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身高一米八》一行万里

65、师祖来访（捉虫）

　　两人出了房门，就有人接白玉去医院检查身体，顾耀自然也陪同。
　　当白玉裹着厚厚的绑带的腿出来时正好看见顾耀挂断电话。
　　“张泽的电话。”顾耀走过来蹲下轻轻碰了碰白玉的腿，“他说警局那边有武林盟的人过去善后，还有你身上的防、弹背心他问有没有破损，如果是好的记得还回去。他今天也折腾了一天，现在正准备回去，明天他还要值班。”
　　白玉点头，“今天多亏了有他。”
　　“他也是这么说的。”顾耀翘了翘嘴角，“让我们到时候请他吃三顿好的，还不算今天这顿。”
　　白玉听了，眼中也浮现出几分笑意。
　　这时又有医生来问他们要不要办住院观察一晚。
　　白玉犹豫着没回答，顾耀顿时明白，跑去找之前送他们来医院的人，和他说清楚了才回来办了入院手续。
　　夜里，两人躺在病床上相拥，白玉亲了下顾耀额头，“今天吓坏我了。”
　　“那么没用啊？”顾耀轻笑了一声，“看我，我就不怕，就是看见阿哲有点吃惊。”
　　“那晚上也不怕吗？”白玉突然问道：“和师祖争锋相对，不怕吗？”
　　“唔……这个还是怕的。”顾耀身子不由自主抖了一下，“我现在都不敢想我当时怎么敢说出那样的话，还是顶着那样的……”
　　顾耀叹气，“可我没办法，你都说出那样的话了，我还怕什么？”
　　白玉没说话，只是更抱紧了顾耀，顾耀不敢挣扎，只轻轻说他，“松开，你身上还有伤。”
　　白玉又乖乖松开了一点，“张泽说的对。”
　　“他说什么了？”
　　“他说感情的事不能看表面。”
　　“什么意思？”
　　白玉把今天张泽给自己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其实这些就是网上说的那种的心灵鸡汤吧，挺好喝的。”
　　顾耀低头闷闷的笑了。
　　白玉也不在意，继续说道：“第二张照片发过来时我头一次那么清晰的领会到张泽的意思，不是之前那种模模糊糊的概念，是特别，特别明白的那种。”
　　顾耀抬头笑着亲了口白玉，“明白了就别说出口，给我留点颜面。”
　　白玉不满，“那还得再亲一口。”
　　顾耀笑着又亲了一口。
　　最后两人又亲了好几口才停下来，“明天我们回妈那里吧。”
　　顾耀一愣，“不去师祖那里吗？明天过年……”
　　白玉摇头，“今晚才惹了师祖生气，还是等一下吧，初一再去，大年初一不打孩子，以前我还专门把对老头的气攒到初一一块撒。”
　　顾耀嘴角一抽，“你可真行。”接着又失落起来，“我家就不讲究这些，初一不听话我爸妈照样打。”
　　“而且，师祖他……”白玉顿了顿，才慢慢把话说了下去，“无论最后怎么样，我想多陪陪师祖。”
　　顾耀明白了，“你想跟着你师祖养伤？”
　　白玉低声应了，顾耀抬手使劲揉白玉的头发，“去吧，记得和我联络。”
　　两人最后相拥着睡着，等到第二天起来才发现昨晚两人都是和衣而睡。
　　看着一团乱的自己和病床，两人头都疼了。
　　更头疼的是顾妈妈那里，看见两人狼狈的回来惊讶的不行，连声问怎么了。
　　最后还是昨晚告诉陈秘书那个借口，和朋友吃饭喝高了耍酒疯，顾耀摔了一跤，白玉直接伤了腿。
　　白玉还和顾妈妈道歉，“那红绸被我们扯坏了，还沾染了油污。妈，对不起，下次我们补您一块更好的。”
　　顾妈妈听完就怒了，举手想往顾耀身上打又怕打中了伤，最后恨恨的把手放下，“你怎么就这么不省事？！好好的撒什么酒疯？看吧！白玉都因为救你把腿伤了！”
　　白玉：“……”
　　顾耀：“……不是，妈，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顾妈妈理直气壮，“白玉那么乖怎么会做出撒酒疯的行为？倒是你，是谁好几次喝醉了闹腾到半夜？”
　　顾耀无奈的抹了把脸，语气真诚道：“妈，您可真是我亲妈。”
　　顾妈妈没好气的让他让开，“又想找打了是吧？”然后自己进了厨房，“苏姨？家里有骨头没？给白玉熬个骨头汤补补，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顾耀看着白玉，又指指厨房，“看见了吧，在这家里，你是亲生的，我就是捡来的。”
　　白玉闷闷笑着，顾耀伸手戳了戳他嘴角，“笑，笑什么笑，我都因为你挨骂了还笑，你再笑一个？”
　　厨房里顾妈妈探出身来，“你干什么呢？又欺负白玉了？”
　　“没！”顾耀迅速起身站直，“我没有欺负他，就是问他伤口疼不疼。”
　　顾妈妈狐疑的看着他一会儿，又回厨房了。
　　顾耀低头一看，白玉笑的更厉害了，整个人东歪西倒的。
　　顾耀将他推回房间，给两人擦洗换衣服，然后和白玉一起收拾梁齐的遗物。
　　按他们之前说的，大部分遗物给青前辈，由对方处置，他们自己只留几件作为怀念。
　　梁齐留下的东西不多，最多的也就是自己的几套衣服，
　　可就这样几乎隔两天白玉就把这些东西重新分下类，今天想着这件可以自己留着，过两天又觉得还是不留着好，顾耀也随他，有时间还会和他一起讨论。
