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31、纳个投名状

　　我并没搞懂他们这群人是干什么的。大哥看我表情木讷，也猜到我估计听不明白，就解释道：“我们的职业就是专门□□或按雇主要求替人寻仇。”我愣住了，这不是电影中的□□吗？他找我合作是要……

　　大哥挥动着手中的牛皮册子，问道：“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明知故问道：“笔记本，怎么了？”

　　这人明显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啊？你们巫家的《诡医录》啊！姓莫的一直宝贝儿似地贴身带着，你没见过吗？”

　　我摇摇头，语带不屑地说：“你都说她宝贝似的贴身带着啦，小爷我上哪儿见去……这就是《诡医录》啊！就长这样啊？这不就是一本普通的牛皮册子吗？我怎么听说应该是个什么卷……”

　　“原件已经毁了，现在我手中的是唯一的一本。怎么样，要不要重操旧业，重振巫家雄风啊！有了这个，包你吃香的喝辣的，要钱有钱要妞有妞儿！”

　　原件毁了？《诡医录》原本是记载在羊皮册上的，不久前金香玉还帮着做过鉴定。我虽没亲眼见过，但知道放在那只盒子里，还是假正经亲手把它和唐三彩碗儿送回莫家的。如果说羊皮册子毁了，那我的碗儿呢？不会也毁了吧？我可怜的碗儿啊……想起我的唐三彩碗儿，心里难过得不行。出于对碗儿的关心，我问道：“怎么毁的？”

　　大哥却一挥手，十分不耐烦地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总之是毁了……”

　　像是做大哥应该有的暴烈脾气。我先是沉默一阵，然后开口问道：“你有《诡医录》完全可以自己用啊！为什么找我？”

　　“呵呵！你以为谁都可以成为巫蛊之术的传人啊？历史上历朝历代能从事巫蛊术的家族少之又少。如果不是只有被选中的家族才可以从事这行，这种高阶的巫蛊术不早泛滥啦？”

　　“不会啊！好多人都会蛊术啊！按你的意思这《诡医录》还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

　　大哥点点头，确认了我说的话。

　　我看向严君，问道：“他们怎么办？”边问边用手指向跪在地上的严君和南宫。

　　“她跟你、跟我都有仇，我自然是不会让他们活着啦……”他说话时轻描淡写，完全是一副早已习惯杀人的模样。我被他的话吓得不轻，而严君的脸上竟然连一丝恐惧都没有。面容平静地盯着我看，似乎也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眼珠一转，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简单，跟她一起喽！毕竟大力喝的也是用你的血配的毒……”大哥一挥手，表情十分轻松，“不过，我还是劝你想清楚再回答，年纪轻轻的……太可惜！”

　　是的，如果我不答应，以这人的作风是不会放过我和假正经的，这叫做斩草除根。况且这样偏僻的环境，藏个把儿尸体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也不打听打听？莫爷……”身边的假正经刚说话，肚子上就挨了一记勾拳。他捂着肚子死死地瞪着椅子上的人。这人明显早就知道莫爷的名头，但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看今天这架势，严君和南宫甚至是假正经都难逃一劫喽。

　　“小巫爷，我听说莫家的人一直在找你麻烦，今天我也成全你。也想见识、见识巫家的手段，你可以现场配点东西出来，也让姓莫的尝尝。这样既结束了你的麻烦，也替我死去的侄子大力报了仇。一举两得，怎么样？啊…当然，这条命得你背，算是纳个投名状。也让我们看看你小巫爷的诚意！不白做的！我给你两百万……怎么样？”

　　“两百……万”我的眼睛都在放光，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一步。他身边的黑衣男立刻举起枪对着我。把我吓了一跳，停在原地不敢动了。大哥摆摆手，示意黑衣男放下枪，自己也从椅子上了站起来。

　　“大家都是聪明人，金钱美女，或是和仇人抱着一起死。我想你应该不会选错……”这人一脸的自信，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让我觉得无比的讨厌。我的脑子飞速地旋转，在判断严君和南宫是否有可能摆脱眼前的危局。但扫到南宫嘴角挂着的血、他们二人被捆在背后的双手、三个黑衣人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我迅速做出一个决定……

　　我对着大哥笑着说：“大哥，我巫小爷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你的条件我接受！不过，钱得先打到我账上。”说着我向大哥走过去，但大哥脸上却浮现出疑惑的神色，默许身边的黑衣人再次抬起枪口对着我。我又一次停下脚步，正僵在那儿时，身后假正经气急败坏的吼叫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叫骂着：“‘怂蛋包儿’，你他妈就是个窝囊废！一点骨气都没有，死就死怕个毛啊？”

　　我转过身，原来我身后的黑衣人也用枪口直对着我。“卧槽！哪儿都有你？假正经你凭啥对我指手画脚？要不是你们突然出现找我麻烦，小爷我过得多舒坦。”说着朝假正经冲过去，抬起腿，一脚就踹在假正经的肚子上，嘴里骂道：“你丫不牛逼吗？见我第一面就踹我。”假正经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两只满是血丝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

