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猫御物语》千鸟渊

30、第二十九只猫

　　朝日奈家的兄长们有不少都有自己的工作，像枣、要、光和风斗都经常不着家，大多数时候都是大哥雅臣和二哥右京来照顾尚还年幼的弟弟们。

　　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有自己的事业，偶尔会有些日子无法顾及到家里。

　　猫目石刚完成了篮球部的训练，用湿毛巾简单擦擦身子后，提着包准备走人，却突然看到手机里有两封未读的短信。

　　【今天事务所很忙，没办法去接你了，小猫目能自己回去吗？哦，对了，晚饭也不用等我了。 by右京哥】

　　【医院里突然来了个生病的孩子，晚上可能回去得很晚，弥已经拜托昴去接了，抱歉小猫目，今天的晚餐出去吃吧，不用等我了。 by雅臣】

　　“……唔，琉生哥好像最近也挺忙的。”猫目石喃喃自语道，纠结片刻后愉悦的给川本姐姐发了条短信，决定今晚去那边蹭饭。

　　反正昴哥会照顾好弥和家里的猫咪的！

　　一边喂弟弟，一边喂猫咪的昴：……

　　感觉许久没有来川本老爷爷的家里，猫目石在家门口站了一会，门开了，三姐妹开心的出来欢迎猫目石。然而动作更快的是从三姐妹脚底下溜出来的三只猫咪，用猛虎扑食的气势把粉嫩的肉垫盖在猫目石的裤脚上，无比开心的喵喵喵。

　　【猫目大人来看我们啦~~开心o(*￣▽￣*)ブ】

　　【大人，我们好想你啊。】

　　【嗯嗯！】

　　“每次你一来这三只小家伙就特别积极的趴门口，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你呢。”川本明理捂嘴笑道。

　　川本日向早就把猫目石当成同龄的好友了，虽然自家猫咪对他热情的态度让人稍稍吃味，不过谁让这个男孩子长得好看呢，他对她软软一笑，川本日向心里就什么疙瘩都忘了，也超级欢迎猫目石的到来，“猫目快进来吧。”

　　最喜欢猫目石的应该是三妹川本桃，今年四岁，还在上幼儿园，小孩子对彼岸的事物稍稍有些敏感，猫目石身上的气息很吸引她，两只小短腿只比猫咪们慢了一步，抱住猫目石的膝盖，婴儿肥的小脸蛋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猫猫哥哥，好~”

　　“明理姐，日向，还有小桃子晚上好。”猫目石弯下身，摸了摸川本桃的头发，直起身时看到玄关处走过来一个黑发小哥，带着好奇和疏离地看着他。

　　川本明理看到了桐山零，介绍道：“猫目君，这是桐山零。桐山君，这是猫目石。”

　　川本日向调皮的道：“和你一样被明理姐捡回来的哦！算起来猫目应该是‘前辈’。”

　　猫目石朝他笑笑，也不介意川本日向的说法，反正也是正确的，“你好哟，我们之前应该在这里见过一两面，不过正式介绍还是第一次吧？”

　　“嗯，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桐山零礼貌地朝他点点头。

　　“好了，饭菜都做好了，大家快点进屋吃饭吧！”

　　加了猫目石和桐山零之后，客厅变得有些狭小，旧式的电视机开着，新闻播放的声音充斥整个客厅，在明黄色的灯光下温馨而热闹。

　　屋里的所有人围坐在小桌子上，桌面已经摆上了诱人的猪排饭，炸成金黄色的猪排盖在粒粒分明的米饭上，诱人的香气在诱惑着所有拥有味觉的人，川本明理围着围裙，用平底锅将煎的半熟的鸡蛋分到每个人的碗里，再浇上满满的棕色酱汁。

