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閃光傳——生日快樂之後[四代]》不慕名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告白

　　“又遜又長。”自來也吐槽道。看來這小子的命名品味真的不行啊.......拜託幹嘛忍術都要加個光輪呢？冷菓？要把冰棒放進去就算了，發起旋毛又是什麼鬼名字？這麼遜的忍術名不需要把我堂堂蝦.蟆大仙人自來也的大名放進去好不好？雙式之丸？又是啥？因為雙髮旋嗎？能夠讓他每個字都想吐槽，這個名字真的也很不簡單啊。
　　真是幸好飛雷神是二代大人留下來的忍術，不然以這個小子的品味，大概就會叫做無限苦無光輪疾風飛來飛去迅雷閃光時空間神之術......之類的吧？
　　“是嗎.......”被老師潑了冷水以後，波風水門本來得意洋洋的氣勢也萎了下來。
　　“總之新術的開發的已經告一段落了，我還有其他任務要去忙。”畢竟是戰爭期間，作為木葉中堅力量的三忍，可不是什麼隨便可以浪費擱置的戰力。
　　“你抓緊時間，好好的休息吧，知道了嗎？”自來也嚴肅地吩咐著，這個老師雖然平常不太靠譜，但上了戰場就是生死一瞬的事，事涉狀態調整，自然馬虎不得。
　　“是......”
　　水門悻悻然地散掉手中的光輪冷菓發起旋毛自來也雙式之丸，目送著老師匆匆離去。
　　午後的餘暉太溫暖了，驅散了這段時間的疲憊。心不在焉的水門從那片綠色的光影裏看到一片溫柔的樹海，最後掉進恍若昨日繾綣溫柔的瑰夢。
　　！
　　一頭秀麗紅髮的女孩從樹梢後探出頭來，查克拉感知讓水門停下了收拾的午餐保溫杯動作，意識到不是他相思成疾的異想。
　　“啊勒？為什麼玖辛奈......會在這裡？”水門疑惑地問。
　　“啊！不.....！”玖辛奈慌亂地後退了半步，像是被老師逮到翹課的忍者學校小朋友，她苦笑地搔了搔腦袋：“那個.....”
　　“三.....三代目大人說出去走走也不錯，所以就給我特別許可。”玖辛奈這麼說著的時候，眼神飄忽不定。水門心中有數，但想到自己剛剛急於修煉光輪冷菓發起旋毛自來也雙式之丸而失約的事，也是內心有愧，想想也差不多可以回村子裡約會了，反正也是要往結界裡走，便好脾氣地把她的話接了下去。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監視的人都不在。”他露齒漾起了溫和無害、天真清澈的微笑。
　　“比起這個.....”玖辛奈似乎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急忙轉換話題。
　　“剛才的事對不起，我朝你發了火！”紅髮的少女突然鞠躬道歉，讓水門愣住了。
　　目光落向修煉場門口生長著兩排古老的梧桐樹，梧桐遮天蔽日，唯有金黃色點點的陽光落在地上，樹影斑駁，隨風搖曳。
　　“........”
　　微風帶著點零星的涼意，水門拉了拉衣襟。
　　為什麼道歉的是她呢？金髮男子思緒飄回幾個時辰之前，溫暖得過份的朝陽灑在木葉村中，明明天天必須做著同樣惡夢、看著同樣風景、面對同樣監視者，被軟禁在村中，她仍強顏歡笑地和他會合，準備傾囊相授漩渦一族的秘術。
　　而他，卻滿腦子想去練習新術，說話不算話而翹掉封印課的放鴿子討厭鬼是他，對她三緘其口支支吾吾的心虛鬼是他，難得休假日讓她覺得被討厭、沒有安全感的負心漢也是他，隊友一出聲救場，便頭也不回地逃向結界另一端的可惡傢伙也是他，為何道歉的是玖辛奈呢？
　　波風水門垂眸，抿了抿唇，輕聲開口：“不，該道歉的是我才是，是我違了約。”
　　“是因為.....想修煉剛剛那個忍術嗎？”玖辛奈睜圓了紫羅蘭色的眸子，好奇地問道。
　　“啊.....看到了嗎？”水門苦笑一聲，看來他剛剛專注過頭了，也是潛意識對她的存在感到理所當然又安心，居然沒有意識到她，實在是不合格的男朋友啊。
　　“嗯.....”
