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忆锦粥思何年》十九笑

20、第20章

　　李锦粥走了过来，问道：“齐林染，你没事吧？受伤了？这么暴躁？”

　　看到李锦粥这边有奚动，那年轻人便朝她掬了一礼：“小姐，鄙生家在岩画山秦水路一带，世代务农，几天前遭了洪涝，你们都是有钱的好心人，能不能收留我去府里做事？你们放心，我很能干的。”

　　“你……？”李锦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隐约可见的脸庞下是细皮嫩肉的肌肤，不禁往左边走了几步，弯下腰，朝蹲在地上又叼起一根青草的男人道：“我觉得他看着不像啊，你觉得呢？”

　　齐林染一口吐掉青草，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白了她一眼：“现在才看出来啊？他若不是和那帮人是一伙的，就是有目的。”

　　“什么目的？”李锦粥问。

　　齐林染站了起来，双手环胸，薄唇动了动：“你不知道？”

　　李锦粥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恍然大悟道：“舍狼玉？”

　　然后她走过去朝立在一旁等她反馈的青年道：“啊，哈哈，我们不是有钱人哪，这是我们东家的马车，如今被砸坏了，还要赔钱呢。”说到这里，她瞟了一眼齐林染，苦哈哈的样子：“就是把我和齐郎的三个孩子卖了都赔不起呢，对了，是你砸坏的车，但看你的样子又没钱，这可怎么办啊……”

　　那青年听后皱了皱眉，随即抱拳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们……，算了，我还是去找别人帮忙吧。”

　　“对的对的，快去吧，你这样想就对了。”李锦粥笑着立即摆了摆手。

　　那人没再说话，只转身多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往林子东边走去。

　　“没想到你这么……”齐林染朝她走了过来，眼里带着一丝戏谑。

　　李锦粥听话只听到他说一半，便道：“这么什么？”

　　“没什么。”齐林染勾了勾唇。

　　“我发现你这人说话只说一半。”李锦粥不满道。

　　“嗯。”齐林染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马车坏了，着急吗？”

　　“啊？”李锦粥不明所以。话说，这思维跳跃的有点儿快啊。

　　“哎？”

　　突然，齐林染一只手拦腰抱起她。

　　这边，西山贺氏。

　　一片白色的哀嚎下，贺姚突然朝跪在地上烧纸钱的男人道：“堂哥，今天走的那个女人活不了多久了。”

　　“你说什么？”一直郁沉着脸的男人转过头，眼角微勾。

　　“我说，姚儿帮哥哥和祖母报仇了，堂哥以后可以宽心了。”贺姚傲着哭红的小脸道。

　　贺岐钰拉过她的手，厉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堂哥，你干嘛！疼啊！放手……”贺姚的手腕被他狠狠制住，疼痛非常。

　　贺岐钰听后并没有放开她，而是更紧了紧，眸色阴沉的寒声道：“说！”

　　“好，我说……”

　　翌日下午，齐林染和李锦粥终于到了晋京李府。

　　李锦粥走到李府门口，又突然退了回来，她觉得好像哪里不妥：“等等，我觉得我应该想个理由……”

　　她觉得自己平白无故的突然消失了这么多日，江家人肯定会起疑心的，总之，还是找个理由更好。

　　在她身后一步的男人勾了勾唇：“不用想了，走吧。”

　　说罢，他直接跨步走了进去，那神情，那模样，镇定得不能再镇定，仿佛就跟进自己家一样。

　　“啊？喂，这是我家哎。”李锦粥坠在后头奚落道。

　　“表公子，小姐，回来了。”门口的守门小厮眼尖的候道。

　　随后，游走的守卫朝身后的人道：“快开门，告诉姑爷和夫人，齐家表公子来了，还有，小姐回来了。”

　　呃，李锦粥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就好像说她回来只是顺带，他们主要是想强调齐林染这个表公子来了，而不是自己这个小姐回来了。

