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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坍圮 ...

  •   甫一听到消息时,刚结束完任务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的止水头皮猛地一炸,心率血压一齐爆表,差点没想把那个在三年前大言不惭的小女孩从地底下拖出来揍一顿再埋回去。

      “不等等,鼬,你先等等,我得……我得先想想……”
      冲告诉自己消息的男孩摆摆手,止水深吸一口气揉着眉心,皱着眉,“听你的意思……情报,情报是从根里泄露出来的?”

      鼬点头,“对。”
      “……这就奇怪了,”止水喃喃,“根的保密程度应该是木叶所有机构了里级别最高的,有时候连三代目都……”
      再次沉默,止水看了眼鼬,“真的?”

      “……或许吧,但既然这么多人搜寻都没有结果,听说连团藏的咒印都失去联系了,恐怕……”鼬轻轻摇头,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和他妹有的一拼的无情,“何况团藏怎么可以肯定,凭我们就能找到露?”

      止水“啧”了声,“人可以躲,咒印可以解除,忘了你妹几岁会的飞雷神?六岁就狡猾得要命四处玩命,不至于现在才玩脱。至于怎么找到她……”
      安慰地轻轻拍了拍九岁男孩单薄的肩膀,十五岁的止水看上去胸有成竹,“我明白,你先别冲动,团藏八成是故意放出的情报,我能有别的办法。”

      顿了顿,冲男孩笑了笑,他又复重复一遍:“放心,相信我。”
      鼬微抿住嘴唇,出于对对方近乎崇拜的无条件信任,轻轻点头。

      ……

      是夜,明月如霜。

      止水无声出现在曾经四代目火影的家里——现在只住着一个因六年前灾祸失去双亲的孩子。
      九尾的人柱力。

      止水想自己得是得有些疯,也不知道是被谁给传染的。

      “……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自嘲一笑,他打起精神环顾起四周。

      也许是继承的父亲的样貌和母亲的脾性,孩子是忍村里出了名的顽劣。从会跑会跳起就不断恶作剧找大人的麻烦,而不幸被波及的大人们还找到与他们智商相近的监护人抱怨自己的不满,简直是整个木叶忍村行走中的大灾难。
      可房间却出人意料的勉强算是干净——尽管凌乱的衣框与逐渐成堆的垃圾正得意洋洋地占据房间的角角落落——犄角旮旯却没有多少积灰,在夹缝里生存的盆栽甚至还有力气抽出嫩芽,没被祸害成一盆病草。

      目光经过某一处时,止水一愣。
      孩子看不出来他还看不出来?!
      甚至等不及这一时半片刻,瞬移至布置着幻术的角落,止水解开蹩脚粗糙的幻术,被隐藏的赫然是一张用透明胶黏在墙上撕得狗啃似的字条,上头的字迹清秀且透出一股子熟悉的、漫不经心的欠揍——

      致亲爱的老爹/妈妈/哥顺便止水(如果不是请转ps谢谢):
      出去玩了,安全勿念,老东西造谣一张嘴别理他。
      By永远都爱你们的小可爱~~~(>^ω^<)

      Ps:如果发现纸条的不是宇智波止水请麻烦转交并狠狠嘲笑他谢谢。
      Pps:如果不知道宇智波止水请出门转图书馆谢谢。
      Ppps:如果是老狐狸请去死。

      Ps和pps末尾是两个眼熟的认真小表情——五年前他就见过一模一样的,这么多年还是那么一套。

      止水:“……”
      止水面无表情地想很好三年没见还有力气消遣他,却小心把字条从墙上揭下,勉强从狗啃似的纸里找出一个中心,仔细折好,妥帖塞进忍具包。

      按理说,看到这张纸条,他大可以松口气功成身退的——三年前的任务早就证明了不是吗,就像他宽慰鼬的,6岁就和活过大半辈子的老狐狸斗智斗勇还小占上风的小女孩,鬼精明的一个小东西,怎么想也不会傻兮兮地把自己搭进去。

      可原来,已经有……三年了?
      “三”,仿佛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神奇数字:从忍者学校毕业需要两个三年,最初组队的下忍小队一共是三人,三人是最基础的“卍”字阵型,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结构体系。代表着由质到量的变化,标志了什么不可逆的更改。

      这三年,也算是止水上忍者生涯里突飞猛进的三年。他从开始的执行独立任务,到成为分队的队长,而后是大队的队长;他也多了许多同伴,他们既是他的部下,亦是拥有相同意志的伙伴。
      所有人都有着相似的目标,所有人都仿佛被日复一日的战斗磨平棱角,蛰伏在安全的区域里,剩下以自己特有的不动声色窥视世界。

