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案》李老师家的猫

51、湖山此地曾埋玉3

　　“大人，大事不好了，刚才，定远侯被人刺杀！”三更天，韩恕正在熟睡的时候，苏敏慌慌张张的前来拍门，边拍门边喊。
　　丁泉披上衣服给他开门，只见苏敏头未梳好，只是匆匆裹了一件斗篷，满脸焦急。
　　韩恕已被吵醒，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怎么了？谁刺杀了？”
　　“大人，刚才杨府小厮传来消息，定远侯被人刺杀！”苏敏忙道。
　　“刺杀，不是说三天后吗？怎么现在刺杀？”韩恕问。
　　“啊？”苏敏听了，有些纳闷，难道定远侯什么时候被人刺杀韩恕能未卜先知？
　　“大人还是先去擦脸更衣，属下先问问就好！”丁泉对韩恕说，韩恕点头。
　　一炷香之后，韩恕丁泉匆匆收拾停当，骑马向杨府而去。
　　“你做的？”看到昏迷不醒的池绍，韩恕拽过钟世鸿问。
　　“当然不是啊，此事尚未商议妥当，下关怎能动手？”钟世鸿低声说。“刚才下关仔细查过，定远侯的确是服食了毒药，至于是什么毒，怎么解法，现在毫无头绪！”
　　“钟大人都毫无头绪，想必是奇毒？”丁泉在大理寺任职之时，曾经与太医院打过几次交道，知道钟世鸿钟大人绝对是太医院群医翘楚，他说不知道，这天下，怕是识得此毒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这并不像是一种毒，更像是一种有特殊用途的药物，只是到底管什么用，现在还是存疑。”钟世鸿道。
　　“存什么疑啊，我估计就是导致定远侯这个健忘症的药物，钟大人只往这方面去想就是。给侯爷下这种药，应该不是想要侯爷的性命，里面定然还有隐情，隐情我去处理，大人只管先找解药，治好侯爷的健忘症为上。”韩恕道。
　　“既如此，那么范围缩小很多，待下官好好寻思一下，到底哪几种药可以有这样的效果，大人，少陪了！”那钟世鸿是个绝对实，干，派，听了韩恕的话，立刻施礼退下。
　　“老丁，你亲自去护住钟大人，切莫让他出事，我猜大理寺应该拍了暗探暗中保护钟大人，你去换下他来我用，我需要一个生面孔！”韩恕低声叮嘱道。
　　丁泉低声应了，待韩恕回返县衙的时候，随行的换成了一个瘦小男子。
　　进得县衙，两人直奔书房，苏敏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正来唤韩恕去用餐，猛然见到那瘦小男子，忽然愣住了。这男子竟然是个熟人！
　　“胡，胡姑娘，你没有……”苏敏脱口而出，忽觉不妥，连忙住嘴，那瘦小男子，竟然是当初钱映雪案中的胡蓉！
　　隐约记得，当初司南伯伏法，胡蓉也被判处了斩监候，秋后便已经问斩……
　　“小女子得丁大人看中，得以逃过一劫，现下在大理寺听用。”胡蓉道。“小女子并非贪生怕死，只是那李桥并未归案，大仇未报，小女子亦死不瞑目！”
　　“你在定远侯身边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保护他，他那个能耍一百斤大刀的主，虽然经常失忆，武力值还是有的，以你的功夫，保护他，不现实。”韩恕问。
　　“大人果然明察秋毫，其实，大理寺派小女子跟着定远侯，只是为了帮他检验毒物，小女子长在江湖，对这些歪门邪道之精通其实比钟大人更甚，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能防止钟大人在不经意间未能第一时间觉察危险，使侯爷陷入险境罢了。”胡蓉道。“只是千防万防，还是出了纰漏，今晚小女子不过前去小厨房为大人取宵夜，却被人钻了空子，待小女子去取宵夜的时候，小厨房说宵夜已被领走，待我察觉有诈前往探查的时候，侯爷已然中毒。”
　　“那你觉得，这该是什么药？”韩恕忽然问。“我猜钟大人知道这是什么药，但是他没有告诉我。我估摸着，这药的来龙去脉，我也不可能从他的嘴里知道，所以，还是你来告诉我吧。”
　　“大人英明，此药名曰‘蝴蝶迷’，是一种江湖上人尽皆知的——迷，奸，药……出自道门，他们可能是在炼丹的时候偶然制作而成，可以让是忘记一些事情。后来被一些匪类得到配方，制成此药，专门用来，采，花。”胡蓉道。“一般都是事后使用，被用药者会忘记这段事情。之所以这次能被发现，是因为大人服药不久尚处昏迷期就被小女子发现，药性未散，还能看出端倪。”
　　“不是，定远侯这样的，他，不能吧……”听了这话，韩恕，苏敏均是一头黑线。
　　“事情的疑点就在这里，小女子觉得，可能某些人需要侯爷忘掉的也未必就是那类事，或许还有别的，毕竟这个蝴蝶迷，也是很好的失忆药。”胡蓉道“且侯爷这个样子，现下看来，应该是自身与药力长期抗衡的缘故。侯爷意志坚定，蝴蝶迷药力也强，两厢抵触，便有了侯爷这时常忘事的毛病。”
　　“蝴蝶迷……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韩恕喃喃自语道“胡姑娘，我隐约记得，这蝴蝶迷在一些话本上也提及过，吃多了是会直接丧命的，看定远侯这个样子，怕是吃过不少次，怎么……”
　　“那些劣质的会丧命，但是太医院改良过的……”胡蓉说到这里，忽然惊觉不好，连忙收声。
　　“太医院还做过这买卖？”韩恕笑了。
　　“就是，钟大人亲手改良。另作他用。”胡蓉低声说“所以，他不愿张扬。”
　　“所以，这个事很可能是自己人做的？”韩恕道。
　　“不会……”听到这里，反而是苏敏脱口而出。
　　韩恕与胡蓉转头看向苏敏，苏敏自知失言，却也面无惧色。“这个药，用途特别单一，不可能另作他用！”
　　“你知道？”
　　“大人，总之信我，这个药不可能被任何人挪作他用！”苏敏斩钉截铁的道“肯定是药性类似的东西，如果往蝴蝶迷上查，大人是不会查到任何结果的，千万莫要浪费时间！”
　　钟世鸿简单嘱咐了丫鬟几句，并跟丁泉简短交代两句，便自顾自的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衣柜忽然打开，一个黑衣人钻了出来。钟世鸿见得此人，长叹一声“你不该来！”
　　“我劝不住！”那黑衣人声音低沉，充满无奈“依那人现在的处境，你以为抛头露面一次，要担负的风险比你们少？”
　　“早说恩断义绝，再多做纠缠，却又为何？”
　　“若能断，早便断了……”黑衣人话音未落，忽然一物破空而来，若非二人都有身手，堪堪躲开，怕是就有伤亡！那是一柄透着森森蓝光的匕首，钟世鸿一眼看出匕首锋刃上淬有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