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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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开始后，乔惑像是变了个人，突然开窍了似的发狠学习，原本干净得有些荒凉的桌面变得杂乱起来，半个月用不掉的一支黑笔有了许多同伴，什么红蓝绿各种颜色的笔哗啦啦地摆了一桌，书本也从单单一本教科书扩充到笔记本错题本和便利签。
“玩真的啊，”韩舟屿的目光在他桌上转了一圈，拿起一支笔在手里抛了抛，“花销不少吧？”
乔惑把笔抢回来往笔袋里一装：“小钱，我可是有人包养的。”
韩舟屿嗤了一声，刚伸手想看看他的本子，乔惑突然把桌子搬起来，险些撞到韩舟屿的手。
“卧槽你干嘛？”韩舟屿连忙把手缩回来。
“抛弃你们。”乔惑一咧嘴，搬着桌子往前走，再哐当一声把桌子放在讲台边，拍了拍手。
“乔惑你怎么到前面来了？”前排的女生好奇地问。
乔惑挪了挪桌子，把桌边贴上讲台：“做你们学习的榜样。”
女生茫然地眨眨眼。
乔惑没接着解释，转身把椅子从后面拖了过来放好，然后往上面一坐。
韩舟屿和何汝超在后面看得目瞪狗呆。
乔惑自我感觉相当光荣地坐在平日里作奸犯科之人被罚后才会坐着的位置，甚至想在自己的桌上放个VIP立牌。
董潇进来上课的时候还担心乔惑又要折腾什么滑头，但是乔惑他自己想好董潇又不好赶他回去，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乔惑一上课就会安静下来，不笑不闹，本本分分地听课记笔记，而且董潇敏锐地发现乔惑发呆的时间和次数都少了很多。
董潇明白过来是受谁的影响，心里有些欣慰。
最先发现乔惑状态改善的是肖倾城。
每天下晚自习后回家两个人还会看会儿书，肖倾城就帮他温习语数外。
“啊，”乔惑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我刚刚又发呆了？不好意思。”
肖倾城摇摇头：“没事儿，你好多了，去年你让我帮你补习的时候你注意力根本集中不了多久，有一次特别有严重，几分钟就走神了。”
乔惑回想了一下：“哦那次，那次你不是让我给你找女朋友吗？”
黑历史冷不丁地被挖了出来，肖倾城面色一变：“卧槽你记得挺清楚啊。”
“那必须清楚，”乔惑讨伐一般地说，“我可难过了好久！病情差点加重了！”
乔惑自己是想开玩笑才提起这件事，但是不料肖倾城却格外地看重这件事，浅浅地皱起眉：“抱歉我不知道......”
“啊没事，”乔惑连忙道，“我说着玩的。”
“我向你保证，”肖倾城却没有把话题一带而过，带着格外严肃的表情看着他，“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你难过你就和我说，不喜欢什么也和我说，千万不要憋心里，你说我就改。”
乔惑愣了愣，随即慢慢地笑起来：“好。”
接着他支着下巴抛起一个媚眼，肖倾城默默地握紧了笔觉得这人怕是又要犯贱。
“那今天可以一起洗吗？能抵三个疗程哟。”某人语气轻佻。
果然，肖倾城冷静地把面前的卷子往他前面一推：“把这几题今晚给我想出来怎么答，不然不许碰水龙头。”
“小倾城我错了。”
“快写。”
“金主爸爸我错了！”
“写！”
也不知道多少年中的多少次，两个人的交谈都是在交心中开始，打闹中结束，这慢慢地成为了两个人固有的聊天方式，好像无论话题多么沉重，他们都能永远笑着结束。
乔惑这边学习学得纸卷乱飞，肖倾城在另一边也不轻松，每天的晚自习是六位主要任课老师轮流看堂，他每天都要问五到十个问题，然后再给前五名答题解惑，当然不轻松指的不是讲题目，而是几乎每天邓瑶瑶都会来问他问题。
邓瑶瑶自己也是不好意思，问问题的时候声音小得不行，又因为紧张吐字不很清楚，还好肖倾城以前照顾肖倾国的时候练耳力练得不错，邓瑶瑶说的话他也能听个七七八八，但有时实在是听不清，就偏过头“啊？”了一声。
邓瑶瑶的脸都憋红了，嘴巴张了半天，结果憋出来了一句“对不起......”
