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业火绚烂》渡沧海

56、木村的困境

　　“现在开始立海大附属中对牧之藤学院的第一场比赛，第二双打，由立海大附属中木村·柳组合对阵牧之藤学院麻宫·榎本组合。”

　　麻宫拓実和榎本佑希同样是前后辈的组合，麻宫是三年级生，而榎本是二年级，因此他们磨合的时间即便是最多也只有不到一年而已。

　　“不过那个麻宫拓実这一次居然被放到双打上了吗？平等院凤凰在的时候不是一直都是把他作为单打人才培养的吗？”季乐看到上场名单后讶异到。

　　井上听到这话看了看平等院的表情，果不其然他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平等院凤凰本人似乎也没想到。牧之藤让一个单打选手去带双打，没问题吗？虽然麻宫拓実个人实力很不错，但双打和单打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打法啊。”

　　平等院凤凰此时脸色不太好看，已经喊来了牧之藤现任部长直濑淳，一上来就直接劈头盖脸地问：“麻宫去打双打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直濑淳在平等院面前丝毫不敢糊弄，立马挺直了身子回答：“是！这事是麻宫自己提出的，因为我们今年双打配合的脱节比较严重，之前在关西大赛的时候就因为双打连输两场差点被四天宝寺拿下了胜利……所以麻宫就主动提出由他来和新人磨合，让我们的双打多一层保障——”

　　没等直濑纯把话说完平等院就打断了他：“蠢货，双打是这么说磨合就磨合得了的吗？他又没有双打知识，徒有一身单打技术有什么用？到底上了场是他带新人还是新人带他？”平等院嗤了一声，烦躁地摆了摆手，“行了，回去吧，反正我已经毕业了，你们怎么安排出场顺序我也管不着。”

　　听到这话直濑纯当即有些忐忑了起来，本来麻宫提出这个策略的时候他们还觉得可行，结果被平等院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存在不少问题。但看着麻宫拓実意气风发地和榎本一前一后走进赛场去做赛前礼仪，他心里即便后悔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麻宫本人的发挥状况了。

　　“请多多指教！”

　　猜球拍正反决定球权时柳猜中了，但他选择了场地，而将发球权让给了对方。这一举措也是有深刻考量的，柳和木村都是后期发力型的选手，早早拿到发球权并没有什么意义，反而很可能白白浪费掉一个优势局。

　　麻宫站在后场底线上，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两个对手。牧之藤之前并没有怎么注意过立海大，关东的学校有实力却也有限，除了几个特定的选手需要注意外基本不足为惧，也因此他们没有怎么收集过立海大的资料，而是认定四天宝寺会和他们在决赛会合，一直以四天宝寺为假想敌，直到昨天的比赛结果出来他们才诧异地发现会和他们在决赛会面的并不是四天宝寺，连出场安排都得推翻重来。出于时间的限制，虽然牧之藤匆匆忙忙搜刮了些许关于立海大出场的资料，但对于队伍里的新面孔依然不甚了解。

　　那就在第一局试探一下吧。

　　麻宫盯紧了半蹲在后场的妹妹头一年级生，将网球高高抛起，同时引臂挥拍，一个标准的切削发球精准地砸在了柳的左脚边，柳甚至都不用怎么移动就轻松接到了球。但就在接到球的一瞬间，柳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球比它外表看起来要重不少，不过也对他没有威胁可言，手腕调整了一下角度便完美地回击了这个球。

　　一般的一年级生碰到与外表不甚相符的网球时免不了会受到影响使得动作出现些微的偏差，但对面的一年级回球的姿势与落点依然标准。只此一球麻宫就看出了对手扎实的基础。他紧跑了两步追上了球，这次他采用大陆式握拍法，对着球就是一个正手回击。两边来回拉扯了几次后，前场的木村适时地一个半截击拦下了麻宫打向后场的网球，一个短球出其不意地将球压在了网前。

　　“榎本！”麻宫出声提醒。

　　“是，麻宫前辈！”榎本回应了一声，球拍在面前自右而左划了整整一个半圆，球像是被消去了上面所灌注的所有力道一般，轻巧地跳了一下，被这样一个削击回击过了网，木村险而又险地靠着球拍边缘勉强挑起了球且没有触及球网，榎本抓住这一机会球一个扣杀拿下了一分。

　　“15-0！”

　　井上都给看愣了：“这……是什么招数？”

