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录之血债血偿》6巴扎嘿

18、我不要第一个

　　别看傻辉身材略胖，但动作非常麻利，三两下就组装好了洛阳铲。洛阳铲，小爷之前从未见过，就连这名字还是偷偷问过假正经才知道的。傻辉用洛阳铲在土坑上戳了几下，确认被填埋的土层不是特别厚就开始往外挖土，没一会儿洞口就被重新挖通。

　　由于长时间封闭，墓中需要做通风处理。于是，小豆子便在洞口拼起了一架鼓风机，手摇摇臂不停地向洞里吹风换气。大山里物资搬运极为不便，电源只能用于照明和给通讯器械充电，所以只能使用这种较原始的方式换气。一股股潮湿腐败的气味从洞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其他人则重新回到营地准备下墓前的午饭，利用这段时间充分恢复体力。我们吃罢午饭，洞内的空气状况也良好了。南宫就给大家分发了南宫家秘制的丸药，据说可避墓内毒害，调节身体机能，简直神奇极了！南宫、土三儿、严君和假正经分别又检查了佩戴的对讲机，众人又检查头灯和手电的电池情况，都是满满的。

　　装备检查完毕，严君又做了人员分配。小分队分为两批，由南宫、土三儿、傻辉、日本小姐东云杏美、我和她自己先下去找药材；找到后通知上面的小豆子带“无脸男”和他的保镖大雷、大力下来汇合；假正经则一直留在地面负责通讯和后援。

　　来到洞口，严君用头示意我先下去，手上还做出请的手势。我探身往洞里面瞄了一眼，洞是斜向下挖的，角度略陡，里面黑漆漆的，散发着阴森的凉气。我赶紧后退一步，道：“我、我不要第一个……”

　　我话还没说完，土三儿就从我身边挤了过去，还故意用肩膀顶了我一下。他和南宫前后脚先进了盗洞，拉着拴在洞口的绳子迅速向下爬。

　　“瞅你那‘怂’样！就算你真要第一个，我们也不能用你，你以为谁都能当排头兵呢？”假正经露出十分鄙夷的表情。

　　我立刻怼回去，道：“你丫行，你丫不是还没资格进去呢吗！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待收到对讲机里传出的安全信号后，我们这群人一个挨着一个倒着爬进盗洞。洞壁上留下的铁锹印记平整且紧凑，一看就知道，挖洞的人手法娴熟。洞很窄，背着背包勉强能不被卡住，我本来是没有背包的，但南宫第一个下去背着背包不方便行事，就甩给了我。这货的包死沉死沉的，差点没压死小爷。我嘴里小声嘀咕着：“南宫你个欠揍的脑袋，包这么沉，装个媳妇啊！还得小爷给你背着。”想到媳妇，满脑子都是金香玉那曼妙的身条和优美的曲线，真是便宜南宫这货了。

　　我抓着绳子，一步一步往下倒着爬，下面是傻辉这四川佬儿。我突然记起上一次爬出盗洞时，这孙子用打火机手枪捅我屁股的事。小爷我是从来不记仇的！嘿嘿！向下的速度就加快了几分，故意一个脚滑，正踩在那家伙头顶上。

　　“龟儿子，你往哪儿踩啊？”傻辉骂道。

　　“快点，快点嘛！怎么？‘怂包儿’吓得腿软啊？赶紧爬啊！”我憋着笑嚷嚷道。

　　“看出去老子怎么弄死你！”

　　我加速，上面的严君也加快速度，踩了傻辉后，我的速度是慢了下来，严君可半点没减速。就在我低头跟傻辉互骂的时候，严君的脚竟然踩到我肩膀上，身上突然增加了半个人的重量，我拉绳子的手瞬间吃不住劲儿了。我双手松脱踩着下面的傻辉，沿着平整的盗洞一路滑了下去。心里暗骂：严君你大爷，你他妈就是故意的！

　　好在已经往下爬过一段，离底不远，也幸亏盗洞光滑，没有石头之类的凸起，我们两个人才都没受伤。滑出洞口后，我还趴在地上，傻辉抢先爬起来，第一时间在我屁股上踢了两脚，嘴里骂骂咧咧个没完。我用手撑地想爬起来，手里却抓到个东西。抬起身子下意识拿到眼前查看，那东西刚出现在我头顶探灯的光柱范围内，就被我直接扔了出去。那是一条人的手骨，估计被傻辉和我下落的冲力撞得散了架。

　　我还在惊魂未定地查看周围有没有其它吓人的东西，严君和东云杏美也先后爬出盗洞，东云杏美刚看清我身旁的骷髅头骨，就瞬间扑进严君的怀里。

　　卧槽！怎么是个妞儿就喜欢这样的啊？是不是瞎？我这样一个纯爷们儿在这儿，怎么非要找严君……。

　　严君明知故问道：“这两具骸骨哪来的啊？”

　　南宫指向地上的两具骷髅，回答道：“我们刚下来的时候堵在洞口的，我们查看过，一具头骨上有个窟窿，可能是被枪打死的。”

