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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畸形15 ...

  •   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样子,没有穿校服,抱着课本,扎着两个小辫子眼神清澈透亮,见到段殊之和姜淮上来扭头就跑掉了,红色的小皮鞋哒哒哒发出声响。

      “我长得很像什么怪叔叔吗?”段殊之有些挫败的看着姜淮。

      “唔,这孩子很有眼力啊。”姜淮若有所思。

      “……”段殊之伸出爪子拍在了姜淮高贵整洁的头发上。

      姜淮忽略段殊之哀怨的小眼神,整理了一下衣服,半开玩笑道:“我是说她很有眼力,一眼就看出我们不是学校里的老师,肯定是你流氓气质太显著了,不够斯文。”

      “斯文败类。”段殊之瞄了眼姜淮。

      姜淮十分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说:“走吧,跟斯文败类上去看看孩子,如果死者这条线断了,不如去试着排查一下凶手,看看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在想些什么,关注些什么,说不定就体会到了凶手的心情,比如刚才那个小爱同学。”

      “小爱同学?你说刚才那个小孩?”段殊之问。

      “她的课本上写了名字的,陈小爱,应该就是那个被怀疑偷钱的小爱同学吧。”姜淮往上望了一眼。

      一串古怪的铃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显得一惊一乍。

      “好……等下,我接个电话。”段殊之看到来电是何须,立马接通了。

      “喂,老何,你说……流浪歌手?什么流浪歌手,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了?我怎么不记得这么个人……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局里,你先安抚那个死者家属……什么叫不用安抚?算了算了你等我过去吧。”

      段殊之挂了电话,刚要开口姜淮就打断了他。

      “死者身份确定了?是个流浪歌手?”姜淮接着点点头说:“唔,好事情,但我还是想找那个小姑娘聊聊。”

      “我现在马上要回局里,你自己没问题吧。”

      “我能有什么问题,我又不是你那个总爱出其不意阳奉阴违的小前夫,我可是很乖的,可惜乖的你看不上而已,哎,真是男人不坏男人不爱啊,我伤心了,殊之,今天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明晚来酒店安慰我一下吧。”姜淮将一张香喷喷的酒店名片塞进了段殊之的衬衣口袋里。

      “行行行,你记得准备好东西再乖乖等着爷,爷肯定来。”段殊之露出下流的笑容。

      姜淮喊了句:“明上十点半,准备好了红酒蜡烛还有香薰,毕竟你都两年没有性生活了。”

      “……去死!”

      白昼越来越长,中午的阳光也一天比一天炽热,头顶的光烤的黑发已经发烫,让人出现发丝已经焦熟的错觉,明晃晃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正准备开车回警局,就又接到了何须的电话。

      “老段,我们现在在老街,你先来一下。”

      “行啊。”

      段殊之的车就停在跑步的地方,黑皮的座椅已经烫的坐不下去,只好把空调打开,车内渐渐凉快起来。段殊之把车开到了卖炸酱面的那条老街,刚刚清理过那块,现在各个打着休闲旗号的店面都关闭了,断人财路很容易受到反噬。

      段殊之从车里拿了包烟,远远看着何须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不整的严林田。

      “你俩怎么想着来这儿?”段殊之打开车门就出去了。

      对面两人对视了一眼,严林田气呼呼的脸上还有伤,紧紧握着拳头,像是刚刚跟人打完了架。

      何须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不慌不忙道:“刚刚差点发生了一场□□案,小田刚好路过这里就和那人打了一架,受害者已经跑了,但是我认识她,你从医院跑出来那晚她来店里打包过盒饭,看样子像是个……”

      “不确定的事儿别下定论。”段殊之皱了下眉打断了他,坐上了驾驶座。

      何须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无意冒犯她。”

      段殊之轻轻摇了摇头,他很理解何须为什么会这样猜测,也相信他的判断,但是当着严林田的面还是严谨一点做个表率比较妥当,一旦判断错误了,这种事情对于女人来说实在太过冒犯。

      何须继续道:“然后施暴者已经被派出所带走了,听说是上一次的漏网之鱼,老段,你最近小心一点。”

      段殊之嗤笑道:“怕他们报复我?尽管来。”

      何须提醒:“还是小心一点好。”

      段殊之转头看严林田傻愣愣的样子就来气,骂道:“傻了?还不快上来!还等着我请你啊,看你那样子就是有情绪了,警察办案不能有情绪,那种人渣制服就可以了,别没轻没重的带着情绪下手,影响不好。”

      “段队,你遇到这种事儿你能忍得住嘛。”严林田磨磨蹭蹭上了车不太服气。

      “忍不住也得忍。”

      严林田义愤填膺低吼道:“我忍不了!这种人渣就应该死刑!阉割!当街吐吐沫,还应该扒光了衣服展览!拿着小刀在脸上画王八!”

