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欲无求》刘慕纯

5、噩梦

　　大姑忽然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说：“其实最开始是想让她们叫哥哥姐姐，之前也不怎么说话嘛，也就没有和她们说称呼的问题。后来也开始说话了，也懂得一些辈分称呼了。我们问她们想叫我们什么。云雅先开口的，叫爸爸妈妈。后来就一直这么叫下来了。没想过其他事情。”
　　欣妍点点头。
　　“要不你们俩在一块得了。反正也没血缘关系。”
　　“倒不是说不行。”我说，“只是从小一起长到大，二十年了，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她也是把我当哥哥。”我说一半，看看欣妍，微微笑了一下，“还有个原因。两个人恋爱啥的，还有离婚分手的，到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可妍妍和我这层关系，最不好的结果，假如到最后真的闹得不可开交了...她怎么办嘞。”
　　“其实你们现在这样都没闹过，而且二十年了。以后也可以呀。”
　　欣妍慢慢把头靠过来，也没说什么。我看看她，轻轻吻了一下额头。
　　从小到大，欣妍也喜欢粘着我，我也总是无时无刻的照顾她。就像哄孩子一样，吻一下额头啊，亲一下脸啊，也是常事了，所以也都并不觉得什么。大姑问到这个话题，说实话，我们真的没有想过。欣妍也和我聊过，说以后找对象，也要找和我这样，能一直照顾她的那个人。而我呢，也是不太想恋爱的那类人。说起这个，我心里有的那个人，其实不是欣妍，而是另外一个。毕竟从小只是把欣妍作为自己的妹妹，并没有想过要怎么样，所以在外面，自然会有爱慕的人。初恋，因为不喜欢欣妍，所以就分咯。然后过了一年多，才找到第二个，后来也是分手咯，就是我心里一直惦念的那个人。她叫shelly。
　　不过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是从小带欣妍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也不太希望身边的人会有我同样不好的经历，但惦念的这个人，或许真的会走我的老路。时间久了，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还在喜欢她，还是只是一种习惯，心里唯一想到的，就是不想她走我的老路。真的说在一起的话，我也没那么大的兴趣了。
　　唉...自己永远不会照顾自己的，不会去追求自己喜欢的，而是只希望身边的人，过的好，就够了。双鱼座的我，太佛系咯...
　　也不知道今天玩了多久，等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找地方吃了口晚饭，就往回家赶了。她们一个个都玩累了，中午也没有休息，上车就都睡了。回去也不急了，所以就没让大姐帮我们开车，而是我开着车，带着我家那四个仙女。
　　驾照只是一个证明，开车，其实早就会了，只是一直没时间考驾照而已。所以刚拿驾照就上路，也说得过去了。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很多呢。
　　大姐因为要回去照看店里的情况，所以开的稍微快点，我们不急，就在后面慢慢走着，她们四个在车里睡着。从车内后视镜看看后座的三个宝贝，再看看副驾的欣妍，心里想了很多很多。说实话，大姑问的那个问题，也在我心里不停地打转。因为分手过两次，而且都是莫名其妙的被甩，分手理由怎么都说不通。所以对感情这方面，我真的有点怕了。也不是说看不上欣妍，毕竟她曾经在班里也算是班花呢。一个是怕她看不上我，再一个，是怕耽误她，而且还有之前和大姑说过的那个原因。
　　“唉...”
　　夜很静，很安逸，不得不说，夜晚的昆明，真的很温柔。没有嘈杂的噪声，更多的，还是耳边萧萧的风声。车子慢慢开着，把车窗微微摇下一点，伴着夜色，吹吹风。再加上这一车的幸福，岂止是舒服能形容得了的。
　　“嗯？到哪了？”我为了让她们好好休息一会，就开的很慢很慢，而且故意绕了一条远路。开始是打算直接回家的，可是看着她们睡得那么香，又不舍得打扰她们。开了很久，欣妍慢慢睁开眼，看看窗外，问我一句。
　　我递给她一张湿巾，让她擦擦脸，醒一醒，然后和她说了一下情况。
　　欣妍看看后面的三个宝贝，她们还在睡着，小声说：“她们今天真的玩累了。”
　　“是呢，你也够累的了，也睡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主要是这几天开车太久了，现在有你，你就负责开车，我负责哄她们。”
　　“行啊。”
　　欣妍也稍微打开点窗子，也不敢开太大，怕吹到孩子们。“开的够慢的啊，压马路呐。”
　　“这不怕打扰你们睡觉嘛。”
　　欣妍笑了一下，“哥，咱俩好久没有这么待在一起了。自从有了孩子们，咱们一直在陪她们，都没有自己的时间了。”
　　我坏笑一声，“怎么，过二人世界去。”
　　“去你的。”欣妍看着窗外，“等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一起去海边玩叭。自己开车去，找个住的地方，玩够了再回来。”
　　“好啊，到时候晚上吹吹海风，在沙滩上踩踩。”
　　“对！我就这个意思。还有螃蟹、皮皮虾，还有各种海鲜，是不是。”欣妍说的自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是奔着吃去的。不过，还有两天过年了，到时候有的是好吃的，够你吃的。”
　　“哈哈哈，知道别说出来。”可能是在一起时间久了，欣妍的性格、说话语气什么的，和我很像。
　　“爸...妈...”
