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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叶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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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的华城像沸腾的火炉,所有人都在其中,苦苦煎熬。
华城西区有一条老街叫.春和,在这座拥堵繁忙的城市里尤为僻静,街道很长很长,有些窄却又很干净,两边的商店密集却又规律,不会给人脏乱拥挤的感觉。
这是华城少有的清净处,完全不同于东区的繁华喧嚣,尤其是最近,东区商业圈有一件大事发生,自称艺术家而非商人的陶瓷大亨蔺老打算为了他最新烧制出的汝窑瓷瓶举办一场拍卖会,所以慈善家是他给自己的另一个定位。这只瓷瓶一问世便价值连城,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为此争破了头。
当然,这些跟春和街居民是没有半分关系的。
街边,卖油条的年轻女人大着肚子,挺着腰,给要去上班的段殊之递了份豆浆油条,低头翻着腰间坏了拉链的旧包找钱,还不忘和善的笑着问他:“今天不要旺仔牛奶了吗?是早上新到的,很新鲜。”
段殊之叼着烟也冲女人笑笑,坚定的摇了摇头,“戒了。”
“戒,戒奶?”女人在风中凌乱。
春和街两旁的树木很浓密,投下的一大片树荫覆盖整个街道,清晨吹过耳畔的风很温柔也很清凉。段殊之骑着自行车并不觉得炎热,车筐里的豆浆油条摇摇晃晃,仿佛一个颠簸就能撒出来,看得人心惊胆战。
这时候所有的店铺医院学校都开了门,包括门庭冷落的刑侦局,不久前侦破了一桩大案子,组里组织了一场小型聚会庆祝。往昔,常常流连各大会所的段殊之,在当了警察后就洁身自好了。
八年来,他只在离婚后失意消沉了一段,其他时间都投身于一宗宗复杂离奇的案件中。
周五晚上,段殊之是溜达着到的聚会,何须跟在后面郁结得很,他跑了一天的外勤累得腿都要断了,大晚上还要陪这活祖宗散步。
他们约在了华城商业区的一家ktv,说是组内聚会,偶尔也会有人都带些朋友来玩,而这次,庞吉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草包竟然把叶辞给带来了,此人就是段殊之的前夫,他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人之首。
叶辞今年才二十出头,在华城大学读书,是个白皙英挺的少年,当年凭借一张脸把段殊之迷得七荤八素,可如今这张脸对于段队,是怎么看怎么讨厌。
还有一张生面孔也是庞吉带过来的,看起来是个干净温和的小孩,约莫十八岁,可段殊之扫了一眼就看出他微笑下的冷漠,这种孩子他见得多了,只是带着他招牌式欠抽的笑容跟他说了声嗨。
至于叶辞,段殊之根本懒得理他。
猜拳猜得正兴奋的庞吉凑了过去,“老段!这是清总的小儿子清圆,马上就要去华城大学念书,托我照顾,我就给带来了,多两个人不介意吧。”
“你不就带了一个人吗?”段殊之端了杯酒坐在了何须身边,逆着光从清圆眼前走过。
庞吉看了眼叶辞,自知此事干得不地道,就乖乖到一边唱歌去了。
清圆打量了一番这个毒舌的男人,他身材高挑,五官深邃立体,那双眼睛又黑又亮,看一会就会被吸进深渊,他将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凛冽又性感。
叶辞快速扫了一眼清圆,微微皱眉。
包厢开得不大,总共就来了七八个人,还有三个站在前面唱歌的,就算之间坐在沙发的一头一尾段殊之也可以清楚的听到叶辞叫了声:“段哥。”
段殊之这才哼笑地看着他说:“呦,巧啊,前妻。”
手上提着鱼排鱼子酱鱼丸和旺仔牛奶的段殊之很想把鱼子酱打开整个糊在叶辞的脸上,可想想又懒得这么做了,这个人他多看一眼就得折寿。
“不巧,段哥,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叶辞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段殊之翻了个白眼,当他不存在。