肖倾城：“......”
邓瑶瑶没有继续往后问，站了起来冲肖倾城小声说了句谢谢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转身的时候还擦了下眼眶。
“？？？”肖倾城觉得自己才是比较想哭的那个。
除去妹妹肖倾国，肖倾城这辈子就惹哭过两次姑娘，两次还都是同一个。
再惹哭一次他就要在邓瑶瑶面前自裁谢罪了。
但他真的没搞明白自己这次是怎么了就把人家弄哭了，他真的够小心翼翼了，虽说称不上温声细语，但是好声好气还是有的。
他就“啊？”了一声，就把人弄哭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杀伤力这么大呢？
第二天邓瑶瑶问问题，肖倾城连拿笔的动作都放缓了，他对肖倾国都没这么小心翼翼过。
不过邓瑶瑶自己却发生了变化，声音大了不少，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紧张，但不会老是低着头，用牙缝说话。
“谢谢。”讲完最后一道题，邓瑶瑶收起本子冲他浅浅一笑。
肖倾城点点头以为结束了的时候，邓瑶瑶突然开口问：“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肖倾城惊愕地抬起头，这才注意到邓瑶瑶嘴唇上有一层光滑发亮的东西——唇彩？
“9月16......”肖倾城脑子有点懵，下意识地回答道。
“那很快了啊。”邓瑶瑶抿了抿唇，眸光闪烁，声音有捎带着些轻快，“我回去啦，拜拜。”
“拜......”肖倾城僵硬道。
肖倾城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晚自习后他刻意晚走了点，在班门口逗留了会儿，就听见邓瑶瑶的几个朋友正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他什么反应呀？夸你好看了吗？”
“不是让你约他吗？问什么生日呀！”
“我回头偷看了你俩来着，我就说你自信点儿好吧，他今天好温柔啊！”
“是啊，瑶瑶你别犹豫啊，大河向东流啊，逮到一个是一个啊！”
邓瑶瑶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话，声音重新小起来，连风声都能掩住她的声音。
肖倾城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晚上回家后肖倾城犹豫了下，还是和乔惑说了这事儿，不过是说了邓瑶瑶问他生日的事儿，随便讨论小姑娘为了他涂唇彩什么的，总觉得不太尊重人家。
乔惑听到后微微挑了挑眉，坐在位置上往后一靠，没什么笑意。
或者说这下他真笑不出来了。
这姑娘怕是要动真功夫了。
“她想生日的时候和你告白吧。”乔惑道。
“嗯？”肖倾城完全没想到邓瑶瑶的心里发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怎么知道？”
“女人了解女人......”乔惑神色深沉。
“哈？”肖倾城不知道这货又在放什么屁。
“情敌更了解情敌，”乔惑紧跟着补充道，“邓瑶瑶今天突然问了你生日，应该还有别的变化吧？”
肖倾城瞪大眼睛，没料到乔惑居然这么敏锐。
乔惑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怕是猜对了，浅浅地叹了口气：“你不说我能理解，女孩喜欢一个人花心思很正常，不过她既然突然改变这么多，估计是受外界影响了......有闺蜜吧？”
肖倾城轻轻地拍了拍手：“强。”
“以前写稿子的时候看过一些描写女性心理的文章，”乔惑捏了捏眉心，“没想到现实生活中更好懂，不过邓瑶瑶应该是难得的真·傻白甜，单纯，对于这种事儿没安全感也没主见，她那几个朋友估计是看到闺蜜难得有了喜欢的人，就瞎出注意。”
肖倾城心里惊讶一闪而过，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乔惑这句话说得难得地有些不客气。
“我生日那天星期几来着？我看看。”肖倾城没太多想，低头打开手机。
“星期三，天气预报我查了，只预报到前几天，雨刚下完，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个大晴天，”乔惑非常流畅道，“很适合表白，你大概是跑不掉了。”
“靠。”肖倾城丧气地放下手机。
乔惑手搭在桌上，呼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如果真表白了，你怎么办？”
“怎么办，按流程办，”倾城有些无奈地转着笔，“你人很好，但我还小。”
乔惑眼睑垂下一半，用笔盖轻轻地敲着桌面，似是在思索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