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你是最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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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还要头疼一阵子的史蒂夫，惊讶地发现，莉莉恢复了平静。
快速得让人意外。
她先是回了趟信息闭塞的古堡，海因里希和西奥多拉都完完整整地待在古堡里，虽然早知道他们没事——毕竟他俩任何一方有事另一个早就闹翻了天了，莉莉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两个人谁也没留下…
接着她回到家昏昏沉沉地睡了几天，没日没夜地睡，只有在睡梦里她才能看到那个想见的人。
然后她回到了复仇者基地，像是想活成巴基一样，开始了没命的训练，想要积极地参与每一次复仇者任务。
但是她的体能和格斗技仍然不达标，莉莉昼夜不分地留在训练室，每天不练到昏过去绝不停下。
史蒂夫觉得有奔头也是好的，便没有多插手。
可是细心的娜塔莎却觉得有点不对。
莉莉好像在和空气说话，但是一旦发现有别人在，她便不说了。
红发女特工开始默默偷听小吸血鬼。
“我今天能和娜塔莎打个平手了！虽然娜塔莎一看就放水了…”莉莉正在暴风吸入意面，后面的话叽叽咕咕听不清楚。
“巴基！巴基？……”本来正在高高兴兴说话吃饭的小吸血鬼突然失落，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眼前的空气，瞳孔猛得收缩，颤抖着捂住了脸。
也不知道抽噎了多久，她才把剩下的面处理掉，刷了盘子和叉子，蔫蔫地往训练室走。
偷听的红发女特工叹了口气。
她在和巴基的幻像说话。
无论是复仇者基地、还是她的小公寓、甚至古堡里，到处都是巴基的身影，他是时时刻刻无处不在的钝痛，影响着莉莉。
她能看到站在美国队长身后沉默不语的巴基，在家给自己冰血液冰棍的巴基，偶尔眨着灰绿色的眼睛耍无赖的巴基…
但是只要她忍不住触碰，她的巴基一次一次消失在她的眼前，化作无尽的尘埃。
史蒂夫和娜塔莎谈过之后，皱着眉头，他有点不确定强迫让莉莉看到那段记忆到底是不是正确了。
美国队长留下一句，“我知道了。”接着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后来世界总算平稳下来，托尼隐退了，复仇者们也渐渐开始了日常的生活工作。
史蒂夫终于有时间带着莉莉每个月参加一次PTSD互助小组。
小组里的人轮流说着亲人或者爱人离世后自己的心情，和所做的努力。美国队长一一给予他们鼓励。
莉莉不安地扭来扭去，频频回头看向身后。
“莉莉？到你了。”队长温和的蓝眼睛看向她。
“我……我没有失去他，”小吸血鬼的手指紧紧抓着凳子边缘，“他还在我身边。”
房间里一片寂静。
“就在我身后。”小吸血鬼抿着嘴巴，小心翼翼地看向史蒂夫。
互助小组的时间结束后，莎曼萨拉住了美国队长，她曾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响指事件她失去了两个孩子和丈夫。
“我想她，仅仅来这里是不够的，她需要心理医生。”
美国队长点点头，“谢谢。”
可是史蒂夫和小吸血鬼谈到心理医生，莉莉却全身都写满了拒绝。
“那样我就见不到巴基了，我不要！”
史蒂夫双手抱胸，皱着眉头，活像一个对青春期的女儿毫无办法的老父亲。
没办法他只能交给孩子他妈——娜塔莎。
红发女特工给出的意见是顺其自然，他们总不能钻进莉莉的脑子把巴基拿出去，强迫莉莉向前看。
虽然看起来像是为了莉莉好，但其实她真的好吗……
顺其自然一直到了五年后。
莉莉看起来一切正常，仍然泡在训练室，她已经偶尔能赢娜塔莎几次了——在红发女特工没放水的情况下。
复仇者任务也参加过了几次，史蒂夫欣慰地认为莉莉已经走出来了。
他站在观察室看着小吸血鬼在模拟战斗，用的是曾经巴基教她的格斗术。
莉莉的动作行云流水，她过了几招之后，却像被什么打倒了一样摔到了地上。
“好吧，你又抓到我了。”莉莉对着空气笑。
史蒂夫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蚁人跑来复仇者基地的时候，莉莉也在。她双手都举起来要参加这次穿越任务。
这五年来复仇者们做了那么多，她因为太弱大多数时候只有看的份，这时候无论如何也想做点什么。
可是美国队长不同意，说她精神状态不合适。