他们两人针锋相对的,可庞吉是个人来疯,有他在气氛就差不了,没一会儿就和组员们唱歌唱得嗨到不行,就差站到桌子上唱了,何须很努力的把跑到他姥姥家的调找回来,可庞吉他根本不管,扯着嗓子就嚎,把一首《好久不见》唱出了《死了都要爱》的气势,路过的客人纷纷侧目。
对唱歌这事没啥兴趣的段殊之就不停喝酒,反正今天庞吉请客,各种高档红酒不要钱似的送了好几瓶。
庞吉家是开公司,所以才能和叶辞,清圆这样的商业圈大佬的亲属打成一片,他是个实打实的富二代,清圆可以说是富三代,他爷爷就是个很有名的瓷商,至于叶辞,他哥哥叶典开了家娱乐公司,旗下有不少艺人,庞吉的女神宁夕颜就在叶氏。
可叶辞丝毫没有往娱乐圈发展的打算,反倒修了一门心理学,对此,段殊之简直白眼翻到天上,他这种爱情骗子也配?怎么着,毕业了还想进刑侦局做犯罪侧写啊?这种谎话连篇的小孩还是去包装包装当偶像吧,情话一套一套的,肯定把女粉丝都给忽悠住了。
叶辞侧过脸瞧了瞧一直摇晃着红酒杯的段殊之,忍了又忍,没说话。
倒是清圆先开口了,他笑着对段殊之说:“段队,一直这么喝酒伤身体,吃点这个松塔吧,这个是庞哥从家里带过来的,他们家的厨师是地道法国大厨,西点做得很好吃的。”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清圆他一直这么客客气气的,又这么会说话,段殊之再怎么觉得他怪也忍不住对他有好感了,而且这小男孩长得真不错,是段殊之喜欢的类型,又刚好是叶辞当年勾搭他时的年纪,嫩得能掐出水来,一张清秀的脸平静和善,男女老少通杀啊。
段殊之从善如流,放下酒杯,笑着拿起了一块送到嘴里,味道果然很好,他还笑眯眯的往清圆那边靠了靠,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这下轮到叶辞摇晃着红酒杯了。
三个人坐在一处,气氛微妙了起来。
“唉,你们有劲没劲啊!一起出来唱歌的,喝闷酒吃点心算怎么回事啊!”庞吉几首歌嚎完,看着静默的三人,十分不满,又提议道:“不如我们玩一个大家可以一起玩的游戏吧!嗯?怎么样?”
早就受够了庞吉魔音震耳的何须满口答应:“好啊!刚好唱得有点累了。”
段殊之饶有趣味的看着他问:“玩什么?不会又是斗地主吧。”
庞吉神秘兮兮的笑着说:“哪儿能啊,斗地主只能三个人,我们玩个更加刺激的!输了可不许赖账的那种!大家都要玩,一个都不许跑!来来来,那个小刘,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只留烈酒!”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反正庞吉这小子再任性,作为警察也干不出违法乱纪的事,顶多多喝几杯酒,反正明天休息。
“那就是,真心话大冒险!”
庞吉拿出一把扑克牌,挑了与他们人数相同的几张牌,其中两张是大王和小王,没人抽一张,拿到小王就要接受惩罚,可以自由选择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要问什么或是要他做什么,则是由大王决定。这个游戏学生时代经常会玩,惩罚顶多是套一下对方暗恋的女孩是谁,或是让他去拔一根班主任办公室盆栽里的叶子。
规则大家都很熟悉了,在庞吉的张罗下围成了一圈,庞吉把牌洗了又洗,得意洋洋的分发给了每一个人。
第一把,抽到大王的是清圆,抽到小王的是庞吉。
庞吉万念俱灰,将牌往桌子上一砸,仰天长啸:“靠!不会这么倒霉吧。”
大伙都起哄:“牌是你自己发自己洗的,可不许赖账!”
清圆温柔的笑笑,说:“真心话吧,我想知道庞哥第一次恋爱是在几岁的时候。”
庞吉冷哼了一声,酝酿了半晌支支吾吾地说:“我当然是......我这么忙,哪儿有时间谈恋爱啊。”
庞吉讪讪的开始重新洗牌,可大伙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他,都在起哄说不信,不过庞吉他还真没说谎,虽说是在外面玩得很开,却从来没有正式交过女朋友,也不知道是没遇上还是没这个心,一单就单了二十多年,眼看就二十九了,还是光棍一条。
下一局,大王是段殊之,小王是叶辞。
庞吉哈哈一笑:“你俩还真是冤家路窄啊!老段,你可别公报私仇啊,你丫最缺德了。”
段殊之一个冷眼飞过去:“我缺德?吉祥物,你脑子长屁股上了还是眼睛长痔疮了?谁缺德你不知道吗?”
