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正面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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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准备好了吗？”黑雾之中出现上百张表情狰狞的脸，陈媛仔细一看，都是与这个世界有关的主要角色。
“哥？”陈媛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明显是受到了陈家小姐遗留意识的影响。
原来是陈昊阳也在那团黑雾里边，一张脸扭曲而狰狞，看不出原本的正气凛然。陈昊阳向来宠着陈缘，和陈缘的关系最亲近，原主突然有反应也不奇怪。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握紧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黑雾。
那些鬼脸在黑雾里不断挣扎试图逃离黑雾的束缚，但是徒劳无功，它们嘶吼着，尖叫着，戾气冲天。
天色暗下来，阴风阵阵，厉鬼哭嚎，哭声凄厉刺耳。黑雾中心悬着一团诡异的血红色能量在控制着，那团能量光芒大盛，驱使着上百张鬼脸朝陈媛飞去。
陈媛挥着手中长剑斩向那些鬼脸，那些鬼脸碰到剑气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但是不过几秒钟又凝在一起，而且是几张脸合在一起变成一个这个大约两人高躯体都是脸的怪物。
那怪物一步一步逼近陈媛，陈媛挥舞巨大的双臂，擒住陈媛两只手往相反的方向用力想要将她扭成麻花。
陈媛拿着剑砍向怪物的手却被反弹开来，这些鬼脸合在一起居然变成了实质的□□，她心里一惊，已经处于下风。
‘这东西是什么做的，皮这么厚！’陈媛改握为抓，长剑涣散成点点绿色光团漂浮在空中。她指尖一弹，光团飞入怪物的口鼻，短时间内迅速生根发芽。
不一会儿，鬼脸怪物的头上都缠满了绿藤，身体也都被缠得紧紧的，动弹不得。陈媛掰开怪物的大手纵身一跳从他的手中跳出来。
然而怪物的力气实在太大，而且他身上的阴气在慢慢腐蚀着绿藤，组成怪物的那些鬼脸也各自用自己的牙齿啃咬着绿藤。绿藤变得愈来愈细，随时都有被咬断的风险。
而那团黑雾看着鬼脸怪物这么没用，又出了新招。黑雾中心的能量团高速旋转，不停地向外溅出火星，这些火星一离开黑雾就变成了一只一只火红色的鸟。
这些鸟长相很像乌鸦，但是全身羽毛却是鲜艳的红色，红得像使用血涂上去的一样。它们扇动翅膀朝陈媛飞来，陈媛甩动新凝出的藤曼，消灭了不少飞鸟。
但寡不敌众，这群红色的‘乌鸦’用尖利的喙啄和锋利的爪子攻击陈媛，抓乱她的头发，划破软甲，在她的胳膊和后背上留下几处伤口。
其中一只体型巨大的红‘乌鸦’趁着陈媛不注意，从她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俯冲下来，如坚铁一般的喙就要砸到陈媛的头顶。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女人的喊叫从空中传来。“不要！”
“曼殊姐姐，你跑出来做什么，你忘了有多少人在打你的主意？打你主意的人统统都该死。”黑雾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没那么刺耳。
原来真的是连月笙。如今黑雾用自己原本的声音陈媛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陈媛趁着红色巨鸟被黑气缚住双脚，一跃而上用藤蔓套住它的头，双手用力一绞。
巨鸟被藤蔓弄得难受拼命扇动翅膀，身上羽毛燃烧起来，赤羽带着火焰灼烧着脖子上的藤蔓。一边发出嘶哑的叫声，一边转头看向黑雾，明显是在向连月笙求助。
然而连月笙此时眼里只有林曼殊，完全没注意到快要被勒死的巨鸟。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巨鸟细长的脖子被勒断，鸟头滚落下来掉在陈媛脚边，右面朝上，血红的的眼睛还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头砸到地面的时候，鸟的身体也从空中掉落轰然倒在地上掀起一片灰尘。陈媛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手将灰尘挥走。
