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每天都在作死的路上狂奔》醉沉凰

32、第四章

　　论新手当妈的酸甜苦辣。
　　江一白的带娃日常是这样的——
　　一日三餐，注重营养，荤素搭配，口味清淡。饭后间隔半小时给小崽子喂钙铁锌之类的补剂，早起睡前各一杯牛奶，这么着凑合身体需求也就满足了。
　　比较麻烦的反而是力道控制训练。
　　客厅的防护网内，有一个堆满了实心球、铁具、钢盆的地方。
　　江一白坐在地毯中间，抓着一只铅球把它从中间抓出两只眉毛，然后戳两个洞当眼睛，再拧一块出来当鼻子，一边示范一边玩得不亦乐乎。
　　眼睁睁看着她玩的小崽崽看看在她手里乖巧无比随心变换模样的球体，也忍不住想尝试。小小的手抓起一个铅球，用力抓它——
　　“嘭！”
　　抓烂了。
　　贺无一：“......”
　　江一白：“没事没事，第一次玩都是这样的，多来几次就好了。”
　　换了个铅球给小崽，她一脸正常：“你妈以前玩了好长时间，才能控制自己不把球捏变形、还能在球上捏五官的，别着急！”
　　贺无一抿嘴，接过小球重新抓，一只手托着，一只手抓，想弄一个和大魔王一样的眉毛出来，结果一不小心使大了力，又是一声脆响。
　　再一次看着小崽子把一颗铅球抓垮了，新手妈的表情是这样的：“......”
　　默默把坏了的球接过来，江一白双手合十，一点一点把球形压成扁平状，递给小崽崽：“没关系，是我给你的难度太高。我们现在不做五官，崽崽用一点点的力气，尽量控制在最小的劲道，用手指在铁皮上划一划，看看会怎么样？”
　　贺无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面前的铁皮，垂下眼眸，手指似有似无地往上面一划，划出了一道白痕。
　　江一白“啵”的亲了他一口：“做的真棒，我的崽~没错，就是这样，我们再用最小的力气，试着画出十道横线，十道竖线，这些线划完后铁皮要是没有散掉，妈妈就奖励你一个要求好不好？”
　　贺无一：“......”
　　抿着小嘴巴，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铁皮，小朋友如临大敌。
　　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小崽崽试着划了一下，没划出痕迹。他又凑近了点，划了一下，这下划出来了，但是白痕很深，都快穿透铁皮了。
　　秀气的眉毛不自觉皱起，像个小老头，贺无一屏气凝神，又颤巍巍伸了根手指——
　　认真的崽崽让人看得心都化了。
　　这神态，这动作，好萌，想亲。
　　努力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老母亲的心，江一白弱化自己的存在感，耐心等待崽崽的任务完成。
　　控制力气的训练，没有捷径可以走，只能说熟能生巧。她当初从走个路都能砸个坑把自己埋了，到最后一块豆腐能轻巧切出花来，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五年啊，1825个日日夜夜，就算在睡梦中都要控制自己的肌肉反应，这个中酸楚，没有经历过的人真的没办法感同身受。
　　好在，当初她只有自己一个人摸索，小崽子却有她可以靠。
　　用手环住贺无一颤巍巍的小身板，眼看着小崽儿努力控制力气划下最后一道竖线，江一白毫不吝啬她的赞美之词：“good，超级棒我的宝贝儿~你比你妈当年强太多了，快让妈妈么么哒，么哒么哒么么哒——”
　　一个又一个热情的香吻在小脸上落下，贺无一挣扎未果，到最后只能顶着一脸湿漉漉的口水，控诉地看向占尽了自己便宜的某人：“......”
　　“别这么小气嘛，妈妈亲你是爱你的表现，如果你想亲我，我一定会主动把脸靠向你的，宝贝儿~”
　　大手轻轻擦拭小崽脸上的口水，江一白得了便宜就卖乖。
　　贺无一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不想听她胡扯。
　　新手妈眉眼弯弯：“你刚刚的力气控制得很棒，所以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合情合理、在你妈能做到的范畴内，我就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你做的！”
　　这话说出口，贺崽崽就转回头瞄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蹬蹬蹬往主卧跑去，不一会儿拿了一个眼熟的东西跑回来。
　　江一白：“......机械球？什么意思？”
　　小崽熟门熟路地把球转了一个面，亮出侧方几个红黄蓝色的按钮，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是几个意思？
　　“我不是很明白——”
　　小崽皱着眉头，伸出手朝上空比划了两下，一脸期待。
　　没有心灵感应的新手妈笑的有些尴尬：“你是想，让这个球唱歌跳舞讲睡前故事？”
　　贺无一摇头。
　　江一白眨了眨眼：“那是想让它飞到空中？像之前怪阿姨放的那样吗？”
　　这回对了。
　　小崽眼巴巴看着她，双手抱着球直直伸着，江一白莞尔一笑：“好吧，这是你的奖励，你说了算。”
　　至于经纪人大姐说的直播功能，横竖两天后都要用，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差。她不是玻璃心，什么黑料、黄料、网络暴力她不care，现实暴力嘛，一门大小两母子都可以正面刚，无所畏惧。
　　伸出手指点亮直播球，就看见机械小球缓缓腾空，蓝光闪烁，光线折射。
　　小崽儿抬头看着，眼也不错的随着小球的移动漂浮、走一步跟一步。
　　被无视了也不在意，摸摸贺无一的小脑袋，江一白站起身：“看来你对小球的爱远超你老母亲。好吧，你好好玩，妈妈去厨房准备晚餐，不想玩了就来找我，好吗？”
　　回答她的是小崽毫不犹豫离她远去的背影。
　　江一白：“......”
