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猫御物语》千鸟渊

29、第二十八只猫

　　小黑的将棋水平真的很好，好到让人怀疑这只猫那么会下将棋到底是为什么的地步。

　　毕竟，下将棋真的，对猫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除非有一天发明出猫咪适用的将棋棋盘和棋子，然后举行猫界将棋比赛，这样说不定小黑能够制霸猫界将棋。

　　不过爱好就是爱好，就像人类会做一些毫无意义甚至会浪费时间的举措一样，小黑也会在巡逻领地的途中跑到旧市镇将棋馆旁边的公园围观老爷爷们下棋。

　　今天也是一样。

　　清晨，公园里为数不多的石桌已经被占据，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们两两成双，戴着老花眼镜，聚精会神的下将棋。一只黑猫悄无声息的迈着步子走进公园，偶尔注意到这抹黑影的老人笑着和小黑打了个招呼，又重新投入棋局中。

　　早早选定了目标，小黑跳上最里面的石桌上，身姿轻盈没发出一点声响，两位对弈的老人根本没注意到多了位‘看客’，依然在沉浸在棋局当中。

　　这片小地方很安静，还有树荫遮挡，和外面的炙热阳光形成天然隔离。两人一猫久久沉迷在棋局中，甚至没有注意到乌云蔽日，太阳悄悄隐蔽了身影，原本晴朗的天空积累了厚重的乌云。

　　快要下雨了。

　　在公园的所有老人都注意到了天色的变化，终止了棋局，收拾收拾东西呼朋引伴一起回去。

　　某位老人双鬓花白的老人正准备离开，突然注意到里面石桌的人还在继续下棋，朝里面喊了几声，“快下雨了，快回家去吧！”

　　沉浸在棋局里的两位老人没有应声，埋头苦思，看起来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于是老人摇了摇头，收拾东西离去了。

　　果然，十分钟不到，倾盆大雨落下。

　　先是落到地上，干燥的地面出现深色的斑点，紧接着树叶被淋得噼啪作响，很快地面积累了一层薄薄的水，新的雨滴落下、溅起，泛起涟漪。

　　两位老人身上的衣服逐渐湿透，但两人还是没有结束的意思，直到听到天边的雷声作响，穿着西服内衬的、大约5、60岁的男人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雨要下大了。”

　　“所以你要投降吗？干脆点认输，我们好快去躲雨。”

　　“嘿，想得美，还有一胜我就赢过你了！”

　　“顽固的老头。”

　　“你不也是嘛！”

　　两个老头互相呛声，互怼几句后看了几眼棋盘上的猫，看它安安分分坐在那不动，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棋局上。

　　公园此刻已经没人了，入口处此时出现一个撑着伞的老妇人，面色焦急的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看到石桌上还在继续棋局的两老头后，又气又急的快步走来，看了眼棋局，倒是没有开口指责，只是打开手上的两把伞示意两人拿着。

　　两老头自然的拿过伞，继续盯着棋局。

　　老妇人注意到石桌上还有一只黑猫乖乖坐着，雨水浸湿了它的皮毛，那双碧绿的眼眸却直直盯着棋盘，明明是只猫，那种执着却让她看到了职业棋士的影子。

　　老妇人犹豫了一会，靠近了一点，把伞倾斜过去，为猫咪遮住一方天空，然后她看到这只黑猫扭头过来看了她一眼，轻轻‘喵’了一声，像是在说谢谢。

　　好通人性的猫咪呀。

　　雨水在地面积累了一层水面，在雨声中，棋子落于棋盘的清脆声响不绝于耳，像是在为暴雨伴乐，偶尔雷霆炸鸣，两个老人却丝毫不受影响，眼眸亮的惊人，本该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之火都好似在熊熊燃烧。

　　嗒

　　嗒！

　　不知过了多久，西服内衬的老人叹了口气，深深捂住了面容，另一位留着寸头的老人也疲倦的捂住太阳穴。

　　双方都露出疲惫又酣畅淋漓的笑容。

　　“啊~人老了真是不得不服输，才下了一会就不行了。”

　　西服内衬老人苦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想说如果年轻几岁早就赢下来了吗？”

　　“本来就是嘛，诶呀，人一老就头昏眼花，下错了不少地方哦。”寸头老人看样子还想复一下盘，指了几个地方，“这里、这里，都下错了。”

　　“得得得。”西服内衬的老人猛地给他使眼色，示意他看看一直站在旁边的老妇人。

　　寸头老人视线一偏，看到了老妇人黑沉的脸色，额头上立刻冒出一滴冷汗，“呀，美惠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然你以为伞是谁给你的？”被称为美惠子的老妇人微嗔了他一眼，眼角的细纹也掩不住这一眼的风情，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何等的美人。

　　“啊……”寸头老人打了个哈哈，眼睛看向一直蹲坐在原味、始终没有发声的黑猫，转移话题到，“这只猫一直在这里？”

　　“好像是的，这只猫好像能看懂一般，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呢~”美惠子眼里闪烁着好奇。

　　“是啊！能陪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在雨中下棋，很多棋手都不到。”

