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的猫成精了》墨崖零柒

7、失踪者与审神者

　　“乱酱，能麻烦你把吃的送到主公那里吗？”烛台切将食物装盘后，笑眯眯地看向在厨房帮忙的乱。
　　“交给我吧。”乱端着食物往外走去。

　　乱途中偶遇药研，耽误了一些时间，这才送到审神者房间。他不能进去，只好敲了敲门。劝着莱雅好好吃饭后，他在门外待了一会儿才离开二楼。
　　门开了，一双素白的手将饭菜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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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面青江裹紧身上的白装束，依旧蹲在审神者房间对面的屋顶上。
　　自从锻出那把短剑以来，审神者的精神状况就不太稳定。尤其是最近，审神者经常呓语，做噩梦，惊醒后还会轻声哭泣。

　　他眯着眼，看向本丸深处关押着鲶尾的房间。鲶尾自从那日后就回归本体，没有审神者灵力支持的脇差被锁在本丸深处。石切丸在征得莱雅同意的情况下，这段时间都去那里，为鲶尾祛除心中的污秽。

　　尽管如此，兄弟依旧情深。本丸看不见的地方，暗潮涌动得更为激烈。

　　笑面青江抬头看着远处光秃秃的樱花树。快要冬天了，真希望能撑到樱花飞舞的时候。他，还挺想看樱花的。
　　粉白色的樱花漫天飞舞，清酒美食，甜歌丽影，一切美好得无法言语。只是，同样脆弱得一触即破，像泡沫一样，啵一下消失不见。

　　“美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他自言自语着，紧盯着审神者的房间，思绪却稍稍走远。

　　药研开始给审神者进行药物治疗。笑面青江偷偷看了一眼药研书案上摊着的书，是治疗失眠做噩梦的安神药物的方子。只是看上去药效不是很好，审神者白天发呆的时间见长，偶尔还会自言自语，傻笑嘻嘻。

　　第N次刃民代表大会上，药研正式说出自己的担心。审神者精神不稳定的症状越来越明显，近侍或者其他刃都要多加注意，防止审神者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笑面青江盯得更紧，可审神者的病情还是继续恶化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说，审神者真的脑子有问题？
　　天空开始发亮，这一夜过得很快，却难熬。笑面青江揉揉眼底的青色，打起精神继续守卫着。

　　两天后，今剑发现石切丸不见了。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长谷部全力调查这件事，第一个找的就是发现者今剑。
　　面对长谷部的问题，今剑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昨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还看见他呢。”

　　“昨天？”长谷部提高声音。

　　“那个……”秋田默默站了出来。“昨天早饭后我看到石切丸先生拿着御币，往后面走去。”

　　“昨天就不见了，怎么今天早上才发现？”长谷部捏着眉头，事情一件接一件发生，这座本丸到底怎么了？审神者也是，精神状况不佳，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任期满的那天。
　　他只好先吩咐大家到处找找石切丸，先不要惊动审神者，蜂须贺虎彻还是一如既往地陪在审神者身边，防止惊扰到她休养。

　　找了一圈本丸，又一件大事发生了。审神者不在房间里。众刃又是翻找整个本丸，最后在本丸深处锁着鲶尾藤四郎的房间前发现了她。

　　她的眼神有些涣散，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们，口中说的完全是胡话。
　　“你要走了吗？呐，要去哪里？”

　　药研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轻轻晃了一下。

　　可是莱雅依旧是那副模样。
　　“为什么不说话？你一直都没发出声音过。”
　　“回答我啊，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我怕……”
　　眼泪从那双涣散的眼中流下来。
　　药研垂下眼眸，轻轻道了一声罪，一个手刀将莱雅打晕。

　　莱雅看到的幻想，是谁？
　　这个疑问钻进在场所有刃的心里。

　　一期一振上前，发现门没锁。这道门只有审神者和征得许可的石切丸能打开。他轻轻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连原先就被关在这里的脇差也不翼而飞。
　　一期一振身周泛起寒气，眼神可怕得吓人。他盯着空荡荡的房间，耳边似乎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火焰声。

　　锁在本丸深处的鲶尾藤四郎不见了，同石切丸一起，消失得很彻底。
　　一期一振转头，死死盯着倒在药研怀里的莱雅。

　　“一兄。”厚轻轻喊了一声。他看着自家大哥的眼神，也是瘆得慌。

　　“我先把她送回去，药研，麻烦你跟着。”蜂须贺虎彻横抱起莱雅，走向审神者居住的房间。
　　药研看了一期一振一眼，转身跟了上去。

　　“鹤丸呢？”一期一振平复一下心情，转头问烛台切光忠。

　　“鹤先生去远征了，昨天去的，今天晚上才回来。”烛台切光忠顿了一下。“鹤先生不会做这种事的，事有轻重，他有主意。”