听到巨响，连月笙这才分出一丝注意力在巨鸟身上，听不出情绪的说了一句：“没用的家伙。”
黑雾凝成人形，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从一大团黑雾中走出来，黑雾随之消散。
“连月笙，我跟你无仇无怨，你为什么屡次想要杀掉我？”陈媛冷声问到。
“呵，无仇无怨？你敢说你不是为了曼殊姐姐而来。你们这些人我见得多了，接近我们，然后欺骗我们的感情，将我们推入万丈深渊，利用完就走，留下我们在炼狱里痛苦挣扎！”
连月笙说着说着，黑色怨气又慢慢散发出来，声音也开始慢慢变得尖细，陈媛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以免被摧残。
林曼殊缓缓走过来，她脚上的铃铛也随着她的走动而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
“月笙，别那么激动。也许，解脱了也不算是一件坏事。我早就厌倦了这无休止的轮回，你又不放我离开，倒不如让她们了结了我的生命。”
连月笙的眼神越来越暗，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私？你有没有考虑过，你死了我怎么办？这个世界怎么办？”
“哈~，月笙，我只是累了，我不想当什么主角负担一个世界的命运，我也不想再这样看着这个世界上我认识的人被你一个一个的控制。”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你以为，和一群傀儡一起生活，我会开心吗？”
“你还有我。”连月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月笙，你心里的怨和恨太深了，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把你迷晕带到杜家耿耿于怀，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好好的在台上唱着你最爱的《霸王别姬》……”
“别说了。我们的事儿待会儿再说，等我解决了她再跟你仔细聊。”连月笙指了指在旁边抵抗着鬼脸怪物的陈媛。
不错，这会儿，那鬼脸怪物已经挣脱了绿藤的束缚，正一拳一拳砸向陈媛，拳拳带风。陈媛身手敏捷地躲过一拳又一拳的攻击，时不时的给予一些回击。
但是鬼脸怪物皮糙肉厚，这些攻击根本没多大影响，就跟挠痒痒似的。‘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她耗死。’陈媛边闪躲边想办法，突然想起刚刚看到的黑雾中的那团黑色能量和之前那个男人用来攻击自己的火团。
一下子灵光乍现，倒不如现学现卖，将他们的招式还给他们。她忽然停下来，纵身往旁边一跳，然后转身。
怪物被她这一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一拳打到陈媛面前，拳风将陈媛的发丝吹动。
陈媛忍着没有眨眼，接着身高矮灵活的优势，身体往后倾倒，脚尖踮起退却几步又立即向前而去。手中藤蔓一瞬间化为长剑刺向怪物腹部上的一个黑色小圆点。
“噗呲——”怪物的动作突然跟卡壳了一样停顿几下，陈媛心中一喜，心知自己真的误打误撞猜对了这怪物的弱点。似乎是被疼痛刺激到了，怪物一下子开始发狂，一双拳头四处乱砸。
陈媛迅速将剑抽出来，从怪物身下逃离，瞅准时机，给自己的长剑上覆上一层绿色光芒，精准地刺向怪物的伤口。
“啊—啊—嗷，嗷—嗷—嗷”，怪物痛苦地嘶吼，拳头在地面砸下一个又一个巨坑。
看着眼前的情形，连月笙终于自己出手了，她踏空而至落在陈媛面前，笑着说：“看来，你比之前那几个要强一点。正好，让我拿来练练手。”
现在的连月笙一点都不像是幻境里的那个懵懂小白兔了，脸上虽然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整个人的气质却变得沧桑许多，眼神也不再那么纯粹。
‘怪不得，在之前那些环境之中一直看不清她的脸，大概是她也知道自己回不去了，索性就想完全忘掉记忆中的自己。’
“拿我练手？你确定吗？”陈媛带着一脸胸有成竹的笑容反问。
“你难不成以为你的同伴会来救你吗，天真！”连月笙也不再废话，化为黑雾弥漫在陈媛周围。
陈媛自然连月笙远比那个鬼脸怪物和那只巨鸟难对付得多，拿着长剑聚精会神地观察周围弥漫的黑雾。
