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高山流水》丛余

61、强强对决

　　“这么说下星期有五天不回家呀？”神木伸直了腿，在银白色超薄笔记本的键盘上敲敲打打。
　　“嗯，父亲的研修结束了？”徐佑拿着iPad，也靠在侧边沙发上休息。
　　“研修是结束了，但是接下来是任前实习。”
　　“在县本部？”
　　“没，这边的警察署。”神木摘下左耳的蓝牙耳机，“苹果的笔记本还蛮好用的嘛。”最重要的是，这是儿子送的。
　　哎呀~有点小小的得意。
　　“办公好用，游戏还是用台式吧。”徐佑点开ITF电子公告，“明年开始我去参加男单比赛，到时候有比赛奖金，以后注册职业就不太用父亲花大钱了。”
　　神木瞅一眼认真的徐佑，心情回落：“...小佑...我是说，什么时候注册？”打职业比赛是不是要全世界飞来飞去？那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是更少了？
　　好吧，儿子能学会独立是好事嘛。
　　......
　　有点舍不得。
　　嗷，他承认是非常舍不得。
　　“十九岁。”徐佑在触屏上点点划划，“读完高中，之后不读大学。”[记得在家里是......]
　　哦，在家里的书院也是到十八岁为止。高等学府由大家自己去报考，有些牛气的鬼才直接被特招走。
　　他当时预备一年多，就出道做职业网球选手了。文凭大概是家里最低的，就算是招收的声优，大都是高等专业学院毕业，除了林泽默这位“奇葩”。
　　“不读大学也行。”大学在日本不是那么必要的追求，“钱的话不用那么节省啊，小佑。”他不是支持不起。
　　徐佑抬头看看神木，低头浅笑：“雇佣一个团队很花钱的。”一个职网运动员需要用他的比赛奖金和赞助供养一整个团队，还有训练场地的租借费用等等。
　　这是有名气的职网运动员走的路径。底层选手要么去争取各种资本支持；要么依附于俱乐部，靠俱乐部分配的资源支撑；有些归属于国家，进行代表国家的训练和比赛，拿国家工资。
　　“唔......”神木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再往上爬一爬？警部往上就是选择性考核了，不是谁都有升职考核机会的。
　　还需要一定人脉。
　　他还有二十多年的时间。
　　话说这五年实在是太顺了，连升两级，他之前可是“不思进取”地当了十多年巡查部长呢，同期的同学起码都做到警部补往上了。
　　“话说小佑在学校里有女生送情书吗？”
　　徐佑点屏的手指一僵，抬头认真道：“没有。”有也写上拒辞退回去。
　　“不会吧？”神木合上笔记本往前探，“小佑这么优秀，怎么会没有人喜欢？”想当初他在国中还收到过表白呢。立海大附中的女孩子们眼光这么差？
　　徐佑无奈：“喜欢和送情书是两回事。”爱情这种情感不是应该很慎重吗？
　　“那小佑有很有好感的女生吗？”
　　“没有。”[俱乐部的奈津姐姐算不算？]鹰崎真的很喜欢网球啊，性格也开朗。不过她好像心悦A君，不，是郎才女貌、两情相悦。
　　啧啧，江川桑这么多年的暗恋呐。
　　点个蜡。
　　“哇，小佑不打算谈一场恋爱吗？”
　　“会影响我的心态。”而且还占用他的时间，比如约会、送礼物、聊天什么的。
　　“......”神木盯着徐佑看了好一会儿，别开脸长叹一声，“好吧，小佑开心就行。”说好的青春期呢？说好的情窦初开的季节呢？

　　正选排位赛在室内举行。同准正选选拔一样，开学初的正选排位采用两两对决的积分制。但是关东大赛前和全国大赛前，时间紧张，正选排位赛通常采用擂台制：在原有排位的基础上，新晋的人有一次一层层往上比的机会，原有排位人选也可以向排名靠前的人挑战。然后关东大赛和县大赛取前八名上报为正选。
　　也可以选择不往上，不过一般没人会放弃这种机会。