      再没有出现一个能把人气到磨牙、翻着白眼当着当事人的面明目张胆嘲笑“不过12岁”的小丫头。
      而他,也再不是12岁了。

      恍若咫尺。

      止水霍然起身。

      ……

      四象封印内。

      “嘀嗒——”

      如果说,矶抚爱撒泼就撒泼想打滚就打滚的生活环境是小康,那九喇嘛的生活质量委实堪比阶下囚——
      整个封印空间宛若一个巨型的、年久失修的废弃下水管道,被无情人类遗忘在犄角旮旯里,斑驳腐锈。及脚踝的积水呈现出腐朽的棕黄色,偶有滴水溅在积水中,荡漾开一两圈同心圆,继而消弭不见。
      得亏尾兽不是人,不然八成得得抑郁症。

      止水查克拉凝聚成的意识体站在一扇巨型的铁笼面前,依仗写轮眼观察周遭,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
      那接下来……

      “这双眼……原来如此。”
      巨大的查克拉异兽匍匐在漆黑的铁笼深处,在阴暗闭塞的空间里缓缓直起身。
      “宇智波家的,不详之人,来找老夫有何贵干?或者……”
      不详的竖瞳骤然睁大,查克拉风暴自铁笼深处骤然向四下席卷而来。
      “你是来,解开这个可恨封印的?!”

      脚下的积水也为这样暴戾的查克拉扩散起不安的涟漪,瑟瑟发抖似的。止水站在原地,任由疾风带着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静静地等风暴平息,他才缓缓开口,“我该称呼你什么?九尾,还是九喇嘛?”

      九喇嘛:“……”
      冷哼一声,九喇嘛懒得装腔作势似的重新趴了回去,“还当是谁,知道老夫的名讳,宇智波止水?”

      止水摸摸鼻子,没吭声,算是默认。

      “来打听小丫头的下落?胆子倒不小,”见对方不出声,九喇嘛兀自冷笑,将少年的来意猜得八九不离十,“你凭什么认为,老夫会告诉你区区一个人类?”

      止暗忖他果然知道什么,又暗自松了口气,“不凭什么,试试而已。”
      九喇嘛把眼皮一掀,冷冷地打量眼止水。少年抽长的身形已然褪去的孩童时期的稚嫩,却远还不如它一只眼睛那么高,“你,不怕死?”

      有封印你能嚣张么?
      这话绝对在找揍于是止水没说——露的话倒还有可能,“如果你真和露关系那么紧张,三年前矶抚在她面前提起你,她……”
      顿了顿,止水试想一下露的反应,“应该会往零食里挤一管青芥?”

      九喇嘛:“……”
      “唔……”止水又想了想,估计尾兽是无法理解人类对于青芥的恐惧的,“青芥就是……”

      “……小丫头大约在离此地东南四时方位2500里附近。放心,兔子还知道要三窟,要那个小丫头死可没那么容易,还有……。”
      趴在封印的笼子里,九喇嘛扭过头,拒绝和止水对视。
      “顺便替老夫转告一声,上次的‘馒头’味道还不错,不要青芥!你可以滚了。”

      止水:“……”
      ……她,都对这群‘高贵冷艳’的尾兽们,做了点什么?

      只是木叶东南四时方位直线2500里似乎是……
      止水脸色蓦然一变。
      ……她她她,跑去那干嘛?!!!

      ……

      事发前一周,半夜。

      无双脚踩在天花板上倒立着,双手叉腰,环视下方犹如台风过境的客厅惨状,叹为观止。

      这可简直是……要亲命了!

      在面具背后翻出一记白眼,无翻身,轻盈盈地落在未被惨状波及的一处空地,无声叹口气,闷头收拾。

      合着自己上上礼拜留的那张“别把家弄得乱七八糟”的字条,给瞎子看了?!

      “真是惯的,”他自以为无声地小声嘀咕,“要不是看在你爸妈分上,我才懒得……”
      不知拨动了什么,乱糟糟的包装袋底下,幼稚的弹簧玩具猛地发力从地上跃起,冲向他的面门。
      一皱眉,无微偏头,手不经意地碰至另一处。
      又不知触动了哪,只听“嗖”的一声,一根藏匿在垃圾山里的绳索瞬间绷直,缠住无细瘦的脚踝眼看就要将他拖倒。
      漆黑的火炎在黑暗里一闪即逝,脆弱劣质的绳索旋即一命呜呼。

      无瞬间回到天花板上,脚踝上还晃悠着一截劣质的绳索,目光穿过面具的孔洞,落在在下一秒猛推开门不敢置信地瞪着断裂绳索的金发男孩的身上。
      无:“……”

      真是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一世英……不对,一世凶名,居然差点毁在一个破孩子身上?
      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死!

