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灵子》浣灵子

20、第二十章 黄粱梦

　　浣灵子眼睛猛地睁开，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擦了擦冷汗。“还好是个梦，吓死我了！我就说嘛，人哪有这等力量，挥手之间，人就全部化成飞灰了。”
　　“咦？人都去哪了？”浣灵子突然发现虽然这里不是梦中的地方，但也不是自己熟知的地方，有些提心吊胆。
　　“兵犬你在吗？”浣灵子试着喊了几声，无人回应，便自己四处观察起来。这里依旧是无尽的灰色，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像是阴天，天上却没有云；像是雾天，周围却没有雾；像是打霜，地上却没有草。伸出双手，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丝山风的微凉；眺望远方，尽管目眦欲裂也是空无一物。
　　浣灵子突然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我，我好像来过这里？！前面有一个城镇，城镇里有一群怪人！
　　浣灵子又有些疑惑，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难道我真的来过？
　　站立了许久，浣灵子想想这样呆着也不是办法，还是先走过去看看吧，大不了发现异常就赶紧退回来！
　　浣灵子一直走啊走，走啊走，走得精疲力竭也什么都见不到。渐渐的，他有些慌了！这是什么鬼地方？！难道这才是梦？！无边的恐惧占据了浣灵子的内心。四肢发凉，身体像是没了温度，又像是过了电一般，牙关以及全身都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浣灵子是真的懵了，从小到现在也没遇到这种情况！此时，浣灵子多么希望有人叫他的名字！但他又多么不希望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怕自己过于激动，心脏承受不住。寂静，死一样的寂静。浣灵子拼了命地寻找声音。猛的，他笑了，他找到了，平生第一次，浣灵子觉得呼吸声和心跳声是那么可爱，那么动听！
　　“小娃娃，你能听到吗？”
　　浣灵子突然听到声音，头皮一下子就炸了，大声吼叫，来给自己壮胆：“谁在说话！”
　　“我？”这个声音玩味道：“你就在我的身体里啊！”
　　浣灵子意识到了什么，没再说话。这个声音奇怪道：“你不害怕了？”
　　浣灵子道：“那我肯定死了呗。死都死了，害怕有什么用？”
　　这个声音道：“你确实是死了，但你又活了。可能你还会死，但至少你现在还活着。”
　　浣灵子奇怪道：“那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啊？”
　　这个声音寂静了，片刻后缓缓说道：“你是生是死对你自己来说不重要。我是生是死对我自己也不重要。但我是生是死对你很重要。”
　　浣灵子更奇怪了：“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明白。你能告诉我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声音诚恳地说：“你在我的身体里。”
　　浣灵子刚想取笑一下这个声音，人哪能在别人的身体里？简直闻所未闻！转念一想，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你知道怎样从这里出去吗？”浣灵子问道。
　　这声音答：“这方小世界的主人想让你出去，你便能出去。你若恢复足够的力量，也能自己从这里出去。你如果能找到他，他就能把你从这里带出去……”
　　浣灵子脑子里成了乱麻，便打断了这个声音：“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世界是什么？主人又是什么？我自己怎么能出去？‘他’又是谁？”
　　这个声音道：“你若想知道，你便能知道。”这个声音仿佛对浣灵子有些忌惮：“你比我力量大太多，我不想你呆在这里，但我无法送你出去。我是小世界的主人，但小世界还有一个新主人。新主人能增加我的力量，于是我就把力量给了他。虽然你能给我力量，但你不会给我。他已经发现你了，由于我的关系，他并不能立刻找到你。”
　　浣灵子越听越糊涂：“什么主人、新主人的，什么你、我、他的，你能说些我能听懂的吗？”
　　这个声音笑了一下：“是了，你虽然是他，但你现在不是他。我说这些你自然是不懂的。”这个声音解释道：“我原本是这方小世界的主人，一千多年前，一个人死了。机缘巧合之下，他的意识到了这里。我孤独了数十万年，见到这个小东西很高兴，慢慢地给予他力量。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他的力量已经超过我了，我很高兴。他也很高兴，就夺走了我剩下的力量。他就成了新主人。我剩下的意识便一直飘荡在这里。我很快乐，因为我不是孤独一个了。他想吞噬了我的意识，却无法办到。因为我是由这方小世界诞生出来的，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浣灵子试探地问道：“这个新主人，就是堰鬼？”
　　这个声音道：“他得到了我的力量，获得了新生。他说他是在水中死的，便叫新生的自己堰鬼。”
　　此时浣灵子清醒地不能再清醒了，却又有些恍惚，喃喃道：“那我就不是在做梦了？！那我现在在哪里啊？”
　　这个声音道：“你现在是在梦里，你如果想立即醒来，我可以帮你。”
　　浣灵子激动道：“那你让我醒过来吧！”
　　这个声音道：“我会帮助你，希望你早点离开。我不想与你有太多瓜葛，你太可怕了，你会害死我的。”
　　浣灵子刚准备说些什么，这个声音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耳边的熟悉的声音越来越大：“喂，醒醒。”是兵犬的声音。
　　浣灵子猛然把眼睛睁开，果然是兵犬。
　　兵犬如释重负，欣喜道：“你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你不会醒了呢。”
　　浣灵子一脸茫然，问道：“我为什么不会醒啊？”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道：“那些人……”
　　兵犬面色一变，连忙把浣灵子的嘴堵上，感应了一下四周，低声道：“附形大典的事休要再提。把这件事忘了吧。”
　　浣灵子刚想问多一句，兵犬面色一冷，浣灵子见状，知趣的闭上了嘴。
　　兵犬这才转了脸色，面带微笑道：“从今天起，你也是矿区管理者了。我俩共同负责这个新矿区。你的新名字，叫做云雀。”
　　浣灵子有有话想说，兵犬扭头不再看浣灵子，道：“你若想活着，就听我的。你若想死，就死远一点，不要连累我。”
　　浣灵子已经说出了一个“那”字，听了兵犬的话，剩下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那……那……那……”，“那”了半天也终将没说出来“那”什么。
　　此时的浣灵子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声音说的话，“我孤独了数十万年……”“一千多年前，一个人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