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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四十九 ...

  •   我们才走出隔间,就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起风了呢?

      “变冷了,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李承鄞停下了脚步,对我说。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小跑着走远了。

      我百无聊赖地看向外面,院子里好似正飘着雪花呢,白白的,也不知道下了多久了,地上和树上都已经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我很想跑出去看一看,但想到李承鄞叫我在这儿等他,还是再等等吧,不然他找不到我,又要板起一张脸了,他生气的时候脾气特坏,特难说话,我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真的有些变冷了,我身上的衣服显得单薄了些,有丝丝缕缕的风从脖子钻进来,凉得我一阵哆嗦,我搓着手,跺着脚,心想,李承鄞跑哪儿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又等了约摸半刻钟,才听到有脚步声过来,李承鄞不知去哪儿拿了一件浅色斗篷,朝我快步走了过来。

      一过来,就将斗篷披在我的身上,还帮我将绳子给系好,说:“你风寒才好,吹了风又该恶化了。”

      他的手大概是被风吹得久了,这会儿是冷的,触到我的肌肤的时候,有种微冷的感觉的。

      他给我拿了斗篷,他自己却还是之前那件满是墨迹的月牙色常服。而且,这半个月他都没来找过我,怎么知道我染了风寒?

      “你的斗篷呢?”我问。

      “我身体好,不怕冷。”他说。

      “可你的手是冷的。”我揭穿他,“而且你不也刚刚重伤痊愈?”

      李承鄞说:“我的伤早好了。还在东宫里偷懒了几日呢。”

      我并不太相信,还想说些什么,他已经拉着我往外走了。“外面下雪了,下得很大,我好多年没见过这样大的雪了,才一会儿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了,比小雪还要白,我带你去看看,你肯定会喜欢。”

      我被他牵着走,才发现他的头发上沾着好多雪花,我忍不住抬手给他拍了拍,他冲我一笑,“你可别白忙活,这会儿还在下着呢,这会儿拍掉了,等会儿还得沾上。”

      我只好不给他拍了,我们来到院子里,这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地上和树枝上的厚厚的雪。

      西州的冬日也会下雪,每当下雪,我和哥哥姐姐们就会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因此,我可喜欢下雪天了,只不过,我堆的雪人不好看,总是被哥哥们吐槽。

      我一看到那铺得厚厚的白茫茫的雪地,就挣开了李承鄞,跑到雪地里去了,不过,我脚下一滑,狠狠地摔了一跤。

      我的脸砸在雪堆上,吃了一嘴的雪水,当真是透心凉。

      我翻身过来,一下子爬起不来,仰面朝天躺在那里,脚腕传来一阵疼。

      李承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这次倒是没笑我,也没说我笨,而是蹲在了我的面前。

      我赶紧爬上他的背,唉,本来想堆个雪人玩玩的,却把自己给摔了,我今天可真倒霉啊。

      “李承鄞,你会堆雪人吗?”我趴在他背上问。

      李承鄞说:“我只堆过一次,也不知道自己是会还是不会。”

      “上京应该经常会下雪吧?你们平日里都不玩雪吗?”我问。

      “偷偷玩过一次,被皇后知道了,挨打了手心,还跪了一个时辰,后来,不想再被罚跪,就没玩了。”他轻飘飘地说。

      他说是“皇后”,而不是“母后”,他好像跟皇后不太亲近。也许是因为皇后对他太严厉了吧,我想。

      “那你可亏大了,我跟你说,下雪天打雪仗,堆雪人或者滑雪什么的,可好玩了,在屋里躲着会觉得很冷,但一出门就不冷了,玩得尽兴了,还会出汗呢。”我说。

      “是吗?”他歪头问了一句。

      “是啊!你要是不会玩,我可以教你啊。”我兴致勃勃地说。

      “教我?你都摔成这样了,还是消停些吧。”他一点也不领情。

      “唔,我那是不小心,我摔得也不是很重,过两天就好了。”我说。

      他没说话,进了屋之后,将我放在交椅上,我看到他拿来一个手炉,从那盆烧得很旺的火盆里夹了一两块红红的炭,放进手炉里,接着将那个手炉递给了我。

      我抱着暖烘烘的手炉,心里也跟着暖烘烘的。

      将手炉给我之后,李承鄞就转身出去,我都没来得及问他出去干什么。

      他很快捧了一团雪进来了。

      那团雪比我的脸还要大,我一看到就觉得脸疼,往后缩了缩,“你要干什么?不会是要砸我吧?”

      那团雪那么大,会砸死人的!

      我又说:“你不能砸我!不然我会向太奶奶告状的!”

      他看傻子一般看我稍许,又走近几步,离我越来越近。我着急地又说:“我真的会告状的!”

      他压没理我,而是在我跟前蹲了下来,将我的西州小靴脱下来,又取下我的足衣,将那团雪敷在我的脚上。

      我才看到我的脚已经肿得老高了,怪不得这样疼。

      而他,原来,他并不是要砸我,而是要给我敷脚。敷了一会儿之后,他又给我揉了起来。

      我呆呆地望着他,满眼满心都是他,他的动作这样柔,如微风拂过,力道刚刚好,多一分会觉得疼痛,少一分则觉得不够。

      “我身上没带药,虽叫了时恩去给你拿药,但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就先用雪团给你敷敷,暂时缓解一下疼痛。”

      我愣愣地点头。

      “还要学写字吗?”他问。

      “要,要,要!”我赶紧说,一连说了好几声。

      他把我抱入刚刚的那个隔间,又握着我的手教我写了几个字。

      写着写着,我便困了,开始哈欠连连。

      “困了便回去吧。我让时恩给你找步辇。”李承鄞说。

      我一听要回去,立即摇头,“我是来修书的,都还没开始修,怎么可以回去?”我拿起一旁的西州地图便看了起来。

      但没一会儿又开始打盹了,我今日没有午憩,真的是困极了,眼皮抬也抬不起来,干脆将那地图搁下,靠在他身上闭上了眼。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靠着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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