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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同病相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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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只要我的身旁还是媛媛,我就会牵她的手一直走下去。有些困难两个人一起克服就没那么难以面对。”云岚翻阅完闭之后合上文件。
陈媛看着云岚的侧脸眼睛弯成月牙,“我也是。”又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程月贞问道:“欸,月贞姐姐,张敬轩的另一个妻子长得怎么样?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她啊,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性格有点死板,我跟她说张敬轩偷了我的钱之后她还想要还我钱。真是一根筋。那是张敬轩偷的,说实话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这性格也有点可爱。”
程月贞不紧不慢地摇着团扇,眼神飘忽像是在回忆。
半年之前,她千里迢迢跑到Y城,张敬轩的老家。他的妻子和父母都住在那儿。程月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到这儿来,明明知道得到帮助的可能性很小。
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儿子,一个是不认识的烟花女子,张敬轩的妻子和父母会帮谁简直一目了然。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牵引着她到Y城,她不来一定会错过一些东西。
于是她只身一人到了Y城,青屿乡茗柳街63号。
这里的房屋要比张敬轩在S城的房子简陋得多,没有什么石狮,没有守门的家丁,也不是什么楼房,就连大门也只是普通木头做的,上面还带着些霉斑。门口贴着的对联颜色也褪的差不多了,就是平常普通百姓人家。
站在大门之前,犹豫了许久还是下不了决心敲门。要不,就敲一下门,如果没人开的话就离开。程月贞举起手握成拳正要叩门,又将手停在半空,要不还是算了。
她正要放下手,不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盆水迎面浇过来。
程月贞一时没防备被淋成落汤鸡,里面的人拉开大门丢下水盆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啊,姑娘,我不知道门外有人。”
声音听起来有三十几了,带着这个年纪的女人特有的温婉。程月贞随手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看着这个穿着朴素甚至有点土气的女人。这应该就是张敬轩的妻子了。“没关系,你有干毛巾吗?”
“毛巾?哦,不好意思啊,有。你先进来吧,我去拿给你擦擦。”女人脸上带着歉意,将程月贞请进家门。
在程月贞暗暗打量着连月婉的时候,连月婉也在偷偷打量着她。一袭湖蓝色的旗袍显示出这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被水淋湿之后傲人身材一览无余。
精致的脸上还留着一些没被擦掉的细小水珠,白净的脸庞如玉般无瑕。她弯弯的长睫毛上压着一颗水珠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撩人,像只山间的狐狸。
连月婉一是看呆了,手脚动作变得迟缓,看到程月贞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望向她才回过神来。“我帮你擦擦吧,真的不好意思,刚刚没看到你。”
“没关系,你刚刚已经道过谦了。”程月贞没想到张敬轩的妻子会是这样一个长相清秀端庄的女人,和城里那些一般人的妻子一个样,说话小声温婉,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她原先以为乡下的女人要不就是唯唯诺诺的要不就是一副泼妇的样子,粗鲁,嗓门大。连月婉不属于这其中的任何一种,确实给了她很大一个惊喜。
“嗯,你是……?”
“我叫程月贞,张敬轩的老婆。很快就不是了。”程月贞单刀直入直接将自己的身份亮出来,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连月婉的重点没有放在程月贞的身份上反而对程月贞的来意感到好奇。她一边擦着程月贞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重复道。
“对,我在几年之前被张敬轩从青楼里赎出来,本来以为好日子就要开始了,没想到这一切只是假象。张敬轩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隔三岔五就因为我不听话来打我。”
“敬轩打你?怎么会!”连月婉一脸讶异。
虽说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打拼很长时间才回来一次,但每个月都会定时向家里打钱,而且会让人带回口信。平时看着也是老实忠厚的人,怎么会打人呢?
只是,结婚这么多年,自己的丈夫终究是在外面找了其他的女人。说实话,连月婉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新婚之夜的时候自己的丈夫喝醉了完全把周公之礼抛在脑后自己睡得死沉。后来两人又是聚少离多,见一面都难更何谈亲密之事。原来是敬轩的心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啊。
看来张敬轩在自己的亲人面前还伪装的挺好,不愧是太监,不同人不同脸色。程月贞笑着说:“我们素未谋面,我没必要骗你。我来找你是想向你借一些东西。”
连月婉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你想借什么?”
“你。”程月贞停了一会儿满意的看见她的动作慢了一拍,“和张敬轩的婚书。”
一阵风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冷得程月贞一阵冷颤,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连月婉紧抱着她的身体,试图给她一些温度。男人的怀抱是充满安全感的,女人的怀抱则是温软的。
有那么一瞬间,程月贞竟有点贪恋这个不带任何目的温暖怀抱。“你要婚书做什么?”温婉的话语从头上传来,带着一丝不确定。
“离婚,我想告张敬轩重婚罪。”
“可是,男人有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的吗?”连月婉疑惑道。他的父亲就娶了两个女人,周围的一些稍微富裕些的男子也基本上家里一个外面还有一个甚至几个。
程月贞拿过毛巾自己擦起来,声音压低了些:“现在已经是新的时代了,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
“这样啊,那你等一会儿,我去找找。”
看着连月婉走远,程月贞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一些做工粗糙的家具,一大张木桌,几条木凳,连花瓶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其他的装饰品。张敬轩这么有钱,自己倒是过得滋润却把自己的父母和妻子仍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呵。
“这就是了,给你。”连月婉伸手将婚书交给她。
“谢谢。”程月贞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嫁给张敬轩?一个阉人而已,他配不上你。”
“阉人?原来如此。”
“你不知道?”
