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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角 ...

  •   叶通坐在席间,身似金钟,面无表情。上官玲虽然觉得他是个废物,却也有些怕他身上的煞气——传说,这位叶家少爷为求突破,曾隐名瞒名,以后天之身血战沙场,靠着煞气冲脉才得以进阶先天。

      现在看来,传闻未必不可信,若不是如此,她堂堂天人境高手,又如何会为一区区先天少年气势所夺?只可惜,对方的资质实在是太差了,而叶家主脉又是危若累卵,否则,她也未必需要如此不给面子,直接上门退亲。

      当然,她并不知道,对面少年虽然气势如弓,心中却只是稍有恼怒,更多是心不在焉,神游天外。毕竟,作为一个来自地球的穿越者,亲身碰上了退亲梗,心中没有点激动莫名是不可能的。

      想一想,他之前的经历就很主角模板,前世身体孱弱又爱好慈善,今生测得资质出众却偏偏进境感人什么的,现在又遇到了退亲……他甚至都开始畅想起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可能成为金手指了,直到叶父低唤了几声,才将他惊醒。

      叶通轻晒,正准备正色来一通莫欺少年穷之类的标准回甩,一旁神态憔悴却颜色明研的少女却忍不住大怒,大跨一步便挡在了叶通面前,“你们给我放尊重点,”她怒道,“这里是叶府,叶家,容不得你们如此欺辱。”

      何必呢?叶通心中暗叹,他现在对上官家兴致缺缺,若不是形势所在,简直想给他们先点个赞,然后签下退婚书,直接把人敷衍走了事。不过心里想的是心里想的,现实却是他必须接战,退婚本身是无所谓的,表姐却说得对,叶家容不得欺辱,他们这一脉现在也决不能染上这样的笑柄。

      “馨公主,”上官玲神色莫名,“我之前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更何况,我想比起这个废物表弟,您更该多为宫中的三殿下考虑一下。”

      “玲儿,住口!”她这话一出口,就连她爷爷都变了脸色,“叶兄,我家玲儿好歹也十六了,早就可以成婚,可通儿却……他将将先天,这般下来,若是再娶亲失了一口元阳,岂不是更难攀上天人之境得享七千载寿元?更何况连先帝后都曾说过,通儿不宜早娶,可玲儿却已耽搁不起了啊。”

      “正是如此,”旁边的庞家主也劝到,“更何况两个孩子年纪虽然相仿,辈分毕竟不同,虽然我们修行之辈不在乎这个,但……”

      “荒谬!”高馨儿忍不住脱口而出,就连叶通这个心不在焉的都有点目瞪口呆,拿修行界的儿女比类凡人十六岁也就罢了,往好了说也是在给他留面子,这连辈分都扯上了就有点鬼才了吧?要真这么算,帝后姑姑不知是嫁给了她哪辈的曾爷爷呢。

      “谁给你们的胆子扯我母后的大旗?我家虽然倒了,也不是你们能……”“馨儿,别说了”。叶父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疲惫,“儿女的婚事,交给儿女来处置吧。阿通,你怎么想的?你若是无意,这婚,我们退了也无妨。”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是倾向于劝儿子退婚的,不过倘若孩子们咽不下这口气,他也不怕跟上官家扛下去。

      “婚当然是要退的,”叶通斩钉截铁道,“不过不是退婚,而是和离。”他这话一出口,上官老爷子明显松了一口气,神色中的和蔼也真挚了几分。就连叶父都有略有赞同之意,实话说,他虽然决意支持儿子的任何决定,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更希望不要鱼死网破的好。叶通能为大局考量,没说是休书而是和离,已经算是为这件事定下了基调。

      不过,如此大辱,绝不可能如此便轻轻揭过。叶家底蕴深厚远非上官家这等立家不足万年的中生代贵族可想,就算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三堂兄家的叶珊举旗背叛分裂走了叶家三分之一的势力,但只要熬过这最困难的时期,他终归会把这笔账一道道算下来。

      此仇不报,枉为人父。叶父心中暗恨,慈爱地看了一眼儿子,随即冷淡道,“上官兄也听到了,那么……”“阿爹,且慢,”叶通打断了父亲的话茬,直身站起,语音平静却煞气满溢,“我还有话没说完。上官小姐,十年内,我自会寻上剑王门,领教您的手段。”

      上官玲心头一愕,本能想要怒斥,却被爷爷挥袖阻了下来。他们的目的已然达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说十年,百年,千年,玲儿和叶通的差距也只会越来越大,何必在这里跟他们争执?上官家想的是退婚,而叶家主脉现在极需要面子,那么他们就给一个又能如何?

