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欲无求》刘慕纯

15、真情

　　一路无言，到家以后，欣妍给宝贝们冲冲澡，就打算睡觉了。这一天过得，开心归开心，但也真的累了。她们出来，我也去洗洗，就回屋躺下了。
　　“哥...”欣妍依偎在我身边，躺在我胳膊上。
　　“怎么？”
　　欣妍摇摇头，“没。”
　　“傻宝。”都这么多年了，我难道还不知道欣妍在想什么嘛。我抱紧她，“乖，别想太多。从小到大我哪嫌弃过你？能不能有孩子不重要，咱们现在不是有这三个宝贝了嘛，如果真的再要，还不得累死咱们俩呀。”
　　“嘿嘿。那可更要好好工作了。”
　　“是呀。所以在乎那么多干嘛？”
　　“可是...”
　　“傻宝，没啥可是的。我只信缘分，我对其他事情无所谓，难道没有孩子就不能有一个家庭了么？真的让我去选‘保大保小’的话，我也会选择保你。就算没有现在的三个宝贝，也是一样。孩子没有可以再要，可以去领养；可你没有，就真的没有了...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不只是我，孩子也不会同意，出生就没有母亲的感觉，宝贝...你们都懂的...”
　　欣妍把头埋到我怀里，点点头。我紧紧抱着她，也不想松手。
　　“好啦，乖。”
　　“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都睡着了，我只能感觉到欣妍的泪水，还蹭在我身上。
　　“嗯？”大半夜的睁开眼，看到欣妍穿着睡衣坐在床边，我也赶紧爬起来。“宝。怎么了？”
　　从欣妍背影中看到，她用手擦擦脸，才回过头：“哥，你醒了。”
　　我爬起来，拽着被子挪到她身边，连被子一起从后面抱住她，也是怕她着凉。“怎么啦？嗯？”
　　“做梦了...”欣妍靠在我身上，“梦到你不要我了...”
　　“哼，不要你了。”我一撇嘴，就躺下了。
　　欣妍赶紧扑到我身上，“哥...”
　　我拽拽被子，抱着她，小声说：“傻，我也得舍得。吃我多少年了，我还能不要。”
　　“二...二十年。”
　　“就你话多。”
　　“嘿嘿。”
　　“好啦，不哭啦，我不是在着呢么，你别不要我就行。”
　　“怎么会！”
　　“嘘...”欣妍忽然喊出声来了，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孩子们还睡呢，别激动...小点声。”
　　“哦...”
　　“你呀...”
　　“对了。”欣妍不知道想起什么，“哥，咱们还要养猫么？”
　　“怎么说起这个了？”
　　“还记不记得除夕前一天晚上，在路上云雅说要养猫，咱们不是和她们约定好两周之内的嘛。”
　　我想了一下：“对啊，咱们不是都带她们去过了，云雅又说不要了。”
　　“我感觉...”欣妍停顿一下，接着说，“云雅好像是知道咱们没有那么多闲钱去做这些事...”
　　“嗯？怎么这么觉得？”
　　“因为她看猫的那个眼神。”
　　的确，那天带宝贝们去宠物市场，看到了很多很多让宝贝们眼睛发直的宠物，最后要交钱打算买一只小奶猫的时候，云雅又说不要了。因为云雅也是她们三个中最需要照顾的那个，所以我和欣妍也总是在关注着她。我明显注意到，云雅看宠物的时候那种眼神，并不是非买不可的眼神，而是想要却又带着怜悯的表情。在街上，看到流浪猫流浪狗的时候，云雅也会蹲下来逗它们，或者是想要买火腿肠去喂它们。可是在这个地方，看到宠物们都被关在笼子里，反倒看不出云雅有多开心了。而且每一个看过的地方，她都会停下来找价签，每一个都会去看。
　　或许，云雅比我们都善良。
　　“要不，我们去宠物医院？”
　　欣妍一脸疑惑：“嗯？去那干嘛？”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宠溺的笑了一下，“咱们最熟悉的词了。”
　　“哦！我知道了！”欣妍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嘘...”抓起被子把欣妍包在被子里，“小点声...”
　　“唔...唔...哈...呼...”欣妍胡乱扒开被子，“哥，你...憋死我...”
　　“好啦，哪舍得，睡吧。咱们抽时间去一趟，看看云雅喜不喜欢。”
　　欣妍调整一下姿势，还是选择趴在我身上，我一手搂着她。她又小声叫我：“哥...”
