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9章 ...
-
纵使情话万般，不及心中人一分温言。
…………
翌日清晨，一束阳光自窗台流泻进来，睡在外侧的秦楚感受到天已大亮，倏然苏醒，见朝颜尚在熟睡之中，悄然撤下被窝中环着朝颜纤细腰肢的胳膊，熟睡中的她似是感受到什么，不甚舒适的皱了皱眉，复又抱住了秦楚尚未完全撤离的手臂。
秦楚一愣，看着眼前的朝颜毫无防备，依旧如初的模样，甚为开心。
他低头吻了吻她额间的碎发，安抚了睡梦中有些焦躁的朝颜，见朝颜抱着自己胳膊的手有些松动，他缓缓的松开，从朝颜手中抽身而出。
失去秦楚胳膊的朝颜不高兴的努了努嘴，翻了个身又兀自睡着。
秦楚见着这样的朝颜有些好笑又有些愧疚，怕是昨晚太不知节制，可把他家阿颜累坏了。
婚房之外已有奴婢准备好洗漱盆具，正随时侯在门外，等候少爷和少夫人起床洗漱。
秦楚推门而出，接过婢女手中的金盆，上面还贴了一个大红‘喜’字。
“你们下去吧，告诉老爷夫人，我们稍后拜见。”
秦楚轻声吩咐，生怕惊扰了熟睡中的佳人。
“喏，少爷。”
点头回应，心中暗叹：少爷对少夫人可真是贴心啊。
“阿楚，时候不早了！”朝颜突然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感受到身下一丝痛意，“嘶”了一声，脸色羞红，想起昨晚秦楚与自己混乱的一夜，未经人事的自己把全身心交付给秦楚，那声声暧昧呻吟，真是难以启齿，羞煞旁人。
“阿颜，醒了？”秦楚正端着喜盆进来，便见朝颜坐在床上，一派羞郝模样。
朝颜听到秦楚的声音，缓过神来，拿起床边的衣服匆忙穿上，“我是不是起的晚了？”
“爹娘要是久等了，我……”
秦楚打断了朝颜自责的话语，“时候尚早，我已吩咐婢女通知爹娘了。”
秦楚把洗盆放在架上，拧了一把毛巾，轻柔的擦拭着她的脸，朝颜见秦楚对自己细心的照顾，眼露笑意，道：“阿楚，能嫁与你，幸好。”
秦楚看着朝颜，眼中溢出欣喜，紧紧攥着朝颜得手，轻柔得宠溺着吻了吻她的唇，“得娶阿颜，是我之幸。”
朝颜纵是听过许多情话，也不及意中人一句‘得之我幸’，来的醉人。
收拾妥当后，秦楚牵起朝颜的手，“阿颜，走吧。”
朝颜点了点头，眼里、心里、哪里都藏不住笑意。
秦府大厅。
神玉泠玹与青杉隐着身子走进大厅，打量四周，秦父与陈氏正端正坐在紫檀木雕花大椅上，后面的案几上放着珍贵的花瓶和玉件摆设，墙上挂着名家的山水名画，颇有些意境，左右两侧摆放着一排紫檀木雕花大椅，几个丫鬟垂首站在一旁等候着。
“阿姐，已经不早了，秦楚和阿婆怎么还没有来？”青杉瞧着那陈氏皱了皱眉，挪了挪脚，颇有些不耐烦的举动，有些担忧。
神玉泠玹不语，只是淡然瞧着厅堂上的二人。
陈氏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越加急切，神色间已微有怒意，责怪道：“怎么还没来？真是不懂事。”
秦父瞥见小院里秦楚牵着朝颜走了过来，咳了一声，提醒陈氏，道：“别说了，秦楚和颜颜不是来了？”
陈氏冷哼了一声后默不作声，脸色有点僵。
秦楚牵着朝颜的手，缓缓步入大厅。
朝颜今日穿着一身淡粉衣裳，绾了一个新婚妇人的发髻，一缕情丝遮住了额头处那条骇人的绿色疤痕，朝颜习惯性的抬手遮了遮脸，有些发怵，心想这脸上的疤痕定会吓到旁人。
果不其然，陈氏看到这副容貌的朝颜，心中不满，脸色也极其难看，身旁侍候的丫鬟也看在看到骇人的伤疤后惊呼出声。
秦父不满的看向那个丫鬟，那丫鬟立刻噤声，视线转到朝颜身上的时候，严肃的神情变得和缓，“颜颜，下人不懂事，莫要在意。”
“爹，我，我不打紧。”
朝颜虽说在朝府见过不少次秦父，但第一次以媳妇的身份面对，自然有些紧张。
秦楚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阿颜，莫怕，我在。”
朝颜闻言稍稍有些缓解，便被秦楚拉着跪了下来，身旁的一个丫鬟立刻反应过来，将准备好的茶水端了上去。
朝颜抬首见那丫鬟端着茶水冲自己微微一笑，正是陪嫁而来的丫鬟暮湘湘，心神定了定。
“爹，请喝茶。”
