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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木寻不说话,接过名片装进兜里。陈畹町也自觉无趣,开始低头吃饭。
      不多时木藤藤也下来了,嚷嚷着好冷,端着盘子找了一个能晒到太阳的位置坐下,看到木寻回头瞪了她一眼便吐了吐舌头。木寻吃完,转过身对木藤藤说,藤藤你别东看西看的,快点吃,我们得赶紧去黑龙潭,不然下午赶不上车,说完往楼上走去。

      回到房间,木寻坐在床边,拿出刚才的名片,看到上面写着,陈畹町,下面一行电话号码,背面还有个微信二维码,于是拿出手机扫了码,添加请求立刻被通过了。木寻打了一行字,想了想又删掉,重新输入‘木寻’并带了一个嫌弃的表情,点发送,关屏幕,然后收拾行李去了。他们今晚住泸沽湖,要把不必要的行李寄存在古城。收拾完行李,木寻拿起手机看到上面好几条未读信息,其中一条来自于陈畹町,看时间应该是秒回的,说“没别的意思,交个朋友”,木寻回复‘哦’,剩下的未读信息都来自于课题组群,便没有理会。
      木寻总觉得昨天晚上回来时有人跟踪他们,于是整理好去泸沽湖过夜的行李,又拉着木藤藤重新去了一趟玉轩阁。踏过石板路,穿过小石桥,二人迎着冬日温暖的晨曦又一次来到精致的小店门口,刚好迎面碰上站在门口醒神的阿鹏。
      看见面前的二位是熟人,阿鹏赶紧笑着打招呼,露出一口白牙问:“二位今天去哪儿玩啊?”
      木寻站定,快速向四周打量,努力回想昨晚出现异样的方位,没发现什么易于藏身的地方,于是边往店里走边说:“随便转转”。阿鹏把木寻和木藤藤请进门,说:“二位随便看,看上哪个我再来帮你们介绍”,说完扭头回到里间,趁着木寻和木藤藤没注意,赶忙给陈畹町发了条微信:那石头又来了,要切吗?阿鹏等了一会儿,陈畹町那边一直没有回消息,便又换上一副笑脸出门接客去了。

      ‘切’也是黑话,既然形容木藤藤是石头,那‘切石头’就是指修理她,切小了不会对人有实质性伤害,顶多受次惊吓,但切大了免不了让人缺胳膊少腿的,所以切不切还要看陈畹町意思。

      木寻敷衍的看了一眼展柜,忽视了晶莹油量的玉镯子,反将视线停留在角落里一个镶红宝石吊坠上。这枚吊坠的金属莲花底座十分有设计感,比较中性甚至有点豪放,而每个莲瓣上都镶有几块红宝石,鸽血色的红宝石中和底座的粗糙,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同样的款式,木寻昨晚才刚在客栈老板娘红莲的手上见过。那时红莲招呼她们和别人一起包车,翻动手机时,不经意间将左手食指上的戒指露了出来,红莲配红莲,这设计煞费苦心。木寻心想:事情这下变得有意思了,这卖玉的小店什么来头?

      见阿鹏出来,木寻笑着指着那枚戒指说:“我试一下这个。”

      虽然町哥跟红莲上回分手时顺势把这枚吊坠摘掉,扔给阿鹏说留着也没用,还不如卖了换点钱。可阿鹏也不敢真的卖了老板精心设计的定情信物啊。更何况就冲他这趟压根还没见到陈畹町这一点来看,八成已经和红莲复合了,到时候回来找他要吊坠,说卖了可就尴尬了。
      阿鹏磨磨唧唧,无奈地说:“不好意思啊,美女,这款不卖。”

      不卖?木寻心里的猜测准了七八分。反倒是木藤藤气哄哄的说:“不卖就不卖,寻儿,我们走。”说完也不理阿鹏的道歉,拉着木寻就往外走。

      冬日空气稀薄,强光也比平时来得猛烈一些。经过门口时,木寻被晃了一下眼,赶紧用手挡住阳光,侧过头,瞟见对面街口的一家位于二楼的小酒吧。酒吧正趁着清晨开窗透气,窗户外面摆了好多小花盆,紫色白色的小花很漂亮将酒吧装扮的像是花房。呵,真是小资。木寻边想边低下头。

      等等!窗户!那扇带花的窗户恰好可以看到玉轩阁门口的情形!木寻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心跳加快,然后忽然站定,猛地一抬头,果然看到一个黑影从窗户边闪过。

      妈的!变态!木寻气不打一处来,拔腿就向街口跑,喊了一句:“别跑!”

