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世界尚未崩坏》月光士多

53、白越身世之迷揭晓

　　从居然家刚刚出来，程一舜就接到了井姐的电话。
　　“一舜，演唱会做的很好，你是天生的歌手！”井姐热情地夸着，仿佛之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毫无干系。
　　“井姐，有什么事直说。”程一舜没有拆穿她，但语气好不到哪去，尽管他明白井姐有自己的苦衷，可他无法对伤害自己喜欢的人还摆出一副好脸色。
　　“这次演唱会的赞助商准备了庆功派对，明天晚上，他们老板很喜欢你，特意叮嘱说一定要让你出席。”井姐明显是感受到了电话这头的低气温，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的，她知道程一舜不喜欢应酬，但没办法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程一舜被她一提醒，立刻想起来体育场布置的广告横幅，那款感冒药剂好像是康德制药的产品。由于一直专注在舞台效果与音乐上，他很少关注商业的内容，这下才意识到这个事情。
　　“好。”
　　井姐没想到他回答的那么干脆，他向来很排斥这类派对，能推掉的都推掉了。程一舜的乖巧，让她心里的愧疚感又升了起来，看着这个孩子一点点变成熟，她知道他不想让自己为难都付出过什么，每一次他的妥协，都让她心疼。可是她的职业是经纪人，她必须先以这个孩子的事业前途为他考虑。
　　“派对穿的衣服这次需要让西西帮你准备吗？”井姐立刻回神，问道。
　　“不麻烦她了。我自己准备就好。”还是那个程一舜，不想麻烦别人，也尽量减少和别人接触的程一舜。
　　派对之夜。
　　程一舜穿着Berluti的新款西装，黑白撞色拼接时尚感十足，西装又不失稳重，他还在领口别了一个居然之前送给他的冰淇淋胸针，风度翩翩。派对在康德制药老板的别墅里举行，受邀前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名流。即便是在这样一群人中间，程一舜还是最耀眼的那个人。
　　从他推门进来那一刻开始，就不断有人过来和他打招呼，程一舜游刃有余地应付着这些自己叫不上名字的陌生人，但他今晚不是来社交的，他的眼睛一直在搜寻一个目标。
　　一个穿着墨绿色连衣裙的女孩出现了，她站在今晚东道主的身边，接受着一堆人的夸奖和奉承，得体地微笑着和那些人交谈着，看样子已经经历过很多种这样的场合了。这就是康德制药老板的千金，玛丽。
　　她的眼神也四处扫视，听说父亲邀请了他之后，她立马推掉了原本定在今晚的活动，来参加父亲的派对。四目相对，她冲程一舜一笑，然后优雅的端着手中的香槟杯向他走了过来。
　　程一舜绅士地转过身，接过她递来的香槟，碰杯。
　　“程先生真是赏脸，听闻你从来不参与这样的社交场合，没想到会来参加我父亲的派对。”
　　“谢谢你父亲专程办这个庆功派对。”程一舜很有原则，即便是社交也不会说那些自己听着都恶心的话。
　　“能在这种场合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我很喜欢你的音乐，希望有机会能合作。”
　　“你演的戏也很不错。”程一舜在来之前做过功课，康德制药的千金在演艺圈是个不太红的小明星，他父亲很不喜欢她进演艺圈，但拗不过女儿，于是就悄悄给她使绊子，拍戏玩玩可以，但绝对不能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她是个明星。
　　“没想到你还看过我演戏。”玛丽眉眼低垂，似乎在为接下来想说的话积攒勇气，果不其然，再抬头的时候她的眼睛盯着程一舜，用让人无法拒绝的那种眼神发出邀请，“明晚有空吗？我知道一家餐厅，他们的火腿和奶酪很好吃。”
　　“嗯。好。”程一舜没想到玛丽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这场仗看来会比他想象中结束的快得多。
　　第二天晚上，市中心的花园餐厅。被约来的狗仔藏在角落里蓄势待发。
　　“我没想到你会来赴这个约。”玛丽倒是很爽快。
　　“我能帮你拍到你想要的照片，你应该很聪明，知道我想要什么。”程一舜不再像昨晚派对上那么温柔，眼神中的凛冽让玛丽有些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昨晚约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哦对了，井姐手里的那些照片，应该是你给她的吧。这次的赞助，应该也有你的一份功劳。”程一舜双臂叠放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
　　“照片你猜的没错，是我给的。你刚出道那会儿就很红了，她那时候许诺我说，可以当你演唱会的嘉宾，没想到后来一直都没兑现。赞助的事，是你自己够红，这份功我邀不上。”玛丽抿了一口白葡萄酒，倒也是个落落大方的人。
　　“演唱会嘉宾，你不用怪她，是我拒绝的，我不喜欢自己的演唱会上出现别人。不过，她之前欠你的，我今天帮她还掉。”程一舜说完，把自己面前的牛排切了一小块，喂给玛丽，动作暧昧。
　　窗外的相机咔嚓咔嚓捕捉了这个画面，一切比玛丽想象的还要顺利。
　　“明天你尽管发稿，怎么发都行，我不会否认，只要你把你知道的资料都给我。否则，我的一句话，你逐梦演艺圈的事情，大概就会永远凉下去。你应该知道过去和我炒绯闻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没想到程大明星是如此的卑鄙。”玛丽也切了一块牛排，喂给程一舜。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相机里，却是情意绵绵，“你放心，他一直在挡我的路，我也是时候报复他一下了，何况他干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帮他积点德也好。这周你保持沉默，配合我参加我康德的周年庆典做曝光，7天之后我会把你想要的都交给你。”
　　“可以。”程一舜没有多说废话。
　　玛丽举起酒杯和程一舜碰了一下，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切在这时候都已经谋划好了。只等待好戏开演，观众就位了。
　　这一切程一舜都在发生前如实的告诉居然了。只是陈茉和白越还被蒙在鼓里，这种事情当然是计划完成前越少人知道越好了。
　　“事情就是这样，不好意思哦，瞒着你们。”居然和程一舜举起酒杯，先干掉一杯，当做是对白越和陈茉的道歉。
　　“白越，待会去秘密基地吧，我有事和你说。”程一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地干了。
　　“什么呀，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白越有些应付不来程一舜突然的严肃。
　　陈茉没有喝酒，她开着车，居然坐在副驾驶上，程一舜和白越在后座，四个人一起，往城市的边缘开，那个曾经只属于两人的秘密基地，现在属于四个人了。
　　到了地方，陈茉和居然没有下车。看着程一舜和白越一前一后的向草丛深处走去。
　　“白越，对不起。”程一舜先开口，迎着呼啸的风声。
　　“什么事啊？不要随随便便和我说对不起。”星光很亮，白越能看见程一舜脸上的愧疚，心里有些摸不着底。
　　“其实你父亲……是在康德制药的实验里去世的，十年前。”
　　“我父亲原来已经去世了啊。”白越摸摸头，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那次实验我父亲是责任人。”程一舜看着白越的眼睛，低声说着。
　　“那是你父亲，也不是你，你不用和我道歉。”白越伸出手，搭在程一舜的肩膀上顺带捏了两下，告诉他这真的没什么，不用自责。
　　风吹过这片草地，他们相识的那年，这里的草只是些微的露了头，如今已经是生机勃勃的草场了，5年，两个人的友谊也已经坚不可摧。那些自身之外的东西，与他们毫不相干，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你和我，没有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