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世界尚未崩坏》月光士多

17、神秘夫妇，十年前的实验

　　“你看看你这样子，为什么当年要去参加他们的实验，一次还不够吗？你现在又想去？”
　　“我现在身体也没有很差，也没出过什么毛病啊，你就别和我犟了。”
　　“我跟你讲，如果你去，那你就把那份离婚协议给我签了。你看看你现在瘦成这样皮包骨，人不人鬼不鬼，我都快想不起来你以前的样子了，你忘记在那之前你可是练拳击的啊！”
　　“那你之前还是模特呢，现在身材不也……哎呀，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去一次打几针几十万就进口袋了，不去的话，这两年欠下的钱怎么还？”
　　“谁让你去赌博的，跟你好说歹说你不听，你是没出过事，但十年前你去的那次，那次实验不就死过一次人吗？好在你命大，我说康德挣的这些钱良心不会痛吗！我跟你讲，你要是死在实验台上，我也不活了！”
　　视频结束，声音戛然而止。留下居然紧皱的眉头映在黑掉的手机屏幕里，她思索了一会儿，接着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段视频，画面里沸腾的红汤里烫得卷曲筋道的鸭肠已经被自动忽略了，那段声音不断地在她脑海中盘旋着。
　　“但十年前你去的那次，那次实验不就死过一次人吗？”
　　“但十年前你去的那次，那次实验不就死过一次人吗？”
　　如果没错的话，康德制药还是隐瞒了真相，那次不仅有排斥反应，还有人死在了实验台上！
　　“茉茉，帮我要到旁边那桌人的联系方式。谢谢！”
　　吃着鸭肠吃的正开心的陈茉看到手机微信弹出的这个消息，一脸不解。但居然看起来好像很严肃的样子，陈茉打量了隔壁桌的人，那个卷发女人身材胖是胖，但是看起来胳膊和腿也都很长，是很有气质的，就是脸上一副被岁月摧残的疲惫难以抹去，男人呢，眼神有些涣散了，瘦的能看见骨头的痕迹。两个人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聒噪，各自一言不发地吃着眼前的菜，陈茉特地看了看他们点的菜，种类不多，大部分是素菜。
　　“走吧走吧，时间不早了，待会儿该没地铁了。”卷发女人把筷子一放，说完从包里掏出口红涂着。
　　陈茉得抓紧行动了，眼看着女人要起身，她赶忙走过去拦住。
　　“哎，嗯……这位姐姐你好，看您这么……有气质，想不想来我们剧组演个戏什么的？”陈茉急中生智，问的相当真诚。
　　卷发女人一脸狐疑的看着陈茉，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看见她疑心很重，陈茉又忙不迭地补充道：“就当赚个外快嘛！”
　　卷发女人听到这里眉头舒展了一些，防线也没那么紧了。就只差一把力了，陈茉偷偷的在背后用手指戳了一下在一旁看着她的白越，一脸蒙圈状况外的白越立马明白陈茉的用意，配合着说：“没错啊，姐姐你看起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百里挑一的气质美女，我有个朋友就是导演，最近正在拍戏缺几名演员，您急着走的话，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方便的时候咱们再详谈。”白越说完也一脸真诚的笑着。
　　卷发女人这才半信半疑的接过白越递出的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
　　看着卷发女人和他的瘦弱男友离开，白越才好奇的问陈茉，刚才那波莫名其妙的操作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大了解，居然让我问他们要联系方式的，看起来很重要的样子。刚才时间紧，我也没来得及问她。”
　　“居然？”
　　“哦对，居然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很好很好的朋友，她名字是有点太简单了是吧，哈哈哈哈哈。”
　　“嗯，你们俩的名字都还挺特别的呢。”
　　“话说之后怎么办啊？我们和她说了把她介绍进剧组，你看见她刚才那个开心的表情没？如果她知道我们是骗它的，肯定会失落吧。”陈茉嘟囔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能把他介绍进剧组？”白越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说完吃了一口羊肉卷。
　　“对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为什么你那会儿在我们剧组的时候，好像导演认识你呢？”陈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等等啊。”白越见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有点不一般了，决定抓住机会好好介绍一下自己，连忙打开手机搜索自己的名字，点开了一个视频。