      木藤藤被木寻的忽然发飙吓了一跳,在原地愣了几秒,已不见了木寻踪影。她赶紧跟着一路小跑到街口。斜对面有一个很窄的小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胡同,木藤藤犹豫一下要不要进巷子里找人,慌忙间差点撞上出来遛弯的陈畹町。

      陈畹町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头发乱蓬蓬的。他看见木藤藤着急忙慌的样子赶忙侧身让路,抬头揉了揉头发,撩起遮住前额的刘海,问:“木藤藤你着急投胎去啊?”

      木藤藤没理他。

      这时,木寻扒着二楼的窗户露出头,朝下面喊:“藤藤,这里!”

      听到呼唤,木藤藤应了一声,停下脚步。同时陈畹町也眯着眼睛抬起头看木寻,视线相交,抬手打了个招呼,问:“怎么了?”
      木寻若有所思的打量貌似气定神闲的陈畹町,觉得心乱如麻,便回了一句“没事儿”,将脑袋撤回了窗里。
      没事儿就行,陈畹町回头看了一眼木藤藤,哼笑了一声,又以大爷遛弯的速度慢慢走了。

      木藤藤回了个白眼。

      木寻从楼上下来,把事情的经过同木藤藤讲了一遍,说只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黑影,看身形是个男人,个子还比较高,向服务员打听也是一问三不知。最后二人决定为了安全,要减少夜间活动,不去人少的地方。

      二人心神不宁,也没有多少心思游玩,从黑龙潭回来,才刚刚十一点,离约好的出发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便决定先回客栈休息。
      回去的路上,木寻接到司机徐师傅电话,说车子坏了,出不了门,已经联系老板换车了,司机马上就会联系他们。刚挂了徐师傅电话,好运来这铃声又响起来,引得不少游人侧目,木寻赶紧按下接听键,手机传来那头的人略微低沉的声音:“木寻。”
      “嗯?”木寻心想,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陈畹町停顿了几秒,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微微笑意说“老徐请假了,老板我替他跑一趟。”

      木寻想了想,回答一个字:“好”,然后就挂了电话。回到客栈发现红莲竟然不在,听伙计说早上跟町哥吵架了,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木藤藤忍不住感慨:“陈畹町真是冷血,女朋友跑了都不知道管一管。”
      取了包,两人按时走到南门,一下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G级黑色奔驰,跟一些商务车和面包车相比,这硬朗的车身简直太显眼了,车子里陈畹町躲在一件藏青色冲锋衣里玩手机,木寻敲敲车窗示意,他才将头抬起来下车帮他们放行李。将背包放置好,木寻拉开后面的车门发现那俩情侣已经到了,于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副驾驶座位,木藤藤和他们坐后排。

      车子启动,他们很快出了城,后排的三个人聊得火热,不知谁起了头开始八卦红莲和陈畹町。先问陈畹町名字是什么意思,说是他妈生他时,他爸在畹町镇出了车祸,好在有惊无险,他爸觉得这是块福地,就给他起名叫畹町。这时,一直没加入讨论的木寻忽然说了一句:“可真够随意的。”
      陈畹町轻轻笑了一下,说:“是,是够随意的。”然后转回头,目视前方不再说话。
      接着,不知道是谁说起了红莲,说人长的漂亮又温柔,当女朋友刚合适。木寻心下觉得好笑,偷偷打量陈畹町的反应,发现他专心开车,完全没有要插话的意思。察觉到木寻探究的目光,陈畹町扯着嘴角做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单手拿出一叠CD问木寻:“听歌吗?”

