”
　　一段演讲完，台下已经是一片欢呼，尤其是青春期的小姑凉们，特别捧场，不知道是因为讲的好还是人太帅。
　　不过叶秋泽这番话也简直是喊出青春期男男女女的心声，还字字都透出正面积极的态度，挑不出一点刺儿。配合着他抑扬顿挫的语调，直入人心，信服力非常强。
　　叶秋泽从台上风骚的跳下来，估计腿有点儿软，踉跄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挺直站好。燕猼把这个动作收入眼中，撇撇嘴，这老流氓。估计这下一群花季少女都要拜倒在他牛仔裤之下。

　　燕猼又看着万众瞩目往这边走过来的叶秋泽，仿佛听到一地心碎声，转过头跟原佩感叹苍天不公啊。
　　原佩深以为然。

　　叶秋泽走回队尾儿，把胳膊往燕猼肩上一搭，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燕猼被压的一个踉跄骂了句“我艹”
　　叶秋泽挑挑眉说“怎么样？哥厉害不”
　　前面的原佩转脸冲他竖起根大拇指。
　　燕猼默默撑着他的重量，啧一声说“何止厉害，我都被你用生命发骚的精神感动了”
　　叶秋泽笑“不骚何以赢天下，不行啊，燕猼，学着点儿”
　　说着一抖垮网上顶了燕猼一下。
　　……
　　先撩者贱，燕猼简直气笑了“我不行？”
　　叶秋泽一听直觉不好，收回胳膊就想跑，被叶秋泽一把抓住。他这会儿正虚弱着，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挣都挣不开。“想跑？”
　　燕猼一把扑上去，带着叶秋泽被垫在人工草皮上，这会儿老师都在前面，他们最后面也没人看到。
　　叶秋泽被摔的脑袋更晕了，能屈能伸，干脆认错“兄弟，你行，你最行了”
　　燕猼狞笑一声“好不容易逮着你能欺负，咋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说着伸出爪子。
　　叶秋泽瞳孔都缩起来了，痛心疾首得看燕猼。
　　然后燕猼就伸手开始挠他，叶秋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痒，一会儿就被燕猼挠得直不起腰，笑的都快断气儿了。
　　方队后面站着的都是男生，这会儿就看他两儿闹成一团儿。
　　叶秋泽伸手抓住旁边儿脚踏阿迪兄弟的裤腿儿“哈哈哈哈……侠……侠士，江湖救急……啊哈哈哈哈……”
　　那兄弟估计被叶秋泽的娇喘震住，缩脚往后退一步。
　　叶秋泽又看向原佩
　　……
　　原佩转脸表示爱莫能助。
　　叶秋泽使出吃奶的劲儿扒开燕猼挠他的手，痛心疾首
　　“燕猼，你想好，趁人之危不是英雄所为啊，不要因为一点儿小仇小怨就让我看不起你啊”
　　燕猼根本不理他“今儿个儿我不弄的你喊爸爸我跟你姓”
　　爸爸肯定是不会喊的。
　　叶秋泽被他折腾的不行，眼泪都要出来了。扫了眼周围没一点儿侠士之气的观众“我记住你们了……哈哈哈”
　　这狠话一点儿气势都没有，不过还是有人来救他了。
　　“放开他”
　　燕猼有点儿惊讶，放开手转头看来人。叶秋泽晕头转向得也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