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夫人擅绩效》司晨守夜

53、五十三、

　　魏晏问得突然，莫汶思路一时间没能切换过来，愣愣答：“是秋月为我冲洗而得的木槿叶汁，秋月说这木槿叶用纱布滤得的汁水最是滋养头发，平时滤出来收好，用时只要来上那么十来滴，慢慢按摩头发，能保黑发如云秀丽。怎么，老爷您闻着觉得不好？”

　　魏晏不过随口那么一问，未料到自己暗示之言竟换来莫汶如此认真的解释，顿时失笑。

　　他用两根修长手指夹着莫汶那缕黑油油的头发，从上至下慢慢滑了下来，及至发梢，突然捏紧，往自己身前轻轻一带。

　　莫汶不妨，头皮被拽得隐隐吃痛，跟着魏晏的力道往前倾了倾身子，鼻尖对上了魏晏漂亮的下颌。

　　魏晏作势扶住她的肩头，略略颔首，低语道：“唔，还好，我觉得…挺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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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晏的左手腕上常年戴着一串沉香捻珠，色沉油细，亮而不浮，明眼人一望而知此物不是凡品，价值非凡。

　　此刻，沉香串子上的香气淡淡的、静静的，若有似无缭绕在莫汶周身，夹杂着它主人身上特有的男子气息，一阵阵袭向莫汶。

　　莫汶觉得有些晕眩，有些缺氧，在这静谧的卧室中，似乎听得清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不由自主又往前靠了靠，微微偏头，将头搭在了魏晏肩上，轻声说：“老爷……”

　　魏晏搂了搂自己怀里的软玉温香。

　　这个娇滴滴的女子本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几年前便已与之同房过多次。一切本该熟稔，本该理所应当……

　　可不知为何，此刻的自己，竟紧张得额头有些冒汗，心跳都乱掉了，能听到自己贴在莫汶手臂间的胸膛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如同寂静深夜中被敲响的更锣！

　　瞧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

　　魏晏心中暗自恼火，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

　　他慢慢摩挲着莫汶的肩膀，偏头在她耳边轻啄一小下，低声道：“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莫汶微微点头。

　　她适才勾引魏晏的胆量这会子估计已经先她一步去歇息了，此刻，半窝在良人怀里，耳畔身周皆是魏晏的呼吸，只觉得身子忽而酥麻，忽而僵直，全不知自己该怎样动作才好，只一动不动伏在魏晏肩头，等着对方摆布。

　　毕竟于她而言，在男女一事上，有的只是理论基础，比较缺乏实操经验，她都有些不记得上次与男友行敦伦之乐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自己虽披着现代女性的狼皮，电脑里也存着苍老师范老师的几部示范法典，但从小在北方边远小镇上长大的她，骨子里还是十分传统，真要冲锋陷阵时不免缩手缩脚。

　　这边厢，莫汶羞难自抑，扭着手脚不好意思动换；那边厢魏晏忍着体内左突右奔的血脉，仍拼命克制着执君子之礼，只等做妻子的主动来为夫君宽衣。

　　两人半搂在一处静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才陡然发现，好像彼此都在等着对方主动！

　　魏晏更觉尴尬，搂着莫汶的手臂僵硬得有些发酸。

　　他轻轻吻了吻莫汶，轻喘着唤：“莫汶！”

　　魏晏的声音低沉喑哑，听得莫汶越发情动，她想起自己初进公司时，有一次晚宴结束，她与被下属灌得大醉的魏海在电梯里碰到。魏海醉的不轻，脚步虚浮，电梯一晃，就着扶手栽歪了一下。

　　莫汶忙上前扶了他一把。哪知魏海小脑已经不听使唤了，但大脑却仍旧清醒得很，觑着发红的双眼看莫汶，虚弱地问：“你是谁？”

　　莫汶那时还挺菜鸟，被全公司所有女性心中的男神这样看着，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慌里慌张答：“莫，莫汶，我叫莫汶，新来的绩效经理！”