　　她的崽就是独立，完全不粘妈。
　　另一边的直播间内，观看人数从零到一，又重归于零，然后慢慢又爬了起来——
　　‘这是什么直播间，怎么正经名字都没有？’
　　‘百无聊赖到此一游，小朋友长得不错~’
　　‘这是谁家的小宝贝儿，长得奶萌奶萌的，想亲想抱~’
　　‘房间装修不错，挺有特色的’
　　‘播主在哪，求露脸~’
　　平平淡淡的弹幕随着小球移动的直播时有时无，直到直播球拍到了正在厨房洗案板的人。
　　“贺无一，你今天中午有想吃的菜吗，要是不说话你老母亲就自己做了！”
　　每日一逗，哄骗很少开口的小孩说话，江一白把冲洗过后的案板放到桌面上，当当当一阵盲切，葱姜蒜切丝切沫装到碟子里。
　　随着小球移动到厨房的贺无一睁着一双黑亮亮的眼眸，没有回应。江一白也不以为意。
　　直播间的弹幕有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没有一个人观看似的。没一会儿，播主看不见的弹幕就刷疯了。
　　‘我去，这是那个未婚生子还把孩子扔了的贺薇薇吧，是吗是吗’
　　‘一脚踏两船，勾搭霍影帝不算，还想勾引我华影一哥，作逼小婊，贺薇薇滚出娱乐圈！’
　　‘简直就是道德沦丧，人性泯灭，黑心肺贺薇薇滚粗娱乐圈！’
　　‘可怜的娃，你妈生而不养把你扔了，眼看要完又把你巴巴找了出来，吃小孩的人血馒头来赚买包买保养品的钱，贺薇薇人贱一生黑，滚出娱乐圈！’
　　‘滚粗娱乐圈~’
　　‘贺薇薇滚出娱乐圈！！！’
　　滚动的弹幕疯狂刷起，对此一无所知的江一白正把排骨焯水，加莲藕胡萝卜炖养身汤。
　　看腻了小球、脖子发酸的贺无一靠了过来，小短腿踩着高凳的横杆就往上爬。
　　江一白摸摸他的小脑袋，洗米做饭设置时间，转身就看见小崽拿起了案板上的砍刀。
　　剁骨头的砍刀厚重而锋利，刀刃上还残留猪骨的血沫子。眼看贺无一纤弱无比的小手就要被刀锋割到，江一白大步飞奔过来，夺过大刀卷吧卷吧就把厚重锋利的刀给卷成了铁棍子。
　　“......”这是看得目瞪口呆的贺无一。
　　“......”这是心有余悸的江一白。
　　“我觉得，我们需要定一些规矩。”喉咙发痒，心头发慌，江一白拿着大刀卷成的铁棍，手脚还有些发软：“第一，妈妈没说过的东西不能玩，想要玩或者动，都要提前问我一句。”
　　这还只是一个转身，要是在她没看见的地方，或是在她触不可及的时候，再碰上刀具或什么危险物品，没有危险意识的小崽要怎么办？
　　生平第一次当妈，责任重大的江一白双手交叉比了个‘X’，表示禁止事物，面容严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绝对不能碰。”
　　菜刀、剪子和形状锋利的铁制品，江一白一一让小崽看了个清楚。然后掰着他的脸，眼睛对着眼睛：“绝对，不能碰。”
　　贺无一瞪大眼睛，怔愣了好一会儿，黑亮亮的眸子慢慢涌出泪来。
　　“......不......不......”
　　“不碰，对吗？”
　　小崽边流泪，边点头。
　　江一白亲了亲他的额头：“好，我的崽崽真是聪明，妈妈说的话都能记在心里。妈妈说这些不是怕你弄坏东西，怕的是崽崽你会受伤流血，所以不要哭，这个规矩是我对你的爱，不是责怪。”
　　哪怕有些词汇他不是很明白，贺无一也能大概感觉到意思。这么多天对江一白的靠近既不期待也不回应，贺崽崽第一次朝她伸出了手，两只手抬起抱住江一白的脖子，小脸埋在她的颈窝处，一动不动。
　　江一白抱着他，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背，静静地感受他的情绪。
　　直播间，弹幕已经没眼看了。
　　‘我觉得我看到了幻觉。’
　　‘把砍刀卷成铁棍，这是什么神仙操作？我是不是昨晚吃鸡熬通宵，脑子熬干了？’
　　‘我仿佛也看到了幻觉~’
　　‘兄弟姐妹们，这都是假的，肯定是贺小婊自导自演来吸睛，我们不要被她骗了！’
　　‘不要被骗+1，请跟紧我们的步伐，贺薇薇滚粗娱乐圈刷起来~’
　　‘贺薇薇滚粗娱乐圈，还我们一片净土’
　　‘贺薇薇滚粗娱乐圈，不然诅咒你死爹死妈死全家！’
　　‘贺小婊滚粗娱乐圈，我们不需要黑心黑肺连自己孩子都不放过的恶毒女人来恶心人’
　　‘港真，我觉得她对孩子的紧张不像假的，当妈的对这种情况真是又怕又防不胜防’
　　‘弱弱的说一句，那把刀看起来也不像假的，但是如果刀是真的，我是不是要去挂眼科？’
　　‘挂眼科+1，请带上我’
　　‘不要破坏队形，贺薇薇滚粗娱乐圈！’
　　偶然逛进直播间的路人表示不黑也不粉，小崽看着挺可爱的，当妈的长得也过得去。，无聊时可以看看。但是这一排排犹如水军、有组织有纪律还死咬着不放的黑真有点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