      “叶兄,抱歉,玲儿被我娇惯坏了。您放心,我回去自会好好管教于她。不管如何,我们三家结约五朝,退婚,阿不,和离,也绝对不会破坏这份盟约,只盼日后世世代代,大庆永续,我们互为倚仗,情谊长存。”

      叶父神色不动,口中道,“自当如此。”甚至主动接过了曾经的婚契,指点儿子逼出指尖精血。高馨儿怒火中烧,只是面对大伯父,无法越过他去驳斥上官家和庞家那两波小人。当年她得意之时,甚至他们家祖都毕恭毕敬,现如今却连区区一个上官玲都敢这般对她……该死,若不是她和兄长母后失势,也不会连累得表弟都要受如此欺辱!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黯,说不出的滋味弥漫在心田,一时间竟有些无可无不可的感觉,自是心灰意冷。叶通看在眼中,心下暗叹,却也没办法安慰些什么。只盼着自己真的是主角命格,可以喜提金手指,挥刀压四方,挣回叶家的一份体面,也能从深宫冷狱里救回表哥和姑母。

      唉,他暗自叹气,自嘲地想到,若说自己是主角,那未免也混得太惨,刚刚先天家里就惹上了刚被惊爆出地仙境修为的新帝,而新帝身后还站着数位金仙大能,庆朝老祖更是传闻有大罗修为……他们叶家那位金仙虽然不喜叶珊那一支,然而正是因为有她在,老祖却是绝不会为了主脉得罪新帝的……

      他心里这样胡乱地想着,虽不耐烦仍腆着脸说些三家如一家之类废话的上官家主,却也不想节外生枝,只盼着他们赶紧磨叽完滚蛋。谁成想这边乱糟糟的还没完,门外便突然传出了一声尖利洪亮的叫喊。

      “圣旨到~”喊旨的太监中气十足。所有人都瞬时变了脸色,就连涵养颇深的叶父脸上都一闪而过了极难察觉的憎恶与畏惧——不等通禀,直接在府外喊旨,这是明晃晃地在敲打我们啊。

      “小通,我们,接旨。”众人中到底是叶父最先回过神来,虽然心头忐忑忿恨,他却仍旧表现得规规矩矩,立时便最先跨步出去迎旨。叶通和高馨儿紧随其后,上官和庞家也不敢怠慢。这位新帝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之前不声不响策反叶珊带走了叶家一半以上兵力,新贵族和寒食党也遍布着他的人,就连御林军大总领田崇襄这金仙竟都宣布效忠。他不久前成功政|变,逼先帝入帝陵扛鼎,以七大罪废掉了先帝后,也就是高馨儿生母,叶父胞妹,囚她与她的独子三殿下高宗时于守心殿内,正是叶家主脉落到刚才境地的罪魁祸首。

      成王败寇,这位新帝出乎所有人预料地夺走了他三弟近在咫尺的帝位,但由于以不足六百年的低龄显露出地仙境修为,高家老祖们不仅承认了他的帝位,连对他的责罚都根本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甚至都没追究他逼父入陵的罪责,更别提先帝后这外人了。

      此时此刻,若说不担忧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虽说有叶家金仙在,新帝不可能太过直白过分,然而若只是挑几个刺儿立立威,只怕老祖也是无可奈何的……叶通心头微沉,悲哀地察觉自己竟全然无能为力,在这个世界,没有实力,那就真的是天生有罪了。

      迈步到门口,宣纸太监不阴不阳地抬抬眼皮,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地态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叶通,随后庄重地展开圣旨,声音洪亮地宣读了起来。叶通穿越来不过十九年,几乎把全部心思用在了修炼之上,对文绉绉的书面遣词基本毫无了解。他基本是云里雾里地听着大太监嘴一张一合,故而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东西时,他先是如五雷轰顶,随后第一反应却是怀疑自己是否理解有误?

      大太监宣读完毕,缓缓收起圣旨,随后皮笑肉不笑道,“好叫国丈知晓,杂家今日除了宣旨,也是为了接帝后入宫,还请仔细收拾,毕竟婚期紧急,不得延误。”

      “太监说得哪里话。”叶父无悲无喜道,“历来帝后大婚都要从府中正入宫门,哪有一辆马车便拉去的道理。”更别提我这是儿子,当个头的帝后!他强按心头怒火,从牙间挤出字句。

      “帝后身为男子,自是不同。”大太监眼皮都不撩一下,敷衍道,“再说这马车,可是九匹龙|马所架,比起帝后三头朱雀的规格还要略高,足以见得大帝敬重,何必纠结细处?大帝心细,思量周到,体贴侯府准备不足,故而才请帝后提前入宫,这般福气,天下均会羡慕,哪里要非得遵循老一套才可?”