　　“是。”后头立着的守卫连忙拱手应声而去。

　　“哎呀，我的好儿媳终于回来了，你怎么不在贺祖母家多玩几天？”江周氏甩着锦帕，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见到齐林染更是热情道：“哎呀，这不是北山齐氏的嫡小公子吗？快请进。”

　　那神情，李锦粥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门，来的是她江家，而不是李家。

　　而且这江周氏对自己的态度居然也很客气，并未过多责问自己去哪儿了，她朝她点了点头：“江夫人。”

　　“嗯，锦粥快也进来吧。”

　　听听这女主人般的口气。

　　待他们进去后，齐林染吩咐道：“江夫人，去备菜吧。”

　　李锦粥：“？？？”

　　怎么这吩咐的，这么理所当然？

　　“哎，好。”江周氏没说什么，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这时，江叶儿突然从院里走了出来，当她看到她和齐林染时，眼里划过一丝愤恨和惊艳。

　　不过她还是朝他们的方向依依福了福身。

　　李锦粥知道那抹惊艳属于谁，反正肯定不是自己，呵，齐林染啊齐林染，又tm俘获了一颗少女心啊。

　　江周氏正欲离开时，齐林染又叫住她道：“哎，等等，让江绪来见我！”

　　“啊？” 江周氏疑惑。

　　“怎么？听不懂话吗？”齐林染语气里带了一丝冷硬。

　　“哎，是是。”江周氏应道。

　　李锦粥随口问了一句：“绘云呢？怎么没看到那丫头儿。”

　　江周氏听后似乎脸色大变，连忙福身退了下去。

　　江叶儿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她向他们再次福了福身，也退了下去。

　　看江氏母女俩这反应，李锦粥不禁在心里猜测道：该不会，绘云出事了吧？

　　然后，她问齐林染：“对了，你找江绪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你和他未圆房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的，当然是帮你解决问题了。”齐林染轻松的勾了勾唇，然后便往一个屋子里走去。

　　那是李府的偏厅书房。

　　“诶，你为什么对我家这么熟悉？”李锦粥忍不住问道。这tm，就像进自己家一样随意啊。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该去做什么做什么，你不是要找绘云吗？去找吧。”他不回头的朝后扬了扬手。

　　李锦粥嘴角抽动：“……”

　　等李锦粥东转西转的走到账房时，突然发现账房的人也被江氏他们换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她之前遣走的简先生。

　　这江氏可真不要脸！

　　她气闷的问里头正在做账的简先生道：“房先生呢？”

　　那老头儿答道：“回小姐的话，房先生前几天突然中风，被夫人遣送回家了。小姐放心，夫人遣送他回家时，给了他和他的家人一笔安置费。夫人嫌请其他不熟悉李府的人来管账要重头做起，比较麻烦，所以就安排老夫回来了。”

　　“哦，这样吗？”李锦粥带着质问的语气。

　　难怪江周氏那个女人看起来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原来是把自己安置的人给换了啊，呵！

　　当然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绘云那丫头儿的安危，要是她现在出了问题，自己可能就离死不远了。

　　“您继续吧。”

　　李锦粥说完，便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突然又折返回来问简先生道：“对了，你知道我的贴身丫鬟绘云去哪儿了吗？”

　　不怪乎她会问简先生，原因是从她这次回来开始，府里所有的丫鬟下人对她都避如蛇蝎，就好像她是什么要吃人的洪水猛兽般，反正就哪里怪怪的。

　　她去问话人家就摇摇头，也不跟她多说什么。

　　总之，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李府是被江氏他们大换水了……

　　“小姐，绘云因为之前触怒了夫人，所以被夫人罚去杂役房烧火了。”简先生回她。

　　李锦粥复道：“触怒夫人？那她期间有没有和姑爷……”

　　听到这里，简先生脸色变得有些难堪起来，他摇了摇头：“小姐，我就只知道这些，至于其他的事，内院去不得，所以并不清楚，您若是想知道什么，就去问夫人吧。”