      木寻一张张翻动那叠CD,有经典老歌,有丽江古城里到处都能听到的手鼓民谣,也有一些国内外乐队的专辑,她忍不住嘀咕一句:“你听歌品味可真够杂的。”说着,挑出一张封面写着‘怀旧经典老歌——百听不厌’的光碟放进改装过的车载CD机里。
      在雨中,我送过你
      在夜里,我吻过你
      在春天,我拥有你
      在冬季,我离开你
      有相聚,也有分离,
      人生本是一出戏……

      伴随着曼妙的歌声,大家睡觉的睡觉,看风景的看风景,都默契的不再说话。木寻边听歌边用手指放在座位边打着节奏。第二首是伍佰的《白鸽》,明快的前奏响起时,陈畹町默不作声递过来一瓶水,木寻抬手接过,打开瓶盖喝了一口。陈畹町无奈地笑了一下,侧头轻声说:“木寻,我渴了……“。
      木寻有点尴尬,试探性的举起手里的矿泉水瓶,问:“你要是不嫌弃……”
      话还没说完,水就被一直目视前方的陈畹町单手抽出,喝了几口又被递回来。
      木寻心虚的拧上瓶盖,不再说话。
      ……(可爱的分割线)……

      客栈在大落水村,是陈畹町朋友老黎开的。由于陈畹町已经打过招呼,到的时候老黎正大喇喇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着他们,车刚停稳人已经跑了过来,一把拉开驾驶室门,把陈畹町的头发揉的跟鸡窝一样,笑着说:“你小子可有一阵子没来了”。

      陈畹町面无表情一把推开老黎说:“老子忙着进货发财。”

      “得,又一个吃独食的”老黎放开陈畹町,敛起笑意转头就往回走。

      陈畹町跳下车子,两支胳膊勾住老黎脖子,说:“老黎,就你那老胳膊老腿的,再折到矿上,我还得管你下半辈子。我看啊,泸沽湖蛮好,养生。”

      “你滚蛋去!”老黎绷不住脸,噗嗤笑出了声,推开陈畹町,笑呵呵走到前台,帮大家办理入住。轮到木寻和木藤藤时,老黎瞪着大眼睛,仔细打量二人,半晌,问:“你们二位是姐妹吗?看着不像啊。”
      木寻和木藤藤是不像,可以说是完全两种类型。藤藤是齐肩卷发,圆脸杏眼,长相偏甜美;而木寻则有一头黑黑的长发,鹅蛋脸丹凤眼,倘若仔细看,微微上挑的眼尾略显妩媚。
      因为姓氏一样,二人出去玩,总会被别人误以为是亲戚。此时,木寻冷冷回答:“不是。”

      老黎咂咂嘴,将房卡递给木寻,等他们二人走后,小声对坐在旁边的陈畹町吐槽:“你看她,拽什么拽。”
      陈畹町笑着摇摇头,没有搭话。

      客栈是一栋木质四层小楼,一水的湖景套房,木寻和木藤藤住在二楼,陈畹町房间和他们中间隔了一个楼梯。大家约定放好行李去湖边划船,木寻一直想着跟踪他们的那个黑衣人,没心思划船,便站在岸上等木藤藤。
      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夕阳在湖面铺上了一层金子,水鸟们也急着赶回自己的巢穴,木寻静静的站着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听着湖水的拍打岸边的声音,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一回头就看到陈畹町坐在一块石头上举着手机按下快门。
      木寻走到陈畹町身旁,低头问到“陈老板,要命还是要手机?”
      陈畹町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就眯起眼睛笑着说,木寻,我觉得你刚现在湖边的样子蛮好看的。说话时,金色阳光为他脸上,头发丝上都打了一层金色的光,映的黑色的瞳孔越发清澈。
      鬼知道这双看似无辜的眼睛背后隐藏着什么心思!
      木寻说了一句我去找藤藤,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看不透陈畹町,他不断接近自己,却不靠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自己总归还是要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的,为了给原本已经够复杂的人生降低点熵,她决定少招惹陈畹町,等明天回去就离开丽江。
      然而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可爱的分割线)……
      晚饭前老黎在大厅的小黑板写:晚饭腊排骨火锅,每人20元,自愿参加。大家觉得新鲜,便都报了名,因为是淡季,客栈里统共没几个客人,满打满算加上老黎才9个人。分好工,大家洗菜的洗菜,淘米的淘米,木寻不想跟陈畹町有太多交集,便自告奋勇出去买酒。
      小卖部在另一条街,老黎乐的躲开木寻,站客栈门口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铁门说:“美女,看见那门了吗?过去直走到头,然后左转就能看见小卖部。”木寻匆匆应了一声,便独自出门了。
      超市里蔬菜水果堆得到处都是,还有几个也在采购的客人,有点拥挤。木寻走过货架时,忽然窜出来一个捂得特别厚的人,那人咧着嘴傻笑,一只手给她手里塞了一包蒜,另一只手在她背后重重拍了一下,然后像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这什么人啊,傻子?木寻有点恼火,刚想追又止住了脚步,心想:万一这是别人的圈套呢?

