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峨眉山上的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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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X灭绝 一生等你文\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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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方艳青入峨眉的时候天下已经乱了。
不过那个时候，以她的年纪并不太明白所为天下乱了是什么样的状态。
师祖郭襄听说是从前在襄阳城中守城的大侠郭靖的女儿。
大侠她听过，襄阳城她没有听过，郭靖也不知道是谁。
她只知道，没上峨眉之前，自己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饿肚子的。
上了峨眉之后……
似乎大部分时间是觉得很累、很饿，不过却是能够吃饱饭的。
峨眉祖师郭襄信的是佛祖，不是道祖，方艳青看着师门正殿外“峨眉”二字想着的是这里是个尼姑庵。
不过这个念头是不能说出来的。
就算是以她现在这个岁数也知道什么叫做大逆不道——就是说出来要挨揍的。
就像她从前也有一个秘密，但是从来都不敢说出来。
那个秘密说出来大概就不是挨揍了，而是要被抓出去烧死。
鬼知道现在天下大乱，那个秘密还会不会害死她？反正……她也不太记得了。
“艳青。”
“哎，师兄！”
刚刚在地上乱划的长剑被方艳青下意识的藏在身后，眼见一身青衣的大师兄孤鸿子闯入视线，有点心虚。
三两步上前来，孤鸿子皱着眉头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当即定罪：“又在偷懒。”
“我不是，我没有——”
“剑法练得如何。”
“……”
方艳青有些无言以对。
她根本没有练。
拜入峨眉师门数栽，从最初到现在，她都是活在称赞之中的。
所有武功招式皆是一触即通，别人勤学苦练不如多月不如她一日之功。
这原本是好事。
可是对于方艳青而言算不上什么好事情。
因为太出类拔萃，在大多数人都只是平庸之人的情况之下，就会显得异常。
鹤立鸡群除了显眼之外，还容易被排斥。
她已经记不起来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认知，但是不知来处的认知并不妨碍她觉得很靠谱。
至少当她不再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武学天赋之后，师姐师妹对待她态度不再像从前那样诡异。
“练，练了啊——”
方艳青略犹豫几秒之后开口，“这不是这套剑法太难了，我练不好嘛。”
“……”
“你这个表情看我做什么，师兄。”
“手伸出来。”
“！！！”
方艳青闻言，瞬间连续后退两步。
孤鸿子眉角微微上挑，做了个抬眉的动作，“哦，相配的步法到是用的熟练。”
手中长剑依旧背于身后，方艳青略微抿了抿唇，知道自己这是又被识破，没敢搭腔。
就听着孤鸿子在那边略微迈开几步，继续说道：“你自小不是喜欢谎言胡说的性格，但凡说谎的时候，目光总是会往左下方去看。”
“……”什么，这你都知道？
“我自然知道。”
“……”
方艳青当即把嘴巴捂住，顺便还不忘记懊悔地自己拍了一下。
怎么就管不住这个嘴，小心逼逼两句还说出声了呢？
孤鸿子从原来的位置上前一步，方艳青看了就忍不住后退。
只不过才退出半步，就听到孤鸿子叹了一声，“你要如此迁就他人到何时？”
唇瓣动了动，方艳青想了半天，最终嗫嚅道“……我，我迁就什么了？”
“世间之事，不是因为你迁就他人的看法就能够完全解决的。师父看重你，你却为了一些外因而懈怠，你这是对不起师父，伪装成不出众的样子，让师兄弟妹不知道天外有天，让他们不能正视自己，成为一群目光短浅之辈，你这是对不起他们，我奉师父之命督促你……你这也是，对不起我。”
方艳青目瞪口呆。
“这里怎么还有我对不起你了？”
这一下方艳青觉得自己如果继续偷懒下去，下一次师兄孤鸿子要说的大概就是她对不起整个峨眉，是峨眉之耻了。
真不知道会不会说出她这种人就应该逐出师门的话来。
孤鸿子不言。但是一记眼色撇过来，方艳青瞬间认怂。接着刚刚那句话说：“我知道错，师兄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我个人的肤浅以及不顾全大局，从今天开始我会认真练功，好好努力，争取对得起整个峨眉！”
“……”
方艳青话说的时候铿锵有力，认真地躬身，手里的长剑横在身前。
眼前的小姑娘，没有完全挽起来的发丝散开几分，在风里轻轻荡开几分。
清清淡淡地，却又仿佛触及到什么一样。
