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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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节目还没播出，“迟霖耍大牌”先上了热搜。
一个迟霖砸球拍的动图传遍了全网，各大营销号几乎是同时发布的微博，不知道哪里是传播的源头，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抹黑。
幸运的是，网上的评论大多还算理智。不少人谴责迟霖作为公众人物却不能控制情绪的行为，但评论里更多是想知道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加上时遇安和迟霖的死忠粉控评，影响倒还不算太恶劣。
“就凭一张动图就给人定罪？当现在网友都那么好操控的吗？”
“不管因为什么，公众人物还是应该谨言慎行吧……感觉这是人设崩塌了。”
“笑死我了楼上这个营销号知道什么叫人设吗？我们霖就一安安心心演戏的演员，又不是靠流量活的小鲜肉，能有什么人设？”
“话说霖姐的脾气大家都知道的吧，我怎么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黑点呢……还是想知道砸球拍的原因是什么。”
“这么多营销号同时出动，我们雨林这是被黑了吧。”
“管他因为什么，霖姐砸得好！《救援计划》这破节目开播就吸浴池的血，先是那个copy精贴着我们十元上热搜，现在又拿迟霖当血包，我不是cp粉都看不过去了。”
“只有我一个人不认识迟霖吗？”
……
“行了，你别看了。”时遇安夺过迟霖的手机，“网络上的骂战，来来去去就是那样。幸好舆论还没有一边倒。”
迟霖的个人工作室没有公关团队，虽然粉丝都比较理智，但为了不让路人受影响，时遇安还是暗中让自己的公关团队出马操作了一下。
“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迟霖想起来仍然一脸愤懑，“哥哥哥哥哥的，他特么是母鸡下蛋啊？装什么白莲花傻白甜呢？”
“小声点儿。”时遇安捂着他的嘴，还是被他逗笑了。
新一期节目录制地点正好在时遇安常居的S市市郊。这时正是录制结束，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迟霖拉着时遇安跑上天台抽烟，顺便吐槽吐槽这些天来的破事儿。
春夏之交，外面下着不大不小的雨，风吹得很是惬意。
因为雨已经下了整整一天，这期节目大部分录制都转移到了室内。
“我真的后悔来录这个破节目。”迟霖吐出一个烟圈，“来一根？”
“不，早戒了。”
“我给忘了。”他在烟雾缭绕中眯起狭长的眼睛看着时遇安，“这件事仔细想一想，狗不会平白无故咬人，还得看主人的意思不是？”
迟霖男生女相，还有一双妩媚的狐狸眼。每次眼睛一眯起来，总像在算计着什么。
“你是说……”时遇安蹙起眉，“是游庭山让他做这些？”
“当年你还在天誉的时候，你前男友不也是经常给你穿小鞋？一个大男人，小动作还挺多。”迟霖摸了摸下巴，“他今年多大？”
虽然这件事对他影响不大，可是恶心到了他，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时遇安眉头一皱：“你要做什么？”
迟霖嘿嘿一笑：“了解了解。”
“你别冲动，他不是好惹的角色。”
迟霖的笑容收了，冷嗤一声：“呵，霖姐也不是白叫的。”
时遇安扶额。
虽说现在这个年代，性取向已经不是什么黑点，可浪荡交际花总归不是什么好人设。正因如此，迟霖在外界的评论一直是两极分化，黑粉给他起了不少黑称，“霖姐”就是其中之一。
哪知迟霖这个奇葩不但美滋滋地收下黑称，还引以为荣，无数次公开场合泥塑自己。后来迟霖的粉丝也习惯了，“霖姐”也从黑称变为了调侃性的爱称。不少黑粉还因为迟霖的这份坦荡荡转了粉。
“就算真是他授意的，那也是冲我来的。而且秦子凡怎么也只是个新人，不敢对我太放肆。”时遇安怕迟霖这暴脾气的干出什么冲动的事，不住地劝他，“你就别管了，静观其变就行。实在受不了的话，这节目我退出就行了，反正也没什么大损失。”
迟霖不置可否地抽了口烟。
时遇安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心思没断，正想着再怎么劝一劝他，迟霖忽然说：“这小半个月怎么都没见你那新助理？”
时遇安愣了愣，恍然想起，自从上次赵梓请假后，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他了。只是中途有一次打来过电话，说母亲的病有些棘手，请假的时间要久一些。
其实身边有没有赵梓都一样，眼不见还心不烦，时遇安就给他准了假。
这时候外面一声惊雷炸响，雨声骤然密集起来。雨水溅入了天台，两个人同时往室内躲了躲。