黑雾包围了陈媛，无数支毒箭从黑雾中发射出来，陈媛一一闪躲，实在躲不过的就用剑隔开。毒箭雨一会儿就停了，但是陈媛愈发警惕，她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战场之外的林曼殊没有插手两人的战斗，双腿交叉抱着双臂，就在那儿气定神闲地观战。她习惯性的要端起自己的烟管，却发现自己忘记带了，于是对连月笙喊道：“月笙，我忘记带烟了。”
连月笙现在当然是不可能跟她搭话的，只是分出一缕黑气凝成一杆烟管飞向林曼殊。
这里两人打得热火朝天，在1927年，云岚和林曼殊两个人却是‘相谈甚欢’。
茶楼里很清静，微风吹拂带走燥热，林曼殊摘下帽子放在茶桌上，看向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云律师想说什么可以说了。”林曼殊右手托腮望向远方即将落山的太阳，眼神飘得很远很远。
“今天的天气不错，可惜三姨太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是因为连老板吧？”云岚首先打破沉默。
“云律师有什么话不如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她端起桌上的龙井轻抿一口，色翠香幽，味醇形美，是上好的明前茶。
怪不得这家茶楼虽然消费昂贵依然有这么多人来，这里的茶水点心还真不一般。
云岚单手执茶壶，露出一小节雪白皓腕，眼神专注于茶壶之上，动作优美，仿若一场茶艺表演。
慢慢将林曼殊的茶杯斟满，她做了一个手势再次邀请她品茶。
林曼殊却不在品茶，她轻嗤一声。“云律师，我喜欢喝酒抽烟唯独不喜欢品茶，人生苦极，何必苦上加苦。”
“既然三姨太不喜欢，那我就不勉强了。就是不知道，三姨太这么委屈自己去做自己不愿的事连老板知道后会不会心疼”
“你知道多少？”林曼殊问道。
“也没多少，就那么一些，无非是军阀强抢民女之类的。其实，你能护她一时又能护她多久。以连老板外柔内刚的性格，走了一个张少尉还会有无数的陈上校李少尉。”
“云律师找我来喝茶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儿”林曼殊语调微扬，丹凤眼终于看向云岚，眼中依旧多情流转。
“当然不是，为爱付出这种事不是我今天的重点。今年是1927年，我想很快三姨太又得重来一次了。这么多年了，不烦吗？”
“重来？你什么意思？”林曼殊用手抚摸上自己贴的假胡子，眼中划过一抹暗色。
云岚笑而不语，倒了一点水在桌子上，手指蘸上茶水，在桌上写下‘1928，鬼怨’
“今年是1927，明年就是1928。那鬼怨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找三姨太只是想提醒你，小心连老板。还有，我想找你谈谈合作。”不等林曼殊发问，云岚自己接着说。
“我猜你早已经有所感觉了吧，连月笙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再这样下去只能是身消魂散。我想跟你一起结束这个无限轮回，给连月笙一个解脱，也给你一个解脱。”
林曼殊端起茶杯看着里面清亮的茶汤，“你很聪明，居然看出来了。没错，我也厌倦了这样的无限循环，月笙都没有看出来，你居然知道我已经意识到自己在重复。”
她拿起那杯茶泼向坐在对面的云岚，云岚就端坐着丝毫不闪躲，被正当头淋了一身。
‘果然，林曼殊就算脾气再好，被这么多个宿主插手自己的生活，生活轨迹被搞得乱七八糟之后，也不可能一点偏见都没有。’
尽管早有准备，云岚还是有一瞬间想要下意识地躲开泼过来的茶水，还好立即稳住了自己。
“解气了吗？”
“你觉得呢？”林曼殊笑起来，“我莫名其妙地以各种方式横死了好几次，又一遍一遍的重来，都是因为你们这些任务者。尤其是月笙，她如今变成这样也是因为第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人算计了她。你觉得，我解气吗？”
“看来我侥幸猜对了，那么谈谈合作吧。”云岚摘下自己的金丝眼镜，拿出自己的蓝色方巾擦了擦自己被泼湿的头发和衣服。
“你想怎么合作？”
“连月笙想要杀死陈媛，就是这次跟我一起到这个世界来的那个。你得帮我拦住她，我这儿有一段静魂木，足够让你们重新投胎了。你们再也不用轮回在这个世界。”
“静、魂、木。你不简单啊。行，我跟你合作。”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正面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