　　“确实是个有主意的。”一期一振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也走向审神者的房间。

　　xXx

　　一觉醒来就要变天，是什么感受？
　　笑面青江笑不出来。石切丸下落不明，鲶尾藤四郎不翼而飞，审神者神志不清，一期一振隐怒不言。一桩桩事接连发生，这是要变天的节奏。

　　对还能坐在廊下悠悠喝茶的三日月宗近和莺丸，他表示敬佩。他不信人能平白无故消失，他要去好好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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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猫在黑暗中醒来，很快就调整好视野，习惯了这片黑暗。这里是锻造所。
　　这次又睡了多久？她不知道。黑猫伸出四肢，做了一个完美的拉伸动作。她扒拉开隔板，从天棚上跳下来，落到地面后晃了晃脑袋。这时，门开了。

　　黑猫吓了一跳，窜进附近的木柴堆里，屏住呼吸看向门口。

　　一个带着半张狐面的人进来了，女人穿着巫女服，灵气充沛，是个强大的巫女。那是照看过黑猫的温柔女性，黑猫最喜欢的女性，名为玲夜。

　　黑猫瞪大双眼，玲夜明明已经死了，难道跟自己一样，又活了过来？黑猫欣喜极了，跳下木柴堆，扑向玲夜，却从玲夜身体里穿了过去。黑猫愣住，抬头看向玲夜，玲夜并没有注意到黑猫，而是跟身后的付丧神说着话。

　　黑猫认识他，加州清光，那个喜欢涂红色指甲的付丧神。玲夜和付丧神站到熄火的火炉前。
　　「会不会是萤丸呢？祖上保佑，一定得是萤丸萤丸萤丸！」玲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身后的加州清光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萤丸？黑猫知道这个名字，也认识那个小个子却带着长长的刀的付丧神。但是，这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看到的，难道是过去？

　　小小的付丧神显现时，玲夜扑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哇哈哈哈哈！真的是萤丸！萤丸！欢迎欢迎，我是这里的审神者玲夜，萤丸好可爱！好喜欢啊！」

　　黑猫注意到，加州清光身上冒出了一丝黑气。原来，从那时起就有了迹象。
　　黑暗再次袭来，梦境变幻，等黑猫眼中再次接受到光时，黑猫出现在手入室里。

　　黑发、白发双子并躺在手入室里。黑猫认识这两刃，鲶尾藤四郎，还有骨喰藤四郎，曾经还没变坏的双子都喂过她小鱼干，但是后来……

　　「兄弟，我想去修行，修行回来，我肯定不会拖后腿了。」
　　「说不定，等我修行回来，就变成我保护你了。不过兄弟你这么厉害，应该不需要我的保护吧。」
　　「兄弟，我呢，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你很厉害，在战斗中表现也好，主人很喜欢你，不像我，总是笨手笨脚的，总是弄得自己一身伤，主人呢，虽然每次都会给我治疗，但是心里肯定是在想我为什么这么没用吧。」
　　「兄弟，今天主人跟我说了，为什么不是你，这句话。对啊，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会是你呢？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扑过来……」

　　黑发付丧神泪流满面，一个劲地自言自语着，他模糊的视线中注视的那个身影，渐渐破碎了。
　　「兄弟，别抛下我……」
　　伸出去的手只能抓到空白。

　　黑暗，又一次涌来。这次见到的，是经常在樱花树下游荡的孤魂野鬼们生前的场景，他们和他们的付丧神的纠葛。

　　「主人，为什么要对乱做这样的事？」
　　「主公大人，对不起，小老虎他们是无辜的，请、请您放过他们。」
　　「我只是想要保护这个大家庭，为了大家的笑容，我什么都可以做。」
　　「所以，这就是兼桑的错吗？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要伤害他？我不明白，这种感情，这种人类的原罪，我不明白！」
　　「觉悟吗？我早就做好觉悟了，就算再次粉身碎骨，也要将你一起拉下地狱。」
　　「这种颜色，配上我的颜色，真是美丽呢，真正的鹤，就是这种姿态吧……」