“我跟他算是青梅竹马,只是有一段时间他突然音讯全无,后来又突然回来向我家下了聘书,给的彩礼也十分丰厚,我只当他是在外面做生意。没想到原来是入了宫。”
连月婉脸上的笑容有些许苦涩,“多亏了你考诉我,不然我还蒙在鼓里。我嫁过来有些年头了,本以为自己寻得的是个良人,没想到是个这样的人。程姑娘,你吃了很多苦吧,我代他向你道个歉。”
“和你无关,又何必如此,更何况他还这么对你。既然你已经知道张敬轩不是什么好人,那就该早点离开他。”
“程姑娘的建议月婉会慎重考虑的。”
“月婉?很好听的名字。”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程月贞的思绪拉回来,陈缘和云岚都变得紧张起来。佣人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夫人,老爷回来了。”
云岚立即将那些文件坐在身下,陈媛也是立马坐得端正。
也不等里面的人回话,张敬轩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个子比云岚要矮上一些,步伐有点小,小指指尖习惯性地微微翘起。
“有客人?”他的声音也比平常男子的声音要尖细一些。
“嗯,一些朋友。”程月贞淡淡回应。
“那你好好招待吧,我是来给你送药的。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他一挥手让佣人把准备好的药瓶放到桌子上,随便看了几眼就走了。
门又重新被关上,三个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张敬轩已经回来了,我们一直呆在这儿不安全,我和缘缘先走一步。”云岚用程月贞的布袋子装好了文件,拉着陈缘说道。
程月贞也明白两个人的顾虑,“好的。你们慢走。”
经过两个人几天几夜的一起努力,终于把离婚案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把张敬轩告了。
“号外号外!烟花女子起诉离婚!”报童抱着一叠报纸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卖力喊着。一天之内,这起离婚案人尽皆知,云岚的名号也一下子被广为人知。
程家小院中两个身姿曼妙容貌美丽的女子正在交谈。正是云岚和程月贞。
“云岚,谢谢你。”
“不用。你别靠我这么近。”云岚后退几步道。
“怎么?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抵挡不住诱惑?”程月贞笑了起来反而步步逼近将云岚推倒在沙发之上。将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口。
“你感受到了吗?这颗心在为你跳动。自从见了你之后,我发现自己原来不仅可以喜欢上男人也可以喜欢上女人。”
“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没兴趣。”云岚的语气变得冷冰冰的,他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程月贞,“我帮你只不过是情分,你不要把感激当成爱意,而且,我已经有缘缘了。”
“既然陈缘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因为缘缘是缘缘,你是程月贞。”云岚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就走不再管身后的程月贞。在夕阳之下,她离去的身影显得那么果断而潇洒。
刚回到陈家,陈缘就上前帮她拿走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陈缘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笑道:“阿岚,你出名了。现在整个S市都知道有一个律师叫云岚。”
“S市的人知道我又怎样,他们只不过是看个笑话罢了。”
云岚将陈缘抱到自己的腿上,在她的柔发之间深吸一口气:“缘缘,离你出院也有一些时间了,什么时候能不让我独守空房啊?”
“空房?你说什么胡话。我们不是天天睡在一起吗?”
“只是单纯的睡觉还不如独守空房呢,看得见吃不着,很难受的。”云岚在陈缘耳边轻语,声音性感低沉。
“那今晚……”
“好啊。”云岚不等陈缘说完立马接话。
“你睡客房。嘻嘻,正好天气变暖了,两个人睡热得慌 ”陈缘从云岚的腿上下来,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走进了卧室。还好云岚反应快,立即跟了上去才没有被关在门外。
云岚将陈缘扑倒在床上,“缘缘,你变坏了,耍我是吧。”她的手伸向陈缘的胳肢窝,陈缘止不住地一直笑:“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阿岚。”
两个人在大床上不停翻滚玩闹,陈缘的眼睛因为笑出眼泪变得湿漉漉的,跟小鹿的眼神一样清纯动人。笑得累了,陈缘没了力气倒在大床上。云岚也停了下来,盯着那一点樱色吻了上去。
就在云岚正要解开衣服的时候,陈缘突然化为一道光消失了。云岚抓着尚有余温的被子,幽怨地看着身下的枕头。“走的真快。”
又一道光闪过,云岚也消失在房间里。陈昊阳推门进来看着凌乱的被褥,上面躺着沉睡的陈缘。
“怎么搞成这样子?也不好好盖被子。”他将被子拉好,看着陈缘的脸,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对了,云岚怎么不在这儿?她们两个平常不都是一起睡的吗?罢了,走了也好。
“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你睡觉乱踢被子的毛病怎么还是改不掉,前些时间不踢了,现在又开始踢。”陈昊阳看她睡眼朦胧也不再一直碎碎念,“你继续睡吧。”
“什么踢被子?我什么时候不踢被子了?哥好奇怪。”门被关上,房间陷入昏暗之中,陈媛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嘴里咕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