　　看这样子就是有猫腻啊。

　　“夫人？”李锦粥笑了笑，沉声道：“简先生，如果你还想在这李府里好好干下去，那么有些东西，就得分清楚了。自我父亲母亲过世后，这府里就再也没有夫人了，你可明白？呵，江周氏？他们姓江而不是姓李！你要搞清楚这里到底是李府还是他江府！”

　　简先生脸色沉了沉，这小姐似乎也不并像江夫人说的那么草包啊，自己到底该听谁的？

　　要是最后这李府家产没有落到江氏一家人的手上，自己不就得罪了真正的大东家了吗？

　　心里一番合计，简先生很快便有了结论，他浑浊的眸子一亮，忙点头道：“是是是，小姐说的对。以后简某只听小姐一人的，其他人的话一概不理。李府，只有小姐一个主人！”

　　“你明白就好。所以这账？”

　　“小姐放心，我马上肃清一遍。”

　　“嗯，那就有劳简先生了。”李锦粥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按他的话往杂役房赶去。

　　只是到了杂役房，李锦粥却并没有看到绘云，她转了一圈，只好问其他忙碌的人道：“你们有看见绘云吗？”

　　只是，依旧像前院的人一样，没人理她。

　　李锦粥扬声肃道：“你们的卖身契可都还攥在我的手里，那江氏三母子并不知情，我若是不满意，把你们发卖到勾栏去也没人说得！”

　　勾栏，一个比青楼还要下作的地方，进去的女子，基本没一个活着出来的。

　　顿时，有年岁小不经吓的小丫鬟跪地道：“小姐，绘云被姑爷召去了。”

　　“江绪？”李锦粥沉了沉眸，连忙往江绪的房间而去。

　　只是在赶往江绪房间的路上，遇到了同时过来的齐林染。

　　李锦粥问道：“你怎么也过来了？”

　　“你说呢，我在偏厅书房里等他半天了。”齐林染耸了耸肩。

　　不过离那房间越近，两人便越能听清屋里传出来的阵阵淫|言|浪|语。

　　李锦粥上前猛的一脚踹开门，接着便看到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的两人，他们反应过来，嬉笑的言语动作顿时一停。

　　“李锦粥？”江绪有些惊讶。

　　接着他突然扫到李锦粥身边的齐林染，随即讽刺道：“哟，你这是出去给我找了个野男人回来啊？啧啧啧，我还以为你多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呢，还不是，算了，你倒还算有点眼光……”

　　“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收拾好了滚出来见我！”齐林染寒声打断他的话。

　　仔细听来，他的语气里似乎含了一丝怒意。

　　李锦粥有些奇怪，她还没生气呢，齐林染怎么就生气上了。

　　当然，李锦粥最生气的是绘云，她冷声道：“绘云，原来你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倒是本小姐耽误你了！”

　　半柱香后，李府偏厅书房

　　齐林染将和离书放到桌上，似命令般的语气道：“江绪，签字画押吧！”

　　李锦粥之前被齐林染嘱咐过只在一旁看戏就好，只是她这越看，越觉得很不对劲的样子，这场面怎么就那么不像是她和江绪的离婚现场呢？倒像是……

　　思及此，她瞟了一眼正襟危坐又霸气侧漏的齐林染，不由想笑。

　　江绪到现在为止，还处于游魂状态，便不耐烦道：“你谁呀？敢这么跟本小爷说话！”

　　“哼，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签字画押即可，若是不签……那我就把你们一家子都杀了！”齐林染似笑非笑的威胁道。

　　“你！”江绪气恼，欲上前和他动手，只是才刚走两步，还未至坐在主位上的齐林染跟前，就被他弹指间一颗飞石击中了腿部，半跪在地上。

　　这时，江周氏和江叶儿走了进来，上前劝道：“绪儿，你就签了吧。”

　　“哥哥，你签了吧。”

　　江绪不禁回头质问她们：“阿娘，妹妹，为什么啊？签了我们就完了，我们江家就全完了！”

