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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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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禅将《青鸟传》琢磨得差不多了,他一刻也闲不住,便开始找来纸笔画方位图,打算将神行术传给郁凌。
修炼雪域神殿的神行术灵力、口诀、方位阵法缺一不可,口诀金禅在这之前就有教过郁凌,如今只要熟练于心便可,而方位是一点都不能乱的,只要稍稍乱了一点脚下就会不听使唤。
两人找了块空地,郁凌将方位图再次摊在手上记了一遍,根据脑中熟练的口诀调动起体内灵力,脚下动作起来时需要考虑的就只有所踩的方位。
他感觉脚下一阵轻松,不需要负载身体的重量,而眼睛所过之处,树木忽闪而过,很像是平时金禅施展起神行术带着他所看到的那样,身体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可以迅速向前,而只要他将方位记住了,便可随心指引着这具身体的去向。
正当他得意之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一块大石头,他一时来不及去琢磨该如何调整方位躲避障碍物,稍加犹豫,他已经砰地撞上了那大石头。膝盖在石头上重重一磕,人向前翻了出去,脸砸向了石头后面的泥沙里头。
郁凌听到自己脑袋里头都在嗡嗡作响,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全带上了一层红光。
“师父,我这是怎么了?”郁凌回头看向金禅。
金禅看到郁凌粘了泥沙的脸,笑得直不起腰:“哈哈,你怎么这么笨哪,你说的要找块空地,在空地你都能撞到,在街上怎么办?”
金禅又将郁凌拉到一片树林,道:“来,多撞几次自然就琢磨出来怎么躲了。”
郁凌在旁边捂着受伤的膝盖,想象着自己撞上一棵又一棵树的情形,无奈地看着金禅:“师父,你真的不是在故意逗我?”
金禅做出要打郁凌的样子,骂道:“臭小子,为师还能害你,你刚刚就是在空地上练久了所以会撞石头,如果障碍多了,你就不会把这些东西当做障碍了,相反,障碍反而给你布置出了一条路。练吧,我的法子没错,我当年也是这么练的。如果练不会,那就是你笨。”
“障碍多了,就不是障碍,反而成了路。”郁凌一默想,觉得金禅说的话好像有道理。
他站在树林前往里看去,果然脑子里是另一番图式了,他的身子飞快穿入树林时,心里想的是路,不是障碍,脚下自然也跟着心走,果然不像刚刚那么慌张了。
“师父,我能行了。”郁凌在树林里大声呼喊着,但他刚一喊完,又传出一声惨叫。
“又撞了吧,不要分心。”金禅听到郁凌惨叫又是一阵笑。
一连三天,金禅和郁凌都在练习神行术,两人草地、树林、山坡都试过,郁凌从一开始的不断撞不断摔,到后面只是偶尔撞,两人都颇为得意,觉得可以到街上试试了。
他一开始找人少的地方,偶尔出现一两个行人并不会构成多大影响。
到了人多的地方,郁凌一眼看去,回想了之前在树林中穿行的感觉,果断迈开了步子。
人群果然不像是树林,人群时而疏松时而拥挤,走在前面的人会随时可能停下来,或者改变方向。
“什么东西,妖怪啊!”一中年妇女看到有人影飞快从身边经过,吓得原地蹲下大声哭喊。
在蛟州这个地方,经常有修行者出现,胆子大些的在街上看到有人施展法术并不会感到奇怪或是害怕。
有人只是惊讶地看一眼这忽闪而过的身影,有的会艳羡地惊叹一声,有的甚至看都不看见怪不怪了。
既然女人不经吓,郁凌只好尽量从男人身边走过。
突然,他前方出现一个年轻人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他心里一慌,直直地朝他撞了过去,他怕将那人向前撞个狗吃屎,所以定下身子伸出胳膊绕着那人肩膀将他扶住。
结果那人转过身来,朝他甩了一巴掌,还好他身子往后一仰躲了过去。
“混账,大白天当街耍流氓!”
郁凌一听这声音,好像是女的,仔细一看,也“好像”是女的。
那女子揪住郁凌胸口的衣服,另一手打算挥拳再打他。
这时,人群将两人围成了一个圈。
郁凌用手掌挡着脸,连忙道歉:“姐姐,对不住,我刚刚不知道你是女人。”
旁边的人本是对郁凌连连指责,听到郁凌这解释,又笑着散去了。
金禅在后面看到这情形也笑成了一团,他看到那被撞的女子还要揪着郁凌打,飞快地溜了过来拉起郁凌就跑。
跑了一会,他又将郁凌松开,道:“快来追我。”
金禅能够在人群中躲闪自如,就像一股风一般穿行而过,自然而迅捷。
郁凌跟在后面刚开始还能知道金禅大概在哪个方向,跟着跟着,就觉得金禅像一股风一般消失了。
金禅见郁凌追不上自己,又折回来找他,叹道:“你太笨了,我当时能在树林中走了后,上了大街如入无人之境。”
他气馁地回到了客栈,觉得带了这么个笨徒儿简直就是给自己丢脸。
郁凌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资质就那么差?他回到客栈后,仍旧沉浸在那阵法和方位中,走路脚都止不住在画着方位。
两人打算上楼时,刚好碰到李寂正从楼上下来,李寂在楼梯口看着郁凌用脚画方位的样子,脸上挑起一丝冷笑。
金禅平时很少能从李寂的脸上看到什么表情,李寂突然这么笑一下,他马上就能领会过来,李寂这是在讽刺他。
“沉音,有话直说,要笑不笑几个意思?”金禅背着手昂起头不服气地看着李寂。
李寂缓缓地走下楼来:“师兄,方位教错了。”
“你瞎说。”金禅白了李寂一眼,抬起一条腿在旁边的长凳上坐下。
“师兄要是不信,可以照着郁青的方位图自己走一遍。”
郁凌在一边听着这俩师兄弟的对话,估摸着极可能是金禅教错了。他立马从身上掏出金禅画的方位图放到桌上:“来,师父试一试。”
金禅有些心虚,很嫌弃地看了郁凌一眼,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画的那方位图,过了一会儿,嘟哝道:“哦,是有一点点不对,你怎么这么笨,错了你自己改过来不就行啦?”
李寂看到金禅恼羞成怒,故意轻笑了一声。
金禅抬起头来不耐烦道:“你这么厉害你来教,我不管了。”
郁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炮仗,被金禅这句话一点,开心得立马就要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