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杀》冰的光芒

17、第 17 章

　　第十七章离家出走
　　又过了一个星期，在这七天里张斌沮丧的心情可想而知。这天早上起床，边媛头天晚上来月经把床单弄脏了，她起床后就把床单撤下来洗了，接着处理浸透在床垫上的血渍。她用沾上牙膏的布进行擦拭，可床垫上依然留下了一小片醒目的污渍。这张床垫张斌和江晓帆用了十个年头，床垫除了四角的边缘有些陈旧，其他地方干干净净如同新买的一样，边媛这才住进来几天便成了这样。张斌没说什么，但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他去卫生间洗漱，卫生间地板上到处是水，几个水呼呼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客厅。晾衣绳上挂了几件洗好的衣服，正往下嘀嗒水。他看到边媛那件红色的内裤与江晓帆的睡衣挂在一起，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腻味，他伸手去取江晓帆的睡衣，发现这件白色睡衣的下摆竟然溅上和边媛红色内裤一个颜色的水点，他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立刻升级。他一把扯下江晓帆的睡衣扔在洗手池里。由于他太过用力，把晾衣绳也扯断了，晾衣绳上的衣物噼里啪啦全都落在地上。边媛听到动静从客厅里跑过来，看到张斌正站在洗手池前正用力搓洗着那件睡衣，他脚下一片狼藉他却视而不见。于是两个人又免不了一番口角。边媛骂张斌没事找事，张斌斥责边媛做事邋遢不讲卫生。
　　边媛一气之下穿上衣服带着孩子就走，她以为张斌会阻拦，但是张斌在卫生间里都没理她。她关防盗门的时候，他甚至没回头看她们一眼。
　　下午三点多钟张斌给母亲家打了一个电话，边媛在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除了母亲家他不知道她还能去哪里。母亲告诉他她没过去。边媛走的时候带着手机，张斌却想都没想要直接联系她。边媛出门只带了一只手提包，其他东西都没带走，他倒是希望她就这么走了，再也不回来。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煮了一袋方便面，刚把锅端下灶就听到敲门声。张斌以为是边媛，故意等了一会才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上个星期过来的民工，民工身上的衣服挂满了白色的灰浆，一看就是刚干完活顺路过来的。民工一进门就要把张斌从柜子里找出来的那两只像框镶在墙上，张斌急忙制止了他。他把民工领到卧室，让他按照卧室墙上的像框安装上去。民工看着反镶嵌在墙壁上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像框，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这也许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无法理喻事情。张斌懒得理会民工的眼神，他把那天从客厅矮柜下面搜寻到的几个钉子塞到民工手中，让他照着卧室里看到的样式把像框镶嵌到墙上。民工走了，家终于恢复了原样，可张斌的心思却无法回到原来的状态。他把电视调到静音，眼睛盯在电视上，思想却完全不在画面上。这样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边媛母女。十点钟左右他歪在上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已是午夜，他起身关掉电视准备回卧室睡觉。走到卧室门口时，他迷迷糊糊听到门外有跺脚的声音，接着有个童声传来“妈妈，我怕。”说话声非常小，可在寂静的午夜响起，声音异常的清晰。张斌的心脏咚咚地快速跳了两下，但是他没有动地方，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门锁的转动，然后是江晓帆和女儿向他扑过来的情形……当他意识到这一幕永远不会回来时，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立刻沉落。他缓了一下神，这才蹑手蹑脚地踱到门边，从门上的猫眼中向外望去，门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这时门外又想起两声跺脚声，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张斌看到边媛和她女儿站在楼道里。边媛靠在三楼楼梯的拐弯的围栏上，她的女儿莎莎双臂环绕在边媛的腰际。这时莎莎扬着脸对妈妈说“妈妈，咱们回家。”是怯怯的哀求的语气。见妈妈无动于衷，莎莎拉着妈妈的胳膊使劲往房间这边拉。边媛执拗地靠在围栏上任凭女儿的拉拽。这时楼道里的灯又灭了，黑暗中莎莎惊恐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传到张斌的耳朵里“妈妈，我怕。”张斌有些不忍，伸手要去开门锁却又停住了，想了想还是硬着心肠坐回到沙发上。他对这对母女心有余悸。他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数着门外隔一会就传来的跺脚声，他不知道边媛能坚持到多会儿，盼望着边媛母女能赶快离开。他打定主意，只要边媛不敲门，他绝不主动去开门。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听到莎莎带着哭腔的哀求声。
　　“妈妈，我困了，我腿疼，我要睡觉。咱们回家，我以后再也不惹叔叔生气了。”
　　“莎莎，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带你来这里。这不是咱们的家。”
　　外面传来边媛压抑不住的委屈的啜泣声。张斌的心立刻敲起鼓，他知道过不了几分钟，不止他们这层楼的住户会被吵醒，恐怕整个单元的住户也会被这期期艾艾哭声惊动。他急忙起身把门打开了。在他开门的同时，对门住户的门也打开了，从里面探出睡梦中被惊醒的不耐烦的一张脸，张斌并不认识。他不知道江晓帆自杀后，他们对门的那个老妇人就搬走了。对门四十出头的男人扫了一眼楼道里的母女，又用谴责的目光在张斌脸上停留了两秒，什么都没说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回来了，怎么也不敲门？”张斌心里一团乱麻，嘴上却表示出带着关怀的责备。见边媛依然杵在原地，他上前去拽边媛的胳膊。边媛没做过多的挣扎，就坡下驴随张斌进了屋。边媛一进门便坐在沙发上涕泪横流。莎莎困极了，头枕着边媛的大腿，在边媛声泪俱下的控诉声中睡着了。张斌把莎莎抱进卧室，转回客厅又耐着性子乖哄着边媛把她弄进了阳卧，卧室里好歹比客厅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