略略伸出手，孤鸿子顺手理过方艳青的发丝，说道：“不，你对得起自己就够了。”
“……”
“人走远了。”
与孤鸿子完全不同的少年音及一只修长的手掌一同出现。
那只手在方艳青面前顺着一晃而过，见她回过神来了，手主人抿唇笑起来，调笑道：“看得这么认真呢？你的意中人？”
“……”
心里梗了一下。
刚刚那点沉重的情绪全数消失不见，方艳青一巴掌把对方的手拍开，说道：“乱说什么，那是我师兄。”
“师兄？青梅竹马，不是很好么？”
看着面前这个说是认识，但到现在她还不知晓名字的少年，方艳青觉得换个人来说这些话，她应该是直接怼过去的，不过对着他似乎不太容易生气，也不太容易有过分沉重的情绪。
只是对着他挥手赶苍蝇道，“一边去，你就会胡咧咧。”
少年一身浅色衣装，却是手一晃抓住方艳青手腕，没头没脑地就转移了话题，“怎么也算是相识一场，我现在才知晓你叫什么？言青？言语的言？”
“对不住，艳丽的艳。”
被驳了一句，也不见什么恼怒，反而得到肯定越有几分得寸进尺地道：“小艳青。”
“少年，你不要以为个头比我高，就可以乱了辈分，我记得按你上次说的算来，你才十六岁。”
“……”
“所以，叫声姐姐来听听。”
少年声音略微顿了顿，不过几瞬之后，似乎就想开了什么，笑着道：“问题是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世界上能叫姐姐的人多了去了，总要有点区分。”
方艳青没多想，也不觉得需要遮掩，开口回：“我姓方。”
“我姓杨。”
“然后呢？”
“我这姓名比较短，若是以后能够再见，我再告诉你另一个字。”
方艳青觉得自己被面前的少年耍了一顿，伸手就要去打他，却被灵巧地躲开。
“当是如你师兄说的，武学之上，你应该用点心。不然被人气到了，打都打不到。”那少年笑吟吟地说道。
看着方艳青有些气鼓鼓的样子，一时觉得满心满眼的都是对方。
忍不住多说几句，“我要离开些时日，如果有机会再见面，你又记得我，我告诉你我的名字。”
……
二、
方艳青是武学奇才。
这句话说出来其实她自己都不是很确定的，但是当她真的放开顾忌去做什么的时候，峨眉上下再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孤鸿子作为师兄还总是能够挑出她的毛病。
于是方艳青就在想，谁让他是师兄呢？
她记得自己从前似乎是有一个兄长的，只是……
只是再之后记不清楚了。
回忆这种事情总是在你记下的时候以为自己能记一辈子，事实却是当你真的去回忆的时候，却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
比如那个她只记得不能说与人听的“秘密”，又比如，已经不见踪影，不知如何的兄长。
“师兄。”
细微的响动将方艳青从回忆里拉回来，她只是略做分辨，就知道对方是谁，目光落在对方意图躲藏的地方，瞧见那边剪影摇动，忽而笑了出来，“那我就当没看到你了。”
“自你认真修习武功以来，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方艳青有些得意，“不说我是天纵奇才么，不如此怎么叫奇才？”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师父同你说什么了？”
“……”
方艳青刚刚鼓足劲儿要调戏孤鸿子的念头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师父，问我是否要出家。”
“……”
略微低身将脸埋进双手间，方艳青不确定地说道：“若是峨眉掌门人，我现在……”
“你怎么想的？”
“师兄？”
午后的阳光有点晃眼。
方艳青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么样的话，只是思绪之中混乱成一团。
好像回到了两年前。
那个时候她总是会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对旁人而言是阻碍。
因为说到底，她并不准备在此生多么惊天动地。
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会是对于师兄孤鸿子而言的一个阻碍。
“我并不——”
“倘若你能做到，艳青，不要让我失望。”
对方的手落在头顶，安抚地按了按。
方艳青捂着脸的手指悄悄松开几分指缝，她从其中悄悄偷看着地下，瞧见印着的影子。
“倘若我做不到呢，师兄。”
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念头。
方艳青盯着地上的影子，就想要等一个回答。
而孤鸿子手掌压下的力道似乎稍微放松了几分，最终轻轻敲了一记她的额头，说道：“那边做不到吧。”
……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峨眉山上的少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