　　“....….”該說嗎？回憶起面對四尾和五尾的無力感，他痛恨無能為力的自己，在戰爭下身不由己，無法守護好木葉，如今連最愛的女孩子也將步入險境。
　　自來也老師剛剛語重心長地奔赴重要任務、叫他調整好狀態，讓水門迫切意識到村內呼籲尾獸上戰場的風聲並非空穴來風。
　　一想到玖辛奈.....他漂亮可愛的玖辛奈即將變成人體兵器，沾滿鮮血，就讓他不寒而慄。
　　他低頭看了看玖辛奈蓄紫藍色眼睛，在陽光下折射著晶瑩剔透的光輝，不知為何，原來寒涼的心突然就軟軟陷落了一大片，溫柔地潰不成軍。
　　"....其實....."他語帶斟酌的緩慢開口，音調輕穩：“不惜違反和你的約定，也想要完成剛才那個忍術是因為......”
　　水門深吸了口氣，他的玖辛奈，是來忍者學校上課第一天就嚷著當史上第一位女火影的大膽外村人、是把男生們打得連滾帶爬哭著回家找媽媽的血紅辣椒、是他們班畢業時體術第一名的打架王、下忍任務時一個人揍趴三個彪形大漢強盜，可不是什麼柔弱的小女人。
　　“這個忍術是為了守護你創造的。”金髮男子再度開口時，聲線平穩而堅定，帶著前所未有的決意。
　　“欸？”
　　玖辛奈雙目圓睜，漂亮的藍紫色眼睛寫滿疑惑，有點摸不著頭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因為現在村子處於戰爭中，說不定哪天你也會被派往戰場。”
　　男人說著平靜而又驚心動魄的話語，一時間，空氣的流動都似乎凝滯一般，還隱隱漂浮著許些殘酷意味。
　　“因此，我特意開發出了這個專門對付尾獸...…和敵人一方的人柱力作戰，”波風水門娓娓道出他這三年奮戰的始末，神情複雜：“還可以呼應玖辛奈自身查克拉而使用的忍術，並把它傳授給你.......”
　　只有親身目睹四尾跟五尾噴出的尾獸玉，波風水門才堪堪以使用飛雷神多年培養的過人動態視力發覺，尾獸玉是以陽屬性的藍色查克拉和陰屬性的紫黑色查克拉以八比二的比例壓縮混合，凝縮在一起而製成的查克拉球。
　　波風水門以此為靈感，耗時三年努力總算開發了光輪冷菓發起旋毛自來也雙式之丸，如果讓玖辛奈早一步學會這個忍術，那就相當於在尾獸化失去自我之前，即能夠掌握了將查克拉集中、凝縮在一個小範圍內高速旋轉所產生撕裂武器的技巧。那身為九尾人柱力的玖辛奈，就有機會盡快掌握S級的奧義尾獸玉，在殘酷的戰爭中足以自保、結束爭鬥。
　　如果可以，他情願代她成為人柱力，為她遮擋這些腥風血雨，即使與全世界為敵，亦不足為惜。
　　但他不只是漩渦玖辛奈的波風水門，同時也是木葉的黃色閃光，就算在無數個打打殺殺的朝朝暮暮他也做白日夢妄想過就此和她遠走高飛，私奔到世界的角落，生個兒子種種田，平平淡淡過完餘生。
　　但理性上他仍然明白，拋棄國家跟村子，就跟如同父母拋棄孩子。體會過祖國被毀滅的玖辛奈，應該很清楚這點.....沒有國家的人們，會過著多麼嚴苛的人生.....更何況他們即將成為一家人，他們是忍者。
　　當水門看向玖辛奈，眼神中的猶疑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管出於何種逆境中，都不可撼動的沉穩與覺悟。
　　男人露出了沉靜溫和的微笑。
　　“因為我——不想失去你。”水門望著她，他如海般深邃的眸底透出堅定的暖意。
　　此時此刻，玖辛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也不需要再說些什麼。
　　　她想起了十歲那個被雲忍綁架的月圓夜晚，水門就是用這個笑容，抱著她躍進無邊的森林，順著來時的路一路往南。螢火蟲沿著海岸點亮夜空和大海，風聲溫柔，吹過夜色。
　　她彷彿再次看到無數飛鳥和海鷗在兩人身邊扑棱而起，落下大片大片雪白的羽毛。那是她第一次發現波風水門是個可靠而強大的人，盡管他那時只比她大一點點，就一點點。
　　在不知不覺間，那個救了她男孩已經成長為頂天立地、保家衛國的可靠男人。
　　但他身上的擔子太重了。