　　两人这正收拾着下面顾妈妈又叫人了，说是家里来了客人，让他们赶紧下来。
　　顾耀应了声，走出房门往下一看，差点没吓软腿。
　　青前辈和陈老过来了。
　　顾耀又连忙回屋给白玉说，白玉听完后也愣了，还是顾妈妈又在下面叫了声才回神。
　　顾妈妈看他们下楼了也松了口气，走过来小声道：“他们说是白玉的长辈，还说出了你和白玉的事，还有亲家的事。”
　　顾耀拍拍顾妈妈的手，“妈，没事，他们是白玉的长辈，那位坐在轮椅上的，是白玉的师祖。”
　　顾妈妈恍然，“难怪呢，我看着年纪那么大，打招呼都害怕。”
　　顾耀：“……”不，妈妈，相信我，你怕他不止是因为他年纪大。
　　顾耀把顾妈妈赶走，“我们说点私密事，有关白玉的，您别过来。”
　　顾妈妈点点头，转身朝青前辈和陈老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走了。
　　青前辈看着白玉，又看着顾耀，“这么拘谨？看吧，我就说，哪有大年三十不打招呼就上门的。”
　　陈老在后面哼了一声，“那有本事你别跟个孩子一样闹着要和家人一块过年啊。”
　　青前辈一脸坦然，“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许我随心意做事？”
　　顾耀硬着头皮推着白玉上前，白玉一脸愧疚，“师祖，是白玉不好，理应过去陪您的。”
　　顾耀也在白玉身后不停点头。
　　青前辈呵呵笑，“昨晚我把你们吓着了，你们想等我冷静下来再见我也是正常的，再说，就算我不来你们明天不还是要来？”
　　青前辈朝他们眨了眨眼，“大年初一，不打孩子。”
　　这话一出，白玉和顾耀身上的紧张顿时去了大半。
　　陈老出声道：“我记得你们说过，梁齐的牌位也被你们供在家里？”
　　顾耀点头，“就在楼上。”说着就引他们上去。
　　屋子里顾爸爸的牌位旁三十厘米处多了一樽新的牌位。
　　青前辈看着梁齐的牌位叹气，陈老也是沉默不语。
　　白玉点了三炷香插进香炉里，“这个牌位是我瞒着他偷偷刻的。”
　　陈老出声问道：“那他的墓呢？”
　　白玉摇头，“养父很久以前就把死后的事安排了，说是不下葬不立碑，让我把骨灰撒了。”
　　“就撒在我们住的悬崖边。”白玉解释道：“那里的风景和玉牌上的微雕有点相似。”
　　青前辈叹气，转头看向白玉，“阿齐也是孤儿。”
　　白玉一愣，“和我一样？”
　　青前辈点头，“他是我徒弟收养的，可还小小一个我徒弟就没了，是我把他带大的。”
　　“因为没有父母兄弟，有了养父又失去，最后我这个师爷又因为事情忙很少关注他，所以，他不是很懂该怎么和别人相处。”
　　陈老点头，“我们那一辈里，就他的脾气最怪，对人好都是别别扭扭的，被发现了还死活不承认，要不是认识这么多年又打不过他，就他这个别扭的性子早不知道就让人收拾多少回了。”
　　青前辈叹气，“他这一辈子，就栽在这上面了。当年和阿莲也是，明明还爱着对方，却死活不承认，阿莲一气之下说要离婚，他还真的同意了。”
　　“他看起来对这些不在乎，甚至他任职武林盟主那些年好多人都说他是没有感情的，其实他对情之一字，比谁都看得深。”
　　“当年他退隐，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音讯，我甚至以为他已经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自我了断了，直到几年后有一天晚上他突然给我打电话。”
　　提起这件事，青前辈眼中闪过怀念，“他急慌慌的问我小孩子发烧怎么办？有没有快速降温的办法。”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他刚在山里捡到你，你发着高烧，奄奄一息，可那时候下山去医院根本来不及，他为了找信号，直接爬到了最高的树顶，一手拿电话一手抱着你，好几次差点掉下去。”
　　说到这里，青前辈顿了顿，“后来他和我抱怨你学习太差，总觉得是自己那时候没把烧给你退完，把你人烧傻了，长吁短叹了好久，最后决定争取让你武功好些，可你背口诀背了一个月都背不下来几句，把他担忧坏了，说你文不成武不就，以后该怎么活。”
　　白玉忍不住扶额，顾耀更是直接偷笑起来。
　　“再过几个月，他告诉我，他收养了一个孩子，取名白玉。”
　　“我问他为什么取名白玉，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看见这孩子就觉得他适合这名字，听着就乖巧单纯，名字简单点，往后生活也简单点，是福气。”
　　“从那以后，偶尔我们也会联络一二，虽然他没有说，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在渐渐好转。”
　　“白玉，阿齐能遇见你，是他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