　　随着一声整齐的‘我开动了’，每个人迫不及待地捧起饭碗大快朵颐，脸上出现享用美食的满足。

　　猫目石把嘴里的猪排咽下，眼角不经意间瞟到桐山零那边。

　　他微抬起头，手中的筷子好似很久都没有动弹，黑框的眼镜和刘海挡住了大部分面容，碧绿色的眼眸如同一片正值日出的湖泊，波光粼粼。

　　“不好吃么？”猫目石咬着筷子开口问道。

　　桐山零一愣，迟缓的转过头来，像是突然从美梦中惊醒一般，夹起一块猪排咬了一口，“……好吃。”

　　猫目石疑惑的看着桐山零，刚才好像有一瞬间他以为他要哭了，现在却嘴角含笑，努力咀嚼口中的食物。

　　大概是真的很喜欢吃猪排饭吧。

　　晚饭过后，屋里所有的人都挺着肚子，连三只猫咪都分到了一点肉块，懒洋洋地趴在猫目石旁边等着饭后抚摸。

　　猫目石手上轻挠着某只三花猫的下巴，猫咪舒服的发出呼噜噜的声音，羡慕得其他两只十分眼红，某只等不及的小猫干脆缠上了坐在旁边的桐山零，两只小爪子趴上桐山零的裤子，撒娇的拉长声音。

　　【快来摸我嘛~】

　　“额……”桐山零显然对这类小动物完全没辙，两只手虚搭在猫咪柔软的身体上和它大眼瞪小眼，脸上全是不知所措，犹豫了很久后才试探性伸向茂密的下巴，轻轻挠了几下，眼眸柔和下来。

　　“桐山君以前养过猫吗？”猫目石突然问道。

　　桐山零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下，好像陷入了久远的回忆，直到怀里的猫咪不满的开始扒啦裤子的布料才继续手上的动作，“……有过，吧？”

　　“嗯？”

　　“因为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我拥有，我没有把它带回家过，但是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我会给它带吃的，跟一起玩。”

　　“那为什么不带回家养呢？”

　　“因为我的母亲对猫毛过敏。”桐山零缓缓道。

　　猫目石理解的点头，又问道：“那后来呢？那只猫怎么样了？”

　　“那只猫……”

　　桐山零突然呆了一下，记忆的深处好似被故意模糊的过去，此刻浮现出一段段被他忽略的记忆。

　　他的母亲是一名家庭主妇，父亲是一名职业棋手，因为工作的原因总是在棋盘上投注了大部分精力，很少关心他。

　　小孩子总是渴望得到父亲的关注，所以年幼的桐山零撒了一个谎，名为他喜欢将棋的谎言。当他捧着棋谱去询问父亲的时候，小小的孩子得到了第一个赞许的笑意和摸头奖励，以及父亲更多的陪伴时间。

　　在生日的那天，桐山零从父亲那里收到的生日礼物是一本将棋入门书籍，还有一套完整的幼儿棋盘。

　　“零说不定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呢，将来我们父子俩可以一起区闯荡职业领域，哈哈，想想就令人兴奋！”

　　“孩子他爸，零还小呢。”

　　“没关系，兴趣是从小培养的嘛，再说零也很喜欢将棋对不对？”

　　桐山零张了张嘴，最后在父母期盼的眼神下默默点头。

　　对，我喜欢将棋。

　　于是，桐山零的书包里总是带着一本将棋的棋谱，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拿出来看，加上小小年纪就带着的黑框眼镜，‘书呆子’这个名号越传越远，回过神来，体育课上和放学后就都是一个人了。

　　直到有一天，桐山零在一个很少人经过的公园看棋谱的时候，看到一只像是刚断奶的小奶猫在喵喵直叫唤，肚子都饿扁了，猫妈妈也不在身边。

　　桐山零那时候完全不知道小猫可以吃什么，就连忙把午餐剩下的牛奶给小猫喝，小小的黑猫缩在桐山零的怀里，粉嫩的嘴巴一动一动嘬着吸管上的奶珠，桐山零感受到了它小小的心跳和体温。

