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搭》有诗无酒

24、第 24 章

　　听到高铁即将到达终点站的播报，秦磊叫醒了陈铮。

　　陈铮迷迷糊糊地睁眼，不知道自己刚刚梦到的事情是真是假，一脸疑惑地盯着秦磊的脸。

　　秦磊转过头，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翘了翘嘴角。

　　陈铮看不出什么，最终放弃了探究，问他：“要到临山市了？”

　　“快了。”秦磊回答，将座椅调回九十度，对他说：“别睡了，我给你揉揉后腰。”

　　陈铮：“嗯。”

　　下了高铁，秦磊推着陈铮穿过车站出口总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附近包了一辆车，直接开去临山市下属的一个城镇。

　　不同于临海的滨海市，临山市地处山区，它东南部的城镇境内有一座年代久远的休眠火山，主峰终年被积雪覆盖，是北方有名的风景区，每年夏天来这里旅行避暑的人不计其数。

　　现在是五月末，山上积雪还未融化，山顶温度低，并不适合游玩，因此游客不多。

　　陈铮本来也无法爬山，两人决定来这里的原因是这里的温泉很有特色，有‘神水’之称，对陈铮的身体有好处。

　　一个小时过后，两人到达目的地——一家坐落在山脚下的温泉假日山庄。

　　之前在网上预订房间，陈铮暗搓搓地选择了一间高级大床房。

　　办理入住手续时两人自然收获不少人好奇的目光，秦磊一脸不在意，陈铮却有点不好意思。

　　一进入房间，他就忙着要和秦磊解释：“那个，秦磊，我其实，我是想……”

　　秦磊莫名地觉得他红着脸慌乱地说不出原因的样子很可爱，转身关上房门，弯下腰把他圈在轮椅里。

　　陈铮更心虚了，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和秦磊对视。

　　“陈铮。”秦磊突然低低地喊他名字。

　　陈铮习惯性地看向他，秦磊漆黑如夜空的瞳孔中映着他的身影，深沉专一。

　　他突然有了勇气，问秦磊：“你介意吗？”

　　秦磊一边欺身上前缓缓靠近陈铮，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说：“不介意，我很喜欢。”

　　陈铮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一双桃花眼也越睁越大。

　　预感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他心跳如雷。

　　秦磊伸出右手，覆上他的眼睑。

　　“闭眼。”秦磊含糊地说。

　　陈铮闭上了双眼，秦磊感受到掌心被他长长的睫毛扫过，像是轻轻地撩拨。

　　秦磊主动结束了这个吻，望着他的眼中仍是动情地温柔。

　　陈铮也回望着他，通红的眼尾湿润，眼神晶亮充满喜悦，像是初春的清晨点缀着露水绽放的桃花。

　　“我果然不是在做梦啊，”陈铮笑眯眯地开口说：“秦磊，你在高铁上偷偷亲过我，对吧？你知道吗，你是烟草味的。”

　　“呵——”秦磊低低地笑了一声，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那你是樱桃味的。”

　　“是么？为什么？”陈铮好奇地问。

　　秦磊没有回答，走过去收拾不多的行李，过了几分钟，突然一本正经地告诉他：“因为我最喜欢吃樱桃。”

　　刚刚冷静下来的陈铮再次红了脸。

　　吃过午饭回到房间休息了一会儿，两人脱下外套换上浴袍，打算去泡温泉。

　　秦磊看到陈铮的上身还算健康正常，双腿虽然保养得当，却细瘦得看上去像是没有肉，仅剩下一层皮包骨。

　　他帮陈铮穿泳裤，一手就能握满他的脚踝，他的脚趾向内蜷缩，脚不自然地垂着。

　　陈铮用手臂撑着床，秦磊帮他套上泳裤，指尖略过他的双腿，陈铮双脚和双腿的温度都是冰凉的，比他偏低的体温还要低。

　　难怪他平时穿衣服比别人厚些，秦磊想。

　　陈铮靠在床边，见秦磊盯着他的腿不说话，低头神色黯然地问他：“秦磊，我的腿是不是不好看？瘫痪的时间长了，腿上的肌肉渐渐都没有了。”

　　秦磊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处泛着丝丝疼痛，很难受。

　　他走近陈铮，弯下腰把他抱到轮椅上，在他面前蹲下身子，捧着他的双脚放在嘴边亲了亲，然后依次穿好拖鞋，小心翼翼摆放在踏板上。

　　“陈铮，你要记得自己是很好的人，是我高攀了你，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秦磊抬头看向他，表情郑重。

　　陈铮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拼命眨了几下眼睛，笑着对秦磊说：“秦磊，我从未觉得你高攀，我也不会嫌弃你。”

　　“嗯，我知道。”秦磊站起身，摸了摸他的头说：“小心着凉感冒，我们该去泡温泉了。”

　　“好。”陈铮同意。

　　两人乘电梯到温泉区，秦磊选了个温度适宜又没有人的汤池，抱着陈铮下到里面。

　　陈铮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飘浮起来。

　　秦磊索性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怀中。

　　因为温度高，陈铮的脸被蒸得通红，他悄悄问秦磊：“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呀？”

　　秦磊低头侧过脸亲他的嘴角：“怕什么。”

　　陈铮想了想，说道：“也是，反正这里不会有人认识我们。”

　　泡了一会儿，陈铮张罗着要去室外温泉，穿好浴袍，秦磊直接抱着他去了室外区。

　　两人在一个清静没人的鱼疗池内坐下，一群亲亲鱼立刻汇聚在周围。

　　这个季节，山脚下虽然已经看不到雪景，气温却也低于其他地方。

　　但是汤池中是热的，不一会儿，两人头上冒起了蒸汽。

　　“浑身都暖起来了，好舒服啊，”陈铮眯起眼睛，靠在池边感叹。

　　秦磊喜欢他这副惬意愉悦的样子，又凑过去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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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铮再次醒来是在第二天清晨，虽然昨天傍晚两人折腾了很久，但也许是泡过温泉气血通畅的缘故，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

　　被秦磊圈在怀中，废用的下身和他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陈铮感觉浑身都暖暖的。

　　他见过秦磊的笑容，见过他皱眉，见过他生气时的暴戾，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秦磊的睡颜，平和而安稳，甚至连眉角的刀疤都变得温柔没有攻击性。

　　陈铮突然很想亲一下秦磊右脸上这道贯穿眉毛的伤疤，他用手肘撑着床挪动，秦磊醒了。

　　“怎么了？”秦磊眼中还有迷茫。

　　陈铮对他勾勾手指：“想亲你。”

　　“呵——”秦磊笑了，凑过去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脸。

　　陈铮被他新长出的胡茬刺得痒，搂过他在右眼尾处吧唧亲了一口。

　　陈铮：“秦磊，谢谢你。活了三十年，我终于不是处男了。”

　　秦磊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伸手覆上陈铮额头，试了下他的体温。

　　陈铮没明白，睁大眼睛看秦磊。

　　“你昨晚是第一次，我担心你今天身体不舒服。”秦磊解释道。

　　陈铮不开心，点了点秦磊的胸肌：“你倒是很有经验啊。”

　　秦磊看着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不会告诉陈铮自己为了让他不遭罪，偷偷在手机上输入各种关键字查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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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无情拉灯，肉肉肉和谐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