      “……喂,你,你给我出来!”
      小男孩盯着委屈巴巴的断绳,深吸一口气,仿佛不甘心自己的努力就此白费,憋着一嗓子哭腔在黑夜里喊。
      “你、你到底是谁!”

      无蹲在小男孩头顶正上方的天花板上,心说你猜。

      “为、为什么,为什么会来我家?”

      无百无聊赖地翻起眼皮,粗粗感应了一下自己留在根总部的影分身——OK状态良好。看样子今天老狐狸终于明白废物们的乘积即一群废物,在琢磨出下个办法前是懒得管他了。

      “还有你,凭什么把我的杯面扔了?!我可攒了好久。”

      无想这不是废话吗,垃圾食品有什么好的,又不是你肚子里的那些品种不用在乎卡路里,零食不适可而止是想发胖长蛀牙吗小鬼。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出来啊……”
      四下悄然,仿佛早已空无一人,小男孩像是终于放弃了,抱着膝盖蜷缩在地上,脸深深埋进去,压抑着含混的呜咽。

      无;“……”
      ……哎哟小鬼可真麻烦,怎么说哭就能哭上了?

      然而不管他内心是“哎哟喂”还是“喂哟哎”,小男孩嚎哭的动静并不随他主观思想活动有所减弱,反而越来越嘹亮,似乎要把邻居统统吵醒,来一个“我不开心大家都别想好过”。

      这下可不赖他。
      无翻着眼皮想。
      我也是在维护忍村治安。

      “喂,喂。”
      顿了顿,见沉浸在悲伤里的男孩毫无反应,无不耐烦了,一把拽下缠在脚踝上的绳索冲男孩头顶掷下去。
      “喂!”

      抽噎声猛一顿,小男孩眨眨眼,泪眼朦胧地茫然四望。

      “喂,你抬头……啧笨死了,不是前面是上面!”

      鸣人不停吸溜着鼻子,拿手胡乱擦过泪眼朦胧的眼,抽噎着,顺着那个不耐烦地声音扬起脸,和一个大□□似的蹲在天花板上、暗部装束、戴着空白面具的短发男孩四目相对。

      鸣人:“……”
      “啊!!!!”
      凄厉的惨叫声简直要掀翻大半个木叶。

      腿一软四仰八叉摔倒在地,鸣人瞪着天花板上鬼似的仰头看着自己的人,嘴开阖半晌,愣是没往外吐一个字。

      无:“……”
      可真是完美错过双亲DNA的优点,尽继承些什么糟粕玩意?

      “吵死了,大半夜的,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这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砰砰”敲门与男人粗鄙的叱骂声。

      “对、对不起……”
      鸣人一愣,忙从地上爬起,嘴里道着歉,奈何门外的男人不知是根本就没听到,还是自顾沉浸在美梦被打断的怒火里,或者压根就是醉鬼半夜被吓出一身冷汗单纯上门来找茬。

      门外,职场失意借酒消愁的醉鬼在门口叫嚣,把那扇门踹得“砰砰”震天响:“小混蛋,白天恶作剧晚上还不让人清净,别以为你没爹没妈就没人来教训你!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小孩,就活该被扔到马路上!不要总仗着没人管你……”

      鸣人咬了咬嘴唇,为了布置幼稚陷阱也不知几个晚上没好好阖过的眼里透出一股子迷茫的倔强,刚想开口反驳,就见害自己被骂的罪魁祸首落到地上,大步走到玄关把门一掀,二话不说一拳砸进男人的啤酒肚里,生生把他剩下的屁都砸回肚子里。
      接着,肩,胸,背,脸,男人浑身上下似乎都被那只看上去单薄的拳头光临一遍,最后一脚踹中男人的胸口,狠狠把他踢在对面的墙上。男人喘着粗气,半躺在地惊惧地瞪着面前那个看上去没自己胸口高地戴着面具的男孩,“你是,暗……”

      “再有下一次,你就去死,现在……”
      无盯着男人,手指隔空虚点住他的鼻子,又反手点了点走廊的方向,舌尖迸出一声戾呵:“滚!”
      男人一骨碌爬起,手脚并用“滚”得屁滚尿流。

      无转身,甩手“砰”一声狠狠带上门。

  •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搞事情(^-^)V
    BTW这段写得巨无敌爽(悄咪咪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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