庞吉静默了,一旁看戏。
段殊之看向叶辞,“我也不为难你,爷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你就站在厕所门口好了,对着进来的第一个人说一句——尿得真好!还要看着他的眼睛欢快鼓掌,眼神要充满崇拜,用最炽热的眼光看着他。”段殊之是个缺德起来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那种人,总觉得自己菩萨心肠,为自己的善良落泪。
屋内一片唏嘘,果然是段殊之,缺德起来不是人。
叶辞嘴角抽了抽 ,缓缓地说:“我选真心话。”
“哦,那太没意思了,”段殊之颇为遗憾地说:“那你就简单回答一下好了,你干过最缺德的事情是什么,不能避重就轻,向大家展示一下卑鄙无耻叶二公子的真面目,然后再告诉我你是不是个东西。”
叶辞嘴角抽了抽。
是个东西,不是个东西,听起来都是在骂人……可这个惩罚也太幼稚了吧,清圆望着段殊之笑了笑。
叶辞二话不说,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他年纪小,倒得是没什么度数的果酒。
段殊之撇撇嘴,真怂。
第三把,是段殊之洗牌,结果发给了自己一个小王,庞吉一个大王,还有比这更倒霉的吗。
段殊之倒是不怕,牌往桌上一扔,颇为潇洒地说:“大冒险。”
“哈哈哈!你说的大冒险,不许赖账!”庞吉高兴地就差往桌子上蹦了,感觉的他要当众来一场脱衣舞,两眼放光地环视了一下大家,说:“那就亲一下你旁边的人好了!亲哪里都可以!”
他左边是何须,右边是清圆,庞吉就是打定了他不会冒失的去亲刚刚才认识的清圆,就是想看何须这个老实人被段妖孽亲一口的模样。
何须当然也猜到了,哭唧唧地吐槽:“真的不是在惩罚我吗……”
谁料,段殊之这家伙看也没看何须一眼,奔着清圆小鲜肉就去了,反正亲哪里都可以,他笑盈盈的捉起了清圆的右手,打算给他一个不算唐突的吻手礼。
谁料,叶辞不淡定了,他突然一把拉过清圆,自己到了段殊之身边,勾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下去,不仅吻上了嘴唇,还搂着他的腰背加深了这个吻。
吃瓜群众眼睛都看直了,一个个张目结舌屏息凝视,惊恐中还带着一丝兴奋。
段殊之大脑一时缺氧,被亲得嘴唇红肿气息不稳了才反应过来。
“你他妈找死!”段殊之瞪着眼睛,拽着叶辞的衣领就要揍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脸红脖子粗得像个喷发的火山,刚才的沉稳淡定瞬间就倾塌,还好何须力气大反应快,死死抱住了他。
何须急忙劝道:“老段老段,别跟小屁孩计较,大伙都在呢,有气明天再撒,他又跑不了。”
叶辞不怕死的还舔了舔嘴唇,歪头浅笑,这样子在段殊之眼中就是活腻了。
“小畜生,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段殊之气得眼珠子都红了,像一个发了狂了的狮子。
庞吉自知惹了祸,吓得顶锅盖拉扯叶辞衣角,劝道:“祖宗,你快道个歉,不然他真敢打死你。”
“段哥我错了。”叶辞完全没有悔过的诚意,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段殊之冷哼了一声,死死瞪着他:“道歉有用的话,还要……”
还要警察干嘛……
“靠!”段殊之忽然想起他的身份,如鲠在喉,重重呼了口气,被这个小兔崽子气糊涂了,在这种公共场所打架,肯定会被局里处分,思索片刻就松了手,狠狠推了叶辞一把。
可吞下满腔怒火的滋味可不好受,段殊之阴沉着脸坐下就开始喝酒,只能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啃了。
庞吉眼看没出大事,也就松了口气,面面相觑的大伙也坐下,渐渐又玩了起来,只是这次段殊之没什么心思,不管拿到什么牌,都不停灌酒,誓死要把叶辞这个王八蛋的味道冲掉,烈酒入喉,辛辣占据了口腔。
一直玩到晚上十二点,没喝酒的何须才把大家送回去,送到不省人事的段殊之时,叶辞淡笑着说:“段哥我来送吧,我也没喝酒,何哥幸苦了。”
这话说得多理直气壮冠冕堂皇啊,何须肯定是不大放心的,可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反应过来时叶辞已经把段殊之塞进自己车里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suv,何须为自己捏了把汗。
夜色撩人,华城的夜晚就像妆容精致踩着高跟鞋的民国阔太太,身上的珠宝流光溢彩,光鲜亮丽的背后是化不开的黑暗,那是她一人之力改变不了的时代,可这并不影响她此时的耀眼辉煌。