      段殊之哈哈笑道:“别把人逼到死角,狗急了也容易跳墙,我们放在第一位的是受害者的安全而不是发泄愤怒的情绪,断了罪犯的所有活路只会让他破罐子破摔,这对受害者更加不利,你的路还长着呢,小同学。”

      “是……”严林田一下子泄了气,耷拉着脑袋。

      快要到刑侦局的时候,何须漫不经心的看着段殊之。

      何须说:“老段,你上次说的那个事儿早就已经搞定了,叶辞几天前应该就已经去邺城报道了,不知道那边儿是怎么安排他的,因为听说姜淮师哥也在那儿做心理顾问。”

      段殊之愣了下,终于明白为什么最近这么清净了。

      “谢谢啊。”

      何须笑道:“少来,我给你当牛做马的还少啊。”

      如果叶辞能乖乖待在邺城好好干,说不定……还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心理学家,还是实践派的。

      刚一到警局,就看到庞吉在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面对面的聊天。

      那位老人精神状态很不好,面部和手上的皱纹很深很深,她半眯着浑浊的眼珠子在努力和庞吉交谈,那应该就是流浪歌手的母亲了,怪不得何须说不需要安抚,老人不哭不闹反倒很平静,像是早就在等待这个结果了。

      何须在段殊之耳边悄声道:“就是这位,那天晚上她就再找儿子,他儿子是个流浪歌手失踪了二十年了,验过了DNA也做了鉴定,她就是第二个死者的母亲,她叫朱云,儿子叫刘强鑫。”

      “刘强鑫啊,就是你老说看到了却一晃眼不见的那个?”

      “对,就是他,长头发很好认,而且长得很秀气。”

      按照朱云的说法,刘强鑫十几岁就离开家门没有消息了,母子两人早就断掉了一切的联系,现在最让人疑惑的是刘强鑫之前明明活着为什么没有联系自己母亲,为什么二十年不愿意回家,又怎么会突然被那个连环杀手盯上死于非命,要么是朱云有所隐瞒,要么就是刘强鑫被骗到了什么搞传销的非法集团,亦或是和老街的淫窝有直接关系。

      后者的可能性最大,因为上一个死者陈勉就是个皮条客。

      看来老街的秘密还是没有摸透,那次的任务看上去一网打尽实际上打草惊蛇了,如果叶辞在的话……

      段殊之疑惑地问:“刘强鑫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打算怎么挣钱?”

      朱云坐在何须的位置上,手上捧了一杯茶,闻言叹了口气道:“说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唱歌挣钱,还说要先安安稳稳找点事情干,等路子开了就可以单干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是完全不知道的,那个时候他正是青春期,主意大脾气坏,其实我是完全不反对他唱歌的,我们家里条件不算太差,给他买了吉他请过老师,就怕他在外面惹事,而且我和他爸爸思想都很开放,他爸爸年轻的时候也爱唱歌跳交谊舞什么的,可是他接触了些我们不懂的东西,就天天往外面跑,留了长头发,说要去华城流浪,这一去就没回来过了,二十年再有他的消息就是死讯,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就只有一份尸检报告和死亡说明……”

      “这就麻烦了。”段殊之紧皱着眉头,也叹了口气。

      自己亲生母亲二十年没有任何他的动向,这个名字在华城也找不到什么紧密的社会关系,他之前住在哪里做过什么工作,有过什么记录,这些都找不到,这个人,真的就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没有留下任何足迹的浪子。

      如果不是那一堆打捞上来的尸块,段殊之也要怀疑这个人真的活过吗?

      现在两个死者的身份都确定了,但都是离家很多年几乎不联系的类型,社会关系又少之又少,实在是难查,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现在又断了。

      段殊之烦躁躁的,夜里,走在回家的路上,就觉得一股落寞和挫败感油然而生。

      这几年他断了不少大案要案,也不是没有失败过,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么让人无力,每一根线索都莫名断掉,凶手和死者都像是不存在一样,找不到联系更找不到嫌疑人。

      他又叹了口气,工作上的事情还是不带回家的好。

      一进门,就觉得家里怪怪的,像是被人动过了,他清楚地记得鞋柜应该是乱七八糟,衣服应该是左一件右一件扔在沙发和地上的,怎么全部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并且干干净净,他可不相信什么田螺姑娘。

      正想着,厨房就发出了声音。

      叶辞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出来了,见段殊之回来了,笑道:“怎么又忙这么晚?吃了吗?我给你下了碗面条。”

      段殊之没有回答他,直接用力一挥,面条撒了一地,瓷碗碎在了地上。

      “滚。”段殊之言简意赅。

      叶辞低着头,忽然笑了,笑得让人心底发寒无所适从。

      他走上前直接揪起段殊之的衣领子就不由分说的亲了上去,他吻技很差但是唇舌有力,基本不怎么换气,动作也蛮狠不讲理,还带着惩罚泄愤的的怒意,将段殊之按在墙面上亲了个够。

      这个动作明显惹恼了段殊之,可是手脚被高大的身躯压住了,只能狠狠一咬,在叶辞下唇咬出血来。

      “嘶~真够狠的。”叶辞嗤笑出声。

      段殊之冷笑道:“我就说嘛,你他妈大晚上从邺城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给我做碗面条?你他妈真不是东西,叶辞,你就是个没人性的小畜生。”

      “本来是只打算昨晚面条的,可我发现这些对你根本没用!你他妈就是看不上我,不想要我了,什么做同事做邻居,什么让我来警局帮你,你早就计划好了要赶我走吧,你早就打算把我调到邺城去眼不见为净是吧!你根本没有打算给我机会,我发现,我之前小心翼翼讨好你,规规矩矩不敢碰你一根指头,巴望着你能原谅我在接受我一次,连你跑去和姜淮约会我都不敢说什么,都他妈是在自欺欺人!!”

