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世界尚未崩坏》月光士多

52、对不起，有件事瞒了你们很久（偷笑）

　　“对不起，其实有件事我们在瞒着你们。”程一舜和居然坐在陈茉和白越的对面，虽然在道歉，但两个人的语气都颇为得意，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一样，反倒没有丝毫愧疚，似乎在偷偷夸自己戏演的真好。
　　白越和陈茉不可置信的看着程一舜和居然牵在一起的手，他俩知道自己肯定是错过了什么。
　　时间回到演唱会结束之后的那天，醉的不省人事的程一舜被白越扛回家里。
　　醉酒后的第二天，人会醒的特别早，程一舜也是。只是刚睁开眼，他就发出几声闷哼，昨晚在荒野里吹了风，晚上也没睡好，现在正头痛欲裂。白越因为担心醉的不省人事的程一舜，整夜都提心吊胆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听见身边的动静，他立刻就清醒过来。
　　“怎么了？”白越语气里满是紧张，赶紧用胳膊支起自己半个身子，看程一舜是怎么了。
　　“头疼。”程一舜伸出手胡乱的揉着自己的头发，眼睛紧闭着也不睁开。
　　白越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体温正常，没有发烧。接着又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倒了一杯柠檬水，把白越从床上扶起来坐好之后，拿起杯子要给程一舜喂水。
　　程一舜喝了一口水之后，这才睁开眼睛。
　　白越继续喂他，程一舜却别过头。说了句“太暧昧了，我自己来。”伸手拿过杯子，咕咚咕咚地喝着水。白越悬在半空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想起来自己做完那么辛苦地把他扛回床上，给他换衣服换鞋的，一大早上竟然被说“太暧昧”，气不打一处来，那只手恶作剧地颠起杯子底，程一舜被突如其来变大的水流呛到，“咳咳”地咳了起来。
　　气息稳定之后，才恶狠狠地瞪了白越一眼。没想到却收到了白越的一句，“你这个白眼狼。”
　　这样的小插曲让程一舜从自怨自艾的漩涡中脱离出来。进入浴室，当莲蓬头打开，水从头顶浇下，他脑袋才开始清醒，意识到居然提出分手的时机显得有些奇怪。以居然的性格，即便是要分手，她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这时候程一舜再笨，也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
　　白越住在市中心，楼下有许多咖啡店。程一舜洗漱完，白越刚好拎着刚买好的三明治和咖啡回来。
　　火速吃完早餐，他开着白越的车直奔居然家。到了那栋熟悉的楼下，他反而不敢上楼，脚步再也迈不动，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那扇窗户，直到太阳落山，夜幕升起，那扇窗户一直关着，其他窗户逐渐透出昏黄的灯光，一个个身影出现在各自的窗前，只有居然的窗户，没有人影，没有灯光，孤零零的，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隧道的入口。
　　夜色渐深，居然一直没有出现，程一舜的不安情绪愈演愈烈，难道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吗？他还是迈出了那一步，走向居然的门口，每一步都要用尽力气，这是在走向他的明天，一个在失去与拥有中拉锯的明天。
　　程一舜深深呼了一口气，整理心情，他现在比第一次演唱会上台还要紧张。“咚、咚、咚。”他敲门了。他听见里面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有人，她在家。
　　“居然……你在开玩笑对不对？”程一舜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情绪控制能力，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他能听见房间里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也能听见自己“怦怦怦”的心跳，安静，太安静了，除此之外他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
　　“居然，你开门……”程一舜把指尖紧紧藏在自己的手心里面。
　　房间里没有动静。
　　“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可你得知道，如果你是想为我好，那么没有任何事情能比我们好好在一起更让我开心的，也没有任何事情会比你离开我更让我受伤。如果你不爱我，那好，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如果你爱我，那你告诉我实情，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我不想你一个人背负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程一舜的头抵在门上，他有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咔哒”一声，门开了。毫无防备地，程一舜一个踉跄扑倒在居然身上，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还好程一舜把手放在了居然的脑袋下面，没摔到她的头，倒是把自己的手背摔出了血。
　　他现在可感觉不到痛，居然离自己的眼睛距离不到几公分，就在自己身下躺着，他的笑容不知不觉又重新回到脸上。
　　“注意你的口水。”居然面无表情的提醒，一如既往地很皮。
　　“你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程一舜突然有些生气，觉得自己像个傻瓜，自己难过地喝了那么多酒，在几万人面前失态，像丢了一整个世界那样失魂落魄，那个害他变成这样的女孩却还在和他云淡风轻的说着笑话。
　　“我爱你。”居然伸出手擦了擦他嘴角刚刚抹上的血迹，然后按住了他的头，用力亲了上去。
　　所有的解释都不再重要，所有的难过都烟消云散，所有的愤怒都化为爱意，所有的不安都沉在心底。

　　给程一舜手上的手背包扎的时候，程一舜直愣愣的盯着居然，他实在太害怕再失去她一次了。
　　“哎，你这么好看的手用来给我垫头真是暴殄天物了。”居然一边帮他擦碘酒，一边感叹道。
　　“你想要的话剁下来给你都行。”程一舜急于展示自己的爱有多么浓烈，多么变态。
　　“你这么好看的手，是要弹好听的音乐的，就留给你吧。”居然笑着回应。
　　那件事，她不打算避重就轻。他刻意不问，她也要说，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方式，尽管撕开伤口结的痂时会很痛。
　　“你说的没错，我很喜欢你。喜欢到有些神志不清，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让你受伤，没想到还是害你这么难过。对不起。”居然一点一点的扯着纱布，小心翼翼地缠在他的手上，生怕再害他疼，程一舜却握住了她的手。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居然抬起头，看着程一舜真挚的眼神，任谁看着这样的眼神都会沉溺其中，不忍心做任何让这双眼睛流泪的事情。
　　“那天演唱会之前，井姐找到我，她给我看了一些东西，让我和你分手。她这么做的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的事业，我可以理解，尽管她的手段很卑鄙。”居然把程一舜的手攥地更紧了一些，力量在两人的掌心传递，“井姐对十年前的案子可能知道的比我们还要多。她拿到了内部的资料，那次试验中去世的人，是白越的父亲。”
　　“所以，她威胁你，如果不和我分手，就会把这件事告诉我和白越？”程一舜猜得没错，她确实是为了自己才要分手的，她给自己的爱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
　　“嗯。”居然点了点头。
　　程一舜没说话，只是把她拥入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