小吸血鬼气死了，气呼呼地坐在时间机器旁边，掏呀掏，掏出那本她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她曾经让巴基多在本子里写点她，所以这本子里贴了很多他俩曾经的照片，只是巴基还没来得及写字。
再往后翻翻，不知道莉莉哪一次喝多了，歪歪扭扭写着一行：我的生命里有许多许多好事，你是最好的一件。
令莉莉意外的是，红发女特工没有回来。
她这时才感到害怕了，用娜塔莎换他们回来，会不会太自私。一人的性命和上亿人的生命比起来似乎微不足道，可是，娜塔莎曾经鲜活地存在过，怎么能就这么换了一块冷冰冰的宝石。
“再让我用一次时间机器，我们把之前的娜塔莎带回来不就好了吗！？”莉莉拦住了班纳。
“没用的，即便你带她回来，她原本的时间线就会崩坏，没人拿到灵魂宝石，他们的朋友便不能回来。”班纳博士的眼睛里隐藏着悲痛同时还有坚定，“就算为了她，我们绝不能失败。”
班纳戴上了镶嵌着宝石手套。
莉莉争取过，毕竟她拥有永恒的生命，打个响指应该不会有什么。
可是她抢不过绿巨人。
打过响指，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莉莉还没来得及高兴，杀千刀的灭霸又来了。小吸血鬼抄着一把枪，杀红了眼。
她麻木地杀着杀着却突然被人抱住就地一滚，滚到了一出废墟之后。
莉莉下意识抬手去打，回过头去却愣住了。
灰绿色的眸子疼惜地望着她。
小吸血鬼张了张嘴，颤颤巍巍伸出手，可是她好怕，她怕一旦触碰到巴基，他又会像这五年来千万次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冬日战士抓住了莉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回来了。”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莉莉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她看不清巴基，只能快速地擦掉眼泪，可是擦了，眼泪又会流下来，她抽噎着不停地用袖子一下一下擦着脸，混杂着受伤的血还有爆/炸沾染的灰尘，整张脸花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巴基一下子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小吸血鬼不再是那个娇气包了，她现在能拿着枪和复仇者们并肩作战了。
巴基不知道是骄傲还是心疼。
冬日战士低下头亲亲小吸血鬼红红的眼圈，“没事了，我在。”
莉莉打着哭嗝根本说不出话，只能边点头边重新拿起枪，一边哭着一边崩了一个外星人。
巴基嘴角有不易察觉的笑意，跟在她身后给她打掩护。
莉莉望着无尽的敌人，脑子转了转，追上了抱着手套逃命的蜘蛛侠。
“给我那个。”莉莉指指手套。
蜘蛛侠摸摸自己棕色的头毛，看到她身后跟着冬日战士，便毫不犹豫交了出去。
小吸血鬼迅速带上手套，突然而来的力量让她站不稳倒在了巴基怀里。
“莉莉？！”巴基慌了一瞬，很快想到莉莉要做什么，伸出机械臂去夺手套。
“浩克戴过的手套……还真是……有点臭……”莉莉抖着打了一个弱弱的响指。
外星人大军开始消散。
“那个……紫薯味儿的丑八怪…死了吗？”莉莉在巴基怀里有气无力地躺着，看不到远处的情况。
“死了，他死了。”巴基赶忙摘掉莉莉手上的手套，“你还好吗？莉莉，看着我……”
小吸血鬼喘着气，歇了一会，突然凑到巴基怀里，使劲地嗅着。
“巴基，巴基我闻不到你的血液味道了！”
莉莉挣扎着坐起来，又闻了闻过来关心她的班纳和史蒂夫。
没有。
都没有味道。
她努力地呲出自己的小犬牙，牙齿却没有变长。
伸手贴到巴基的额头，什么也读不到。
“我是个人类了！！”
冬日战士紧紧抱住恢复了一点点活力的小吸血鬼，近乎宠溺地：“好好，你是个人类了。”
十年后。
“巴基！巴基你看！”正在墨尔本旅游的巴恩斯夫人，蹦蹦跳跳地跑到客厅，她的丈夫正在等她化妆出门。
“你看！我有皱纹了！”莉莉兴奋地指着自己的眼角，那里有一条细细浅浅的纹路。
“这可怎么办，”巴恩斯先生皱着眉，“怎么会有人连皱纹也这么可爱。”
莉莉笑嘻嘻地凑上去奖励了嘴甜的丈夫一个吻。
七十年后。
布鲁克林的一所医院里，一对老夫妇相拥逝世。
他们的墓碑后只有一句话——
死亡使我们的爱情永恒。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你是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