　　“大概是以前来这里‘倒斗’的，后来分赃不均动了手。看这样也该有好几十年了。”土三儿在一旁补充道。

　　严君轻拍东云杏美的后背，示意并没危险。然后在洞口边架设起信号增强装置，简单测试与地面的通讯信号，对讲机中的声音十分清晰。她又留了个简易提灯在洞口用来照明。我心里暗暗惊叹：现在这盗墓的都这么高科技吗？还是只是严君想得多、部署得周到呢？

　　盗洞口所在的这个空间，按土三儿的猜测，可能是前殿。角落里散落着几个破碎的陶土罐和碎得不成样子的陶土马。四下没什么完整的东西，估计都被之前来的人扫荡一空了。

　　南宫接过我递过去的背包，对我们嘱咐道：“这个墓既然被盗过了，估计机关都破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要多加小心。”然后从背包里抽出一把短柄铁锹。在学校的时候，假正经教我辨认过这一应器械，这是钢制工兵铲，十分坚固且趁手，折叠起来又便于携带。南宫一只手举着手电，一只手握着工兵铲，与土三儿、傻辉三人并排走向通往后殿的甬道，我们三个也紧跟在他们身后。

　　甬道中的墙壁上，满满的都是各色壁画。壁画色彩暗黄，有些地方墙皮已经脱落，但保存还算完好。严君用手电在墙壁上扫了一遍，女性人像居多，歌舞吹弹应有尽有。然而这些并不是我们所要寻找的祭祀或仪式场景。

　　甬道尽头，是一道对开的石门。石门已被打开了，门后一根长方形的“顶门石”已断裂成好几段，静静倒在一边。手电光照过去，周围的地上是一层厚厚的浮灰。

　　经过石门，进入后殿，四周墙上仍然是各色的人物壁画。两口早被掀开棺盖的棺材，就停放在墓室中央。土三儿和傻辉正聚在棺材前探身翻找，南宫则沿着墓墙巡视周围。

　　我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一会儿凑过去看看棺材里的骷髅，一会儿走到墙边抬头看看壁画。本想着好不容易下一次墓，能混点宝贝。可眼见这穷得只剩下壁画的墓室，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失望之余突然想起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就对严君道：“莫哥，咱们要找什么药材啊？那病号是中的什么咒啊？”

　　严君正举着手电检查墙上的壁画，听我这么问，头都没回说道：“那人只是中毒了，书中记载，有一种‘深泉毒蛙’，从蛙皮中提取的毒液涂面，可致面部瘫痪，呆若木鸡。”

　　“哦！还有这样的毒啊！这么说不是中巫蛊咒，那还用得着咱们出手吗？”

　　“虽不是巫蛊咒，但此毒极难解，主要是药材不易得。你想想能被记载到册子里的毒，简单得了吗？”严君转头看向我，我明白她话里提的册子就是《诡医录》，只是有外人在场不便提起《诡医录》的名字。

　　“嗯，也是。那用什么治呢？”

　　“书中载有：此山中阴气聚集之地，多有一种红血蝎子……”

　　“蝎子血应该是什么颜色啊？”我打断严君问道。

　　“蓝色的。我们人类和多数动物的血是红色的，是因为血液中含有铁离子。铁离子和氧结合就形成了血红蛋白，使血液呈现红色。而蝎子等节肢动物或软体动物血液一般是蓝色的，因为它们血淋巴中溶解有蓝蛋白酶的蛋白质，也能进行氧气的运输。它们血液中含有铜离子，与氧结合后，形成了血蓝蛋白，就呈现蓝色了。”东云杏美从旁解释道。

　　我鼓掌称赞：“博学啊！透彻啊！你干什么的啊？”

　　东云杏美不好意思地鞠躬答道：“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家父曾送我到大阪医科大学读过两年。”

　　“厉害啊！中国土老帽儿加日本医科高材生，中日结合，双雌合璧，专治疑难杂症。牛逼！”我连连称赞的声音，在严君杀人般目光注视下越来越低。立刻改口说道：“这红血蝎子，够特殊的啊！哪儿抓去啊？”

　　“这种蝎子体型极小，栖息于阴气聚集之地。阴气最重的地方非墓地莫属啦！找一找古尸的颅腔，碰碰运气，说不定在里面就有一只呢！”

　　“碰运气啊，骗‘无脸男’花几百万碰运气啊！你真行。”我又对趴在棺材边上翻腾的土三儿两人喊道：“尸体别动啊！药还没找呐，吓走了药，损失好几百万！”听了我的话，土三儿两人赶紧停下来，站直身子看向严君，严君点头表示认同我说的话。

　　这时，南宫从旁边一个门里探出身子，叫道：“莫，壁画。”然后身影重新没入黑暗。我心中一喜，终于有发现了，跟着严君快步追上南宫。经过另一段甬道，来到一间耳室。南宫早已经点亮一盏提灯，足以照亮耳室的每个角落。

　　刚进入耳室，我们就被墙壁上的几幅壁画吸引了注意，驻足在壁画前细细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