　　“云雅？”不知不觉云雅醒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欣妍回头问：“怎么啦，睡饱啦？”
　　云雅揉揉眼睛，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声：“想爸爸抱...”
　　“嗯...宝贝，现在怎么抱呀...”我叫了一声欣妍，“要不你从中间把她先抱前面来？”
　　“不安全叭？”
　　我看了一下导航，又和云雅说：“宝贝，等两分钟，前面可以靠边停车，爸爸再抱好不好？”
　　云雅没说话，但是能看出来不太愿意，但又只能乖乖地点点头、我踩了一脚油门，尽可能快一点停下车。车其实并不多，但刚刚在高速上，也只能是下了高速，才能停车了。
　　“来。”停下以后，也都没有下车，只是把她从中间抱到前面，“怎么啦？做噩梦了嘛？”
　　云雅使劲把头扎到我怀里，没有几秒钟就感觉胸口潮潮的。我用手摸摸云雅的头发，云雅委屈的说：“爸...爸爸别不要我...”
　　我看看欣妍，欣妍看看云雅看看我，相视无语。欣妍伸过手，轻轻拍拍她：“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做噩梦了叭。”
　　“就是啊，你们都是我宝贝，怎么会不要你们呢。乖。”
　　云雅并没有说话，只是依偎在我怀里，偷偷流着眼泪。
　　“傻宝...”我抱紧云雅，“我和妈妈刚刚说有时间一起去海边玩，你要去嘛？我打算年后，大姐店里要是不忙的话，就带你们去。”
　　云雅在我胸前蹭了一下眼泪，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好呢。那我们年后抽时间就去玩。”欣妍也在一边不断安慰着。
　　“这几天爸爸和妈妈都在你们身边，工作也要带着你们。乖，爸爸不会不要你们的。”我觉得可能是我来云南半个多月了，她们长时间不见到我才有这种反应吧，毕竟以前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玩，偶尔不在一起，也不过是两三天而已。
　　安慰了很久，云雅才慢慢笑出来。让她回到后面，我才继续开车往回走。快要到家的时候，两个宝贝也醒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特意让云雅和我们一起睡，可是另外两个也不干嘞。所以出现了一张床睡五个人的情况...多亏床大。
　　第二天醒了以后，下楼吃了点早餐，就带着孩子们一起去店里了。因为大悦城停车场还没有开始收费，所以依旧把车放到大悦城，毕竟走着也不远。一共就两个路口，堵了我们半个多小时...这可是走路才十多分钟的路程。
　　“哟！你们来啦。”大姐来的总是比较早。“你们昨天什么时候到的家？”
　　我看了一下时间，想了一下，“九点了叭。她们都睡得挺香的，我就没开快，而且还绕路了，顺便加了个油。”
　　“那你是够慢的，咱们不到七点就出来了。对了！”大姐忽然想到了什么，“咱们这个灯箱得换一下，现在还都是冬装呢。还有门前的KT板广告牌，也得换了，你看看咱们怎么做，你设计一下。”
　　“嗯。”说到玩，可行，一说干活，立刻没兴趣了。不过活还是得干呀！
　　我拿出电脑，接着坐在角落里干活，云雅还是依偎在我身边，梦雅和诗雅两个人，都去帮欣妍干活去了，毕竟一直在一边待着也挺无聊的，她们能帮我们一起干活了，也是一件好事。
　　“慕纯。”大姐过来和我说，“明天晚上除夕，咱们六点下班，晚上都回家，咱们一起吃团圆饭。吃完饭陪老太太玩一会。”
　　忘了说了，总是说我叫Allen，只是自己给自己起的英文名，我姓刘，叫慕纯。家里人基本上都这么叫，只是对外，在工作中或者朋友之间，才叫Allen，但也不是很常用。
　　“好，明天下班就回去一起过年。”
　　“有没有啥想吃的？明天给你买上。”
　　“好像没有，我和欣妍都随便，问问仨宝叭。”
　　云雅在我身边说：“我也随便。”
　　“哈哈，好。那就问问那俩去叭。”大姐刚要走，我又说了一句，“云雅喜欢吃芒果，可以少买点。”
　　“行嘞。”
　　云雅看看我，“谢...谢谢爸爸...”
　　我让云雅把凳子放在我椅子前面，用两只手抱住她作图。她比较瘦小，我电脑也放得远一点，正好给她留出来的空位，可以让她搭积木。昨天怕我不要她，我也只能尽可能的多为她想想，多陪陪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