　　魏海摁着她的手，防止自己再次摔倒，喘着气，重复了一遍：“莫汶！”

　　自己的名字就这样被人浅啄低吟般道出，便同此时这个声音一般无二，让莫汶的心，晃晃悠悠地飘落进坑里……

　　而此刻，她正在这个人的怀里。

　　一阵满足，又突然一阵委屈，莫汶眼眶里矫情地涌出一股热流。她搂紧了魏晏，含糊着叫：“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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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捂着嘴连连打着哈欠，端着一脸盆热水，迷迷糊糊地跟在秋月身边收拾着。

　　秋月精神倒还好，只是羞得不敢抬头，只低着脑袋撤换架子床上的被单子。

　　而她家那位倒霉的小姐正披着外衣，陪着那位更倒霉的老爷，在次间炕上，相对而坐，顾盼无言。

　　春花低低地道：“怎的小姐今日来了月信？以前向是常长的，怎的这个月竟提前了好几日？”

　　秋月一声轻叹，不接话。

　　想来，自家小姐最近为食肆开业之事，忙前忙后，心急气燥，今日受了一日寒，晚间回来又沐浴得久了些。自己还怕驱不散寒气，特又为她不断添些热水。

　　大抵是水太热，沐浴时间又过长，催动了月信的提前到来吧！

　　哎，早知老爷要留宿明萃堂，这么难得的机会，匆匆洗漱一番，赶紧上床休息方是正经，还泡的哪门子澡啊！倒坏了老爷一番兴致！

　　只盼老爷不要太失望，以后还要常来常往的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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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间炕上，魏晏夫妇俩也默然坐着，心中各自懊悔。

　　魏晏心想：上次宿在明萃堂，莫汶便说来了月信，从那时到今日，也正好过了一整月了，莫汶可不又得来月信了么！总是自己平日里对她关心得太少，连自己妻子何时身子不方便都不知道。

　　她今日又冒着暴雨在外奔波一天，又寒又累，自己也不说让她多多休息，连着问话，耗了她这么久的神，夜里竟还只顾念着自己的一己私欲，竟还要劳啃人家与自己……！

　　他这边厢心里暗自愧悔，那边厢莫汶却有些坐立难安。

　　她偷偷观察着魏晏神色，见他眉头紧锁，表情不虞，只当他对今夜之事失望已极，心下不免有些忐忑。

　　她伸出手，覆在魏晏搁在桌上的那只手上，轻拍两下。

　　魏晏抬起头，与她对视。

　　两人同觉尴尬，又同时勉强扯了一丝笑来，几乎异口同声道：“对不起！”

　　说完，又同时怔住，

　　须臾，魏晏方咳了一声，低声说：“你道什么对不起？是我对不住你才是！你今日身上不便，我却劳啃你为我谋划了一晚上的人事，又…，想你也累了，待秋月她们收拾完床铺，你可早些歇息吧！”

　　莫汶听他语气里有歉意，声音又温柔若水，心下的忐忑散去，化作一片柔情。

　　她拉紧了魏晏的手，挑了挑嘴角，杏眼像月牙般弯起，笑了起来。又嘟着嘴嗔怪：“那老爷您呢？您不陪我一起休息，还是要回外书房？还是要去柳姨娘房里？”

　　魏晏看她俏中带嗔，话里带着一股子酸劲儿，忍不住也笑，语气更加温柔：“怎会？！自是留下来陪你！”

　　莫汶心中无限欢喜，拉起魏晏的手，在手背上轻啄了一下，却不抬头，仍旧吻着魏晏的手，轻声呢喃：“谢谢你，魏晏！”

　　魏晏的手微微抖了抖，心中一阵激荡，说不清是喜是叹，只反手握住了莫汶。

　　良久，他低声嘱咐：“莫汶，若以后，你再有食肆开张铺子剪彩这等事，你，跟我说吧，我陪你一起去。你说的什么‘留言板’，合该由我为你提第一笔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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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再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