      叶辞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是,你说的太对了,我早就不想要你了,两年前你就被老子扫地出门了你自己不知道吗?!我提醒你很多次了,咱俩离婚了,咱俩完了,你自己跑来讨好我,自己犯贱怨得着我吗?叶辞你可真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

      段殊之觉得心口疼,疼得快要窒息了,他潜意识里还爱叶辞,看着这张挂着眼泪的脸心里难受得快要支撑不住了,还好叶辞近乎蛮横的撑着他,让他不至于倒下。

      “所以呢,你为了甩掉我就动用私权把我调走?我可真是太荣幸了,你这辈子第一次动用私权为自己拜托麻烦吧?我就这么让你避之不及?”叶辞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段殊之冷笑道:“错,我不是动用私权,只是对我们华城刑侦局负责人,顺便为了你的前途有了更好的建议。”

      叶辞快要被段殊之的不要脸气死了,急吼吼地问:“我在华城刑侦局没犯过什么错误,你凭什么说去邺城更好?”

      “因为我不想见你,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吗?”

      叶辞忽然冷静了下来,垂下眼帘,“所以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

      段殊之反问道:“我凭什么原谅你?”

      叶辞甩了甩脑袋,笑得悲凉,“我想补偿你,想对你好,你为什么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每一次我以为你心软了,到头来都是空欢喜一场,你耍我?”

      “是,我耍你,你自己犯贱。”

      “好啊,你说得对,我他妈犯贱!”叶辞怒极反笑。

      “知道犯贱就给我滚出去!老子这地儿小,容不下大少爷。”段殊之掰扯他的手,衣领子还被人攥在手里,实在没什么气势。

      “滚?段哥,咱们第二件事儿还没办完呢,怎么能这么快就滚了?”叶辞的眼中闪烁着让段殊之害怕的寒光,一股野狼的兽性在那一刻爆发了出来。

      “你敢!”

      段殊之疯狂挣扎着,想摆脱叶辞的桎梏,各种狂躁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汹涌而来,将他的大脑塞得满满当当,怒火被叶辞完全挑了起来,真要死命挣扎起来叶辞也控住不住他。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次,叶辞执着于扒光他的衣服堵住他气人的嘴,最好能像他说的那样大半夜来着就是为了干死他。

      可段殊之执着于揍死这个孙子!

      两人打着打着又分开了,段殊之就开始砸东西,摸到什么就砸什么,叮铃哐啷的乱七八糟满地都是,没过多久已经是一片狼藉。

      事实上,他们结婚的时候就经常吵架,每次吵架都是段殊之瞎嚷嚷然后乱摔东西,通常床上就能解决,解决不了再来一炮,只要堵上了段殊之的嘴,让他下不了床,抬不起胳膊揍人,就能风平浪静过一天。

      可是现在叶辞也失去理智了,一门心思要收拾段殊之。

      两个小时后,段殊之累得瘫在地上,伸手摸到了茶几上的一个杯子,二话不说就砸了过去,啪嗒砸在了门上摔开了花,碎了一地。

      “你……”

      叶辞刚要上前,要是一瓶红酒以完美的弧度碎在了门框上,红酒哗啦啦流了下来,乒乒乓乓酒柜里的酒碎了好几瓶才算完。

      手头也没什么能看得东西了,段殊之就坐在地上骂娘。

      “你个小畜生没玩了是吧!你他妈的想把我们家砸光才肯罢休是吧!老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哪点对不起你了?是上辈子怎么得罪过你了?还是杀了你老爹?还是给你戴绿帽子了?你就不能让我消停点儿过日子吗?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老子给你欺压了整整一年,整整一年!你吃不完还要打包带走?!妈的!你不走我走!”

      “你敢走!”叶辞一把将段殊之扛在了肩头,二话不说就往卧室走。

      段殊之触碰到了叶辞起伏的肌肉,手臂的线条,一下子回忆起了两年前那次见姜淮被逮到,叶辞当晚有多么疯狂,简直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靠!你来真的!你他妈放老子下来!再不放我弄死你!”

      “你弄死我?我先弄死你!”叶辞将他扔在床上就开始扒衣服。

      “老子是警察!你在这样我就告你性骚扰!告你猥.亵!你……你他妈的敢!叶辞你疯了!”段殊之死命拽着衣服和他对刚,两人又在床上扭打成一团,被子掉在了地上,床单拧成了百褶花。

      叶辞红着眼睛,抬起头注视着段殊之,极其认真地说:“你报警吧,反正你不要我了我也没什么盼头了,你忘了我说的吗?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就是你。”

      “你!”段殊之心下一颤。

  • 作者有话要说:  没干成,叶辞再黑就真要换攻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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