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曾老》倾城怨女

4、第 4 章

　　两人在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西斜了。叶妈妈从学校里回来正在水井边洗菜。哗哗的水流声在晚风里别样温柔。
　　叶秋泽跑进屋里把弹珠拿出来拉着虞景云就要出门。

　　“哪儿去呢，等会儿吃饭了。”
　　“去找孟凡他们”
　　说这人已经跑出了门
　　“玩一会儿回来吃饭，别跑远了”
　　叶妈妈在后面喊一声
　　“好”
　　晚上没有下午那么热了，太阳也歇了口气儿，不再大剌剌的烤着人。
　　村里又热闹起来，孩童的喧闹声四处可见。叶秋泽找到了孟凡他们，他们一群人窝在孟凡家后面一块黄土平地上已经分好波在打弹珠了。叶秋泽带着虞景云插进去。两拨人正好平均分配，叶秋泽和虞景云分开一组
　　把弹珠分给虞景云他们就开始重新一局，弹珠撒的满地都是，叶秋泽弹珠撒的好，离洞最近，一下子收了三四颗弹珠进口袋儿，然后轮到佟佳悠，佟佳悠技术不好，弹了一下就下台了，然后看着自己的珠子被收了走，一张小嘴撅的可以挂壶油上去。走了两轮儿叶秋泽的弹珠也被收走了。最后一个是虞景云，虞景云也不是第一次玩了，在叶秋泽的调教下已经成了老手。他调整好角度，用力一弹，碰的一下就把收了叶秋泽珠子的那个珠子撞进洞了。然后蹭蹭又把剩下一个珠子收了。
　　叶秋泽眉开眼笑觉得徒弟让自己脸上有光，虽然自己组输了也挺开心。
　　四局弹珠下来叶秋泽装满了半荷包珠子，各家宅子里飘出饭菜的香味儿，吆喝人回家吃饭的声音此起彼伏。叶秋泽听见叶妈妈的声音拍拍裤子上的灰就和小伙伴儿告别。
　　虞景云把战利品都塞给了叶秋泽，叶秋泽习惯性收下
　　“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大他们落花流水”
　　虞景云开心地点头，露出小虎牙
　　“嗯”

　　那个夏天叶秋泽和虞景云收了慢慢一抽屉的弹珠，大珠小珠五颜六色。叶秋泽好好地把它们放在专门的柜子里，这是他们的战利品，是荣誉的象征。
　　虞景云仍然跟在叶秋泽屁股后面，陪他创下一个个儿时的辉煌战绩。尽管叶秋泽喜欢有意无意招惹欺负他，钓鱼的时候往他衣服里放做鱼饵的活蚯蚓，那东西一扭一扭的在身上钻，虞景云吓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从此对软体动物敬而远之；吃饭的时候总喜欢跟虞景云抢他最喜欢的菜，尽管他自己并不爱吃；闯了祸也喜欢往虞景云身上推，虞景云不知道背了多少黑锅…如此种种。可叶秋泽不管怎么对他，骨子里也还是护犊子，不能接受别人给他一点委屈受。每次都把他牢牢的护在身后。
　　虞景云觉得一辈子都不会再碰到叶秋泽这样的人，所以他潜意识地让着他由着他跟着他，他还太小，不知道以后和未来，只是莫名觉得想这样，一直一直。