      结账时看到柜台上摆着一个士力架,便随手抄起一根扔给老板。回来时,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木寻总感觉古城里在跟踪她那人又来了,于是越走越快,最后一路小跑跑回客栈。

      木寻跑回客栈,气喘吁吁地把塑料袋子放在桌子上。木藤藤端着洗菜盆着急忙慌的凑过来,歪着脑袋问:“寻儿你衣服上是什么啊?”木寻避重就轻,说:“遇到一个神经病。”

      这话一出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聚在木寻身边七嘴八舌地议论。老黎作为长期呆在泸沽湖,跟邻里街坊关系都不赖,从没听说过谁家有人精神错乱,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木寻想了想,指着衣服上的白色粉末说:“二话不说就往我身上撒这玩意儿。”

      白色粉末?这东西其实很微妙,即有可能是毒品,又可能是小孩子吃的糖。看到木寻右侧肩膀上一片白色,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神情复杂。老黎到底是个经常在路上的,天不怕地不怕,直接用手捻了一点点放在鼻尖轻嗅,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老黎边手指搓动那粉末边大声喊道:“豆子,你来看看这什么鬼东西。”

      客栈里的人都在大厅呢,豆子又是谁?木寻瞪大眼睛看着木藤藤,而木藤藤回了一个同样疑惑的表情,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这时木寻看到人群外,一直坐在沙发上旁观的陈畹町站了起来,敢情他就是老黎口中的豆子?

      陈畹町沉默着径直走到木寻身旁,别的人也自觉地让旁边避让。他捻起粉末反复摩挲,末了,转头对老黎摇摇头,说:“不是毒品。”

      老黎和众人的表情瞬间轻松了许多,于是又把陈畹町的话转述给木寻,说:“姑娘,你也听见了,不是毒品。估计那人就是耍酒疯呢,别担心了啊。在泸沽湖报我老黎的名号,没人敢欺负你啊。”
      说到这里,这段小插曲也算有了定论,大伙纷纷散去,继续准备火锅去了。木寻也上楼换了件衣服,下楼时冷不丁差点撞上正倚在楼梯口的陈畹町,虽然他脸上带着笑,可那笑容明显……另有深意。木寻停下脚步,指了指楼下忙碌的众人,问:“你无事可做吗?”

      陈畹町还是那副表情,摇了摇头。

      木寻给了他一个眼刀,作势就要下楼,两相交错的瞬间忽然又停下,抬头笑着说:“那枚吊坠,红莲,真漂亮,你品味不错。”
      陈畹町冷哼一声,自顾自绕过木寻一路走到客栈门外,伸着腰欣赏月色去了。木寻让陈畹町哑了口,自觉扳回了一城,脸上挂着轻轻的笑容下楼给木藤藤帮忙。

      另一边,厨房里木藤藤满脸兴奋的跟老黎打听为啥喊陈畹町豆子,老黎嘿嘿笑了两声,说:“不就是因为他长得像颗豌豆呗。”
      “哈?”木藤藤怎么样也无法把身材颀长的陈畹町和豌豆联想在一起。
      老黎将烧水壶里接满水,笑着说:“刚认识那会儿他还小,十五六岁吧,没抽条的半大小伙子,头发又多又厚,也不知道修剪,可不是看着像个豌豆苗?”说着将水壶放到底座上,打开开关。
      木藤藤听老黎这么形容陈畹町,被逗得哈哈大笑,说:“原来他还有过这么邋遢的时候呢,那你们不带人孩子理个发?”

