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杀》冰的光芒

10、第 10 章

　　第十章同处
　　张斌看着边媛的女儿在几个房间里窜来窜去，心里说不出的腻烦。边媛的女儿一年到头跟他们辗转于各个工地，整天跟乱七八糟的人接触，学的没有规矩不说，小小年纪就失去了他那个年龄本该拥有的童真。谁要是惹着她，从她嘴里连大人都羞于启齿的话她都能说出来。因此不是她闹得太过分，一般张斌对于她的胡闹视而不见。在内心他也非常可怜这个女孩，他认为女孩之所以变成这样，完全是环境造成的。去年他和边媛开拔到一个新工地，由于宿舍紧张，他们只能和另外四对农民工夫妇挤住在一间大工棚里，好在那四对夫妇中只有一对夫妻带着孩子。五对夫妻加上两个孩子，如果同时在工棚里走动，那真是胳膊挨着胳膊腿挨着腿，转个身都困难。五对夫妻之间用来遮挡隐私的只是几块走风漏气的床板，或彩条布。半夜某对夫妇弄出异常的响动，常常让所有的夫妻都躁动亢奋起来。一次张斌从施工现场回到宿舍，竟然看到两个孩子在宿舍里把避孕套当气球吹着玩儿，小脸憋得通红。铺上已经堆着几只吹得鼓鼓的避孕套。莎莎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张斌也不能坐视不管。他提出让边媛把孩子送回老家。对于张斌的提议，边媛不以为然。她说孩子还小离不开她，等孩子再大些，到了上学的年龄，她自然会想办法让她接授一个正常孩子拥有的教育。人家亲生母亲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么样。于是这两年这孩子一直跟着他们风里来雨里去，被动地接受着本不该是她这个年龄所接受的环境的浸染。
　　晚上这顿饭是张斌领着她们娘俩去街上小饭馆吃的。他们要了四菜一汤，加上主食一共消费了九十多块钱。吃完饭张斌坐在那里装傻充愣不去付账，边媛小声提醒了他一句，张斌抢白道：“我的工资不都在你手里攥着吗！”边媛想说“这些日子，你难道没赚到一分钱？”她瞟了张斌一眼，忍住了。
　　晚上安排睡觉房间，边媛的女儿显然是被小卧室墙壁上贴的卡通画以及床上的绒毛玩具所吸引，她主动要求去小卧室里的单人床上去睡。边媛洗漱完毕回到大卧室，在卧室昏暗的光线下，张斌抬眼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边媛，突然声色俱厉地大叫： “脱下来，快给我脱下来！”这突如其来暴怒的喊叫，吓得边媛一哆嗦。原来，边媛洗漱完毕，鬼使神差地换上了挂在卫生间里江晓帆的睡衣。这件睡衣裹在边媛丰乳肥臀的身体上，完全扭曲变形，使它失去了本应该体现出的宽松的舒适感。当然这是张斌脱口而出的话，是没经过大脑直接的反应，绝非有意为之。他的应激反应却令边媛很受伤，边媛退回到卫生间，把睡衣脱下来重新挂在衣架上，在卫生间里呆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卧室。边媛在张斌给他留下靠窗的那边躺下来，实际她只占了这张床的一个边儿，他们之间空出好大一块地方。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躺在床上，窗户上没挂窗帘。不是他们没想到挂窗帘，而是根本没有窗帘。清亮的月光把卧室照得明晃晃的没有一丝死角。张斌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足有半个小时。当一个人头脑清醒的时候，刻意保持一种姿势是非常难受的，他实在忍不住了，起身把枕头竖起来靠在床头上。他对面的墙上挂着三张相框，当然这三张相框也是正面冲墙，背面朝外的。他最初进门的几天，没事常常踱到这些相框下面，也曾试图把这些相框翻转过来，窥探后面到底是什么画面。但是这些相框四个角都被钉子卡死，想翻转相框势必会破坏墙面，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可不想因小失大在协议的有效期内把事情搞糟，反正知道庐山真面目是早晚的事。“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瞥了一眼边媛，猛然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眼前这件事上来。是的，他该怎么打发边媛母女？现在边媛还不知道这所房子是江晓帆留给自己的，一旦边媛知道，送走她可就不容易了。夜长梦多，他必须尽快把她们母女打发走，否则边媛会很快打听到这个秘密的。
　　他看了一眼一动不动躺在另一侧的边媛，准备伸手楼她，犹豫了一下，他将整个身体靠了上去。边媛挣扎了几下，委屈地问他为什么这么对她。张斌解释说他们租住的房子，主人租房给他的时候就告诫他，房间里的东西只有家具可以使用，其他她个人的私人用品不能随便改动和使用。他不知道边媛是否相信了他的话。总之，不一会，边媛和他的身体便胶着在一起。分别了那么久，按说俩人一定是干柴烈火，边媛又是那种床上功夫了得的女人，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边媛使出浑身解术卖力的配合，他疲软的无论如何进入不了状态，张斌总感觉江晓帆的眼睛在某个角落里幽幽地注视着他们。在一个女人的眼皮底下和另一个女人发生□□关系，怎么都不能让他坦然地放开手脚的去做。尽管这个“女人”在看着他们，只是他的一种臆想。折腾半天后，他颓丧地把边媛从自己身体上推开，拉起被角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边媛赤裸身体幽怨地看着他，眼中跳动着无法熄灭的火焰。心有不甘的她，犹豫着是钻进张斌的被窝里，重振他的雄风来满足他也满足自己，还是乖乖地回到自己的被窝里。正在左右权衡时，卧室里的灯突然亮了，她就这么□□地暴露在亮如白昼的日光灯下。站在卧室门口开灯的是莎莎。边媛慌忙抓起被子来遮盖身体，慌乱中她一把将张斌盖的被子扯了过来。这样在猝不及防中，张斌赤裸身体也暴露在日光灯下。张斌急忙翻转身体，使自己的羞处面向窗户那边，可是当他看到没有窗帘的窗户时，他整个脸变得扭曲起来。边媛见状急忙把身上的被子给张斌匀过去盖住了他的下半身。
　　“妈妈，我要跟你睡。”女孩抱着一只玩具熊，说完就要上他们的床。莎莎并没被他们的赤身裸体给吓着，甚至连一点点的羞怯都没有表现出来。
　　张斌担心小东西真的会钻进他们的被窝，以他对那孩子的了解，她真的能做出来。张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边媛，一手抓住盖在身上的被子，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抓起掉在地上的另一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然后从底下把里面的被子揪出来，扔到边媛那边。
　　“回去，回自己的小床上去睡！”边媛把被子往身下掖了掖，对女儿怒喝。
　　已经走到床边的女儿听到妈妈的喊叫，停住了上床的动作，她站在床边，用根本不是一个小姑娘应该流露出来的邪恶的眼神看着母亲，然后把目光转向张斌。突然间她扬起手中的玩具熊向他们砸过去，然后气哼哼地出了卧室，把门摔得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