      “太监所言极是。”上官家的老狐狸忽然插口,“如此喜事,叶兄只怕也是喜极,才会口出无措。叶兄,贤侄,时间不早了,你们父子想必还有话说,愚弟和小辈不便打扰,便先行告退了。”他言罢,庞家主也连连附和,高馨儿却是柳眉倒竖,愤极道,“上官家主不必溜得这么快,如此大喜,新帝想来不会在意玲小姐这帝后刚刚退了婚的未婚妻的。”

      上官家主岁脸上没有表现,心头却是一揪,他当然清楚新帝根本不会在意这所谓帝后是否有过未婚妻,却也知道馨公主的隐意——自己等人前脚才来退婚,新帝立马来下旨接人,这是巧合?鬼修都不会信!

      “馨儿,无妨。上官兄说得也对,天色不早,我确实还需教养阿通几句,便不便多留,却麻烦大太监您在这里久等。”“无碍,无碍。”大太监眯了眯眼,“杂家耐性极佳,便是无聊,数数府上的鸟虫也可度日的。”

      叶通神色复杂的跟随父亲左右进入静室,高馨儿则魂不守舍,一时目眦欲裂,一时又悲叹不已。三人坐在椅上,这不过十尺的小间里,短时间内竟没有任何人开口,唯有馨公主的激动喘气与轻叹声偶尔可闻。

      “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最终还是叶通最先开口,“是我听错了,还是那位脑子有毛病?”他皱起了眉,又是不可置信又是觉得好气好笑,“娶我当帝后?别说我一男的,就算我是女的,以咱们和他的关系……这操作也太神经了吧?”

      “阿通,慎言!”叶父头疼地揉揉眉心,“当今大概是……大概是拿你当个人质吧,毕竟我们到底底蕴深重……”他自己估计都觉得这推论不太靠谱,越说声音越低。高馨儿却是越听越难受,她啪得一拍桌子,愤然到,“他这是什么意思?母后对不起他,我们作为儿女愿意承担后果,可这,可这关通儿什么事儿?大伯你难得这么一个独子,他这是,这是……不行,我要入宫,我要见他,大不了我这条命拿去!”

      “表姐!”叶通连忙拉住了她,想安抚几句,却想找不出什么话来。说真的这操作太|骚了,新帝就算不考虑两家深仇大恨和他的性别问题,也该想想叶家叶珊会不会跟他离心吧?要知道之前大家可都是言之凿凿地认定她要被立后的。

      “这事儿太古怪了,大……他到底在想什么啊。”高馨儿暴躁地剁剁脚,“表弟才多大,还因为命格问题一直被老老实实看在家里,每天比大小姐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练功就是练功,他估计连听说有这么个人的机会都不大,怎么可能……”

      “命格?”叶通不由得一怔,“对了,老爹,我记得听谁说过,只有龙凤的命格能投生到咱们家……我该不是,是个凤命吧?”

      “谁给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叶父皱了皱眉,轻声斥责道。叶通轻轻笑笑,不以为意。虽然前十八年他并没有签收什么金手指,但拥有一世记忆本就足以让他本能地成熟许多。叶父以为把他养得单纯,并不怎么提防,但实际上,叶通远比他想象中知道更多。

      “你不是什么凤命,况且男子凤命,于国只会有损,所以跟这个没有关系。”叶父含糊道,“新帝心思莫测,你也莫要多猜了。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阿通,你入宫中去,虽然祸事重重,但是料来也不会只是为了害你。你要记住,就算那个位置再不入你眼,那也是整个宫中除新帝外地位最高的存在,没有人能要求你做什么。多听,多看,少说话,除了修炼不要做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交给父亲吧。”

      “你们一个两个的,把自己当超人么?”叶通有些急道,“老爹,我能保护自己。咱们家现在这状况,你再轻举妄动,那可就不是救我是害我了。您还是好好当您的衣袀候,我会尽量不去惹那位生气……表姐,新帝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总得让我有个数吧。”虽然心里仍觉得荒谬不真实,但叶通还是强忍着正经起来,努力思索着对策。

      “他……”高馨儿怔愣道,“我……我也不清楚。在我的印象里,他喜欢穿青衣,喜欢泡茶下棋和舞剑,是个温文清雅的端庄君子,是个和善友爱的好大哥。可是,可是你也知道了……”她有些自嘲地笑笑,“他一直恨着母后。母后害死了他的生母,还一度一直提防着他这个长子。而且他的资质太高了,即便不登帝经历龙气冲刷,现如今也是入得地仙境大修士了,他,他只比哥哥大十几岁呀。”

      很明显,在政|变之前,她与这位大兄的关系极好,即便是现如今,也只是不得不恨,只是用恨意来冲淡曾经的友爱与憧憬。“他,母亲一直要我和哥哥与他交好,她说,她说大哥用不着龙气冲刷,是要奔着大爷爷位置去的,他会成为帝朝的守护神……”说到这里,她泪如雨下,此时此刻,她已不是在回答表弟方才的问题,只是在想发泄倾诉了,“为什么会这样啊,他一直对我们很好的。他跟我们坦诚过与母后不和,不喜母后,我们以为他既然说得出口,便也就是那样了,他,他为什么……”