　　“嘿嘿！报仇的感觉真是爽啊！”说着我绕到严君背后，严君的头始终面向着我，满脸都是惊讶。就连这群人用死来威胁她，她的脸上都未曾出现过丝毫恐惧和动摇。而如今看着我，她脸上的表情却很复杂，一种被朋友和同伴出卖的恨意，夹杂在不可思议的困惑之中。

　　“你瞅啥？”我一脚踹在她的背上，用的力量很大。严君被踹得一头栽下去，扑倒在地。不过，她很快就用头撑地，身子又抬了起来，仍旧面向着我。她一侧的脸上和头发上占满了灰尘，目光中凶光闪现。使我不禁打个寒颤，接着又一脚踢下去，她又被我踹趴下。当她再次转头看向我的时候，我避开了她的目光。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得意地说：“你踹我两脚，还你……省着你死了我找不到人报仇，哈哈……”我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厂房中。

　　笑声结束时，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假正经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刀给我？”我对着远处的大哥叫道。指向我的两支枪已经悄悄放下。听我要刀，大哥模样的人犹豫了一下，随后两个黑衣人一起走过来。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一个黑衣人将一支枪抵在跪在地上的南宫头上，另一个黑衣人从腰间抽出一把牛耳尖刀，用左手递给我。右手的枪同时指向了我。这防范可真够严的啊！

　　我看着站在椅子前的大哥，脸上露出鄙夷之色。随手接过牛耳尖刀，蹲在南宫身后。南宫的脸转向我，目光中既有狠厉，又有期待。估计他也不知道我是会选择一刀宰了他，还是一刀割断他手上的绳子。我对他微微一笑，迅速抓住他的左手，用手中的刀划过他左手手心，鲜红的血顿时从他手上淌了下来。

　　南宫眼神中那丝期待立刻消失了，表情凝重之极。看到他一脸要杀人的样子，我被吓得迅速起身，向后跳出一大步，冷汗从我头上滑了下来。

　　这时大哥竟然鼓起掌来：“果然有巫家人的狠辣劲儿，我喜欢！”

　　南宫的肩膀在颤抖，就在他挣扎着站起身冲向我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了……随着枪口升起的烟，南宫重重地倒在我的面前，激起一团地上的灰尘。严君和小宫都呆住了，当他们反应过来的之后，迅速以膝代步，跪着爬到南宫身边。一滩黑色的液体在南宫身下扩散开来。

　　我惊呆了，脑袋里空空一片，一阵悲凉，从心底涌起。我没想到钢铁硬汉南宫竟然就这样死在了我面前！我被假正经震天的辱骂声，惊得回过神儿，在严君毒蛇一般凶狠的目光注视下，走向大哥，从他手里平静的接过牛皮册子。大哥看着我的脸仍然挂满笑容。

　　“大哥啊！下一个就轮到姓莫的了。您就看小爷我的手段啦……”我说着走到架在火上烧的锅前面，锅里的水已在翻滚。我先拿右手的刀在自己的左手掌心划了一道，让血液滴进锅里，然后拿着勺子搅动两下，这才缓缓翻开牛皮册子。

　　“这火怎么不是绿的啊？给‘死人’熬汤的火只能用阴间的火，你们不知道啊？”说着我先看了眼严君，她看向我的是布满血丝的杀意之眼。然后我又扫视众人，口里说：“小爷帮你加点料……”说着我将展开的牛皮册子伸进火堆里……

　　在纸张迅速燃烧的火光里，有严君惊讶的表情，有小宫仍然痛苦的表情，也有冲向火堆却束手无策的大哥仍然挂着僵硬笑容的表情，自然也少不了巫小爷我带着得意和绝望的狂笑……

　　枪口重新顶在我头上，我望向严君，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已经僵硬，“小爷我没能帮你解除巫蛊咒，对不起了……”我出口的声音有些颤抖，“《诡医录》小爷烧了，你的巫蛊咒也没机会解啦，小爷不能让巫家的《诡医录》再害人。我林家祖宗改邪归正，到小爷这一辈儿怎么能忘记老祖宗的严训……《诡医录》没了，南宫也死了，你我也快了……被人仇恨的感觉太不爽，欠你莫家的债，小爷还你……”说着我的眼泪已经从眼角滑落。

　　就在我说完这段煽情且豪情万丈的话后，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筛糠似地抖动，对死亡的恐惧占据了我全部思想。我恨自己年纪轻轻就要结束生命，又想起父子奇葩的男人约定……在模糊的目光中，原本趴着的南宫突然抽动了一下。我揉揉眼，他竟然坐了起来。这场景太毛骨悚然，难道南宫在我们进来前已经被下过巫蛊咒了？我大叫：“‘粽子’诈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