　　暑假很快就结束了，叶秋泽就要步入小学生行列了。
　　上学的第一天叶秋泽格外兴奋，大清早公鸡还没打鸣就醒了，他看着外面灰灰亮的天，在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他过一会儿就要伸头看看外面的天色。盼呀盼天终于大亮起来。他兴冲冲起来把衣服穿好就跑出去找虞景云，虞景云比他小两个月，也是今天上学。
　　虞景云刚刚才起床，顶着蓬乱的头发还没打理。他张嘴打个哈欠然后被叶秋泽催着去刷牙，洗完脸才终于清醒过来。
　　“快吃完饭我们去上学了”
　　叶秋泽兴奋的不行，虞景云反应过来也有点儿期待了。
　　两人匆匆吃完早饭背着书包就往外跑，学校他们昨天报道已经探过路了，就在隔壁村儿，隔两里路。
　　两人迫不及待地奔到学校，时候还很早，可是学校里也有挺多人了，看样子都带着点儿兴奋，小学是附近唯一一所，所以很多熟面孔，叶秋泽走进教室就看见了大壮一群人，拉着虞景云跑过去打招呼。小孩儿子不记隔夜仇，这会儿大壮看见他也挺高兴，一群人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过了半响上课铃声响了，学生找座位坐好，围成一个一个交谈的小团体，叶秋泽占好座位把虞景云拉过来做好转过身和大壮继续聊天儿，教室里闹哄哄的，声音半点儿不见小。过了一会老师走进来在教室站着看他们，嘈杂的声音慢慢降下来，虞景瑜扯扯叶秋泽袖子。叶秋泽转眼看到老师赶紧坐好。
　　老师是个年轻女老师，长着张圆圆的娃娃脸，头发扎在后面绑成马尾。她清清嗓子
　　“同学们，安静下来”
　　一个个小身板儿都坐正看她，教室安静下来。
　　女老师等到安静下来开始讲话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
　　叶秋泽好奇地看着她，专注地听着她讲，这会儿上学的兴奋劲儿还没消下去，他和虞景云交头接耳讨论老师的讲话。对所有她提出的规定发表意见，偶尔掺杂一些俏皮话。虞景云被他絮絮叨叨得逗笑了。漂亮的大眼睛弯成月牙儿。
　　等到女老师终于讲完了叶秋泽已经开始跟虞景云讨论放学要去哪里玩儿了。
　　“现在我们开始排座位”
　　排座位？叶秋泽一下子又坐直起来，有点儿期待这项传说中的开学必备活动。
　　他们一整个班级按照老师指示在门口排队按高矮排好，叶秋泽和虞景云差不多高，就站在虞景云后面，隔着一大长队跟后面的大壮挤眉弄眼。
　　等到座位排好，叶秋泽坐在虞景云旁边靠窗的位置。他性质高昂得听了几节课。下课铃响起来就拉着虞景云往食堂冲，还招呼着大壮他们一起。他们跑得快先到食堂大马金刀得占了一趟椅子。等大壮他们进来时他两已经打好饭准备开吃了。叶秋泽站起来冲他们挥手，大壮他们打完饭往这边走
　　“你们跑的够快”
　　“那是，毕竟飞毛腿”
　　叶秋泽眼疾手快把虞景云碗里的肉头一块过来啊呜一口吃掉。
　　虞景云给他递口水把肉都挑给他。
　　食堂里一会就满满当当挤满了人。
　　叶秋泽他们这占的一排座位得亏是来的早，再晚估计得站着吃了。
　　叶秋泽心满意足地吃肉，和大壮讨论放学后的活动，最后决定晚上去野地里挖几颗红薯烤来庆祝上学第一天。然后他们就偷谁家红薯发表了意见。最后决定偷虞景云家的。
　　虞景云…

　　九月的天还是很热的，食足饭饱后他们在学校溜达了一圈儿才回教室，一个个脑门儿上挂满汗珠，却还兴致勃勃聚在一块疯闹着，叶秋泽把一脑门儿汗到处甩，溅了一群人一身，遭到了来自各方的追杀，他被追着下去跑了一大圈儿还是没甩掉人，三步两步爬楼回来往虞景云后面躲
　　然后两人被甩了一身的汗珠，一群人围着他们猛甩头，像出水的狗，那场面非常震撼。
　　叶秋泽把虞景云放在前面当挡箭牌儿，不知道从哪儿摸了瓶水往人身上喷。顿时一阵叫骂声，
　　叶秋泽被逼出教室，在门口一个人大杀四方，灿烂的笑容比阳光下的水珠还亮眼。
　　最后叶秋泽被追出半个操场，终于被群殴了一顿。

　　中午一通闹后，下午上课叶秋泽兴致降下来，听课听的昏昏欲睡。他转头看虞景云，虞景云端正坐着，安静听老师讲课，小脸儿上满是认真，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阳光透进来撒在他蓬软的头发上，他整个人看起来软软的，暖暖的。
　　于是他伸手去揉他头发，虞景云转过头看他
　　叶秋泽：无辜眼
　　虞景云转过去，再揉
　　虞景云伸手捏他腰上软肉，叶秋泽差点儿蹦起来，在桌子底下跟他打起手仗。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叶秋泽充满怨念得在家做完作业就撒欢往外跑。
　　晚上参加红薯活动的人太多，他们还是偷了两根虞景瑜家的红薯然后又去各家平均分散灾害。
　　叶秋泽指挥着分工，一会儿搭起一个小柴堆，生起火来，炊烟袅袅，摇摇直上天际，然后把天也烧起来，灰蓝的天际一片通红。
　　辽阔的天地下，一群小人儿四下忙活着，清亮的童音穿破天际

　　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