　　小孩感受到了一种无名的感动，那个时候当然不知道这是一个小生命努力活下去的奇迹，只是从心间都感觉到要被暖化了，让他不自觉露出微笑。

　　从此桐山零每天必来这个公园，从自己有限的午餐费中挤出一点给小猫买吃的，或者干脆把自己的分给他，还用自己的旧衣服和有限的材料在公园的角落里搭一个小窝给小猫住——这对一个不满七岁的小孩来说已经非常细心了。

　　幸运的是小奶猫很争气的活了下来，还一次都没有生过病。

　　桐山零终于收获了一个玩伴，每天他都会去那个公园，甚至刮风下雨也不例外，最常做的事是把小猫抱在怀里给它读将棋入门规则和棋谱，很显然是模仿电视里哄小婴儿睡觉的妈妈。

　　只不过他读的不是童话而是将棋而已。

　　小黑猫一天天长大，声音也逐渐摆脱虚弱和稚嫩，风雨不变的待在公园里，和男孩玩游戏。（ps他们的游戏是桐山零分享今天看到或者父亲新教的将棋技巧。）

　　桐山零还给它取了名字，叫做小黑，因为它是一只黑猫。

　　“小黑，等有一天我长大了，会挣好多好多钱，买个大房子，然后我就可以从家里搬出去，我们就能一起住了！”

　　“喵~”

　　“嘿嘿，你也很期待吧，好想快点长大呀。”

　　后来，桐山零还没有长大，变故就已经抢先降临。

　　他的父母车祸去世了。

　　桐山零茫然的坐在用黑和白装饰的屋子里，两个棺材冰冷冷地摆在灵堂，上面的照片再也不会动了。他的世界好像也在这个瞬间变成黑色和白色，无数的闲言碎语像是蚂蚁噬咬木头的声音，延绵不绝，大概是来慰问的大人以为小孩子听不懂，抱团讨论着留下来的孩子的去处。

　　他像黑色大海里的浮木，漂流不定，整个世界没有光亮，只有黑沉沉的天空。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他认识这个人，是他父亲生前的好友，两人总是在将棋室里讨论棋谱。

　　“你喜欢将棋吗？”

　　这个男人对他伸出了手。

　　桐山零抬头，豆大的泪珠从眼里滑落，他听到自己这么说：“……我喜欢。”

　　这是第二个谎言，为了活下去的谎言。

　　他去了新环境，远离了原本生活的土壤，当然，也再也没有回去那片公园，因为在新的家庭里光是活下去就已经够呛。
　　不是因为养父虐待他，只是他自己的原因，因为他的存在，导致这个家在变得分崩离析。

　　桐山零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布谷鸟（注1）的幼崽，把这个家里的所有都榨取干净。唯一摆脱现状的出路就是自己经济独立搬出去，于是将棋更成为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是最黑暗的一段时光，他看不到光亮，不敢回忆过去，终日沉浸在将棋里负重前行，再也没有想起等着他的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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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mmmm应该会有小天使没看过这部番，总之是有关于将棋和成长的动漫。
零从小父母双亡，后被父亲的好友收养，养父家里还有两个小孩，他到家里之后因为出色的将棋天赋得到了养父的关注，也理所应当的被两个小孩排斥，只要三人一起参加将棋比赛，冠军一定是零，也因此他在这个家里无比尴尬，两个小孩纷纷放弃了成为职业棋手的梦想（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变得叛逆，和父亲不和。零把这一切的都当成自己的错，因此拼命学习将棋，将棋成为他唯一的救命稻草，终于在初中作为职业棋手出道，搬离这个家。（他希望没有了自己一切就能恢复如初）
注1：布谷鸟就是把自己的蛋放在其他鸟的巢穴，等到孵化就会把其他的鸟蛋挤下巢穴摔碎，以确保‘父母’集中精力养自己，布谷幼崽体型大吃得多，声线高促逼迫养父母不停的为自己提供食物，直到榨干这个家的价值、羽翼丰满才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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