      老黎靠坐在桌边冷笑一声,摆手说:“藤藤,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穷走夷方,急走矿场。我们走矿场的,哪有精力顾及这个?不过说真的,我第一眼就看出我们豆子不平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麒麟……麒麟什么?”

      “金麟岂是池中物?”木藤藤急着打听陈畹町事迹,赶忙替老黎补充完,问:“黎叔,你们在什么矿,陈畹町他不用上学吗?”

      老黎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说:“无父无母,谁供他上学?陈畹町刚到矿上时,不爱说话,清清秀秀的一看就是个城里孩子。不过成天跟我们这些人混在一起人也就变了,用现在的话就是变的社会了,会喝酒会抽烟还会讨好女人。”说到这里,老黎向前探着身子,声色并茂的继续讲故事:“哎,别看当时豆子瘦小,本事可真大,好多别人采不到的石头就叫他摸着了,发了奖励就请大伙吃好吃的,我就是在时候跟他熟悉起来的。”
      老黎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说:“豆子是有本事,可免不了有人眼红。一伙当地人聚在一起,把豆子带到野林子里一个坑边,打赌比眼力,看谁开出来的料好,输了的人剁掉十根手指,再也别来矿上。当时刚下过雨,坑里都是水,他在腰上系了根绳子“嗖”一下就滑进坑里去了。当地人不守规矩,好几个人下去的,采出来一块冰种满绿的。我们等了好久也不见他上来,心里这个着急啊,正准备下去救人呢,豆子背着一小块石头露头了。把他拉上来时我看见他嘴唇都憋紫了,你说一个半大孩子遭这种罪谁不心疼啊,我寻思着不就换口饭吗,哪有人命重要,就说着不比了。”
      木藤藤听得正入神,见老黎停到这,赶紧催促道:“后来呢?你们怎么赢了?”

      “豆子一声不吭切开了那块石头,你猜怎么着?玻璃种,阳绿!这下当地人可就没话说了……”

      “藤藤,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陈畹町啊?”木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听到了这段故事,忍不住打趣到。

      木藤藤狡黠地看着木寻笑着说:“我这还不是替某人打听陈畹町的光辉事迹嘛?寻儿,我下午可全看见了,快如实招来,你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木寻将洗好的菜放进盘子里,端着盘子一边面无表情往外走一边丢了一句:“你猜!”

      “啧啧啧”木藤藤压低声音对老黎说:“黎叔,你瞅瞅她那欠揍的表情!是不是和你家陈畹町一个样?”
      老黎笑着摇摇头,说:“藤藤,一直都有不少女孩儿喜欢豆子,可他心思难捉摸,靠不住。不过你那朋友到也还算淡定,你劝她别陷太深啊。”说完留下出去帮大家摆盘去了。

      木藤藤心想,木寻也是总是冷冷淡淡的,不由得嘟囔了一句:“我看挺好的”。

      木寻身上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大家吃火锅的兴致,一桌子食物很快被一扫而光。吃完晚饭有几个喜欢玩的嚷嚷着去酒吧,木藤藤也兴致勃勃的要跟大家一起去,木寻心里不放心,本来说好要陪她的,但后来觉得酒吧里实在是太过嘈杂,就去一个人外面透气。

      月明星稀,湖面一片漆黑,木寻把身上的外套裹紧一些,侧身坐在围栏上发呆。透过玻璃墙,木寻看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或开心或惆怅的夸张表情。木藤藤一脸茫然的坐在沙发上,旁边一位当地的老妇人正给她编彩辫。看到这一幕,木寻叹了口气——腾腾心里受的伤,只能依靠时间来抹平,别人是帮不了的。音□□过墙壁的阻隔传入耳中,而人们的情绪却被阻隔在里面,木寻漠然的看了一眼里面,继而把目光转向了这寂寥的山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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