“他母亲生病一直没好，他跟我请了长假。”时遇安说。
“哪有这样的助理，也就你脾气好。换作我是你，早开除了他。”迟霖嘀咕了几句。
时遇安想着赵梓的遭遇，叹息了一声：“他也挺不容易的……”
……………………………………
“庭山，我真的还要继续这样吗？”卫生间里，秦子凡压低声音打着电话，“我……我这样也太得罪人了……其实，其实时遇安也没有做什么呀，他人也挺好的……”
“不不不，我不是不听你的，可是……”
节目都录了这么多期，时遇安一点儿破绽都没有，从来没失过态或者说错话。泳池那次大概是最接近成功惹毛时遇安的一次了，可时遇安也没在镜头前发飙，反而有个迟霖替他出头。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小动作还有说的话挺幼稚的，可是他也想不出什么更高级的法子。就连阴阳怪气讽刺人，他都跟着电视剧学了好久。
秦子凡知道，不管最后能不能完成给时遇安制造黑料的任务，倒霉的都是他。拉了时遇安和迟霖的仇恨，那也不比得罪游庭山好多少。
可是下命令的是他的情人。
刚开始的时候，他真的很喜欢游庭山，所以从来不会违背这个人的话。所有人都觉得他有游庭山做金主和后台，但他其实对爆红没有什么概念和渴望，只觉得听自己喜欢的人的话总没有错，而且确实挣了很多钱。
游庭山说他会成为下一个时遇安，他就听游庭山的安排，虽然他心里也不懂为什么他要成为别人。
然而现在，很多时候，他感到自己可能只是一个工具。这个男人规定好他的人设、资源、业务方向……连他的容貌都必须按游庭山的命令修改。可是，这个人却也越来越不在乎他的感受。
听着电话另一头的训斥，秦子凡愁得耷拉下眉眼。
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你真的把我当成情人吗？
挂上电话，他在心里长长叹息一声，又戴上傻白甜的人设面具，走出隔间。
但是，刚推开门，他就愣住了。
洗手台前，站着一个纤瘦的男子。红色的宽大衬衫，黑色长裤，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肌肤。
修长的颈脖上，系着复古的黑色丝绒chocker。他慵懒地靠在洗手台上，左手把玩着一枚昂贵的打火机，星眸皓齿，明艳逼人。
明明是很骚气的打扮，却透出一种令人无法呼吸的性感和风情，像极了一只猫。
“迟……迟霖？”秦子凡喃喃叫了一声，连“哥哥”这个象征人设的后缀都忘了加上。
“是你啊？子凡。”迟霖点燃一根烟，咬在嘴边，呼出一片氤氲雾气。
他向秦子凡伸出手：“节目组聚餐也太无聊了。等饭局结束，愿意陪我去喝一杯吗？”
……………………………………
吃完饭，时遇安一个人开车回家。
雨下得极大，道路上积了不少的水，他也不敢开得太快。
城市道路改造工程正在推进，时遇安不太熟悉路，跟着导航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一片积水极深的低洼路段，没法再前进了。
前面有交警在组织排水，他认命地重新开始导航。结果拿起手机一看，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似乎有些眼熟。
他仔细一想，巧了，正好在赵梓家附近。
也不知道这会儿赵梓母亲的情况怎么样？在医院还是在家？这么晚了……
犹豫片刻，时遇安还是拨通了赵梓的电话。
他想着，既然经过了，去探望探望也是好的。
电话“嘟——嘟——”地响了半分钟，没有人接听。时遇安猜测赵梓估计是睡了，于是不打算再打扰，挂断了通话。
谁知，他刚启动发动机，即将踩下油门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赵梓？我是时遇安。”时遇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想也不想的接起电话，“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就是刚好经过，想问问你母亲……”
“遇安哥……”
一个时遇安做梦也想不到的声音，在另一头响了起来。
那个熟悉的称呼，让时遇安瞬间大脑空白。好几秒后他才回过神：“小……小墨总？”
“是我。”墨忆辰的声音全然不像平时的清冷淡定，有些颤抖，还有些哽咽，急切得仿佛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你……你现在在哪里？你能过来吗？”
时遇安定了定神，立刻意识到出事了。他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你在赵梓家里吗？”
“是……我给你地址……你……你快来……”墨忆辰突然间哭了出来，抽泣不断地回答他，“阿姨好像是犯了急性心梗，救护车还有很久才到……老师家门口都是积水，汽车都开不进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