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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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巨人摔下来以后切换成了布鲁斯·班纳博士，致命的味道总算是渐渐淡去了。
巴基掐了半天莉莉的人中，小吸血鬼缓缓睁开了眼睛。
出现了，吸血鬼命中的宿敌。
莉莉心想，这个绿色的巨人比逼着她吃一斤大蒜都要可怕。
心有戚戚焉的小吸血鬼老老实实躲在巴基身后，埋在冬日战士结实的背肌里猛吸巴基的美好香味，洗洗鼻子。
班纳简单解释了一下阿斯嘉德已经毁灭，雷神生死未卜，灭霸要收集六颗极限宝石。
美国队长眉头一皱，在复仇者联盟的紧急联络频道发布了集结命令。
而半退休、平时很少出现在频道里的托尼立刻就回复了一条。
「我们已经遭遇章鱼哥了。」附上了一张奇异博士大战章鱼哥的照片。
「他们的目标是极限宝石，我安排人转移幻视。」史蒂夫发完以后，和巴基对了一下眼神，一齐赶向复仇者基地。
车里沉默得可怕，莉莉抱着冬日战士的机械臂，上面的红心已经有点掉色了，露出里面原本的红五星。
不安感席卷了小吸血鬼的心头，“巴基。”她轻轻喊。
冬日战士低下头吻了吻莉莉焦躁不安的琥珀色眸子，“没事。”
“我有点害怕。”
“和普通的任务一样，我很快就会回来了。等我回来我们就……”
“呸呸！不准立这种Flag！”莉莉立刻神经质地坐直了，四处张望着，最后拉着巴基的手在车窗下的木质装饰上扣扣敲了两下。
连神盾局初级特工都算不上的小吸血鬼被留在了基地，史蒂夫带着一众人飞去了瓦砍达。
莉莉心慌慌地玩了会游戏，焦虑地在基地里走来走去。新闻里正在播出从天而降的奇怪飞行器，还有刚才钢铁侠和未知超英与外星人战斗的视频片段。
早知道就一起跟去瓦砍达了，莉莉抓抓头发，怎么看这次任务也是超S级的危险。
一分一秒都过得无比缓慢，莉莉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刷新新闻，却还没有新的进展。
刷新的动作已经变得机械，她不抱期望地一下一下下滑着手机，却突然刷出一条视频。
视频中，乱作一团的大街上，有几个人在镜头中化作了一片糜粉，消失了。
这个特效做得有点厉害，莉莉心想。
可是随着刷新，不同地点的视频越来越多，却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
人们正在消失。
小吸血鬼的手抖了起来，喘着粗气按下了巴基的电话号码。
嘟——嘟——
忙音仿佛宣判了小吸血鬼的死刑。
应该是手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损坏了，这不是常有的事吗，不慌……不慌……
莉莉强作镇定，拨给史蒂夫，拨给娜塔莎，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昆式战斗机上。
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美国队长、娜塔莎正在全力赶回复仇者基地。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巴基交给了他一封信。
他的挚友拼着最后一点时间交给他的信。
信里告诉他，让莉莉活下去。
史蒂夫的手机响起了第二十三个电话呼叫，娜塔莎仍然示意他不要接，至少要等他们亲自见到了莉莉才能和她交代这件事情。
他们才能保证她不会做傻事。
等昆式战斗机落地，莉莉疯了一样冲了出来，眼巴巴看着史蒂夫和娜塔莎走下来，却没有巴基。
“巴基呢？……他受伤了？”莉莉急着跑出来，没顾得上防晒，阳光晒得她晕乎乎的，却倔强地不肯放弃最后一点希望。
“对不起。”史蒂夫愧疚地低下头，莉莉强撑出来的笑容太刺眼了，他无法面对。
“对不起……什么？巴基还在飞机上对不对，我上去找他。”莉莉装作听不懂史蒂夫说的话，往飞机上冲。
娜塔莎抱住她，轻轻拍了拍，眼神却看向队长，“史蒂夫，快去。”
美国队长跑向复仇者基地，迅速收起了所有的银制品，锁到了箱子里。
“莉莉，听我说，”娜塔莎捧着小吸血鬼的脸，让她呆滞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巴基他最后说…”
“啊——！”莉莉突然尖叫起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不听！！”
“不听……我不要听……”莉莉蹲在地上，使劲睁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掉下来，似乎她不去面对，这件事情就没有发生。可是滚烫的泪水还是一大颗一大颗砸在地上。