　　前所未有的失重感突然鋪天蓋地湧來，玖辛奈突然意識到眼前男子對她的一往情深。
　　那一瞬間，玖辛奈突然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波風水門受著村內最正統的教育長大，不像玖辛奈為木葉犧牲，成為九尾的容器，水門和木葉並無什麼矛盾糾葛在。所追求的，也正是成為所有人認可的火影這一偉大夢想。
　　這個男人，溫柔而陽光，是這正在黑暗裏腐爛的木葉樹上，硬生生長出來的太陽。
　　作為木葉忍者與生俱來的責任感和對火之意志的忠誠。他不會拘泥於小情小愛，要拋棄一切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她離開木葉，恐怕不比登天簡單到哪裡去。
　　而在她活著的十多年裡，每個對她好的人都相繼離她而去，並再不回頭......父親、母親、阿洋哥、雷方伯伯、繩樹、斷老師、水戶奶奶......有的奔上沒有歸程的路途，有的給她留下一個凜然的背影，有的被起爆符舔舐，有的被冰水浸沒。他們不容拒絕地淡出她的生命，彷彿從來沒來過，也彷佛從來沒有走。
　　她知道這件事會再次發生，可她依然恐懼並抗拒著。
　　並且無可救藥地喜歡這樣大義凜然的他。
　　九尾眸光一暗，銳利的視綫緊盯著可趁之機。
　　不過半個呼吸之間，可恨的尾獸便利用玖辛奈的負面情緒減弱了封印，原先清澈的紫眸被獸性瞬間佔據。
　　“啊！！”
　　“！？”
　　“你怎麼了玖辛奈？”乍見心上人驀然吃痛抱頭，水門瞬間慌了心神，那雙湛藍色的眼睛頓時被渲染的一片赤紅，那種灼熱的高溫，令得他渾身的皮膚都是開始刺痛。金髮男子湛藍的瞳孔隨即猛然一縮，感知到的查克拉數以百倍增幅變化。
　　玖辛奈的查克拉之中，隱隱間充斥著一種凶戾之意。這種凶戾，水門並不陌生，反而是有些熟悉。
　　因為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戰場上，他便是從四尾和五尾的身上，感受到過這種了冷意。
　　所以，玖辛奈力量突然的增強，必然是因為他體內的九尾！
　　！！
　　這是——
　　水門想都沒想，如同飛蛾撲火般，直接將手伸向玖辛奈，卻沒想到下一刻，因尾獸化而具現的尾巴隨手一甩，發出極為恐怖的力量，將水門迎面拍飛出去！
　　“哇啊！”
　　這一鞭甩在金髮男子身上，悶沉的力道頓時讓他口吐鮮血，皮開肉綻，被震飛後一連彈了五下仍止不住敗退的勢頭。
　　哇噗！
　　查克拉劃開了水門的胸膛，鮮血頓時湧出。
　　“水門！”玖辛奈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凍結了。
　　“我應該告訴過你不要相信任何人！這傢伙也在利用你！”九尾奮力掙脫封印之餘，咆哮得越發狠戾。
　　滾燙的鮮血，濺灑在他白皙俊秀的臉龐之上，查克拉尾巴刺進皮肉的聲音震耳欲聾，鬆動封印與血液交融，灼熱與冰冷為伍。那止不住的寒涼裹挾足以逼瘋任何人的痛苦，透過封印一路逆流到心臟，讓她驚恐明白，其實折磨才不過剛剛開始而已。
　　“快點把這個封印全部解開！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從這個痛苦中解放！”
　　玖辛奈驚恐地回眸一望，發現九尾面目猙獰，呼之欲出，於漫天鮮血的襯托下，竟宛如修羅。
　　“如果不想要這麼做的話，我就附身殺了妳！”
　　憤怒地咆哮聲震耳欲聾，妖狐的情緒帶著一絲蠱惑浸染侵吞她的神智，這種沉迷在殺戮中的快感，遠遠淩駕于對手之上的壓倒性力量，她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受過了。而也只有此時，她才能意識到。縱然從來不想承認，不僅僅是身體中的封印，她的三魂七魄也跟九尾傲慢瘋狂的靈魂糾纏不清。
　　凶獸掙扎愈發劇烈，剎那破壞了結界的一個角，巨大的獸爪從天上落下，直攻紅髮女子。
　　虛空之中，複雜的難解封印銘文橫空出世，鎮壓住了狂暴的九尾。
