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高山流水》丛余

40、亡灵棋士

　　全国优胜锦旗再次被立海领回，这一年的征程同样毫不费力。也就意味着主力升到国三的明年会很轻松。
　　只要没什么变故的话。
　　幸村不信神佛，他也不信之前所谓的梦中预言。眼看已经到九月份，部里完整看过那篇小说的正选们都开始紧张，幸村稍微情况有点不对就上去嘘寒问暖。
　　“我没这么虚弱。”幸村表示虽然小时候有点瘦弱，但打网球后他身体状况就好很多了，几年下来感冒都少有。
　　“国一那次。”
　　“国一那次只是没睡好着凉。”幸村一横拍阻止柳再说下去，“你最近是不是太闲？”
　　“......”柳还能说什么呢？
　　幸村提出的寒假红土场体验被一致反对，徐佑不在，也没人支持他。
　　“还是留在神奈川比较好，这边冬天不冷。”
　　“没错！你最近要注意健康状况，有感冒也得去医院检查！很多病的表面症状都类似感冒。对吧，柳生？”
　　“真田君说的很对。”
　　[大阪也不冷啊......]他又不是瓷娃娃，碰一碰就碎了。
　　大阪集训被驳回，经费就不会紧张，近在咫尺的海原祭，网球部也就不用勉强去表演节目。
　　“那这次的社团摊位，我们做什么？”
　　“茶屋。”真田的建议立即被否决。
　　“茶屋没那么吸引人。”
　　“果然还是做甜品吧。”丸井挠挠头，“我会甜品，神木在烹饪社待了一两年，曲奇蛋挞之类的应该也会。”
　　“确实，买原材料自己做的话还能多赚一部分作为社团资金。”
　　“那就这么定了。”幸村在报表上定下店铺类型，“我会联系佑君。”
　　“我们要不要cos？”仁王饶有兴味地笑道，“神鬼主题，给我们社团投票的同学可以与一位coser合照。”
　　“很有意思嘛。”幸村笑呵呵地通过提议，“衣服大家自己准备，至于食材用具，柳和丸井商量。”

　　【就是这样，因为佑君在后厨，所以不用准备服装了。】
　　【嗯，我很期待幸村君的cos。】
　　【呵呵，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幸村在日历上给海原祭当天画一个圈，往后翻页。【真遗憾，寒假大阪去不成了。】
　　【无妨，机会多的是，等三连霸之后再一起去也无不可。】
　　【......啊。】
　　【幸村君？】
　　【对了，神奈川的U17杯赛，佑君已经报名了吧？】
　　【嗯，按全国级别赛事时间划分的话，上个赛季在九月份已经结束。现在在空休期，等到秋冬换季新赛季开启，基本上是县一级比赛。】八月全日青优胜是池爽儿，毫无疑问的。
　　【加油。】
　　【嗯......】徐佑静默几息，轻轻说道，【谨祝安康。】
　　幸村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手账扔到床尾小桌上。【最近很多人都对我这么说。佑君，我不喜欢这样。】就像在时时刻刻提醒他“将会”得一种不得了的病，然后面临关乎“生命”的抉择。朋友们在关心他，幸村当然知道，所以他接受了。但是他想对徐佑说出自己的态度，因为相信佑君一定能理解他。
　　【我明白了。那么海原祭我会加油的。】

　　徐佑放下手机，无奈地看向围着围棋盘打转的狩衣年轻“人”。
　　古代棋士亡灵——藤原佐为。
　　真的和立海前部长藤原没关系么？都是蓝色长发。
　　刚刚他从俱乐部回来看到屋里有人时，着实一惊，后来才发现这竟是一个幽灵。
　　奇怪，如果他真的能看见幽灵，为什么在街上看不到？街上幽灵应该很多的呀？
　　是因为康公么？佐为说他靠近龟盒会很舒服。
　　徐佑坐在棋盘一边，继续询问：“藤原桑，能接着解释吗？为什么会来到我的房间？”
　　佐为停下似孩子般玩闹的行为，正经地坐在徐佑对面：*这个嘛，因为这里安全啊。*
　　“安全？”
　　*是啊......*佐为瞬间变得委屈，*我本来到处晃悠，结果碰到超级危险的怪物，他一直追着我！我躲到这里它才不会进来。*小光看不见他了...无论他怎么喊怎么蹦都不回应，他在瞬间脱离那古老的棋盘...
　　徐佑无言，这得怎么办？一个灵，让他暂时寄住？怕不是寄住到自己死了都活蹦乱跳的。
　　又得向丸井求蛋糕了。
　　“你先住这吧，藤原桑。”
　　*嗯嗯~呐，神木君会下棋吧？跟我下棋好不好！*
　　佐为两眼放光的兴奋让徐佑汗颜。[一个棋痴。]像极了他一位走棋道的长公。
　　“藤原桑，我刚刚打网球回来，需要全身放松。所以很抱歉......”
　　徐佑见佐为瞬间失落，扯扯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围棋如此的追求态度更让他不忍拒绝。
　　“一盘，可以吗？在下对围棋的理解浅薄，恐怕无法满足藤原桑。”
　　*好~*藤原笑眯眯地持扇掩口，*辛苦神木君。*
　　[劳动卡就不必了。]徐佑持黑子开局。

