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夫人擅绩效》司晨守夜

39、三十九、

　　魏晏静静地仰视着头顶的雕花架子，沉默无语。

　　他身边，亲爱的夫人刚刚已经到次间里去处理过她的隐私事了。此刻，她正安稳地躺在自己身边，双目紧阖，嘴角含笑，神情安详。

　　魏晏略略偏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莫汶，心头百般滋味难言。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那壶茶水料放的太足，他现在嘴里心里都弥漫着一股紫苏叶子的怪异苦涩味道。

　　半晌，他身边的莫汶动了动，在黑暗中轻轻地问：“老爷，您，还没睡吗？”

　　魏晏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还没，怎么，打扰到你了？”

　　魏晏是个谦谦君子，纵使此刻满肚子的失望，却不会把火气发到‘无辜之人’身上，又刻意压着声音，语气温柔体贴，听得莫汶又是一阵心旌神摇。

　　她不由自主想靠近这样的魏晏，即使知道这个人心中没有自己，也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却有着他，魏晏，或者魏海，分不清楚，也，不那么重要了。

　　于是，她慢慢靠拢过去，肩膀挨着魏晏的肩膀。

　　魏晏没有躲开，他的身侧传来柔软的触感、温暖的体温，让他难以抗拒。他有日子没有碰过女人了，白日里辛苦劳累，夜里经常会神思不宁，本也不大想着男女之事，谁想到今夜却一晚上都在浮想联翩……

　　不过此刻，他运转了一日的大脑还是感觉疲倦了，身畔的柔软已经不能再勾起他的欲望，但却奇异地让他感到心安。

　　这样不言不语的，静静地靠在身侧的莫汶，让他感到心安。

　　他想，此莫汶是不是彼莫汶，至少在今夜，其实也不那么重要。想通此节，心里一松，轻叹了口气。

　　莫汶问：“您因何叹气？”

　　魏晏在黑暗里笑了笑，手伸进莫汶的被窝里，握住她的手，低声答：“没什么，最近在城东开了间酒肆，一切俱已妥当，只是菜品的口味不够上乘，想着请个手艺好的大厨，却一直未能谈拢！”

　　莫汶的手被魏晏的大手缚住，感受着魏晏掌心的温暖，还有他指腹中因常年握笔长出的粗厚的老茧，一颗心，如坠无底洞，一点点下落，又探不到底。

　　她勉强抑住乱蹦乱跳的心脏，问道：“哦，老爷开了间酒肆？怎么日常没听葛姨娘她们说过。”

　　魏晏：“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生意上总有些贵客，每常往来时总需要一个安静所在，外面的酒肆饭馆总不如自家的妥帖，干脆就在京郊开一家了！”

　　莫汶一想，也对，魏晏这么大个老板，又是官商，必定与些官家老爷有交情，想必大靖朝的律法中也是不允许官员收受贿赂、或与富商交往太近的，那些摆不到明面上说的话，自然就得找个隐僻地点聊才方便。

　　想到魏晏竟也开了间酒肆，这让最近满脑门子饭馆官司的莫汶突然起了谈性，她侧过身，目光炯炯盯着魏晏：“老爷，这可巧了，您最近开了家酒肆，妾身最近也正在修缮我娘家陪嫁过来的那间小食肆。”

　　魏晏自然知道此事，见她自己说了出来，心里一动，也偏过身望向她，眼含笑意：“哦，你那家小食肆，若我没记错的话，位置偏得很，刚成亲时，我曾想劝你将那铺子卖了，或者租了，只是你……，这也不提了罢！”

　　他换了话题，问：“好好的，为何突然想要修缮这个小食肆了，那位置不好，没什么客人，你不怕白花了银子，却还是难有起色吗？”

　　莫汶没想到魏晏问的这么直接，心里有些不爽，嘟了嘟嘴：“我修都还没修完呢，老爷怎知就一定不行，况且，我不是只重新修缮一下了事的，在这店的经营上，还会有一些新鲜花样。”

　　魏晏起了兴趣，追问道：“哦，什么花样？”

　　她见魏晏凝视着自己认真倾听，眨了眨眼，卖了关子：“这个，我暂且不能告知老爷，等小店重新开张，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届时，还想请老爷多邀几个朋友来小店，若吃得玩得，还请为我们多介绍贵客来才好！”

　　魏晏见她开口闭口提到贵客，心里想着就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店，竟还想款待贵客，也不知莫汶究竟搞出了什么花招，不由又好笑，又好奇，疑惑问：“你说吃得玩得，怎么你那个小店，除了吃外，还有可玩的？”

　　莫汶一笑，嘴角弯出一个俏皮的小梨涡，她继续眨眼道：“老爷别问，届时带着朋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魏晏见她一脸笃定，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下更加疑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莫汶，你可别越了律法，若是在酒肆中加些风月买卖，是要去官府申请批文的！”

　　大靖朝的律法，要开勾栏买卖必得去有司衙门申请官呈，而且审批的很严格，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开青楼妓馆的。

　　莫汶来了这么久，对此也略有耳闻，闻言噗哧一笑，“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会想到在食肆里搞这个，老爷您也想太多了！”

　　魏晏更加疑惑了，食肆里放些新鲜花样，他能想到的也无非就是些歌姬舞姬，那个小馆子面积又不大，总不成在里面搞杂耍吧？！

　　不过还未等他疑惑完，莫汶就又欢快道：“而且，我们食肆的李大厨，手艺也当真是了得，这阵子他趁着店里在修缮，一直窝在家里研磨些新的菜式，我也拿了几个主意出来，只等重开张时，拿出一个全上京最新鲜的食谱，定能博得个满堂彩！”

　　魏晏听到这个李大厨，立时想到了魏大元下午回禀的话，他在莫汶手背上拍了拍，问：“这个李大厨，可是那个叫李平的厨子？”

　　莫汶：“正是。”

　　魏晏沉思了片刻，决定直截了当一些，因问：“怎的我听说，你竟给了他两成收益做分成，一个厨子，给的工钱多些也就罢了，他分文未投，你却给他分红，岂不成了你店里的二东家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最近工作实在太忙了，所以更新的内容很少！大家要是觉得不过瘾，看看要不要等文章长肥点儿再来看，我每天只能是尽量挤时间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