　　“封印術！？是誰！？”從未有過的憤怒席捲而來，幾乎將九尾都逼至瘋狂的邊緣。
　　玖辛奈只覺得全身爆裂般的疼痛。臍周封印處緩慢透出燙人的查克拉，慢慢流遍四肢百骸。
　　“玖辛奈！堅持住！”波風水門的聲音遙遠又清晰，彷彿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
　　玖辛奈感覺所有四肢百骸一齊剜骨的疼痛——疼疼得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不住地、而且沙啞的啊啊叫了起來。
　　她能看到的世界齊齊的坍縮，被黑色的蝶翼遮蓋。
　　閉上的眼睛裡炸開千萬朵青綠嫣紅的細瓣花。
　　現實的世界裡，波風水門的手摁在玖辛奈的肚子上，他溫暖宜人的查克拉和她的封印天人交戰。玖辛奈的封印從一開始的灰棕色變成了如今的深黑，水門幾乎可以感知到九尾在咆哮著往外沖。螺旋般的封印紋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迫，不住地往外旋轉打開，又被水門硬生生地擰了回去。
　　金髮男子讓眼前之人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九尾查克拉不斷的侵蝕灼燒著他小麥色的皮膚，他禁不住又吐出一口鮮血。
　　暮色漸沉，木葉的天穹被染成紫橙色，又被樹枝切割得支離破碎。
　　妖狐忍不住駭然，這小子明明不是漩渦一族，卻能將四象封印用自己的想法加強！這是初代柱間之後的忍者，他從沒見過的…...！
　　“......像你這樣的忍者，為何會拘泥於一個小姑娘！？”
　　低沉渾厚的嗓音從直達波風水門腦海，讓他渾身一震，瞬間就明白開口的對象。
　　是九尾在向他的靈魂發出質問。
　　“.......”
　　波風水門睜大眼，瞳孔緊縮。那份不曾遮掩住的情感，又重新讓他開始顫抖起來。
　　波風水門自認自己並不是一個無論在何種情狀下都能夠積極奮起，勇敢向前的人，他固然有想要成為火影的夢想，但是對於重要事物的取捨，同做那個留下來的人勇氣上這點，他卻總是踱步不前。　
　　如若九尾有天真的衝破封印，而身為九尾人柱力的人是他，玖辛奈定然會從那場災難中活下來，帶著對水門的思念生活下去。
　　留下來的人總比離開的人更痛苦，而玖辛奈卻總是比他更堅強。
　　她從小便是這樣，像個遺落在人間的瑰紅暖陽一般，他無意間拾到了這塊珍寶，又偷偷竊喜的將她早早的霸占起來，企圖獨享著對方帶來的光輝。
　　玖辛奈便是他最大的動力源泉。
　　她便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愛。
　　“我喜歡堅強的人......喜歡比我更堅強的人！”
　　他顫抖的雙手，慢慢摟緊了懷中失去神智的女人。那鋪天蓋地的心疼，盡數呼嘯湧來。
　　“因此我很喜歡玖辛奈。我無法忍受...…失去她！”
　　那聲音十分輕，卻十分堅毅——猶如山岳與青松，颶風中的海洋。
　　男人揚起嘴角給失神的她一個微笑，水門天藍色的眼眸裡閃爍著倒映出的尾獸查克拉外衣火光，看得到他身遭被那烈火般的光線籠罩上的鮮血與茸蒙的暖色。
　　意識空間內，漩渦玖辛奈嗚咽著說不出話，哆嗦著嘴唇，鼻子通紅，淚水不住地往下滾落。
　　那雙透澈有神的蔚藍眼眸中，前所未有的決絕和堅韌徹底交織在一起，宛如醞釀暴風雨的漩渦，將她拖入從未有過的艱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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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喜歡外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