朝颜接过茶盏，恭敬的奉到秦父眼前，秦父眼中含着笑意，似是一点也不在意这半脸骇人的儿媳妇，连连点头道：“好！好！好！”秦父接过朝颜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茶，便算是承认了这个儿媳妇。
陈氏不动声色的观察那反应灵敏的丫鬟，虽穿着丫鬟简单的服饰，但长相温婉大气，行为举止间竟有大家闺秀的气质，颇有着赞赏，再瞥见斟茶的朝颜骇人的容颜，眉头紧了紧，暗道：真是天差地别啊！
朝颜瞧见陈氏有些不悦的神态，端着茶盏的手微微缠了颤，差点将茶水抖了出去，“娘，请喝茶。”
朝颜复又端了杯茶递给陈氏，陈氏脸色依旧难看，并没有接过朝颜的茶盏，沉默不应，暗自打量着朝颜，心道：这朝颜本是京都第一富商的女儿，有冠绝京城的容貌，又与小儿青梅竹马，原是她家高攀的，但这骇人的疤痕并非寻常伤痕，定是妖物所为，大不吉利，大不吉利啊！这种女人，怎配嫁给我儿！
思及此处，陈氏越发愠怒，失手打翻了朝颜手中的茶盏，滚滚热茶快要洒在朝颜身上的那一刻，秦楚急急拉住朝颜，将她护在怀中，满满热茶尽洒秦楚之身。
秦楚忍不住‘嘶’了一声，眼中始终担心朝颜，焦急询问：“阿颜，你受伤没？”
“夫君，我没事，你…你受伤了。”朝颜看着秦楚背后已被茶水浸染湿透，那新沏的热茶定然烫伤秦楚了。
“无碍。”秦楚和朝颜互相搀扶着起身，目光坚定的看着母亲陈氏。
陈氏见秦楚所为，更为恼怒。
这才进门第一日，便如此护着她，可真是她的好儿子，好儿子啊！
秦父见这番状况，眉头紧皱，有些不悦。这朝颜容貌再如何不堪，也是他秦家八抬大轿抬入府中，更何况朝家也是京都首富，贸然得罪也诸多不利。权衡之下，陈氏也不该这般作为，实是打了朝秦两家的脸面，若是传回朝府，两家生意往来断了是小事，坏了那位的打算，他秦家满门可皆不得好死啊！
陈氏这无知妇人！
秦父见陈氏起身欲要离去，伸手扯住了陈氏的袖衫，轻咳一声，附耳道：“注意颜面。”
陈氏闻言，压抑内心的不满，缓缓坐回座椅上。
“再端杯茶来。”秦父示意。
“喏！”婢女颤颤巍巍的将新沏的茶端给少夫人。
朝颜再度敬茶给陈氏，陈氏虽不耐烦，但为了秦家的颜面，还是不情不愿的接过这改口茶，抿了抿茶。
“起身吧，以后要侍候好你的夫君！”陈氏语气不善的嘱咐了一句。
朝颜跪在地上，微微颔首，抿着的唇有些发白，秦楚见此赶紧把朝颜扶了起来。
秦父见气氛有所缓解，叮嘱了声，“秦楚，你回屋换身衣服罢！”
秦楚点头应了一声，拉着朝颜向二老拜别：“那我与朝颜便告退了。”
陈氏还欲说些什么，唇中嗫嚅了几句，便被秦父打断：“他二人的事，你不用去掺和了。”
陈氏向身旁的婢女们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喏！”婢女应声，退出大厅，知晓夫人有话与老爷说，便合上了房门。
“老爷此话，妾身不可苟同。”陈氏见房中已无外人，接着道：“朝颜虽说是朝天尚的女儿，但她那脸上出现的疤痕，着实有些诡异，秦家虽不如朝家家业庞大，在这京都也算是名门大家，那毁容的朝颜怎配得上我儿秦楚？”
秦父听到此话，眉头紧皱，“话虽如此，但秦楚与朝颜感情甚笃，更何况我与朝天尚生意往来密切，岂能随随便便就针对朝颜，就算再有意见，秦楚不顾反对将朝颜八台大轿娶进门，此事已闹得人尽皆知，秦昭两家断不能因此失了情面。”
“妾身……”
陈氏正欲驳言，便被秦父打断：“好了，此事你就不用再管了。”
秦父留下这句话，推门而出。
陈氏看着秦父离去，紧紧攥住衣襟，眼中露出一丝阴狠。
若不是当初秦父的阻拦和秦楚的强势相逼，她是绝不会同意两人如期举行婚礼的。
“那小贱人，决不能和秦楚在一起！”
陈氏眯了眯双眼，闪过一丝算计，踏出大厅。
青杉看着陈氏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阿姐，这陈氏不简单，我们可要好好提防下。”
神玉泠玹颇为不解，“这陈氏为何针对朝颜，容貌对凡人而言这般重要？”
青杉摆了摆衣袖，叹息道：“阿姐有所不知，世人意被表向所蒙蔽，千百年来为容颜之事不知闹了多少荒唐事。”
神玉泠玹沉下心绪，凝视着门外一棵古树。
“那‘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9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