      叶父叹了一口气,道,“杀母之仇,毕竟不是那么好忘的,更何况……”他看了儿子一眼,心思有些重的样子,眼神里有几分挣扎,却到底没能说出什么。叶通有些猜出他多少明白为何新帝要立自己为后,但既不肯定,也不愿告诉儿子。

      “唉,我晓得,阿通你长大了,不过,身为父亲,到底无法就这么放你去走那样一条难路。”叶父抚摸着独子的头发,轻叹了一声,“你在我心中,还是个小团子……一眨眼,要不是坐在这里,我连你脑袋都够不到了。”

      “只要阿爹想,我永远可以当你的团子。”叶通抖着自己的鸡皮疙瘩,故作轻松地和父亲肉麻。叶父轻笑出声来,总算放松了少许。“好了,大公公还在外面等着,阿通你……你也该,收拾东西了。”

      “怎么这么急啊。”叶通皱了皱眉,“哪儿有这样的,一张纸说要立后,立马就要入宫,半月后便大婚。唉,我竟然要成亲了,我还指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也不知道我未来娘子会不会在意我曾经嫁给过一个男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美好,却也太过困难。”高馨儿似乎被触碰到了,苦笑着道,“大……他……大兄,也曾经跟我们说过,他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笛一剑结名山。我也不敢肯定这是真心话,不过……倘若他那个表情都能是装得,那我们,可真是输得一点也不冤啊。”

      “综上所述,他有很大概率就是单纯想要控制我……”叶通若有所思,馨公主笑了笑,“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你就,你就把自己当做是个身份特殊的质子好啦,要隐忍,要谨慎,要你说的那什么,加油哦,小表弟。”

      “哈哈,”叶通不由得笑出了声,“嘿,我到底比质子该要强一些吧。”

      “你呀……”馨公主边笑边摇头,“好啦,时间不多了,你还要和舅母告别……我也要回去,把这事和母亲哥哥他们说一声。虽然事到如今我们可能才是拖后腿的那个,但是总归,能教你一些宫中忌讳,能告诉你怎么调|教手下人。能帮一些,就算一些吧。”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先行离去了。叶通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无言,最终还是强撑起一个笑脸,道,“阿爹,那我,就去和母亲告别。”

      “去吧。”叶父挥了挥手,“只是……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叶通无言,慢步回到后院,在母亲牌位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当然,出了静室后他可不敢胡说,所以只捡了些不大逆不道的话和母亲说明了情况。话说完了,又开始乜呆呆发愣。

      唉,也不知道母亲是否投胎了,据说进入地府时会先经过极风窟,那里会把所有灵魂的七魄都刮走,只剩下三魂魂体……没了七魄还算是完整的母亲么?叶通心头心思纷杂,想不清楚,也不愿去纠结。毕竟她在生自己时便难产死去,在他心中,她是慈爱与温柔的寄托大过于某个具体形象。

      叙话完毕,叶通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回到静室向父亲请辞,此时他仍静坐在静室内,看着不知何处发愣。叶通心情复杂地给他磕了三个头,随后忍不住拥住了这个前世今生对他最好的人,轻声道,“父亲,您……我会没事的,您一定保重。”

      “小通,你……”面对即将离去的独子,叶父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彷徨,几经挣扎,道,“你在宫内,要小心……即便是你的姑母,也不要完全相信。阿通,用你自己的心去判断,即便,即便是你姑母和陛下之间,你也不一定要听你姑母的……你要,自己来看清,自己来决定一切。”

      叶通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点头道,“好。”

      新帝对馨表姐其实还算宽厚,虽然时刻有人看管,但相对还算自由。甚至她去探望姑母和三殿下,那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固然不敢姑母见面,却可以通过表姐做些间接传达——那看管毕竟不是贴身,表姐一个普通天人也用不上宗师来监视,所以通过传音之类的方法,操作空间虽不大,却还是有的。

      姑母应该是想要影响我的,新帝呢?他又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留自己父帝一命还能理解,况且也将他逼入了有进无出的皇陵。念及之前情谊,留下三殿下和馨表姐也算说得过去。可姑母呢?他竟然连姑母都留了一命,是,有什么忌惮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叶通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感觉自己真的不适合做推理。他今天第无数次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先抛诸脑后,走一步算一步。他堂堂一个穿越者,马上就抱上金大腿(虽然估计是想踢死自己的金大腿)迎娶高富帅(金大腿)走上人生巅峰的主角,有什么能难得倒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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