一辆黑色的suv从灯火阑珊开进黑暗。
段殊之难得乖巧,喝醉了之后就倒在后座呼呼大睡,对自己的危险境地全然不知,面容精致的少年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他。
叶辞眼中是一望无尽的欲.望和贪婪,有疯狂也有狂喜,像从深渊的岸边开出了一朵燃烧的彼岸花,丝丝花瓣向下伸出,烈火烫伤他的手掌,焚过他的皮肤,他紧紧握着这根救命稻草往上爬,漫天火焰酿成了他眼中的星光。
此刻,他唯一的彼岸就睡在他的身后。
“回头是你的感觉真好。”
叶辞将车开去了自己住的地方,那是他和段殊之结婚后的住处,只有四十多平米,里面放着一个高低床和简单的家具,很干净,像是特意打扫过的。
叶辞将段殊之抱上了楼,开锁拿脚踹开门一气呵成,他在段殊之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就放在沙发上了,干净利落的扒他的衣服,这个动作像是重复过很多很多次,已经无比熟练。
他说:“欢迎回家……”就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解开皮带扣,扯出衬衫,一颗颗解开扣子,叶辞的呼吸随之渐渐急促,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他有些迟疑。
“叶辞……”
段殊之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
“我,我在。”
叶辞看着段殊之喊着自己名字的样子,心砰砰跳,呼吸瞬间粗乱,他伸出手摸了摸段殊之滚烫的脸,那种欣喜若狂将情欲淹没,心理上的狂喜让他眼眶湿润,他委屈地说:“你要是还想着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逼我离婚……为什么离开我两年……”
“叶辞……”
“什么?”叶辞将耳朵凑了过去。
“你……你个杀千刀的狗崽子,妈的,唔……再亲老子,老子弄死你……弄死你……”段殊之说罢嘟嘟囔囔翻了个身继续睡。
叶辞:“……”
段殊之伸手抱住了沙发上的枕头,无意识的亲了口,喃喃道:“燕燕……燕燕……别亲……”
燕……燕燕?
啪!
“段殊之!”叶辞大脑一片空白,接连几巴掌轻轻拍在段殊之的脸上,还推搡了半天,生生把他弄醒了,再不醒他就泼水了。
他寒冷地声音从段殊之上方传来:“燕燕是谁?”
段殊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着是叶辞的脸,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抡起胳膊重重一耳光扇过去,把叶辞打蒙了,脑子钝了半天才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了第二巴掌。
“段哥……”
“你他妈干嘛呢?嗯……你你趴我身上干什么?谁许你进我家的?”段殊之醉得头晕眼花,看着叶辞近在咫尺的脸,觉得一会清楚一会模糊,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兔崽子什么时候来的?他不是回家开始他的伟大计划去了吗?来这找打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见着叶辞直接上手是段殊之的条件反射。
“燕燕是谁?”叶辞抓着他的手不罢休。
“燕燕……庞吉养的狗。”段殊之下意识的回答道。
叶辞:“……”
段殊之使劲掐了一把叶辞被打得发红的脸,听见他的一声痛呼后,皱着眉问:“感情,感情这不是梦啊……怎么?活腻了来,来我这寻死?”
他半眯着眼睛,眼中因为醉酒而汪着一泉水。
“段哥,好久不见……”叶辞看着熟悉的段殊之渐渐有些受不了了。
段殊之浑身一激灵,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叶辞,一个骨碌滚到了床下,摔得是眼冒金星,他这下彻底酒醒了,甩了甩脑袋,记忆一下子全都回来了。
现在是他当刑侦队长的第二年,他和叶辞早就离婚了。
今晚ktv唱歌,庞吉这小子带来了叶辞和清圆,真心话大冒险他输了要吻清圆,被叶辞这个杀千刀的狗崽子推开亲了半天,刚想打人又觉得不太适合,愤怒又憋屈就喝了一晚上的酒……
然后,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就把自己弄回家来占尽便宜,还他妈委屈巴巴坐在沙发上看着老子?!简直不知死活!
“叶辞你妈逼!”
