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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渺皇权千里抢亲,慕天翔为爱放手(上) ...

  •   世上谁都可以拥有幸福,只要你去追求,去把握,去珍惜。当你可以把幸福让给你最爱的人的时候,才是你最幸福的时候,即使你爱的那个人从来不知道这世上有你的存在。这是潇风以前的想法,更是现在的观念。所以他要去追求,他也在追求。他现在知道晴月爱的人是他,如果她嫁给了天翔,这对三个人来说都会陷入痛苦的深渊——他决不能让这发生!
      潇风从镖局骑着御风向蕲州城一路狂奔,从早上到中午,再到晚上,他从未停息半刻。两岸的山快速地向后退去,深秋的凉风刮得越来越紧,潇风扬着长鞭,借着暗暗的月光一路狂奔,山间回荡着的只有那哒哒的马蹄声和惊雀别枝的声音。
      潇风感觉光线渐渐强了,他抬头向东,早晨的微光惊乱了他的心——天亮了!
      “疯子,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我这就来了······”潇风在心里祈祷着,他更是狠下心来扬鞭打着他视如兄弟的爱马,可御风跑得越来越慢了,它跑了近一天一夜,又不吃不喝,再好的马也该累了。
      “御风啊御风,你若知我心,就快点吧!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几个时辰·······”潇风对御风可怜兮兮地乞求着,而御风似乎真的听懂了,它加快了脚步,可刚跑了十来步,它就坠倒在地。潇风被甩出了几米开外,他并没有出现骨折等大碍,可要命的是他不仅手被擦伤了,就连脚也脱臼了,可是他还要赶路,必须赶路!
      他试图爬起来,可他和御风一样,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地赶路,累得几乎要昏厥。他躺在地上,看着御风,它已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鼻孔里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疲惫地也在看着他。
      “御风,我们做了十几年的兄弟,你终究也要离我而去了吗?也许,我就不该让你跟着我受罪······可是没有你,在这荒野之地,叫我这废物如何在今日到达皇宫?你累了,我也累了······”潇风几近绝望地躺在地上呆望着天,两行清泪划过他苍白又脏兮兮的脸颊,他毫无活人样地无奈地问到,“难道这就是命吗?”
      潇风躺在地上呆望着天空,眼睛一直没有转动一下,好像从他那双眼睛里找不出一缕光芒。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照在了路旁枯草上的霜上,照在躺在路上的马上,还有潇风的身上。树上两只鸟怕打了几下翅膀后飞起,绕着枝头哀鸣几声,又飞向远方。仿佛只有这山间的秋风才最有情义,在这山间低唱一曲,那仿佛在讲述着这样的话:
      一骑红尘狂,两岸苍山惊。千里马不休,寒夜汗湿襟。浓云隐钩月,夜半风更重。痴儿何切切,粉黛锁寒宫。失蹄千古恨,难再跃崔嵬。晨景最销魂,满地荒唐泪。

      蕲州城,皇宫。
      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喜庆。与上次武王的登基之日相比,今天的天气可谓天朗气清。各地的诸侯王和文武百官都穿得华丽正规,好像结婚的人是他们。
      天翔一早便准备就绪,他只盼望着吉时快点到。而在东宫的晴月还没有梳妆打扮,管事的人几次请她梳洗,她却看着一盆梅花淡淡地说:“不急,再等等,再等等······”
      可是,前面的是管事的来催,可后面的就是天翔来问了。晴月只能呆坐在镜子前,任由下人们帮她梳妆摆弄。也不知过了多久,晴月恍恍惚惚中走到了殿旁,有人在她的手中塞了红菱的一端,而另一端就在站在她旁边一直带着暖暖的笑意看着她的一国之君手中。
      为何眼前的男人非要和潇风长着一样的脸?可她却可以一眼分清他们两个,潇风永远不是天翔 ,天翔也永远不是潇风。可面对永远对她温柔可亲的天翔,此时的晴月只能低着头,面无表情。晴月看着手中的红菱,不由地要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但她想起了潇风在信中说的话,“你的婚礼该是最好的,我不想用我的眼泪将它玷污,”她就努力地转转眼睛,将眼泪藏好,然后抬头,向天翔挤出一丝微笑。
      不久,大典正式开始。在各种乐器的奏鸣声中,晴月和天翔一步步向大殿上走去,殿下则是上万名文武百官、宫女太监、禁卫军等,一切都庄严又不失喜气。一个老太监神色庄重地用他那个娘娘腔宣读起了册封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贺兰氏嫡女晴月外妍内慧,秉性纯良······”