　　“你放心，不会完的。”江周氏弯腰在他一旁低声耳语道：“这位北山齐氏的嫡小公子已经为我们买下了两个庄子，而且还上呈国主，为你请了官职，只要你肯乖乖的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这一切都是你的。”

　　说罢，江周氏从怀里掏出了庄子的田地契，还有一张上呈书。

　　然后她又苦口婆心道：“反正你也不心悦李锦粥，离不离开她的无所谓，对吧？”

　　“阿娘说的对，哥哥你就签了吧，我再也不想过这种低人一等的日子了！”江叶儿也上前劝说道。

　　江绪瞥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一眼，然后又望了一眼面无表情和看好戏的李锦粥与齐林染，一咬牙道：“好，我签！”

　　江绪说罢，就爬起来毅然决然的签了字。

　　看到这里，李锦粥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点儿，心里不由有些不安。

　　“好了，收拾好你们的东西一炷香之内滚出李府！还有，江公子偷的李府的田地契，还请给我放回原位去，否则，江夫人你是知道后果的！”齐林染拿起和离书看了看，然后递给旁边的李锦粥。

　　江周氏连忙应道：“是是是，我们这就走。”

　　只是这时，江叶儿突然停了下来，含情脉脉道：“请问齐公子您身边还缺个会照顾的人吗？晋京您人生地不熟的，叶儿请愿可以留下来照顾您一段时间。”

　　江周氏和江绪勃然大怒道：“叶儿，你说什么？！”

　　“妹妹，你说什么？！”

　　江叶儿现在可不管丢不丢脸什么的，她整个人都跟丢了魂儿一样，眼睛似乎都贴在了齐林染身上。

　　“滚！”齐林染嘴角抽了抽，只寒声道：“装腔作势的女人本公子怕是无福消受，别再让我看见你！”

　　江叶儿只好咬牙切齿的跟着江周氏和江绪走了。

　　见他们都走了，李锦粥才问道：“你跟他们都说了什么？什么条件？”

　　“没什么，只是接下来他们很惨就是了。”齐林染勾了勾唇。

　　他倒也不想告诉她，接下来江家一家人会遭遇什么？因为他给他们接连设计好了连环局。

　　一出门，他们就会遇到黑市赌坊的人，然后江绪会被带进去，注定会把之前所得的和江叶儿给输出去。

　　接着母子俩会遭到一顿毒打，江绪会被打的断手断脚……

　　绘云依旧跪在地上，始终不发一言。

　　李锦粥本想发作，骂她这是作践自己。

　　但齐林染突然发话了：“你走吧。”

　　“是。”绘云跪地伏礼。

　　李锦粥算是看出来了，这绘云根本就是齐林染插手过来的人吧。

　　从齐林染来了，绘云就没怎么正眼瞧过自己了。

　　但李锦粥看破也不说破，她心里还是很感激齐林染的，至少齐林染帮她出了一口恶气。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锦粥都在处理善后府里的事。

　　这日，李锦粥带着简先生去晋京商运码头交货。

　　出门时，齐林染也跟了出来。

　　到了商运码头后，李锦粥便上船找了舵头，舵头是个刀疤脸，李锦粥总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不过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和那人聊得正好时，几天前遇到的那个青年突然从岸上的酒楼隔间一跃跳了下来，他比之前光鲜亮丽了许多，只是打扮得有点像海盗。

　　藏青色的抹额穿过他微卷的黑发，看起来有点酷酷的帅，他吹了声口哨，接着邪魅一笑道：“呵，两位还记得我吗？”

　　齐林染双手环胸的看着他，并未答话。

　　“你是那天林子里那个……？”李锦粥回忆道。

　　“没错，是我，向两位隆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山风氏风观镜的独子——风沉眠！”少年颇为自豪道。

　　“风观镜？”李锦粥重复了一遍。

　　齐林染适时解释：“就是照观镜。”