莉莉被娜塔莎带回了室内，缓了一会，开始淡定地寻死。
是的，她早就想到这一天了不是吗？巴基离开自己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自己早就有准备了。
等会哦，小猫咪，我很快来找你啦。
小吸血鬼不难过了，在基地里翻来翻去，却一点银制品都找不到，就像有人知道她要寻死一般。
“史蒂夫，厨房的银叉子呢？”莉莉把厨房翻得乱七八糟，却什么都没有，她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
史蒂夫和娜塔莎沉默地盯着她，莉莉翻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
半个小时过后，莉莉终于明白了，他们在防止自己自杀。
娜塔莎几乎和莉莉形影不离，晚上睡觉也要拉到一张床上，生怕一个看不住，莉莉跑去教堂，直接魂飞魄散。
史蒂夫偶尔来替班，发生响指事件之后，整个世界都乱套了，美国队长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
万籁俱寂的夜。
莉莉和娜塔莎躺在床上。
“我能看看你的记忆吗？”莉莉盯着天花板突然出声。
“你想看什么？”
“你和巴基的过去。”
娜塔莎没有回答，静默了一会，抓起小吸血鬼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莉莉看得慢极了，娜塔莎和冬日战士的故事年代久远，记忆里也泛着褪色老旧的黄边。莉莉生怕看得不仔细错过了任何一点关于巴基的记忆。
等莉莉翻看完，两个人都长叹了一口气。
“他真傻。”莉莉轻轻嘟囔。
“嗯。”娜塔莎回答。
复仇者基地里还有个人和莉莉一样丧，每天就是吃东西发呆。
莉莉一打听才知道，那是雷神。
他失去了一切，包括他那个雪松味道的弟弟。
索尔的味道怎么形容呢，是一种很抽象的味道。
刚来的时候闻起来像是一场盛大的庆典，有飘扬的彩带，有觥筹交错，有王位上的金属味道，有人们的欢呼声。
现在闻起来，仍旧是庆典，只是这庆典凋破不堪，人走茶凉，孤寂得不成样子。
史蒂夫回基地的时间不多，但是每次回来他都告诉莉莉还有希望，只要再找回宝石，一切还都有希望。
“你和巴基应该有很多记忆吧！给我康康！”莉莉开始追着史蒂夫看他和巴基的过去。
等全部看完，本以为已经牺牲的钢铁侠从太空回来了。
复仇者们的希望又大了一些，他们整装待发，誓要灭霸付出代价。
莉莉在基地里叨叨咕咕地和虚弱的托尼说话，每隔三秒就看一眼窗外。
满心期盼地等着巴基回来。
可是巴基仍旧没有回来。
那个雷神身上的味道更可怕了，闻起来荒凉而死寂。
“莉莉，你…”史蒂夫把笑容正在缓缓消失的小吸血鬼带回了基地里。
“你说过还有希望的…”莉莉瘪着嘴，她把所有的难受发泄到了史蒂夫身上，“你骗人！”
史蒂夫头疼地抓住小吸血鬼的手腕。美国队长也是人，他的情绪也会崩溃，他失去了挚友，失去了很多战友;他要处理失败之后乱成一团的世界，还要面对挚友娇纵的小女朋友。
美国队长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可是仍然耐着性子和莉莉讲话，“我明白你的感受，莉莉，相信我，我真的明白。但是我们要向前看，对吗？”
“我什么也看不到，我已经没有巴基了。”
三天后。
美国队长仍然很头疼。
莉莉开始绝食了。
她一心就是要追随着她的小猫咪离去。
史蒂夫没有办法了，只能学着在德国的时候巴基那样，强迫莉莉喝下了自己的血。
曾经是顶级美食的血液现在却像是致命的毒药，莉莉用力挣扎着，眼角落下了两滴眼泪。
“你干嘛啊你！”莉莉愤恨地锤了一下史蒂夫，把脸埋到了胳膊里。
“干嘛非要管我啊……”小吸血鬼抽噎着，她恨死美国队长了。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
“是巴基！巴基他想让你活下去！”
史蒂夫把莉莉的脸从胳膊里挖出来，强迫她抬头，“巴基想让你活下去。”
“你不是能读取记忆吗？你看。”
莉莉的手被按在了史蒂夫额头，她看到了巴基的右手正在一点一点变成粉尘。
“史蒂夫…”巴基只来得及喊一声，机械臂向前伸着，努力向外递着一张纸。
看到巴基消散在空气中，莉莉呼吸窒住了，她瑟缩着向后退，想断开和史蒂夫的连接。
可是史蒂夫却强迫她继续看下去。
美国队长捡起了那张纸，这是一封信，看得出来巴基已经随身携带有一些日子了，折痕很深，边角卷着。
信的内容很短，巴基简短地写了莉莉可能的寻死方式，和可以致她于死地的几种情况。
最后只有一句，「如果我死了，请一定让她活下去，拜托了。」
史蒂夫松开手，揉揉号啕大哭的小吸血鬼的发顶，“这是巴基最后的愿望，你可以实现它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