段殊之拿被脱下来的衣服盖住了自己的下边,气得脑仁疼。
这个傻逼真把他当不要钱的鸭子吗?想来就来想上就上?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在他心里连最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知道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需要了就莫名其妙出现,不需要了就冷暴力对待,有利用价值了就虚假的说着好听的话,没价值了一拍两散什么也没有留下……
段殊之觉得脸上火烧一样,心像抹布一样被拧碎了破烂不堪,他凭什么这么对自己?凭什么?谁不是爹生娘养的?谁不是十个月生下来的?我段殊之这辈子荒唐过胡闹过却从来没有对不起仍何人!尤其是叶辞!他有什么资格这么作践他?
就因为从前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喜欢他吗?
现在他不喜欢了还不行吗?段殊之眼眶温热,浑身颤抖着,他不敢相信叶辞到了这个时候还有脸去扒他的衣服。
他凭什么这么对自己……
“段哥,我们整整两年没见了……”叶辞的眼泪总是能及时落下,他很委屈地看着段殊之说:“你打我干什么……”
“是啊,你还知道我们两年没见了?还知道我打你啊,老子还以为你他妈是穿越了呢,叶辞我提醒你一下,我们离婚了,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连最最起码的熟人都不算,我他妈倒想问问你趴在我身上是想干什么?等着我□□?”
段殊之微微扬起下巴,面色难看却依旧傲慢,言语决绝,不肯暴露一丝的脆弱。
“是你逼着我离婚的!”叶辞干脆也坐到地上,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小狗,怎么摇晃尾巴都得不到主人的抚摸,只好张牙舞爪的要引起主人的注意。
段殊之看傻逼一样挑眉看着他。
叶辞喊道:“我没答应断!你逼着我离婚,离开我两年,这两年每一天我都在想着你,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这么痛不欲生有这么欣喜若狂,我是为了你撑下去,从地狱爬上来,一步一步爬到你的脚下,却被你一脚踢开了!我骗你是我不对,可我从没想过伤害你,更没有想过跟你离婚……我是很认真的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段哥……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你说过你会疼我一辈子的……”
段殊之看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叶辞,听着他无从说起的控诉,觉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该原谅他?他这种人就该在地狱里待着,一辈子也别上来。
他这么想着,却控制不了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也同样痛不欲生,一腔热血被凉水淋了个透,一颗真心被踩在脚底践踏,如今看到叶辞哭得伤心竟然还会不忍心看,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犯贱的人?
“你哭个屁!把衣服穿上给我滚蛋!”段殊之有些烦躁的说。
“段殊之,我承认骗你是我错了,可我没说过分手,我们没完。”叶辞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又扑了上去。
两人一顿扭打,折腾了一夜。
段殊之从来不是他的救世主,而是披着华丽外表的毒罂粟,沾染上的那一刻就再也戒不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指路微博:@烟袋一箩筐
【新文预收《捡到豪门死对头》大甜文,未开文搜不到,带走请去专栏!】
死对头许牧白破产了,高兴过头的宋森森赶忙骑上自己的小电驴,开始挨家挨户的免费送餐。
房辉冯:我没点外卖啊。
森森:送的。
房辉冯:卧槽?!
森森羞赧一笑:许牧白破产了,今天高兴。
房辉冯:至于吗?
森森咬牙切齿:废话!我户口本上的人爬他床上去了。
房辉冯:都是同学。
宋森森:我也被骗上床去了。
房辉冯:……(刺激)。
森森:不说了,我还有很多家要送,先走一步。
后来,宋森森有了新女友,恩爱万分,结果,在他穿玩偶服发传单补贴家用的时候,突然看到女友从一辆豪车上下来。
宋森森一摔传单:我操你妈!
他二话不说拔腿去追,结果玩偶服的脑袋太大,整个人卡在了栅栏中间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个小哥哥从身后走过。
森森:救救我!我动不了了!
着陆的宋森森刚要抬头说谢谢,就看见了一张自己做梦都在用榴莲皮殴打的脸。
许牧白:听说……是你一直在造谣我跟你前女友上床了?
森森气哼哼:亲眼所见。
许牧白:但我对女人硬不起来。
森森:……?
许牧白:要给你证明一下吗?
森森脸涨红:滚!
许牧白:还有一个谣言。
森森:你没破产?
许牧白:我穷得快要喝台风。
宋森森皱眉:那是什么?
许牧白叹气:那一夜,是你主动的。
宋森森拎起砍刀:……我操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