　　像切原每次都要和他前面的学长们挑个遍。
　　“丸井前辈是不是今天蛋糕吃太多啦？好慢哦。”切原双手正手平击出直线轨迹。
　　“你想喝果茶吗？赤也。”切原的垃圾话，丸井根本没往心里去。他反手打斜线后随球上网。[怎么办，赤也？inside-out？还是直线上旋？]
　　切原多移出半个身位，见丸井已经跑到中场，用正手抽击出直线球想打穿越，“才不要！”
　　丸井横向几次小碎步，跨步放小球。[力量大了。]他差点没控住拍面。
　　“赤也有进步，精神上的。”幸村和身边的徐佑讨论，“平川君对他的刺激确实大。”
　　“嗯，赤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接任的准备。
　　“这种程度还不够。”幸村扫视一眼场旁的比分，“怎么说呢？风格还没真正形成。”立海部长的网球风格会对团体风格有一个指向作用。
　　像幸村，他做了三年部长，立海的精神抗压力直线飙升，而且整体球风向简洁利落偏移，比赛时都会不自觉产生战术上的考虑。
　　切原明显受到深远的影响。
　　“我总觉得赤也虽然为人直纯...咳咳。”徐佑握拳掩嘴，“但是网球上总有点...剑走偏锋的味道。”
　　“偶尔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处理方式，是么？”
　　“就好像...小孩子的突发奇想？”徐佑轻笑，“成熟之后，应当是一种‘奇诡’的感觉。”
　　“恰当的形容。”幸村低头，脚尖点地，“还需要一点刺激吧？”
　　“你是说正式比赛？”
　　幸村扭头与徐佑对视，笑而不语。
　　最后的比分是[7-5]，丸井获胜。诚然切原在逐步摸索，丸井也不是止步不前。网前截击型选手，并不是说他每一球都上网想打截击，而是寻找机会打乱节奏，掌控比赛的主动权。发球上网、接发上网、随球上网、迎球上网，意在一种突然性的变奏，加上在网前的技术优势，从而在整场比赛占据上风。
　　丸井在网前处理来球的水准很高，不代表他在后场就是个菜鸟。被幸村毒舌从而端正意识的丸井会练后场高压、高吊球，会打单反，会拉锯战，而且中低速时失误不多。
　　快节奏是截击型选手的重要特点，无法适应的人对丸井这样的快攻高手毫无还击之力，比如关东决赛时的青学双打。
　　丸井对上网的时机吃得更透彻了，比赛进行到后半程，切原已经无意识地在被丸井牵着鼻子走。这是切原输掉比赛的关键。
　　仁王不会犯这种错误，他自始至终都坚定不移地按自己天马行空的思路进行。
　　所以丸井还是没能胜过仁王。
　　柳生的网球经验越来越多，即便桑原再怎么想打成消耗战，柳生总可以巧妙摆脱。
　　两天下来，只有仁王和柳的位置换了换。仁王从徐佑那里学到不少针对数据分析型选手的战术。
　　最后一场是幸村和徐佑的对决。
　　徐佑摸一摸额前的吸汗带，纵跃两下，点点脚尖，转一转球拍，瞥一眼球场另半边的幸村，同样戴着吸汗带的部长君正气定神闲地站在长椅边，左手轻抚拍框。
　　丸井连嚼泡泡糖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他悄悄碰一下仁王的肋间：“我怎么觉得大家比幸村和神木更紧张？”
　　“因为幸村和神木的层次更高吧？”动不动就削零，连真田都无法幸免。
　　“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在部里交手。”
　　“自从小佑当陪练以来，还没人能从他手里拿下一局。毛利前辈和他的部训时间刚好错开，加上名单安排，一直没能对上。”柳低声补充，“幸村一年级的时候，和当时三年级的藤原前辈四次对决比分是[6-4、6-3、6-3、6-2]，和福山前辈三次对决的比分是[7-5、6-3、6-3]，毛利前辈最多赢幸村两局。除此之外，无论正式比赛还是部内比赛，都没有人能赢他一局。”
　　“怎么看起来福山桑要厉害一点啊，原来的部长不是藤原桑吗？”切原大感惊奇，“有人能和部长打到[7-5]诶！”
　　“我们国一的时候力量和耐力比不上国三两位前辈。”真田沉声道，“虽然藤原桑和福山桑都是全场型，但是福山桑的力量很强！”强到和他互刚都能刚赢。可是这人偏偏是策略型球风。
　　披着狮子皮的狐狸。
　　“对当时的幸村而言，力量是他的弱点，而力量恰恰是福山桑的强项。”柳继续解释，“所以在和福山前辈比赛的时候被重点针对了。”虽然最后精明的福山还是被摆了一道，硬生生被翻盘。幸村当时的说法是：当局者迷。
　　福山和幸村的第一场比赛被藤原笑话很久。
　　“puri，真田，你觉得幸村实力恢复了多少？”
　　“我不清楚。”真田压下帽檐，“和原来一样的感觉。”
　　[那是你不会拖。]仁王的视线回到场上，他目测幸村的耐力肯定下降不少，其它三维也有可能退步。
　　这场病还是很伤的。幸村近一年内可不只是原地踏步，还实力倒退了。
　　“幸村君，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两人在网前握手，“竞技场上，越是亲近的挚友，越该竭力针对。”因为幸村是他最契合的对手。
　　“当然。”幸村笑道，“我很想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一场病，他到底和徐佑拉了多远。
　　但是，如果未开局就认为他会输，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幸村精市从来不服输。

---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写重点比赛。
——————————
问：对武力有向往吗？比如功夫、搏击之类的。
佑：我觉得骑射很帅！还有轻功。
幸：不感兴趣，不过真田的剑道很厉害，他经常去剑道社练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