　　季乐在脑内构建了一下刚刚那一球的轨迹计算了一下后不确定地说：“这应该是通过由左向右划动的动作延长网球在球拍上停滞的时间，他的动作就如同划船的浆板一般，靠这一动作卸除网球本身所具有的大多数的力道，变换为最适合自己回击的状态。”

　　“二年级生能掌握这样的技术还真是了不起啊。”井上不由得赞叹到。

　　“这个招数确实也很有关西的影子，发明这个招式的本人应该有在海边生活的经验。”季乐一看就知道这个招式和划船这个动作脱离不了关系，就是不知道这一招式是这个二年级生自己想到的还是别人教他的了。

　　柳看着榎本的姿势若有所思，这个回球方式并不确定只有这一种轨迹，为此最好是多看几遍。他比了个暗号示意木村尽力多让对手展示一些，木村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第二球依然是麻宫开球。第一球的试探让他知道对面的一年级并不是个可捏的软柿子，球风暂时看不大出来，但技术而言无可挑剔，他们的突破口只能放在木村朝阳身上了。这次他的发球落在了前场。木村左右移动的步伐比前后移动要更加流畅迅速，这一球从位置上来说对于他来说是很舒服的一球，但他接到这看起来轻飘飘的一球的那一瞬间，霎时咬紧了牙，手腕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僵持了片刻后手指酸麻得实在无法握紧球拍，网球直接将球拍击落在地。

　　“30-0！”

　　“木村前辈，没事吧？”柳赶紧上来帮忙按了按木村右腕处的经络，俯身捡起球拍递还给了木村。

　　“喔，谢谢了，柳。”木村接过球拍，蹙起眉头扭头看了一眼对面在底线上站着等待对手准备好以发第三球的麻宫拓実，表情凝重得全然不似往常阳光开朗的样子。

　　柳顺着木村的视线看去，并没有发现麻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看木村脸色似乎并非如此。“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木村前辈？”

　　“啊？不，没有。”木村此时才如梦初醒，摆了摆手，回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上，“没事，继续吧。”

　　柳敏锐地觉察到了木村的状态和往日不同，但对于这一现状完全没有头绪。麻宫拓実这个人对木村前辈有什么影响吗？

　　从第三球开始，对面的两个人就像是忽略了柳一般一起对着木村集中力量进攻，而偏偏木村也在咬着牙1v2，完全没有避其锋芒的打算。柳几次想要打双上网阵型分担压力，对手都会迅速转火将他逼回后场，而木村本人也没有任何配合分压的应对，最终还是插不上手。

　　为什么？木村朝阳虽然不是个双打型选手，但平日里也不是全无双打意识的，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居然露出了这样大的纰漏？

　　“木村那个家伙在干什么？柳究竟是他的搭档还是他的敌人？”双打固定选手早乙女看着比赛愈发倾斜的态势，虽然平日里说话总是轻声细语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但对于双打相当重视的他愈看愈是动气，“这是习惯了柳配合他，他就不会反过来配合柳在前场站稳脚跟拉开战线反击？”

　　幸村右手大拇指按在了下唇上，缓缓地摇了摇头，笃定地说：“不对，木村前辈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之前和莲二的配合根本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一定是对手影响到了他。”

　　“3-0，麻宫·榎本！牧之藤麻宫·榎本组合领先！”

　　木村呼了一口气，浅棕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两个人，额角一颗汗珠缓缓滚落在了他的颧骨附近，此刻他的内心积压着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一旦他试图像往日那样通过拉扯战线逐步积累优势，麻宫的变化球就会应时而到，直接破坏掉自己积累的优势，重新拨乱局面；而若是他在没有积累够足够优势的时候就发起攻击，榎本就能够利用那一招划船一般的动作化解他后劲不足的攻击。

　　这样的困境似曾相识，他以前好像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木村有些恍惚，此刻时光宛如倒流了一般，似乎和记忆里某次比赛重叠了起来。那次也是一样，他的所有方法都被封印了起来，无论如何也打不破对手的封锁，他毫无办法，到了最后只能以惨败收场。他这是在重新打一遍去年的比赛吗？

　　而就在此时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木村前辈，现在还是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

　　宛如石破天惊一般，木村像是被泼了盆冰水而霎时清醒了过来。他茫然地对上了柳的视线，这才发现柳已经睁开了双眼。

　　我……刚刚究竟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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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