　　「嗯嗯呃，你是、特别的，最可爱的，跟你的兄弟、不一样，我对你的爱，难道、你不能通过这个、感觉到吗？」
　　「小老虎生病了，不把生病的部分切掉的话，它们会死掉的。来，你是它们的主人，你应该为他们着想，只要轻轻一刀下去，就好了。」
　　「走开！你别过来！我是审神者，我命令你退下！长谷部！杀了他！杀了药研，救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泉守，哈哈，没错，都是他的错，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为什么视而不见？咳咳，哈哈哈哈哈，现在这样，你总能记住我了吧……」
　　「放开我！你们两个反了吗？出去滚出去……不要！不要！放过我吧我错了我错了，一期一振，求求你，我叫你爸爸，爸爸放过我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鹤丸救我，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各式各样的声音传来，黑猫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感受着四面八方挤过来的黑气。心里的疑惑渐渐明晰起来。

　　难怪，这个地方有这么死去的鬼魂，死去的都跟玲夜一样，是审神者，也都是被付丧神杀死。各种原因死去的审神者，除了玲夜之外，全部变成地缚灵，离不开这里，成不了佛。缭绕着锻刀火炉的黑气，是地缚灵和付丧神的怨气。那棵樱花树那么奇怪，夜晚会开出血红的花，就是因为树下埋着尸体，才会开得那样艳丽，红得滴血。

　　熟悉的黑暗过后，黑猫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被短刀刺中腹部的她躺在玲夜怀里，染红了玲夜的一身巫女服。前面的是已经站不起来的笑面青江，笑面青江执刀相向的，是失去理智的付丧神们。

　　「我不甘心！不甘心！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虚伪与真实，总有一天会明了！」玲夜嘶喊着，嘴角的血滴落在黑猫身上。
　　玲夜看向付丧神们，泪水涌下。「我没能拯救你们，我不甘心！我知道的，你们都在煎熬着，但是我还是没能帮到你们，我咳咳！」

　　玲夜咳出一口血，血与黑猫身上的血融合。「这份不甘，死了也不会消散。我的意志和愿望，谁能继承？谁能实现？谁都好，如果能拯救他们，我甘愿献上我的一切，这副身体，这身灵力，还有我的生生世世！」

　　刃光一闪，一切归于平静。

　　黑猫不知何时变成人形，少女捂着心口，这种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烧得难受。
　　“玲、夜……”黑猫少女蹲在地上，陌生的情感冲破她的脑袋，被她接受的这份情感，在她的胸口膨胀开。

　　「别哭，墨茶。」一只手落在黑猫少女头顶，轻柔地摸了摸。
　　黑猫少女抬头，看到的是熟悉的女性。

　　「墨茶，肯定是神明听到了我的祈祷，实现了我的愿望。墨茶，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玲夜笑得如同冬日里的太阳，她拉起墨茶的手。「墨茶不反对就是可以。」
　　墨茶看了一眼自己长着尖锐指甲的手，瑟缩一下，指甲缩回去，变成普通的圆形甲。

　　「墨茶是个好孩子，所以我能把大家都交给你吗？」
　　墨茶一惊，想要抽回手，却被玲夜死死拉住。

　　「墨茶身上有我的灵力，我留下的器物也能帮助你。我没能用短剑斩断的扭曲过去，由你来斩断。我没能用神乐铃唤醒的付丧神，由你来唤醒。我没能撕裂的伪时政，由你来撕成碎片。」

　　墨茶看了一眼认真严肃的玲夜，郑重地点下头。
　　玲夜欣喜地握住墨茶的肩膀，温暖的感觉传入墨茶体内。
　　「墨茶，我把最后的灵力都给了你，也把我的遗愿交给你。大家，还有那位可爱的继任者，都交给你了。珍重，猫有九条命，但每条命都得好好过。」

　　玲夜揉了揉墨茶的头顶。「抱歉呢，把这么沉重的使命交给你。但是，墨茶的话，说不定能做到。墨茶，是时候说再见了。」
　　墨茶一惊，揪住玲夜长长的衣摆。玲夜轻笑着，最后抚摸了墨茶的脸颊。

　　「去追赶他们吧，替我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尤其是h……」玲夜没能说完最后的名字，便化成星屑，消失在黑暗中。
　　墨茶的耳朵（伪）垂下，低着脑袋。她抬起手，胡乱地抹了脸。

　　现在的审神者，还好吧？
　　她得出去，她得找到那个可怜的女孩。一群有着执念的付丧神，冤有头债有主，债主被他们弄死了，他们本身也不得善终，怨恨却没有消失，反而影响甚至掌控了下一代付丧神。付丧神将怨恨堆积到下一任审神者头上，再次进行报复，害死了玲夜。怨衔着恨，就像衔尾蛇一样，周而复始，不得解脱。

　　墨茶握紧拳头，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换成轻嗅模式，嗅到了一阵跟玲夜的灵力有些相似的味道，朝着味道传来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