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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零番外】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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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亲启:
在过去不久的编序第■■■号创生之主转化仪式中,发生了一点偏离命运轨迹的小小意外;由于您在此事上赋予我极大权限,并基于对我的信任而未在事前具体过问——导致意外发生,我深感愧疚。
今天是那位大人回归正位的第三天。关于编序第■■■号中契体零■■■意外事件的全部始末,我有必要向您作如实说明,即使仅只事后补救。
您一定记得,三十五年前诞生于猎魔庭K计划实验室中的那个最出色的孩子。
作为溯源基因混合工程造物,他是同一代身负猎魔人基因的所有新生儿中的佼佼者,在幼年期七年又三个月时,即检测出与那位大人的魂体波动契合容度优异,进而转交中契体研究所作为观察体1号保护并培养。
——以上事项在由猎魔庭上呈帝宫、以193376-K为开头的文书中有过记载;另外,我也曾向您当面汇报。
193376年-193386年期间,中契体研究所收容有将近三百位候选观察体少年,尽管他们与那位大人的魂体波动契合容度数值均不及1号观察体,但出于补位需要,我们并未对排位靠后者执行销毁;在意识麻醉情况下,那位大人的非成年体也曾数度来到中契体研究所,与所有观察体进行接触。
我们本来对双方均处未觉醒期的例行接触不抱任何希望,因为此前从未有过不接受外部植入引导而自主转化的例子。请那位大人来此,也不过是为刺激契合容度数值增长所安排的定期活动。
但那正是一场意外。我永生难忘,您也一定铭记。
那位大人的非成年体与观察体1号接触的瞬间,我们检测到了象征着人类成为*TheSoulMaker的独有辉光。
判据确凿,这还是第一例仅凭自我完成的觉醒。整个中契体研究所中,没有哪一位研究员能解释如此悖离常理的现象。
谁也无法说服谁,谁也不敢堵上帝国命运做下决断。于是您出面,制止了研究员们之间永无休止的争论。
“不必追问,这就是那位大人的选择,是宿命的安排”,您说。
至此,除1号以外的所有候选观察体不再有继续存活的必要,那个孩子,就是无需质疑的命定的*TheSoulMaker。
我将他送入猎魔庭,令他从此以代理人身份行走于世,等待数年之后那位大人的到来。
而您为他赐名“零”。
时至今日我仍未弄清楚他们之间的联系。或许正如研究所数年调查仍然无果而最终无奈得出的结论:“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与前代创生之主及其*TheSoulMaker并不一样。”
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目前并无理论支撑,建议留待后续实例观察,以作可能推论”。
那一刻,我突然产生了一个足够有趣的想法。
这是我的错,陛下。但您也必须承认,我所有野心,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是由您纵容。
让我们继续主题——
十年之后,永夜危机迫在眉睫之时,零准时归来。
我向您隐瞒了一件事:
在将其以罪者身份送入猎魔庭囚室、令命运走上正轨前,我做了一点安排,单独召见了他。
我和他说了什么呢?嗯,这就是两个发誓为主人献上一切的忠诚仆从间的秘密了,总之,绝不会对您造成危害;出于对他也对己身的怜悯,我给了某些提示。
至于那位大人那里,我做了同样的,为她所期盼的事——说起来,那位大人是陛下您的同族,但您却一点也不了解她呢。
当然了,您永远高高在上……所以不屑也不必了解他人。
他们是否真的“和前代创生之主及其*TheSoulMaker不一样”,作为钥匙的*TheSoulMaker在完成使命、失去效用后是否可以打破必死的宿命,或者说,无所不能的那位大人,有没有为他打破宿命的决心与力量——这就是我想得到明证的结果,女皇陛下。
您也可以理解为,我在他们身上预演我与您的轨迹,并希望得以复写……这是我对您的亵渎,无可否认;在今日向您坦白之后,我必须接受您降下的惩罚,无论那是什么。
现在,请允许我说回那两个人:
当然,我敢这么做,一切都基于那位大人的意愿,出于那位大人的慷慨;尽管因为尚未觉醒,她或许无法意识到自己最诚实的本意。
但没关系,我会帮助她,并且成全他。
我是个卑劣的推波助澜者没错,然而,他们也会永远感激我。
结果最终如何,您看到了。
零比我幸运。
我是诞生于您之手的造物,发誓永不背离。我也从未将自己视为人类一员,而仅只是您独占的私物。
我背着您玩了一场游戏。
这一次为他们破例出手,也为向我自己致以一点怜悯。
游戏已经结束。我明白,我不可能像零一样幸运,您也永远不可能成为那位大人。
我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陛下。我希望自己能以人类身份陪伴您走到最后,即使您是帝国之主,遗民之首,而我卑微一如尘土。
我将在您眼中化为腐朽。
您永远的,
西法尔·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