　　老妇人笑着点头，突然打了个寒颤，“好冷！”

　　“都湿透了，快回去吧。”

　　几人收拾收拾，很快清理了石桌上的残局，寸头老人犹豫一会，伸出手试探性伸向黑猫，“你也湿透了吧，要不要来我家？”

　　小黑扫了眼老人的手掌，又看看被收起的棋盘，好像还沉浸在那场精彩的对决中无法自拔，难得乖顺的被老人抱在怀里。

　　几人一猫回某处离将棋馆不远的老式住宅，两个老人先后去洗了澡，换了身新衣服，坐在蒲团上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喝了碗暖暖的姜汤，不约而同地长吁了口气。

　　“欸~风湿真让人受不了。”

　　“不得不服老了。”

　　屋外的雨，把整片天空都染上了灰蓝色，雨声噼噼啪啪，西装内衬的老人，不，应该说是日本将棋联盟现会长神宫寺崇德，像是不经意间偏了偏视线，看进了另一位寸头老人的眼里。

　　啊，那是一片野火烧过的荒原啊。

　　寸头老人，也就是前任国手，获得过永世王将的称号的田中敦也，现在棕色调的眼底已经是一片浑浊的沧桑和空洞，呆呆地望着灰色的天空，宛如整个人的灵魂也随之烧尽了。

　　“呐，崇德，现在的将棋界，还好吗？”

　　神宫寺崇德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个单音节，“啊。”

　　“这样啊。”

　　远离了那片为之付出了整个人生的战场，把全部的激情、生命力乃至被称为信念的东西都留在了那里，田中敦也在退役后的人生，再也没有能为之燃烧的东西。

　　被疲老的身躯束缚的灵魂，此刻像是失去了根的的大树，只是静静聆听将棋界年轻一辈的火热，在电视上观看一两场比赛，然后发出一声何其羡慕的叹息。

　　“真好啊。”

　　还能用年轻的身躯在这片战场征战，不断追寻将棋之道。

　　两个老人间莫名的静默被把猫咪抱出来的美惠子打断。

　　“这只猫真的很乖呢，洗澡时也完全不挣扎。”

　　小黑默默待在老妇人怀里，原本有些脏的皮毛重新恢复干净顺滑，颜值都提升了不少。

　　“哦，这只猫原来还真是黑猫啊，我还以为是因为太脏把毛皮染黑了呢。”神宫寺崇德尬笑着，试图转移一下田中敦也的情绪，“是吧，敦也。”

　　田中敦也从刚才的情绪中回神，刚好看到黑猫从美惠子怀里跳下来，走过来蹭了蹭他的腿，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好似真的有种治愈人心的魔力，让他嘴角不自觉放松。

　　“嗯，很漂亮的黑猫。”

　　到了吃饭的时间，雨也没停，两老夫妻干脆邀请神宫寺崇德一起留下来吃饭，小黑的份也有，田中敦也好像真的很中意小黑，非常宠溺的抱到腿上来吃饭，还时不时揉揉它的小脑袋，等小黑有不耐烦的倾向时又把手撒开，眼巴巴的模样像是得不到玩具的孩子，一点都没有国手的气势。

　　饭后消食时间，田中敦也盯着小黑舒展身体，突然问道：“崇德啊，这只猫你说有没有主人啊？”

　　“撒，好像没有，听说它经常会出现在公园里，安静地围观下将棋，公园里的老人都很喜欢它。”

　　田中敦也陷入沉思：“嗯……”

　　他突然起身，把神宫寺崇德吓了一跳，接着抱起躺着的小黑去到二楼的将棋室，指着架子上的排列的满当当的奖杯和奖牌道，“你看，这是我将棋职业生涯中获得的荣誉，很厉害吧。”

　　随后跟上二楼来的神宫寺崇德：？？？

　　不是，您跟猫炫耀什么？

　　“怎么样？要不要来当我的家人，可以随便看我下将棋哦，绝对是全国一流水平。”

　　神宫寺崇德本来想调笑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满脸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好友试图贿赂猫咪。

　　“还有各种录像，都是我年轻的时候的比赛录像，哎呀，那个时候有好几个有趣的家伙，真想和他们再下下棋啊……”

　　小黑抬起头，仰面望进这位老人的眼眸里，听着老人絮絮叨叨，面上徘徊着散不去的孤独和寂寞。

　　碧绿的猫眼倒映了一切，谁也不知道这只猫在想什么。

　　只是第二天，美惠子清晨出门的时候，看到客厅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小黑已经不见了踪影。

　　田中敦也被叫起来，神色怔然片刻，才轻轻叹息一声，“或许是有缘无份吧，那只猫咪，可能心中已经有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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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引入三狮篇，作为一名颜控，本来对老爷爷们的故事完全不感兴趣，但三狮原画和新房实在优秀，最年长的柳原棋士那一场比赛在心理表现方面登峰造极，真的超级精彩！这章的灵感来源于此。
……
好吧，总之这章可能有点无聊。
下一章桐山零出场，揭露与小黑的羁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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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自然卷也依旧顺、22699918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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