　　“你看”白越献宝似的把手机杵到陈茉面前，然后把自己的头戴式耳机小心翼翼地戴在陈茉头上。“这是我拍的MV。”
　　白越选的这支MV是给程一舜拍的。能把它当做自己的简历一样的秀给喜欢的女孩看，这应该是他心目中自己拍的最好的一支。
　　看着陈茉的表情随着剧情的发展，时而紧张时而落寞，他的心情也跟着她的表情变化。只是他没想到，在这支MV播放到最后时，一滴晶莹的泪从陈茉的脸颊滑落，他知道这个MV的结尾是有些会让人感动，但他没有亲眼见过有人会柔软到被一支MV感动到落泪。
　　白越没有帮陈茉擦眼泪，他觉得看到她被感动到流泪的画面很美，是美好的美，他不忍心破坏。
　　陈茉把手机还给白越，发觉自己竟然掉了眼泪，很不好意思地说了句，“你拍的太好了。”
　　白越轻轻地“嗯”了一声，但眼神和目光没有丝毫变化，他觉得似乎声音再大一点，甚至转动一下自己的眼球，就会破坏现在的感觉。这一刻最好像一颗石子被树脂包裹起来凝固住才好，千百年都不变，他也不会厌倦。如果不可以，他只希望这一刻可以停留地长一点，再长一点，如果还不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够每天见到眼前这个哭起来鼻头会红红的女孩。
　　“所以你是导演吗？”陈茉后知后觉地问道。
　　“嗯，拍些短片。”白越略微脸红了一下，两只手在桌子下面互相抠着。
　　“你要吃点鸭肠吗？很好吃的。”陈茉夹了一些鸭肠放到了白越的碗里。
　　“你要不要我给你调一点儿我秘制的火锅蘸料？”白越因为陈茉刚才的活络，已经没有刚才害羞的感觉了。
　　“秘制？”
　　“你可以弄一份干碟，只放店里的辣椒粉，然后浇上一勺香油，特别好吃，一定要试一试！我现在就去给你调，你等一下哦~”白越像小学生献宝一样，兴冲冲地去调料区调了两份秘制蘸料回来，然后摆在陈茉的面前，“快尝一尝。”
　　白越也从滚烫的红汤里捞了一筷鸭肠放进陈茉的碗里，“你很喜欢吃鸭肠吗？”
　　“因为居然很喜欢吃，我们两个吃火锅必点的就是鸭肠，跟着她一起吃多了，我就也喜欢吃了。”陈茉先是把鸭肠放进那份秘制蘸料里滚了一圈，才放进嘴里，筋道的鸭肠和辣椒的香味相得益彰，陈茉嚼得不亦乐乎，“太好吃了吧！这个蘸料！”
　　“真的吗？”白越听得喜上眉梢。
　　“那你在吃一下这儿的麻辣牛肉。”白越又从红汤里捞了一块肉放在了陈茉碗里。
　　“嗯嗯，不过我觉得和你一起吃这一顿，要长胖好多斤了。”陈茉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没停下来自己的筷子。
　　“你胖了也好看，别担心太多，放心吃吧。”
　　“白导演，你......一直都是这么贴心吗？对......所有你认识的女孩子......”陈茉知道这么问会显得很小心眼，可是她还是没掩盖住自己的好奇心。
　　白越拿过一盒酸奶，笨手笨脚的撕开盖子，放在了陈茉面前。
　　“有些事情，是作为一个绅士应该做到的。”白越抬头，迎上了陈茉的目光，“但看见你，我想做的就变多了，想看见你开心一点儿，想把我觉得好吃、好玩、好看的东西，都告诉你，让你也能吃到、玩到、看到，感受到。”
　　“可我们只不过见了一面而已。”
　　“我知道，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我就是很难忘记你，你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你的破洞裤、你的弯弯的睫毛、你那一身黑的衣服，你可爱的马尾辫，全部都清晰地留在了我的脑子里，我一闭上眼就能看见，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伏笔，就这么冲来了，再也挥之不去。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每天都抱着手机，生怕错过你的短信，你的电话，想着你能给我发条短信也好，哪怕是来要你的小羊，没想到你连小羊都给忘记了，不是你花了2000块打折买的吗？”虽然他目光笃定地看着陈茉，但是两只手又在桌子下面互相抠着，都快出血了。
　　“啊......我......你又没告诉我你把你的手机号存在了我手机里。”陈茉的脸像极了锅里的红汤，又红又烫。
　　“我哎呀......我这个猪脑袋！”
　　“还有，那不是破洞裤，是摔破的。”
　　“那我觉得摔得还挺好看的。来，喝点儿酸奶，消化一下。”白越用眼睛瞟了一下刚刚放在陈茉手边的酸奶，“这样就不担心变胖了。”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两人吃得心满意足，正准备起身离开时，一个长相比平常人稍稍帅一些的人拎着一袋鸭肠出现了两个人的桌前。
　　“白导演，您来我这儿怎么也不提前说声？刚才听店员说这位小姐很喜欢吃鸭肠，我特意让他们装了一袋拿过来，都是今天从成都空运过来的。”这人正是辣府的老板，恰好今天在这边巡店。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这么有心。”白越接过那袋鸭肠，天色已晚，他也该送陈茉回家了，哪怕今天没有得到陈茉的答案，但起码自己跨出了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