　　海原祭那天，徐佑穿淡色便服到网球部摊位。在他的小伙伴亮相顷刻间，徐佑确实有种蓬荜生辉之感。
　　幸村的穿着很朴素，一件白色长袍配上抹额。但......徐佑不知该如何表达。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不不不，这是形容女子的，并不恰当！]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嗯...差不多，但似乎幸村君多出一点...温和。]
　　“嗨？”幸村的手在徐佑眼前晃，好笑地摇了摇他的肩，“佑君——别在门口cos木桩了。”
　　“啊？哦！”徐佑快步走进后厨。
　　“呵呵。”[佑君脸红发呆的样子真可爱。]
　　他刚刚盯着别人走神了，真失礼啊。徐佑缓下心跳，戴好口罩袖套手套，把丸井做好的甜点放进冷藏小冰箱。然后开始处理自己的那部分食材。
　　[下次得注意。]
　　上午幸村、柳、杰克在前台，人流比较少，但三人的打扮吸睛无数。不提幸村的“光辉”，柳持扇的和服文士形象和桑原的付丧神cos也足够引人。
　　负责收银的五十岚表示工作很充实。
　　所以颜好气质好才是关键，哪怕再简单的长袍都能穿出“神”的感觉。

　　一天的工作很快结束。徐佑笑着轻摸一把丸井蔫嗒嗒的红发，给瘫在座椅上的少年披上外套。
　　“佑君，”幸村正好看见徐佑轻柔的动作，压低嗓音，“外面都收拾好了，杰克换好衣服会过来照顾文太。”
　　“嗯。”徐佑掩门和幸村一起离开。
　　黄昏的街道上，夕阳照射拉出两个长长的影子。疾风冲过树间，绿叶纷纷闪避，躲不过的，离开枝丫被带走一段路程，又被嫌弃般抛下，缓缓飘落。
　　“今天辛苦佑君。”
　　“幸村君才是。”徐佑在后厨都能听到前台“幸村桑”、“幸村君”的喊声。牧之藤和冰帝校队的接待也是幸村去做的。
　　“之后部里的训练...如果和佑君比赛冲突的话，可以和我或者莲二说一声。”
　　“好的。”徐佑颔首，“幸村君是想明年再参加吗？”
　　“是啊，那时候也刚好。”幸村浅笑，“现在还在长个，我觉得再努力努力能到一米七六呢。力量、体力方面对上十六七岁的高中生也不会过于吃亏。”
　　“确实...说起来修学旅行的通知已经下达。”徐佑尽量保持正常语气，“幸村君决定好了吗？”
　　“嗯......我不打算参加这次修学旅行，正准备回去打报告。”
　　“这样也好。”徐佑敛目低眉，“幸村君安心准备明年新赛季吧。”
　　幸村似乎不愿多提：“佑君呢？去中国吗？”
　　“我还没想好。”徐佑其实不想回秦岭那边，他害怕真的面对空荡荡，或者变成其他建筑园区的“大本营”。这好比回到家里，结果发现：啊，原来房子早就卖了，现在是别人住的地方。
　　他会难受。
　　这算是逃避吧？
　　最终决定去趟九州。
　　在这之前，他需要解决家里美人棋士亡灵的问题。

　　“欢迎光临，神木君。”D伯爵这天是一身梅花纹红底旗袍，徐佑在桌上放下蛋糕盒，打量一眼，不禁调侃：“D桑不冷吗？”
　　“我们的宠物店有防寒设施哦，保证不会出现宠物因寒冷而患病死去的情况。”
　　[不，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徐佑坐下，看着D伯爵操作熟练而优雅地打开甜品盒：“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请教D桑。”
　　“关于玄武大人吗？”
　　“不是。”徐佑双手合掌，“我房间里进来一个灵魂，而且我还能看见他。”
　　“灵魂？”D平端小碟，脸上露出一丝惊诧，“玄武大人是神兽，本身就拥有威吓驱赶邪祟恶灵的气势。”不该有亡灵妖魔能接近玄武所在地才对。
　　“算不上恶灵。”徐佑回想起佐为死皮赖脸还撒娇非要自己跟他下棋的情景，觉得好笑，“是位满心只有围棋的棋士。”
　　“原来如此，这类并无恶念的纯粹的灵，在玄武身边反而有益处。”
　　“藤原桑再怎么样，也是灵魂，我想问他能有什么归处吗？”
　　“这个嘛——”D伯爵放下空空的小碟，喝一口红茶，“像藤原桑的情况，灵质已实，似乎只能在这世间飘荡，又或许能出现意外契机。他在玄武大人身边确实是最安全的，在外面他很可能被恶灵吞噬，毕竟这样能四处走动的灵，蕴含的能量一定非常强大。”
　　“......”徐佑轻叹一声，“他本来跟着一位东京的男孩下棋。只不过突然有一天解脱了棋盘上的束缚，男孩也不再能看见他。如果灵魂没有归处的话，有让藤原桑回去的办法吗？”
　　“我们当然有能实现这一愿望的宠物，但是还请让那位男孩来宠物店自行抉择。”
　　“我明白了。”徐佑起身施礼，“那么，告辞。”
　　“神木君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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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有写一写棋魂的想法，但是我不懂围棋。
就只能让佐为和小光打个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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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零用钱的用处是？
佑：买网球用品，墨和纸。品质好一点的很花钱......
幸：买纸质书，还有防锈剂、肥料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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