　　“舍狼玉？”李锦粥恍然大悟，那刀疤脸可不就是那天劫匪的头头剃了胡子的版本嘛，想不到他们竟然是一伙的，江湖人心险恶啊。

　　她顿时如临大敌，本能的往齐林染身边站了站。

　　“对，舍狼玉！只要你把它交出来，我就放了你们！”风沉眠一只脚榻在木墩上，一副放汤不羁的小流|氓样。

　　“我……”李锦粥正想解释自己其实没有那东西，齐林染便抢在她开口前道：“要是我们不交呢！”

　　顺便，将她护在了身后。

　　又侧过头在她耳旁低语道：“舍狼玉就在你身上，已经与你融为了一体，它可以让你百毒不侵。你不妨仔细想想？”

　　“啊？”李锦粥听完很是惊讶。

　　“呵，不交？”风沉眠打了个响指，他的身后赫然就站出来了上百号人。

　　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衣不蔽体的糙汉子。

　　李锦粥正想着怎么和风沉眠斡旋一会儿？找到时机逃跑，一抬头，就注意到了一身黑衣，风尘仆仆骑马赶来的贺岐钰。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不由揉了揉眼睛。

　　旁边的齐林染似乎不太高兴道：“你没看错，就是贺歧钰。”

　　贺岐钰担忧的朝她大吼道：“李锦粥！”

　　李锦粥见真是他，有些激动，同时觉得自己现在被包围的很惨，怕他过来会“引火烧身”，便喊道：“贺岐钰，你别过来，快走！”

　　“不，我来就是为了寻你，看到你没事，太好了。”贺岐钰似乎有些开心。

　　“别跟这儿上演苦情戏了，你们俩谁也别想过来过去！”风沉眠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吩咐他的手下人道：“你们给我拦住他，别让他过去帮忙！”

　　“是！”那群糙汉立即上前将贺岐钰拦了下来。

　　接着，风沉眠一使眼色，那刀疤脸立即就和船上的齐林染打斗到了一起，趁着这个间隙，风沉眠突然飞身上了船板，他似乎想在此时抓住没人保护的李锦粥。

　　李锦粥连忙四窜着躲闪。

　　贺岐钰注意到李锦粥这边危急的处境，连忙避开那些人的攻击，直接飞身上了船。

　　这时，齐林染也一脚将刀疤脸踹进了水里，往李锦粥这边过来。

　　风沉眠水性不错，见两人势要围攻他一个，便飞身猛的斩断了套船的绳索，然后和他们打斗在了一起。

　　“轰——哐——！”

　　很不巧的，天空骤时响起了雷鸣，顿时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大船就在水中胡乱飘荡起来，因为他们的打斗，也因为突然变得湍急的水流，那船在湖中飘得越来越远。

　　“你们别打了！船动了！喂……”李锦粥注意到快速动起来的船身，不禁担忧的大喊道。

　　可三人似乎就像“伯牙遇到了子期”，打得越发得劲儿起来，根本没人听她说话。

　　“嘭——！”

　　“啊——！”

　　突然，船被他们打斗得四分五裂，几人迅速坠入了湖底。

　　等几人醒来时，他们看到的是一座海上孤岛，这里荒无人烟，青草遍地，一眼到底，四周全是海水，一个人也没有。

　　三个男人不禁互相埋怨起来，到底是谁失手砍断了床桅？才让船沉入湖底的！

　　李锦粥不耐烦的大吼一声：“够了！你们别吵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三个男人顿时沉默了，皆看向她。

　　“我会水，你只要肯交出舍狼玉，我便答应带你出去。”风沉眠舔了舔唇角，定定的看着李锦粥被水打湿后曼妙的身姿，似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顿时，色由心生道：“或者，你陪我睡一夜也行……”

　　“不想死就闭嘴！”贺岐钰冷声开口。

　　随后他脱掉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到了李锦粥身上。

　　“小子，你跟我来一趟！”齐林染则揪起风沉眠的衣领，将他提到了一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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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写作不顺，就此完结，向看文的读者们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