      “她那么笨,学了三个月的马都不熟练。”
      晴月感觉自己又产生幻觉,她又听到了熟悉的语调,但这似乎和幻觉又有所不同,她寻声望去,真的是他——勐州叶潇风。可此时的潇风再无往日的英姿飒爽、活力十足了,有的只是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的脸,满是污垢、汗渍与血迹的衣服。他看起来很疲惫,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但他走近她时眼睛是笑着的。
      “你还是来了······”毓渊看着潇风独自摇头感叹,最后闭紧双眼。现场有人开始小声议论,对潇风指指点点。
      “大胆叶潇风,陛下婚典,你一身污垢也就罢了,穿的竟是带血的衣裳,还出口不敬!”不知谁此言一出,全场的人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对潇风指指点点,乃至指责辱骂。星簌和王靖等不知所措。
      可潇风似乎处在一个洁白寂静的环境中,整个世界只有他和晴月。他若无其事地一瘸一拐地走着,看着晴月接着说:“她那么凶,整天只会把别人的脚往死里踩,她那么傻,从来都不知道自私地为她自己想一把,她就是一个掉进金屋也不会享乐,死也要爬出来的十足的疯子。”
      晴月看着潇风的样子,听着他说的那一个疯子,感觉好辛酸痛心,她不知道潇风为何会成为这副模样。潇风就在眼前,她却说不得爱他。她强笑说:“你不是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吗?”
      “本来是这样的,可我忘带一件东西了。”潇风看着晴月。
      “那件东西对你有多重要?”
      “比我重要,我可以没有我,但不可以没有她。”潇风静静地看着晴月,“可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被我带走。”
      红菱一下子从晴月的手中滑落,晴月泪水涌出,可她看着潇风笑了。
      “大胆叶潇风,你目无王法,扰乱大典,玷污娘娘的名节。今日可是陛下与娘娘的成婚大典,岂由你在此处放肆!”殿下议论的人群中又有破口责骂的声音,此话又引发了更为热烈的议论与指责。
      天翔罢手示意大家静下来,他走到晴月跟前,用手轻轻帮她拭泪,毕了,又握住她的一只手,然后对潇风说:“觇刹兄若是来祝贺朕的,朕自是欢迎,若觇刹兄只是想拿东西,就请先回去洗漱休息,你想要什么奇珍异宝,朕命人送去即可。”
      “陛下,别再自欺欺人了,我来就是要把晴月带走!”潇风仰起头来平视着天翔,目光充满坚定不屈。
      “放肆!”天翔紧紧地握着晴月的手,怒目圆睁,脸上青筋暴起,“别以为朕欠你,你就可以口出狂言!你一事无成也好,功高盖主也罢,你今日之言行,就算将你立即车裂也不为过,你又何以把晴月从朕手里带走?若你还有半点自知之明,就趁朕还念及旧情,赶快离开蕲州城。来人,把他轰出去,永世不得踏入蕲州半步!”
      “你们试试!”潇风怒目横扫过围上来的禁卫军,那些禁卫军持刀不敢上前。
      潇风抬头傲然地看着天翔,“若空手而归我就不来了!”
      潇风又把目光投向脸色苍白的晴月,然后极为认真、柔和地说:“贺兰晴月,我叶潇风爱你,但我不想逼你,你要清楚你爱的是谁,你又想要怎样的生活。我给不了江山让你坐,只有一个肩膀让你靠;我给不了你荣华富贵,只能给你想要的自由;我给不了你尊贵的地位,我只能平平淡淡地陪你慢慢变老。晴月,你愿意跟我走吗?”
      晴月愣愣地看着潇风,唇动了动,欲上前,但她感觉天翔捉她的手的力度突然加大到几近要弄碎她的骨头,她明白她的选择到底有多重要。
      “叶潇风,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天翔怒不可遏,语气中带着不容侵犯的霸气。
      “陛下没有什么不敢,但今日,我要么带晴月离开,要么拿我的头颅当贺礼!陛下,你应该比我清楚,晴月不适合在皇宫,她更不爱你!”潇风一瘸一拐地走近些,他累极了,说一段有声势的话真是快要了他的命。
      “我很喜欢这里,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晴月抬头,嘴巴抿紧,眼睛湿湿的向右上方看。
      “这也许是你的选择,但这绝对不是你想要的。我需要为自己活一次,我不需要你来保护,我只想听你的真心话,哪怕是死也值了。”潇风踉跄一下,待他站稳后又疲惫地对晴月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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