　　“怎么？”
　　“没...没事了。”
　　“好啦，快睡叭。乖。”
　　我不知道欣妍想说什么，但我也没问，毕竟相处了二十年了，欣妍的性格也是太熟悉不过了，她不想说的时候，问也没用，但是没多久她就愿意和我说了。
　　没有几分钟，欣妍就睡熟了，可是我还是没有什么困意，也许是这些事情压在一起，心里事情有点多叭。看着身上的欣妍，不自觉的笑了。都说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我隔壁屋有三个...怀里这个，是上辈子多少次回眸才能换来这样的结局。
　　听着窗外川流不息的汽车声，说实话，我不敢去想以后，我害怕真的有什么变动的话，我会是什么样子...而且三个宝贝，以后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子。心里还有个放不下的人，我又没办法去开始这段感情，对于我来说，如果有一天真的把欣妍嫁出去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可要是让我们真在一起，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唉，生活啊！感情啊！金钱啊！我一个都不想碰...可是不行。
　　“哥...”
　　“嗯？”我赶紧低头看向欣妍，“怎么了？还没...”话还没说完，我看着欣妍还在睡着，而且很熟。原来是在做梦，不过也谢谢你能梦到我。我给欣妍拽拽被子、理一下头发，稍微抱紧一点，“我在，好好睡叭。”
　　欣妍没有回应，只是甜甜的睡着。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就睡着了。不过这一晚上，好像没怎么睡觉...
　　“嗯？”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里，我就已经醒了，也许这是我有史以来起最早的一次...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欣妍，也不忍心打扰她。轻轻把她的头扶起来，稍微拽了一下枕头，慢慢让她躺到枕头上，我才悄悄地扶着床边挪下去，静静地上关门，离开屋子。稍微打开宝贝房间门，留一个小缝隙，看着宝贝们还在睡着，又关上门，静悄悄的去洗漱。就连水龙头都不敢开很大。
　　都收拾好以后，看看她们还没有醒，我带上钥匙，悄悄地出门了。好不容易早起一次，也不能浪费了这次机会，也是很久没有给宝贝们弄早点了，今天也是勤快一次。到附近买了一包面包片，一瓶果酱，一颗生菜，几个鸡蛋，再加上家里还有西红柿和火腿肠，我觉得就差不多了。这一趟回来，到楼下又买了几瓶牛奶。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悄悄回屋，看到宝贝们还在睡觉，我带上材料，就去厨房了，关上门以后，就是我的天下了。
　　切几片生菜，煎几个蛋，把西红柿切成稍微厚一点的片，在油里抄一下就上来，几秒钟的事。开四瓶牛奶，倒在锅里热一下。给面包片刷上果酱，放一片生菜，一片火腿，少加点沙拉酱，再放一片面包，放一片西红柿、一片煎蛋，再盖上面包片。弄好以后，放在盘子里，用刀沿着对角线整整齐齐切一刀，再配上一杯热牛奶。享受。
　　快要弄好的时候，欣妍已经醒了，她听着油锅的“刺啦”声，就到厨房了。睡眼朦胧的她，一口小奶音：“哥...这么早...好香啊...”
　　我擦擦手，走过来抱抱她，“你醒啦，去洗漱，顺便叫宝贝们起床，快做好啦，一会吃饭。”
　　“困...”欣妍闭着眼扎在我怀里不想动。
　　“要不就再睡一会去？反正也不急。”
　　“不要...”
　　“你呀...”我一只手拖住欣妍的腰，一只手从后面拖住膝盖位置，“走啦！回屋。”
　　“哥！”欣妍也是瞬间清醒了，我也很少会有公主抱，她也不是很适应。
　　我任她挣扎，走到卧室把她扔在床上，“醒啦没？”
　　欣妍爬起来，跪坐在床上，“哼！”
　　“哈哈，好啦。”我坐在床边，把她拉回怀里，“还困嘛，困就再睡一会，要不然就穿衣服去洗漱叭。”
　　欣妍躺在我腿上，面向我，“你好久没给我们弄早餐了。”
　　“是呀，今天这不是就起早了嘛。”
　　“嗯...”欣妍躺了两分钟，坐起身来，“我去叫宝贝洗漱，你继续去弄叭，火还开着呢叭，别让牛奶溢出来了。”
　　“好，快去叭。”
　　欣妍叫宝贝们起床，我还是回厨房去弄面包了。很久没有做过这些东西的我，还是得到了宝贝们的好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看她们吃的倒是挺开心的，做的也不是很多，但是也都被吃光了，我也是很欣慰了。
　　“爹地...”饭桌上云雅和我说，“每天早晨都想吃这个...”
　　“好，我给你们做。”虽然每天都要早起，但是宝贝们喜欢，我还是很愿意的。
　　“嗯！”
　　吃完饭，都收拾好以后，我牵着欣妍的手，领着宝贝们就出发了。我领着云雅，梦雅和诗雅走在前面，跑着、闹着。昆明也不愧是“春城”，一路上伴着路边各色的小花，看着嫩绿的枝头，温暖的阳光，却又乘着一丝丝微风，舒服。
　　你说人生在世图的是什么，不就是有我、有你、有这几个宝贝，有这么温暖的一个家，其他的呢？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过是人见过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